当腾云到一定高度时,已是能感到上面的云层,之后他们从云中升出,到达了超云峰。站在那超云峰的土地上,其它山峰已被云遮雾罩所隐去。众山顶,盖铺连云,一片白茫茫的风景。云已成海,海水漫天,汪洋一片,一望无垠。云之海如新雪初降,绵绵广阔柔连。纯洁层层铺垫,上面是天,云海是地,白洁的天地中,在山顶俯视,气势磅礴,宛似大地铺白雪。
仙云漫漫,仿佛置身于天宫,如在仙境,就在仙境,如仙幻境,美妙之景。对着云海奇景,渐渐像是融入到了这一派自然风光中,云境让人感觉自己似已成仙,所在仙台琼阁,神仙福地。
云海此时却静。无波澜,风平浪静;无飘动,幽幽谧谧。铺絮广阔不动,却是似无动静,实则潜潜幻变,莫测朦朦胧胧。雾里潜流,散开聚拢,时而成形,时而消失,悄然暗流。静心聆听,却安谧,无云流声音,静若睡梦。
风雅看着静静白雪,道:“云海竟是这般安静!会不会太静了一点?”
清一在一旁静静注意着这一片云海,感觉它暗里在动,不久后道:“也有动的。”
风雅再看看,道:“哪里动了?”
清一道:“只是看似未动,不动汇不成这片海。”
风雅想想,好像有点道理,但过于静的风景,倒是稍微有点不适应,她看看现在同样安静的清一,身上用自己做的剑带背着凝风护云剑,显得格外仙人,她又多欣赏了一会儿,似乎清一比这云海更风景,这时心中想看看清一的衣服飘起来的样子,一定更仙风清秀,顺便也让云海动一动,心中一个激动,风力一运,四周风气流起,云气带动,清一衣袂风飞,云海飘空,临云风中伫立,发意随风,他看着动流起来的云气,风雅却盯着清一暗自有喜,那白衣飘袂仙剑风的感觉,正是她满意的!
风雅呆望了一会儿,清一察觉到风雅好像没有在看云海,倒是似乎在看自己,他转过头来,正望着侧头看自己的风雅,两人对视,这时风雅一愣,一个心虚转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清一直接地问到。
风雅许多的不好意思冒出,感觉上飞起了一点绯红,却没有在脸上显现,她望着云海不自然地道:“啊……我在……我在让云海动起来呢!”她看着云层已经流动,自己先前还没注意,现在找这个理由赶紧敷衍一下。随即她就只盯着云海,来帮忙解决一点尴尬。
清一却又望了近九秒钟才转回去。这时的云海已由之前风雅的风力产生了股股如溪流般的流动,四周轻盈袅袅,云层之上如雾如烟,在清一风雅周边仙气缭绕,飘渺轻轻,柔似轻絮。自风雅的风气发动后,云海原有的静平衡被打破,气压变化,风气自然产生,尽管风雅没有再用风力,这种慢风气依然维持着云海继续流动。
在这样的轻柔美中,风雅道:“我们到云海之上驾云怎么样?”他们现在还站在超云峰的土地上。
“啊?!”上回临桥时的情景再次现前,清一是真的有点忌讳了,尽管面对的是云海之美,在这座未知情况太多的山上,还是不安与忧虑起来,“你不怕我们再掉下去啊?”
风雅还没想到这一茬呢,反应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吧,你不是已经修出水帘屏波了吗?”
清一却还是不太放心,这么广阔的云海……“可是风雅,如果突然又有个别的什么状况,万一又失效了……怎么办?”
风雅道:“我们上来的时候,不也是腾云上来的吗?这个你担心得有点过了。”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觉得那种万一不无道理,清一甚至比自己可靠。
清一倒是觉得她这句话说得也不错,他驾云腾上腾下,已经是有把握的,但想到一些问题,在这个地方再出现个什么状况……道:“算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风雅想想还是挺赞同。
随后风雅想掬一朵纯白如棉,蹲下身,却一捧入手即散。她再掬厚些的,犹然如此。风雅蹲着侧抬望清一道:“这些云看得见,摸得着,却捧不起来,好虚幻。”
清一道:“这不是我们的功气所凝成,自然的云,本就飘渺,你要想把它捧缚住,难。”
风雅起身,对着这些云,倒又生起了些别样的感叹,清一想了想却道:“你真要吗?大概可以有一会儿的时间达到。”风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用御物术将云的流气引蓄到了手上,并用功气圈缚在周围,一团自然的云就托在了手中。
“喏,只能这样做到,而且一会儿还得散。”
风雅望着清一手中的自然云团,道:“算了,虚幻不长久的东西,纵使你用这种御物术把它想方设法裹起来,它也保存不久,终究会散。”
清一将御物术去掉,云团消散,有感而言:“原来你喜欢长久的东西,我也是。你听说过白云苍狗这个词吧,它一会儿如此,一会儿非如此,变得太快,短暂无常……在这世上,多少事物亦是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后,一切都变……我有时在想,我们是该去觅恒定不变的长久。若是觅得,我们是否又能珍存那份真正的久远?”
风雅看云海轻流,亦有所思。
站在超云峰上,如在大海之滨,之后,清一道:“你刚才不是想玩吗?风起云涌也许是非常壮阔的风景。”
风雅还没见过云海大风气的壮观,感到那应该会很美,便加大了风气。
风雅风再起,天风中空气奔流,云海起伏波动,风加强了云层的转移。
一些岭峰开始在浮流中若隐若现,风带着云在岭峰间轻歌曼舞,云风如诗,云岫似画,那带着青绿的山峦,像广袤的白色运动画卷中点染的翡翠之笔,在待定的白卷中装饰着图幅;又似大海之岛,出没无常于“波涛”之中。随着风力的加大,窜下的云流,在青山之间绕流条条白玉之带,如白龙游走,青山随即又被云气覆盖。
风雅风气继续加大,顿即大风起兮,云流涌动。大风中,白色的云团赴翻拥涌,奔赴向前,似江河奔腾。脚下云涛翻滚,峰峰山顶浮沉。云气如潮,波浪滚滚,云浪翻起,澎湃汹涌。那浩浩荡荡的奔走,似唤起万千豪情,云海泛流,整个云端气势壮阔,近处,云流在超云峰惊涛拍岸,如云涛击石,白浪荡空。
然而在远处却生不起这种涛浪荡空的剧烈,因风雅功力未到。风雅现在功力还在三重。不过整个场面已经是非常壮观,他们宛如欣赏了一场自然界的风起云海。
这一天,他们观完云海风景,便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