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色,远望天际之外,红霞漫天遍布。
残阳如血,香茶铺开百里香田,古道悠悠,远离宣闹繁华市。
走开脚下沉稳,目光所致,耳畔早忆,晨光烦忧事。
青草新绿,正是一番别样光景,或有迟疑眼神,顿神半刻。
伏渠些许低头,展望遥远之景,些许微笑,道:
“师傅,可是多留几日?——”
游居些许远望,闻言侧头,相看思虑。再次凝望残阳,却是沉默不语。
提起脚步,大步向前,毫无迟疑的意思,没有回答,却是早就决定,如骨血了的飞鸟习性,无需回答。
伏渠见此状况,当即叹息一番,道:
“弟子,再送送您老吧。——”
游居些许前进,头不回,眼神坚定无比。或有口中低语,喃喃的道:
“老夫无事了,无事了……”
伏渠闻言当即一愣,或有心头荡漾酸楚,没有多余的回答。
茶香弥漫天地内外,一片扑鼻香气,或有清风呼啸耳畔。
点点清脆,正是随风飘舞,过山川秀丽,感潺潺流水光华,透凉心头。那烦忧,早就过去。
迟疑的脚步,或有停顿,低头看着香茶。
片叶饱满,丝丝流畅文理,天造流线入心,自然大法。过去香气入心,不舍捻手托残叶。
游居些许抬头,苍老的脸色淡然,残叶随风飘离手中,不做挽留。道:
“前路有客,倒是有趣啊。哈哈哈——”
伏渠闻言当即疑惑,些许上前凝神,或有几个脚步移动。便是惊讶远处有人,道:
“哎?——这是……?”
两人背手而立,左右开阔,倒是古道无人,只是面前的人影站立,或许等待了很长时间。
柏争回头亮眼,行礼恭敬无比,高点大树之下,微笑道:
“先生,您老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难道还要不辞而别?——”
城主大人柏争,德华府管事,田留,两人微笑行礼,自然是令人惊讶。
“大人?——”
伏渠闻言当即一愣,些许惊讶,上前行礼恭敬。道:
“大人,你们怎会来此?——额……”
游居瞥眼之际,些许摇头不止,叹息道:
“大人来此作甚,老夫已然无事,此时不离开,倒是扰人了。——”
“哎,先生真是不辞而别,不好哦。哈哈哈——”
田留些许欢喜调笑一番道。
伏渠些许行礼,恭敬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家师百病缠身,此时离开,也是不想惊动诸位,怕些麻烦。还望大人见谅!——”
游居想来不喜欢热闹,但凡遇见这般事物,总是独自离开,随心离开,不留下任何的别情。
柏争闻言当即摆手,貌似不需要伏渠解释。行礼恭敬,淡然道:
“先生,我送送你。——”
游居闻言当即一愣,些许坦然点头,道:
“也好,老夫谢谢大人。”
口气中,还是多些酸楚,貌似对于面前的大人,游居总是没有好感。
八方空空无人,落日余晖,茫茫天际之外,寒风淡淡。
四人或有一番言语,随意的坐乱石之上,面对面,说一番送别之语。
柏争见游居苍老面容,不因挖苦之言生气,反而受用微笑。行礼道:
“先生,可是记得在下?——”
“嗯?——这个……?——”
游居闻言当即一愣,些许思虑,或许早就忘了。
伏渠闻言当即一笑,道:
“大人与家师,自然是认识,家师早就佩服大人。呵呵呵——”
一番客套话,倒是提游居客气一番,不使之间气氛尴尬。
然而,思虑中多些疑惑。柏争对于游居的尊重,貌似有些过分,从一言一行,甚至是情急所为,都不像是之前没发生什么。
柏争静静看着游居,情怀悲凉,叹息道:
“十年之前,柏争性情多狂,怕是年青不懂事。我第一次见先生,那个时候您老正是在君侧,常与为伴师。我行事莽撞,君上震怒,要将我打入天牢。柏争受冤屈,不堪忍辱,拔刀自尽,还是先生出手拦下,大喝草莽夫。——”
田留闻言当即一惊,四顾两人,笑道:
“哦,原来还有这番一段过往,如此说来,先生倒是我家大人救命恩人了。——”
柏争闻言叹息,道:
“事过三载,真相大白,君上知我言真,才放我出狱,委以重任。柏争感恩不忘,可是先生早离开,不知踪影。——”
游居闻言当即愣神,些许坦然,叹息道:
“过往之事,不用再提了,老夫老了,倒是给忘了。大人也不必提起。——”
柏争闻言当即苦笑,或有失落。道:
“先生胸怀,柏争佩服。”
游居闻言淡然无比,侧头一边,道:
“老夫倒是头一次听此言,大人不习惯恭维吧?——”
这老头一辈子得罪人,口中利剑一般,见谁怼谁,还真是没留下几句好话。
背后饶舌,倒是简单的,过分的骂声一大堆,一层盖一层,层出不穷。
这次李阳被没收全部铁裤衩,就是整日骂骂咧咧,不休不止。
谁他娘的决定?没收老子铁裤衩……
田留些许郁闷,貌似对于游居有意见,道:
“看看,您老一把年纪了,又是百病缠身,我家大人真是担心啊。您老倒是没事人一样,我们可是等您等了好长时间啊。别人说什么也不听,您老倒是……”
柏争些许瞪眼,撇过其胳膊,貌似生气了。转头行礼道:
“哈哈哈——先生,老田嘴里没个正经,您老不是生气了吧?——”
游居闻言侧头,沉默冷淡,很特别的,这次没有反驳什么。
抬头凝望远处夕阳,些许张口,道:
“芸州茶香浓啊。——”
柏争闻言当即侧头,凝望天际之外。
落日余晖,挥洒一片光彩霞飞。
山巅遍布血色,犹如大色画卷一般,铁马金笔勾勒,驰骋狂奔,追日飞翔。
柏争些许叹息,笑道:
“景色好的很,您老闲暇,大可来此与我叙旧,随时随地,但凡柏争在,一定聆听先生教诲!——先生……”
“咳咳咳——”
游居突然咳嗽不止,貌似打断了柏争,没有答应,没有回答。捂口之际,手中血迹再次出现。
“先生!——”
柏争见此状况,再次惊慌出口。
伏渠些许上前扶着,脸色改变急促,也是担心起来。
游居突然生气拂袖,撇开伏渠,瞪眼顾盼。天际之外,红色渲染。突然大笑道:
“残阳如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踏步行走,沿着曲折古道悠悠,只留下白色苍老背影,前进如故。
“先生……”
柏争凝望其背影之际,或有心头悲凉,口中喃喃低语不止。
伏渠些许行礼,或有泪染眼圈,没有继续送别,只是凝望白色背影。
落日余晖,残阳如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