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里面的房门打开,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走了出来,对眼前这一幕显得十分"惊讶".
她随手关上房门,被长辫子小孩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小动作。这么神秘,里面有什么呢?长辫子在想,他垂下小脸,不想被老奶奶注意到,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奇怪,脸上怎么这么痒?长辫子下床去洗了把脸。
"好孩子,别打架."老奶奶叫上其他人帮忙,一起拉开他们仨,继续扮演着和蔼可亲的角色,告诉孩子们要以和为贵,做一个正人君子.
"打架是不对的,你们应该感到羞耻!"老奶奶很生气,叉着腰说道.
她觉得养着这几个“小宠物”也是件有趣的事情,比打打杀杀有意思,解闷!
"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奶奶送我们回家吧!"
"奶奶我饿了."
"我要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
"奶奶,爷爷去哪了?"
孩子们都围在老奶奶身边,小手揪着她的衣角不放,满脸愁容,七嘴八舌地道.
老奶奶脸色一变,暗嫌麻烦,摆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说道:"孩子们,我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呀,奶奶?"
"奶奶您说,大家安静!"
"对呀,安静点听."
老奶奶郑重地说:"昨晚,我们出雄庄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地震把我们这里裂成了一个小岛,我们离开了家园."
"我不要!我要回家!"小女孩听罢,嘴巴和鼻子扭到一块,又哭了起来,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其他人一片哗然,炸开了锅.
"那可怎么办?"黑小子很心急的样子.
"我们丢失了回家的路,以后怎么办?"墨痣男孩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小女孩的伙伴道:"原来是地震啊,怪不得昨晚感觉自己的床快炸了,都睡不好."
"完了,芭比Q了."关同凌司楞住了,转而尖叫:"回不去了,我去!"
川辽一脸不开心,他着急地问:"奶奶,那能麻烦您送我们回去吗?"
老奶奶躬下身,摸了摸他圆嘟嘟的脸蛋,笑眯眯地道:"孩子不用担心,爷爷今天一早出去替你们寻找回家的路了,等他的好消息吧."
川辽被她摸的不自在,扭扭头迫不及待的问:"那爷爷在哪?我们也去帮忙找."
老奶奶继续安慰道:"他飞去很远的地方了,你们境界那么低,怎么跟的上他呢?"
"可是."长辫子小孩道:"爷爷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老奶奶道:"好孩子,你们先别着急,吃完早餐我陪你们一起等,好不好?"
"那这里离家里有多远呢?"
她把爱哭鼻子的小女孩搂在怀里,顺了顺后背以示安慰.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不远的,放心吧."
一阵沉默后.
"咦,有人不见了."
众人最后才有所察觉,面面相觑,王飞两兄弟和灰发少年怎么消失了呢?纷纷动身寻找.
"奶奶,你有看见灰发哥哥吗?"小女孩抬起一张小花脸,小声地问道,她对那个大哥哥有种莫名的感觉,看他那么淡定的样子,有些神秘,好奇他的去向.
"两兄弟在里面睡着呢,那灰头发的孩子啊."老奶奶略作思索,道:“今早起床我也没看见他,说不定自己跑了。”
长辫子小孩一拍脑袋,生起了警惕,大叫:“他不会丢下我们自己回家了吧。”
“怎么可能,他又不认识路。”关同凌司反驳。
“那他能去哪?你说说看。”长辫子小孩反问.
斗嘴吗?要不较量一番.他还咽不下刚才那口气.
关同凌司直接无视他,道:"可能昨晚地震的时候他醒了,害怕得跑了出去,迷路了."
黑小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你说的有道理,他很有可能在路上失足掉下裂缝,埋在地下了."
"不会吧?你怎么说话的."关同凌司觉得这人不对劲.
黑小子耸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地震可不是闹着玩,谁说得准呢."
这话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心惊胆战.说的也对啊,他们谁也没见过地震,不知道是不是和修士们比拼奇术时引发的动静一样,大大激发了他们既害怕又想凑热闹的心思,有点可惜呀。
地震是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地震时灰发少年在哪里?他是不是和黑小子说的一样就那样死了呢?这些问题萦绕在孩子们的心头,不知不觉间让他们感到一丝压抑.
从昨晚到现在,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抓鱼打水仗到森林里迷路,然后自己找到出路,幸亏遇到热心的老奶奶收留,睡了一大觉,醒来却被告知伙伴不见了,自己却离开了家园.
孩子们对地震一知半解,一边讨论着一边寻找着昨晚地震的蛛丝马迹.
"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碎片!"长辫子小孩趴在地上有所发现,指着一堆堆碟瓦大喊.
"这里也有."有人指了指被床单.
老奶奶一看,早有准备,解释道:"昨晚地震弄得屋里乱七八糟,早上我简单收拾了一番,你们几个,帮我收拾一下,我去准备早餐给你们."说罢,转身走入厨房.
"好咧!"众人正愁着没事干,纷纷动起手来,帮老奶奶做家务.
打扫完后,关同凌司脚底一痒,整理了一下靴袜,发现了几根灰发,没有在意,随口一吹弄掉了.
吃完早餐后,众人也没什么心思打闹,坐在茅屋前,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天空,寻找着家的方向,第一次知道思念是什么滋味,一个个盼望着老爷爷带回好消息.
难民营,川厚天和沛匡不分昼夜的排查,中途和妻子汇合,雪阳和杜夫人坚决要继续在北部山脉寻找,坚信孩子被难民营的人拐走了,要搜难民的床铺行李,不肯休息,川厚天安排侍女们轮岗,照顾好她们,同时拜托同僚多加关照,保证她们的人身安全,这样做虽然很没礼貌,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人命关天。
他们将南部山脉的难民全部核对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异常情况,关同东来回到镖局察看出雄庄外的情报,但都是一个月前的事情,这两天没有新的消息.时间过的越久,找到的希望就越渺茫,众人心情沉重,糟糕到了极点.
川红栗赶了过来,浑身是汗.
"大哥"川厚天勉强问候,精力被耗到差不多了,没合过眼。
"如何?"川红栗问道:"找到没有?"
"各种方法都找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川厚天脸色铁灰,找不到一丝血色.
"或许,在庄里躲着."沛匡道,他双眼布满血丝,也是一夜无眠.
没有找到新的线索,案情陷入了僵局,整个出雄庄都没找到七个孩子的足迹,连脚印都没有留下,污水掩埋了一切。
"庄主交给我一物,或许有用."
川红栗摆手,拿出一盏灯笼,上面绘有阴阳八卦图,示意川厚天把令牌拿来,放在笼里的小格里面,催动奇力,点燃烛火,黑白二色火焰在下方灼烧着令牌,道道白烟飘出,那种陌生的气息更加浓郁了。外面灯罩上的阴阳八卦图开始演化,符文移动,推算乾坤。
最后阴阳交融,化为混沌一点,"嗖"的一声,一道灰光飞出.
"快追!"川红栗挥袖招云,直奔远方,众人紧随其后.
出雄庄,通海街,离龙凤阁不远的一座青楼,软香阁,里面佳人美酒,琳琅满目,文人骚客把酒吟诗,揽玉入怀,令人如坠云宫,魂魄都跟着晃三晃,什么地位,什么道德,在这都不好使,出不起价钱就自己滚出去,有钱才是大爷。
孩子们口中的老爷爷恢复了中年人的相貌,坐在厢房里,身旁五位舞姬长衣广袖,翩翩起舞。手若兰花软无骨,腰似杨柳步生花,眉心一点红印媚意万分,芬芳扑鼻而过。中年人探臂挽躯,揽美人入怀,带着半分清醒半分醉,含花入口,一把封住佳人香唇,直起身来,腰间铃铛摇动,发出清音,余者皆自觉退去,带上房门.
"大人,你······"
里面铃铛摇动,响个不停,晃得人脑瓜子疼。
······
正午,茅屋里。
王飞飞和哥哥在里屋和自己的娘亲交谈。
“娘亲,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呀?爹他去哪了?”王飞飞不解。
老奶奶认真地说:“爸爸在带着我们全家人转移呢,乖,这时候不要添乱。”
王飞飞一脸不乐意,扭着小嘴摇着母亲的衣角,头摇的像破浪鼓:“不嘛,都吃了他们就没人陪我玩了。”
大哥王飞虽然没怎么开口,但目光中的希冀之意很明显,盯着娘亲的脸,看她怎么说。
老奶奶有点不耐烦了,道:“不是还有你哥吗?你们仨不就有伴了?”
“可是,大哥又不是你生的···”王飞飞状着胆子道。
他说的自然是黑小子。
“啪”一个巴掌扇来,老奶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说,被你爹听到没好果子吃。”
王飞飞捂着火辣辣的小脸,低下了头,目光阴沉,低声道:“我知道,要团结,要相爱,还要一起分享!可是凭什么?我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