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一下就下了两个昼夜,今终于晴了,走在城墙上,积雪都能没过膝盖,行走甚是困难,城墙上镖师们正在铲雪,城中百姓也是自扫门前雪,商队走后,如今城里冷清了太多。
随着力量的提升,马云涛顿感手中的小铁锤不好使了,马云涛想到马洪跑镖多年,应该没少给镖局定做武器,要问城中最好的铁匠铺,找他准没错,遂昨夜难得回了趟马府找到老父亲马洪,问漠城铁匠哪家强,得知城北西巷找葛师傅,得到答案,满意而归,至于家中的苏小云,大哥早安排得力的镖师暗中观察了,麻五哥就是负责马家安保的,马云安吩咐其一但发现苏小云出门,就要派人跟上去。
马洪这些日子见马云涛整日跟着大哥驻守城门,颇感欣慰,总算觉得老二长大了,昨夜听他说要找铁匠打造趁手的家伙,难得不去逛窑子、逛赌场乱花钱,遂今儿还特意叫来福为他送来十两银子,“好家伙,有钱人家出手真的好阔绰,这都赶上普通镖师辛苦两年的赏银了!”打发走来福,拿着钱袋在手中掂了掂,一收手,掌上空空如也,钱袋已然纳入空间中,无声无息。
在营地随大伙一同吃过早餐,马云涛独自往城北走去,如今两米高的个儿,五百多斤的体型,穿着毛茸茸的皮革大衣,口嘴捂得严严实实,就如同一头站起来的棕熊一般,特别是腰间别了一根小铁锤,让人望而生畏,走在路上,不少路人主动让开,驻足观看,耳边不时传来惊叹,马云涛倒是见怪不怪。
西巷的铁匠铺很快就找到了,一进西巷就听到铿锵有力的打铁声音传来,循着声音走过去,店铺就开在路边。
来到店子门口,迎面就感到一阵夹杂着重金属超标的热气对着他冲来,解开皮帽口罩,走进去一瞧,大冷天的有两大大汉赤果着上身,正站在一块火红的坯料左右,手上各拿着一柄大铁锤有节奏的一先一后往下抡,此时门外都已经零下十多度了,两人汗流浃背,头发上还冒着烟,面对着面,两人的两块大胸肌随着手中大锤敲击一抖一抖。
“抖友来客玩游戏?”马云涛下意识伸手捂了捂嘴,控制好表情,不得不说,撸铁的男人最帅!上一世被小视频毒害太严重了,先办正事。
因担心打扰到别人干活,马云涛没有继续往里走,稍等了一会儿,只见从里屋走出一个老师傅,带着一顶旧皮帽,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白了一半,双眼让人印象深刻,炯炯有神,手上正端着一篮子木炭,长相倒是和撸铁的两青年相似。
估计这人就是马洪说的葛老,马云涛迎面走了上去自报家门,知道是马洪的二儿子,葛老连忙叫内人搬出来椅子,马洪几十年来都是找他给镖局定做武器,来来往往早都熟了,得知马云涛是来打造武器的,那自然好说话,顺便介绍了自己平日的两个帮手,也是身后自己的两个儿子后,一番交流,得知马云涛要求的武器规格时,葛老不经沉默:“这tm谁使的起来!?”
原来马云涛要打造的武器让他匪夷所思,就是照着这个小铁锤模样加大加粗加长,去掉前面的尖锥,让“小南瓜”变成“大南瓜”,前面的锤头要比人头大点,不要太扁,要尽量圆,这和马云涛前世看到的四十八公斤壶铃一般大,四周要一些半圆形的突起,不要尖刺,半个核桃大小就可以了,这样可以减少受力面积,增加破甲杀伤还不容易扎进被击打的物体中出现卡顿现象,连接的长杆最好长三尺,差不多就一米,在上三分之二与下三分之一交接处做一个护手柄,末端再用一个比长杆稍粗的小圆球连接,就可以了,只是武器所有的材质必须全部是钢铁!
“乖乖,这人是不懂兵器吗?少说造出来也要七、八十公斤了,普通人抬起来都吃力,还怎么使?”葛老无法想象,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况且这人的要求长杆都要比自己两个儿子用的大锤木杆还要粗,普通人大拇指都抠不到食指了吧。
看着葛老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白痴,马云涛早知道他不信,他也不追求什么前世的“大马士革”,什么千年陨铁,只要能做的出来,结实一点就行。
不说废话直接走到他两个儿子那,示意他们让让,两人不知所以,纷纷放下铁锤,只见马云涛连衣袖都懒得挽起,两个大铁锤被他一手一个直接抓起,二十来斤重的铁锤被他轻轻松松平举起来,在场众人无不惊恐。“无敌风火轮!”心中默喊一句,两只手快速抡起圈子来,两柄铁锤被舞的呼呼作响,砸的造台上的坯料嘣嘣嘣嘣响个不停,火星四溅,一直持续了十多息,看着这块被彻底砸扁报废的坯料,轻轻将铁锤甩到了一边,转身看向众人道:“这个我赔了!葛老,如何?”
“啊,是老朽眼拙了,未想到二公子真乃神人也!”葛老最先回过神来,上前恭维道,之前的疑惑,在马云涛疯狂撸铁下消散了大半。
最后两人在一些细节上又交流了一番,几番确定之后,时间定在三个月后,一个是因为自己现在还有镖局的生意要做,现在几家镖师参与城防以及城区治安,需要补充大量的武器,一来得定期交付,二则是因为,打造此重量级武器,所需铁石太多,自己的库存不够,还需要去其他铁铺挑选。最后则是浇铸时,为了防止武器有裂纹和分层,还需要另建一个大的熔炉一起开工,俗话的好趁热打铁,一般的小炉子完全不够用,最后加热如此大的坯料,他还得去其他铁铺多找些好手来帮忙,这可是费体力的活,争取一次能成。
想想也是,这个时代可没有前世的铸造技术以及好材料,更是没有动力锤,这个时代估计很多钢材任你如何锤炼都是有很多杂质的,锻造武器有分层或者有裂纹的情况应该时常出现,而要打造一把很好的武器,一定是需要运气和大量心力的,还好自己的要求只求坚硬和大,不像刀剑一般还需要保证兵器的韧性以及耐久,相对而言,减少了不少难度。
走之前想到还有盾牌和护甲没有落实,打造完武器后肯定还会剩下不少材料,马云涛再恳求葛老按自己的身体比例做一面大钢盾,要求盾厚一寸,本来还想再打造一副铠甲,哪知道葛老说朝廷禁令民间私藏铠甲重罪一条,所以他一辈子都没有铸造过,也就罢了,最后直接给出了三十两银子交给葛老作为定金,但求重金之下选材、熔炼、铸造这些过程多用用心吧,最后葛老硬是笑脸相送,出了西巷才回。
顾客就是上帝,首付三十两银子葛老这后半生养老都不成问题了,马云涛可不在乎这些钱财,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乱世混出头来,到时候还不是要啥有啥,自己虽然骑不了马,但是能连人带马一起锤死就可以了,如果这是游戏,那自己就是重甲带盾的重锤战士,自己的目标就是要当战场凶兽,战争领主,幻想自己在战场上开无双的模样,马云涛一路上嘴角都是上扬的,自己得未雨绸缪呀。
眼看时间还早,马云涛并未急着回城南营地,而是继续北上先去北门然后再去城东看看另外两家镖局是何模样。
观光之后的结果让他甚是失望,叶家也好、吴家也罢,别说操练了,连看守城门都没安排多少人,俨然两家并未引起重视,很可能就是本着多个人多张嘴,能省则省的态度,说是有几百号人,但两家加起来负责治安的怕一百人都不足,其他的镖师叫早回家了休息了,负责的城墙也有多处破损、倒塌,怕是不会修了,要知道盘龙寨的土匪前段时间已经快两千人了,虽是乌合之众,但是也不是现在漠城能小觑的,真要是土匪来年打漠城的注意,怕是先会从这两家下手,得回去跟大哥提个醒,马云涛如是想着。
回到南城楼上,马云涛看着还在操练得镖师再对比其余两家,不经心想到同样是镖局,马家明显要上档次一些,在城内的威望也最高,自家人在大哥带领下每日操练、再加上上次樵村剿匪的大胜,隐隐有了军威,只可惜人数少了一些,总共才四百多人,还得向大哥商量再招一些人手了。
等到众人吃过午饭,马云涛拉着马云安就上了城楼,站在阳台上,眼前白茫茫得一片雪景,两兄弟娓娓而谈,特别是增加人手的事情,马云涛可不管家底经不经得起耗,他只要灵光!城外的土匪可以让他毫无芥蒂的收割,而且大家都知道土匪正在不断召集人手,自己这边四百多人,如何看都是太少了。
马云安倒是没想到另外两家对城防如此不上心,听马云涛的极力诉说,不经也动了心思,自己这方的确人少,而且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明年关内战乱不止,那这群土匪肯定不会安分,万一打来了再忙着招人就迟了,不经对这位平日不学无术的弟弟另眼相看,尤其是听到马云涛反复表述“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的理念,让他真的觉得很有必要扩充人手,索性今晚就跟父亲商量商量,毕竟招人可是要花钱的。
两兄弟又在城楼聊了聊其他的,就各自散去了,今日难得晴朗,马云安还要带人去城外砍些柴火,马云涛则是躺在床上把玩小铁锤,心里想着要是再招几百人,那这漠城不就是他马家的了吗?人多势众,则可以推波助澜,要是关内战乱不止,也许还有机会入关......想着想着一丝困意泛起,看了看识海中给人不祥的“球”,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恐惧感已经减轻了不少,干脆打个盹算了,淡忘淡忘。
几日后,龙盘山,在白雪的装扮下给人一种神圣之感。
此时的山里,经过连日的大雪已经使得出行十分困难了,洞内三位当家正坐高台,和外边冰雪封山不同,里面反倒是温温和和,此时诺大的洞庭内聚集了两百余人,之前派出去收尸的人,抬着三个大缸子走上高台,打开一看全是灰黑的渣子。
原来那日樵村,打扫战场的马云涛看到土匪已经堆了很多柴火,所以干脆叫自家镖师把土匪的尸首全部堆到一起,堆成了一座小山,然后又往里面添加了很多柴火,最后从村里各家厨房内搜出不少油罐,管它动物油还是植物油,全往往尸堆里倒,放在最上面的赫然就是马云涛亲自摆上去的人——苏龙武,作为这个世界、也是人生中第一个击杀的人,纪念意义以及仪式感直接拉满。
当时还没知道这位居然还是山大王的大儿子,否则马云涛直接幸福感爆满,开门红啊这是,不管土匪会不会派人来收尸,就是要烧掉才爽,就像小时候用酒精烧蚂蚁,活着的蚂蚁最终都会把死去的蚂蚁都搬回去一样,然后再烧一遍,想想就过瘾!
这事连马云安都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好,但马云涛一再坚持,说这样太便宜这群畜生了,自家镖师也纷纷赞同,最后硬是烧成了一座火山,浓烟滚滚,而原本要被烧掉的樵村的尸体,则埋在了后山,入土为安。
马云涛对这些土匪可没有善心,要不是担心影响不好,他还准备将这些土匪摆成各种前世恐怖片里的拼接形象,让这群土匪知道什么叫变态!啊,呸,不对,应该是正义的审判!
当山上派出来收尸的土匪急急忙忙赶了两个日夜来到樵村的时候,村里地上的血迹都已经被大雪淹没了,只剩下中间的一大堆烧剩的柴火还在亮着火星、冒着黑烟,生肉烤焦的气味弥漫整个村庄,这个味儿这群人太熟悉了,和以前那些被绑来的人活活烧死时候的味道一样。
虽然大雪依然下着,但看到里面烧成灰、烧成黑炭的遗体,这伙土匪当时就头大了:“这还怎么收尸啊!”,尸首都烧成灰了,那还怎么找。
思来想去,一行人干脆从村里的木屋内抬出了几个缸子,将柴火堆里面的碳化物该捣碎的捣碎,合着木炭一齐装进缸子内,干脆都抬回去。
这伙人也是办事麻溜,盘龙寨至漠城正常步行少说要走四个日夜,这伙人五个日夜就赶完了来回的路,回到寨子里已经又困又累了,但还是得先交差,顺便带回了苏小云尚未暴露身份的消息。
一番上报后,整个洞厅内噤若寒蝉,众匪看着地上得缸子,尤其是高台上的三个当家,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简直是杀人诛心,黑老虎发誓定要血洗漠城,让马家鸡犬不留,以告慰死去得儿子和众弟兄,之后整个山寨开始操办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