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飞丽闻言愣神片刻,却是有些难以回答。道:
“气,我当然生气了。”
转身走到韩军的面前,又故作呵斥道:
“你竟然叫本小姐公猪,我是女的应该叫母……不是,叫猪就是不对。”
随后猛然踢一脚韩军,韩军下意识躲避,却也承受下来。只是羽飞丽愧疚,下脚很轻。
“我不对,我错了。”
宁死不屈的人,也是突然认错,顿时令人惊讶。
“竟敢骂本小姐,确实该打。……可恶至极。”
羽飞丽脸色羞红一片,明显说谎不高明。
李阳眉头舒展,眼睛依然疼痛流泪不止,心中却是舒服至极。倒不是高兴,只是某种辗转情绪。靠近少女,亲切道:
“我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暴打我,相比之下,你的态度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羽飞丽顿时眉头紧皱,对李阳有些过分担心,可是面前的少年,拥有超脱的‘诱惑’,不得不重视。侧头之际,故作生气道:
“不是,我要……单独狠狠的教训他。——算了,既然你说了,本小姐也不等了,现在就教训他。”
眼珠子乱转,斜瞟韩军,像是某种示意。
韩军眼中泪流,仿若江河一般,随同悲哀快速蜿蜒。想到种种可能,最可怕的是李阳杀人灭口,本是上流公子,自然知道此间的残酷。当下有决断,立即道:
“有错就承认,韩军也不是不敢承担的人。来吧,我不怕你们……”
话语振振,却是诡异。佳人面前,已然不顾一切。
羽飞丽闻言好似明白,也好似迷糊,或许是面子使然。一咬牙,上前大喊道:
“可恶,你……你竟然敢骂本小姐,我打死你……”
玉手劲力不俗,这次是无奈的用上了力气,真打。
啪啪响动清脆无比,碰碰脚踢是沉闷实在。韩军经脉被封,旧伤未好,是伤上加伤,痛上加痛。泪如雨下,不单单是瞪眼的后遗症。更有默默的付出,与心爱的艰辛。
也别说,这次韩军是一个叫疼的声音都没有,闷着嘴就等来打,倒是一个血性男子。
羽飞丽暴打片刻,后面依然开始手轻,确实也是不忍。强行撑面子,再次暴打片刻,才缓缓的收手。
走到李阳的面前,道:
“真是可恶,敢骂本小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说话违心,却是细看李阳的反应。
李阳眼泪狂流,嘴角微笑,手抚摸胸口位置,来回的搓着,道:
“哎呀,我舒服多了。”
羽飞丽闻言疑惑,却是没有意外,当下正要说话,却是惊讶张口。
普通。
“小子拜见公主殿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主见谅。”
李阳一个猛然单膝下跪,便是拱手一礼道。
两人闻言顿时惊讶,顿时不知所措。
其实,李阳这般决定,也是必然。
杀人灭口,他心软下不了手。那么只能是提前请罪,或许罪过小些,也或许能够不连累李家。
“哎呀,你真是的,我都说了我不是公主,你怎会如此……”
“错不了。公主天生高贵,气质超然,脱俗凡尘。只从第一眼看见您,我就被深深的吸引了。只是当时小子眼瞎,竟然没有想到这美丽如仙女一般的人,竟是我高高在上的,大楚公主殿下。小子愧疚,小子悔恨啊——”李阳拳头猛捶打胸口,眼泪狂流——那是瞪眼的后遗症,根本不用煽情就已经是止不住的江河一般。
“陶二狗,你……”羽飞丽一时间无法言语。
“公主赎罪,小子不叫陶二狗。小子姓李名阳,是南泉城李家管事李福之子。当然公主若是喜欢,小子可以叫李二狗。”
“好啊,你竟然骗我……”羽飞丽拂袖转身,极力辩解。“不是啊,——总之……总之我不是公主。”
李阳闻言继续坦诚道:
“公主殿下无需否认,昨天您与韩公子的对话,小子都听到了。”
“你……”
铁证如山,已然无法再过多的辩解。片刻过后又道:
“好,既然你极力辩解,那么也无需多说什么。本宫的确是大楚的公主。”羽飞丽后退愣神,却是感觉心头空空,像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公主英明。”李阳闻言赶紧拍马屁,斜眼看少女之际,低头又道:
“公主。小子冒犯公主,自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还望公主成全,只是……只是小子不能再为公主做饭了。想到这里,我的心啊——”
眼泪狂流,是……额……那啥。
羽飞丽望着李阳的模样,顿时又感到郁闷至极,反感的难受。道:
“罢了,你也算救我一命,前前后后就算功过相抵吧。”
“恩?”李阳闻言愣神,却是心头大喜。暗道:敢情陷阱的事没有暴露,真是意外发现新大陆啊。
当下磕头道:
“公主啊,小子永世不忘公主恩德啊。”
原本的想法,是若是坦白一切,公主还不气死。不将自己杀了,也会将自己打的残废。起码也得像韩军一般,脸肿如猪头。
这倒好,一个功过相抵,自己反倒没事了。当即是大喜心头,无法言语。
站立起身,呵呵笑道:
“公主,韩公子。相必两位的肚子都饿了,小子为两位做饭去啊。哈哈——”
大踏步,转身快速离去。
韩军瘫坐在地上,脸上猪头,心头更是惊讶无比。期间竟然是一句话也没说,傻愣当场根本没反应过来。
望着羽飞丽忧郁的态度,艰难起身道:
“公主,还好,还好了。”
羽飞丽闻言疑惑,问道:
“为何?”
“韩军经脉被封,公主又受伤了,我还真担心他会杀人灭口呢?”
“哼,胡说。他是那种人吗?”羽飞丽竟然脱口袒护道。
韩军闻言一阵疑惑,半天说不出话来。
羽飞丽也是顿时醒悟,解释道:
“噢,我……是说他如此胆小,怎会敢杀人灭口。你也是,整天瞎想。”
“是,公主英明,是韩军多虑了。”
韩军拱手一礼,却也有几分黯然伤神。
“你的伤势怎么样?”羽飞丽顿时愧疚,连忙询问道。
“没事,劳烦公主挂念。韩军惶恐。”
韩军听到问候,一切都烟消云散,嘴角微笑,心头温暖。
“昨日的对话,他是如何知道的?——真是怪。”羽飞丽突然问道。
“是啊,这小子倒是……”
韩军一个激灵抬头,突然发现不对,气愤道:
“他早就知道,为何等公主打完韩军了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