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酒楼。
掌柜的心绪不宁,总是担心着什么,站在门口,向外观望着什么。
“希望不会有事吧。”
嘴里喃喃,更是期待着什么。
街道来往之人颇多,吵吵闹闹,正是夜晚来临之际,热闹繁华渐渐攀升。
瞭望之际,正要进门,却是迟疑起来。
街道远处正是有大批武者赶来,呼呼啦啦上百人,皆是灰头土脸,方向正是聚合酒楼。
为首羽飞景,羽飞丽,以及华林众武者,甚至是华木这个旧人,更是令人大吃一惊。
“殿下,正是这里。”
华林指着聚合酒楼道。
“恩,进去吧,让他们都随意些,不必拘礼。”羽飞景闻言微笑道。
“是,小人等明白。”
华林闻言点头道。
掌柜的见到华木,当即的瞪眼相看,半天没反应过来。当即面前道:
“大人,你怎么会来?”
华木闻言当即坦然,道:
“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不必想太多,今天我也只是个客人。”
掌柜的闻言当即眼睛泪花闪烁,拂袖擦去泪痕,便是笑道:
“好,大人能来,小人荣幸。几位请——”
伸手指着门口,当即嚎叫小二,道:
“小二,赶紧出来迎客——”
众武者足够上百人,皆是进入酒楼,一拥而入一大片,更是早早,客人稀少之际,空空充满,顿时人气热潮起来。
何康一个角落出现,见到华林,当即是面前道:
“华林叔叔,家父如何了?”
华林闻言当即是迟疑起来,并未将话说出,只是脸色表现难看。
何康见此状况,好像是看出了什么,道:
“叔叔快说啊——”
一句话说出,众人皆是无语,一股子悲伤,纷纷沉默,侧目不看何康。
羽飞景见此状况,当即疑惑,旁边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羽飞丽闻言当即耳边小声道:
“何康的父亲何水根,正是矿山上的一个元技师,前些天为了送出消息,被冬林帮暗害。华林……并未告诉他。”
华林半天无语,却是哽咽起来,地下身体,含泪笑道:
“何康,你不要悲伤,你父母已经死了。华叔叔无能,你不要怪罪。”
“家父家母死了?”何康听出味道,当即泪眼道。
“你不要瞎想,以后华林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
华林当即赶紧安慰道。
何康眼泪狂流,哽咽的难受,道:
“你们不是要救他出来吗?”
众人闻言当即是泪落,跟着悲伤起来,茫然之际,皆是有苦心头。
沉默的痛苦,持续片刻。
何康见此状况,当即一个转身,便是跑到后堂,独自悲伤哭泣。
羽飞丽泪光闪烁之际,感叹道:
“十哥,这些武者为了救人,皆是不顾生死,的确可敬。”
羽飞景闻言侧头一扫众人,那一个个悲伤,那一个个决然,那一个个沉默不语,皆是深深的印在心头。
拳头紧握,嘴角微笑,高声道:
“诸位兄弟,皆是辛苦了。”
随即又叫道:
“掌柜的,赶紧快上好酒好菜,今天酒楼我包下了。”
掌柜的闻言当即一愣,面前正是疑惑,却是被华木拦住。
华木突然笑道:
“掌柜的,今天公子包场,你可要好好招待啊——”
“哎,好好好,小人明白,小人这就拦住之外的其他客官,今天只招待诸位。”掌柜的好似明白什么,当即是退下,吩咐准备。
华木见此状况,当即是嘴角微笑,大喊道:
“诸位兄弟,还不谢过公子款待。”
众武者闻言当即拱手一礼,齐声喝道:
“谢公子款待!——”
“好,诸位尽兴。”
羽飞景当即转身,拱手一礼,态度恭敬至极。
羽飞丽见此状况好似有些疑惑,侧头之际,茫然相望。
“这是干什么?”
韩军看出了什么,其耳边小声道:
“公主,以后金鹏问罪,也是一个祸患。殿下已然要保这些武者了。”
羽飞丽闻言当即是会心一笑,抓住羽飞景的胳膊,夸奖道:
“十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嘻嘻——”
“哼,你这丫头,真是的。”
羽飞景当即是一笑,也是心中欣慰。
华木见此状况,当即是心头一松,拱手一礼道:
“公子,雅间请吧。”
“恩,好。”
羽飞景点头示意,便是头前起步。
身后两位老者,羽飞丽,韩军,华林,华木等人皆是跟随而去。
武者落座,皆是热闹起来,言谈欢喜,皆是旧日的苦楚。
小二忙乎起了,来往快速,酒菜皆是美味。
口中不断的笑谈,将众位武者,伺候的欢喜极致。
李阳望着面前一切,心中似乎有些感触。
一个角落,搬起一坛老酒,柜台拿两个大碗,便是直奔后堂而去。
花池旁边,皆是青叶。
红开盛香,四溢春色朦胧之美。
酒窖门槛,木头陈旧些许。
少年拂袖悲伤,尽是满满的泪涌而出。
“呜呜——”
何康哽咽着,哭泣着,如同决堤的江河,狂流不止,思绪千般,抽搐痛苦至极。
“哎,你真是的。”
李阳一屁股坐上门槛,与之一同而坐。将酒坛大碗放地上,搂着其肩膀,道:
“我见过你的父亲,他有话对你说。”
何康闻言当即侧头泪眼相看,问道:
“你见过父亲?”
“不错,我去过冬林帮的地牢。我本想救出他,可是他拒绝了。他说他黑病入体,病入膏肓,已经时日不多了。出去也是死,况且还会连累我。只求我们救出那矿山的兄弟们,还有照顾你一生安全。最后,他让我告诉你,——他还挂念着你——”李阳茫然淡淡述说道。
“呜呜——啊——”
何康闻言嚎啕大哭,泪狂流,喉哽咽。
悲伤至极,痛苦涌泉不止,似漆黑夜晚,笼罩大地。
许久。
李阳见此状况,闭目之际,也是泪流。突然强颜欢笑,道:
“哎,你这哭什么,难道你还怨恨我?”
何康闻言当即站立起身,面对茫然李阳,弯腰拱手一礼,哭道:
“何康年幼,却是知道是非对错。恩公救命之恩,请受何康一拜。”
“哈哈——行,这事过去了”李阳低头哭泣,大笑一声,随即将两个空碗,倒满老酒。又道:
“来,干了这碗,咱是男人嘛。哈哈——”
何康见此状况,当即愣神望着李阳,片刻过后,含泪饮下老酒。
一股烧喉如腹,宛若满腔热血,直上九霄云天。
“好啊,哈哈——”
李阳含泪大笑,也是干尽老酒。
思虑之际,两人对视片刻,嘴角微笑。
李阳一把拉住何康,拿起酒坛,道:
“跟我来——”
两人走到酒楼正厅,突然李阳大喊道:
“诸位,诸位——何康来了啊——”
一声高叫,众人皆是侧头沉默,一瞬间热闹,竟然是瞬间安静起来。
皆是不明白,何康还是有什么话,也是心头焦急,悲伤的无非言语。
何康端起一碗酒,道:
“诸位救命之恩,何康铭记在心。何康先干为敬——”
说完,便是将酒饮尽。
呼呼啦啦——
座椅板凳一阵阵晃动,众人皆是站立而起,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哈哈哈——”
狂笑声起,便是有人拉住何康,进入酒席,畅谈一番。
“何康,来来来,饿了吧,快吃些菜。……”
“何康,怕什么,以后由我罩着你,谁若是欺负你,我帮你打回来——”
“哈哈——”
“对,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们照顾你,怕什么,来,笑一个——哎呀,你笑比哭还难看,得了,还是喝酒吧——”
“你个老混蛋,何康年纪还小,你让他喝酒。何康,咱吃菜,吃饱了美美的睡一觉。这老混蛋忒不是玩意……”
“哈哈——”
“哈哈——来,何康我告诉你呀……”
……
李阳望着众人围绕的何康,一阵阵的笑容,不禁的脸上凸显。
何康那哭泣的脸,夹带些许泪,些许苦笑。
一碗酒入口,道:
“何前辈,何康现在很好。……”
泪滑落,两行悲……
……
三月春夜当空月。
繁华酒楼武者会。
三巡清风酒,
悲悯热血情。
昨日伤痛尽是苦,
一碗老酒泪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