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根死前一天。
冬林帮。
武者个个身穿武服,威武之际,精神抖擞。三三两两,在府邸各处巡逻。
时间上的间隔,非常的短,以至于根本寻找不到缝隙,深入内部。
李阳一身黑色紧衣,与夜色一致,隐藏在黑夜之中。
一双眼睛,环顾四周,探查着远处的状况,嘴里不禁的低声喃喃,道:
“还真是戒备森严啊。”
神识打开,四处的状况,也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
茫然之际,他寻找到一个缝隙,当即身法快速,直奔远处的一个阁楼夹缝中,狭小巷子里。
巡逻的武者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侧头之际,发现有影子晃动。连忙提醒道:
“那边好像有动静。”
“什么?”
另一个武者望着远处,阁楼灯火明亮,其周围的状况,也是一片安静。道:
“没有啊。”
“喵喵——”
一声猫叫,突然声声传来,巡逻武者皆是听闻。
“嗨,原来是只猫,你也真是的,别没事大惊小怪的,谁敢进入冬林帮啊?”
几人皆是不以为然,当即是谈论几句,坦然走开,并未继续关注。
李阳巷子里感应到远处的几人离开,才缓缓的露出眼睛,四处查看。
神识虽然能够感应到远处的人气,却是感应不到大概的方位。一时间没有主意,便是传信道:
“师傅,往哪个方向?”
龙且神识范围很大,思虑之际,传信道:
“东北方向,厢房后应该有一个入口,你小心一些。”
灯火明亮的远处,正是一座巨大的宅院,其内戒备森严,门口也是有几名侍卫守护。
观其实力,乃是顶尖的好手。
“应该是胡远峰的卧房吧。”
李阳小声的嘟噜一句,四处查看周围的状况。
整个府邸的布局有些宽大,若建筑物之间的距离很大,无疑会增加他潜入的难度。
观察着远处,以及周围的巡逻状况,更需要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的时机。
眼神凝聚之际,他猛然化作一个残影,若黑夜中的一只猎豹,急速的前进到那巨大宅院的后墙拐角位置。
“呼——莎莎——”
速度有些快,明显是发出了声响,以至于惊动了守门的侍卫。
“恩?——好像有动静。”
“我也听到了,走我们去看看。”
两名侍卫警觉性极强,纵身之际,便是狂奔到宅院的后墙,抬头观望的时候,却是什么也没有。
“恩,明明有声音的啊?”
“我们在去四处看看。”
窗口的亮光道道映射墙外,两人离开,却也是迅速无比。
李阳抬头起身,身体各处一阵的噼里啪啦的闷响,望着四处的摆设,道:
“呼——还真是有钱啊。”
玉器精美,架子格局别致,名贵字画,慢慢的都是。
红木家具,元木雕刻,精美器皿玉盘,以及那座位旁边的元兽雕刻,都让人感触颇深。
神识探查,发现远处一个架子其后的墙壁,有些空虚的感觉。
当即再次四处的寻觅那一丝缝隙。
眼睛精光一露,便是缓缓的转动一个瓷器。
“咯咯哒——”
架子晃动移动,便是一个密室的入口。
李阳见此状况,不免吐槽,道:
“怎么都喜欢在卧房建造密室,真是没创意。”
当下感应远处动静,发现没有危险,当即是迅速潜入地下巨大密室。
走几个拐角,穿过几个巡逻,寻觅那丝丝微妙,探索地牢关押何水根的地方。
他已经不同往日,隐藏秘术随意施展,便是一直深入,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黑暗中茫茫,火光摇曳,更显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啊——”
“啪——你说是不说,啊——快说——”
一声惨叫,悲痛极致,连带着些许鞭子用刑的声音。
“好了,别打了。——死了,没法给帮主交代。”
“哼,何水根你等着,还有刑具老子没用呢。呼——”
李阳探头过去,密室中正是有人被绑在刑具上,身体惨不忍睹,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惨老的面容,更是白发苍苍,凄惨无比。
动容之际,李阳有些怒火,拳头紧握之际,缓缓清醒。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之口打开,使之慢慢弥漫整个密室。
“来,兄弟,咱先喝两杯吧。”
两人用刑之际,感到一阵阵劳累,端起一碗酒,大口的饮酒起来。
清香弥漫,无声无息,入体无形,更是昏迷良药。
功夫不大,两人便是沉沉睡去。
李阳见此状况,当即是快速进入牢房,走到何水根的面前。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使之鼻尖嗅到。片刻过后,何水根慢慢转醒。
“何水根,何水根——”
李阳轻声的叫唤。
“额——恩——你是谁啊?”何水根艰难的抬起透露,异常的沉重。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救你出去。”李阳解释道。
“呵呵——别费功夫了,我是不会说的。呵呵——咳咳——”何水根不信,咳嗽之际,鲜血喷洒一片。
“何康是你儿子吧?”李阳再次道。
“恩——你知道我儿子?”何水根闻言当即是大惊疑惑。
“是,何康他日夜想念,拜托我救你出去。”李阳见此状况,当即是心中坦然许多。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还交给他一本书,内容是冬林帮的罪证,华林前辈都已经知道了。”李阳快速解释道。
说完便是要将何水根松绑,却是被制止。
“等等。”何水根突然出口道。
“还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信我?”李阳问道。
“不,我相信公子,只是不要救我了。”何水根突然悲伤道。
“为何?”
“我黑病入体,病入膏肓,无药可解。救出去也是死,况且公子如何带我出去。若是暴露,岂不连累公子。”何水根道。
李阳闻言当即是一阵头疼,思虑万千,确实是令人难受至极。
“三年前,十八个兄弟残死,我亲眼所见。苟且偷生至今,只是……舍不得老妻与犬子。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终日痛苦,生不如死。他们都说我是叛徒,可我……”
言语哽咽,泪流满面。
“如今账册到了华林的手里,我也是死而无憾。只求公子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李阳闻言闭目泪流,喉咙哽咽。
“救出那些矿里的元技师,他们都是无辜的。犬子何康,让他平安成长,见到他就告诉他,他父亲到死还挂念着他。”何水根哽咽道。
“好,我答应你。”李阳抬头之际,已然泪流满面,侧头之际,不敢看其面容。拳头紧握,再次坚定道:
“即使是死,我也会替你完成心愿。”
“太好了,太好了……”何水根低头泪流,呼吸沉重,却是心开畅通,卸下千斤重担。
李阳片刻迟疑,早就哽咽无法说话,转身快速消失地牢。
心中的愧疚,如火山燃烧一般,难受至极。
何水根茫然之际,依稀望着远处,有美丽的容颜。痛苦渐渐麻木,知觉渐渐消失,生命也将要到尽头。嘴里喃喃道:
“老妻,等我,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