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曾经掌管黑玉山矿,是三年前被逼迫放弃矿源,失去了管辖权,也同时失去了大部分利益。
陈兴虎身为陈家家主,对于这件事,本来就是异常敏感。
华林的身份是旧城主华木的弟弟,他说出矿源一事,顿时令他有些慌忙失措。
当下不动声色,缓缓微笑道:
“华兄说笑了,陈家自从三年前,就不再过问黑玉山矿源一事,还请华兄不要消遣与我。”
“哼,华某做人做事向来直接,你何时见华某开过玩笑。”华林闻言当即是焦急肯定道。
“噢,华兄要说什么,不妨说出来让陈某也听听。”
陈兴虎闻言当即是表态,眼神微微注视华林,倒像是有些关心。
“陈老弟既然想听,华某也就如实说了。老弟可还记得何水根?”
“何水根?”陈兴虎闻言侧头疑惑。
身边的一个老者,却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身边耳语道:
“何水根原本是矿上几个精工之一,因拥有高明技艺,故负责教授技艺。”
“何水根啊,我当然记得。”陈兴虎恍然笑道。
“几天前何水根拼死送出一本书册,其上记载冬林帮种种罪行。期间加快开采,无视黑病蔓延,造成元技师大量死亡,三年来多达几千人丧命。如此做法,简直是丧心病狂。”华林解释道。
“恩,几千人,不会吧?”陈兴虎闻言大惊失色,茫然之际与身边老者对视。
老者闻言更是震惊至极,侧头道:
“华座,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伤亡人数,大楚可是有明文规定,不能控制,必须停止开采。他冬林帮难道敢公然抗命?”
“哼,为了钱他早就没了人性,还会管其他。”华林冷哼道。
两人闻言当即是震惊无比,侧头之际,茫然对视。沉吟片刻。
老者侧头解释道:
“真是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做法。当年家主接矿,原本也是不情愿,无奈家族利益,才为难接手。华木前辈时常关照,若是超过十人,便是立即停止开采,修补阵法,让元技师修养调息。三年前圣元盟突然要求加快开采,大楚有求与其,才有了这般结果。只是谁曾想会有这么多人……”
几人闻言当即是叹息一声,相互对视,韩军与羽飞丽好似也从中明白了什么。观望陈兴虎,思虑着什么。
“华木前辈可好?”陈兴虎叹息一声,突然问道。
华林闻言当即是侧头叹息,道:
“大哥他……很好。”
言语有些拖迟,脸色好似难为情。
陈兴虎见此状况,好似从华林脸色中看出了什么。侧头之际叹息一声道:
“华木前辈真是苦啊,圣元盟与大楚之间,他也是难做人。”
华林闻言一阵阵悲凉,抬头正视陈兴虎,严肃道:
“陈老弟,我想让你帮忙。”
一句话问出,陈兴虎却是沉默起来。
许久。
“老弟。”华林诚恳上前一步,情绪激动道。
此处寂静无比,好似一切未变。
“这事嘛,还是从长计议吧,不可冲动,不可贸然啊。”陈兴虎低头道。
“你我皆是武者,正当此时,怎可冷眼相看?”
华林当即是激动无比,高声喝道。
陈兴虎闻言当即是脸色通红无比,迟疑片刻,终究是没有点头。怀里掏出几张元票,走到华林面前,双手奉上道:
“华兄,这三千元票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或许能有些帮助,也说不定。”
华林见此状况,当即是脸色通红无比,愤怒中烧。瞪眼看着陈兴虎,突然转头拂袖,道:
“我们走。”
韩军闻言当即是明白一切,随即等待羽飞丽,道:
“小姐,我们走吧。”
羽飞丽整个人都傻眼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侧头之际恍然大悟,随即愤怒鄙视道:
“哼,原来你是不答应啊,真是懦夫。”
飘然而去,韩军随即跟上而去。
陈兴虎望着三人的背影,当即是心头难受无比,尤其是羽飞丽最后丢下一句‘懦夫’,更是让他怒火无比,手中拳头紧握,元票滋滋作响,被拧成一团。
老者前走两步,脸色忧郁,安慰道:
“家主莫要生气,陈家上上下下的事情,还要你决断啊。”
陈兴虎闻言当即是心头温暖,无奈叹息一声,将元票铺展,重新揣入怀里。叹息道:
“是啊,我是陈家家主。”
抬头之际脸色苍老不少,缓缓移步,坐与案子后面。
夜深朦胧,徐徐晚风拂面。
灯火明亮,各处风景映红一片片。
寂静的大厅,好似多了一些忧愁,铺开的桌椅,格外的红晕发光。
两人相互扶持,相互言语安慰,心头总是能够给予对方,某些精神上的安慰。
陈兴虎的心头总是有些微妙的想法,没有说出来,老者见此状况,也是不敢多问。
一个身影晃动,武者拱手一礼,对陈兴虎道:
“家主,属下有事……”
“又什么事!——”陈兴虎突然愤怒大吼道。
武者手中信件微微抖动,脸色大惊,道:
“家主,你……”
“说吧。”陈兴虎知道自己失态,当即摆手让其说完。
武者一个愣神,随即不敢怠慢,捧起手中信件,道:
“家主,冬林帮来信。”
陈兴虎闻言当即郁闷,接过信件,打开观看。
片刻过后,愤怒拍案而起,吼道:
“混账!冬林帮欺人太甚!”
“家主??”老者询问,陈兴虎将信件交给他观看,片刻过后,老者同样生气,道:
“让小姐嫁给胡风。”
迟疑片刻,心中难受,瞪眼之际又道:
“家主,此事万万不可啊。”
陈兴虎闻言沉默片刻,思虑万千,道:
“冬林帮现在势力很大,城主又对陈家有偏见,若是拒绝,以后的日子……还真是难办啊。”
“若小姐真的嫁入冬林帮,那才是后患无穷啊。”老者恳求道。
陈兴虎迟疑之际,想到了什么,道:
“我记得过些日子就是胡远峰的生辰,到时候你多备些礼物,不要小气。他见礼物高兴之后,咱们再拒绝。”
“多准备多少啊?”
“额,原来的两倍吧。”
“家主,这可是……”
“好了,别说了。就这么办吧,眼下不可太过得罪冬林帮。”
陈兴虎侧头之际,也是难受至极。
“是,老奴明白了。”
老者闻言当即是叹息无奈,眉宇间沧桑凸显,顿时好像老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