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嘴角微笑,望着李阳的眼神亦是诡异。抬头叫道:
“你过来教教公子。”
“是。”
一名元技师旁边走来,身体一股怪味凸显,有些刺鼻。胡子很久都没有整理,显得狼狈些许。一手拿着切割大小的元矿,一手拿着一个小刀,简单的切割。道:
“公子,这些都没用,元气不存在,需要剔除。手法轻上……”
李阳望着元技师手中的元矿,仔细的听着,心中清晰。元矿上的斑点,有几个颜色不同,也有不同的气息,神识探查,并不难懂。
之后李阳接过那块元矿,拿起小刀,仔细的清除杂质。功夫不大,外形整齐干净。神识作用,再次凸显。
“公子果然聪明。”元技师惊讶感叹道。
李福闻言心中或有高兴,却又透露些许悲凉。并没有多言。
李阳手上仔细,元技师述说提纯的心法也很简单。将元石放于腹部位置,与丹田元气同步旋转,同时外放凝集。
气流缓缓转动,元矿跟随共鸣,脑海有丝丝之声响。
“噗——”
一个不稳定,平衡打破,元矿碎裂开来。随着而来,元气四散空中,消失无形。
李阳一阵茫然,惊讶道:
“哎,不对,我没有用力啊。”
元技师轻笑,李福与看守同样如此。皆是不语。
“好了,跟我进去吧。”李福见效果说道。
李阳闻言茫然,跟随而上。脚步渐渐有些焦急。
空间通道,石壁粗糙无比,坚硬棱角若刀锋一般。火盆其上跳跃光亮,身影前进时晃动不已。
经过三个如此大空间后,密道旁侧一个石室出现。进门而入,李越就在其内。
“家主,来了。”李福提醒道。
石室精巧,几个书架,几个货架,摆满书籍账册,以及元矿的样品。
李越闻言发现手中书册,笑道:
“哦,阳子你来了。”
“见过家主。”李阳躬身一礼,不敢抬头。
李福则是回到李越是身边,一侧站立,静静等待。
“阳子,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李越正色道。
“家主……你问吧。”李阳或有些迟疑,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你是否新拜了师傅?”李越缓慢沉重道。
“我……是新拜了师傅。额……是的。”李阳回答的结巴,无法表示的明白。
“慢慢说,不急。你师傅能否与我们相见?”
“师傅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飘忽不定。此时,额……不在身边。”李阳回答含糊,却也是事实。轩辕风火和龙且不能出心石空间,无法帮助李家。
李越闻言与李福对视一眼,心中好似都明白。
“没事。”
只是一个点头,李福怀里掏出一本书,交给李阳。书面枯黄,上曰:《李家元技术》
“这是李家多年的心血,其内有元技师的培养,以及修养的方法。元矿辨别,提纯技术细法。虽然在大楚,不算是特别。可若一般家族要知道具体细节,非十几年磨炼不可悟透。你要好好珍惜啊。”李越解释道。
李阳接过那本书,仿若泰山一般重。心中已然清楚几分,却渐渐气愤。道:
“家主,李家可是发生了大事?”
李越闻言嘴角轻笑,好似很高兴一般。对李福道:
“你看,我说瞒不了他吧。”
李福闻言哭笑,摇摇头,尽显沧桑无奈。道:
“阳子,李家确实出现了危机,可这不是你小孩子该管的。你该管的是少爷的安危,以后李家出现不测,你要好好辅佐少爷,不要急着报仇。李家的香火才是最重要的。”
话语苦楚,一阵阵心痛透漏,弥漫整个石室。
李阳闻言不语,震惊同时感觉无奈,更难受的是无法说话。当场愣神发呆,难受至极。
“过几天,召集李家一帮小子们,让他们去外面游山。你要好好的听话。”李越接话道。
‘游山’一词,显然是个托词。逃命才是真的。
李阳心中立即了然。七刀门说李家贪污元矿元石,可李家极其节俭,守着庞大的元矿,没有一丝的懈怠与不公。这期间难道有什么秘密。
“家主,敢问李家元矿,是否有其他元技师,我是说没有登记造册的……额……那种?”
一句话问,却让两人震惊。
李越望着李阳,道: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
“哎呀,这些不重要,我就问有没有?”李阳似乎有些气愤。
两人闻言再次对视,期间竟然无法言语。
沉默出现,几人皆是痛苦无比。
贪污元石竟然是真的。
“为何?李家已然是南泉的大家族,不愁吃穿,兴旺发达。为何还要多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李阳激动且愤怒,无法明白。
“放肆,你懂什么!”李福一阵的生气,呼吸急促,脸色痛苦无比。
好似非常恼怒,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无法表达。
李越拳头紧握,眼上棱角凸显,也是痛苦无比。
灯火摇曳,眼前影若飘摇不定,欲灭可依然散发微弱的光芒。点点噼啪声,又从新站立。
“阳子,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是不对的。李家不能说什么?这事……也……”
李越好似解释不出来,换一口气,又道:
“你可知道我有兄弟吗?”
李阳闻言摇头不语,愣神望着两人脸色的沧桑,眼神期待。族中与李越为兄弟的,好似都不是亲生的。父亲和家里的人,好似也从未提起此事。
“是的,我有亲兄弟。多年前因不服族中传位与我,公然勾结外强背叛李家。若不是恩人相救,族人死护。早就没了李家。谁也想象不到,背叛的竟是自己的亲兄弟。那时候谁来救李家?”
“世间的残酷,武者的厮杀,存活的又有多少?”
眼中茫然,无奈至极。李福晃动摇头,眼角还有泪痕。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你还天真,不知道弱者活着的苦处。”
叹息一口气。
李阳闻言心中骇然,眼角泪痕滑落,无法自拔。感觉自己,太过弱小。道:
“家主,这‘恩人’就是李家的背后之人?那……”
话语停顿,或有迟疑。
“哼——我知道你说什么。可我问你,当初你为何要舍弃性命救星儿?保命不是更好吗?”李越反问道。
李阳拳头紧握,心中痛苦无比。侧头不看李越,闭口不说话。
无法回答,或许是那心中某个执着的共同点,同一个方向。却又无法做出共同的结果。
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无奈和痛苦。
李福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手中握皱了的书本,拿过手中。道:
“这是李家的心血,好好保护。”
将书本舒展开,从新整理一番,再次交给李阳。
李阳接过书本,或许在他的眼里,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低等秘籍。可手中的重量,却久久不能拿起。
后退三步,跪倒在地,道:
“家主,父亲。请受不孝子一拜。”
三个叩首,迟缓端庄,恭敬的只是内心深处。
然而这,也是李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