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十色,美丽风景,荡漾层层涟漪,波波开花。
整个湖面不大,却也是不小,遥望天际,黄昏云彩,仿若仙女映日,清净吾心。
拱桥半中央,连接湖内岛,半弯似月,倒影层层天地。
飞鸭潜水,扑腾水面,一连串的水花,显露扁平的硬口。
乌篷大船,前后十多丈,宽阔也有两三丈。
大船游荡水面,随风随流。微微轻轻,闲庭游荡。似乎岸边的风景,更加的美丽,引发游客,旧日情怀。
“哗啦——”
李阳船头伸手,随意的拨动水面,微笑露出。道:
“这里空气,也是不错噢。呵呵呵——”
侧头看望周怀山,见其冷静如初,便是摆手鄙视,随即仰头躺下,翘起二郎腿,晃悠不止。
周怀山站立桥头,侧头瞥眼李阳,不经意露出微笑。道:
“李公子累了吧?——”
李阳闻言并未睁眼,些许闭目,任由清风吹过脸颊。摆手道:
“是啊,本公子想睡觉,你不累啊?——”
“哈哈哈——”
周怀山闻言当即畅快一笑,并未回答,只是轻轻靠近。踢一脚,道:
“行,我先进去,你睡会儿也好。——”
“嗯?——”
李阳闻言当即一愣,些许疑惑不解,观望背影,正是他掀起帘布。
“哎,你有事啊,我也参与一下,嘿——”
也许是疑惑,也许是好奇,一般跟随,进入船舱之内。
船舱内不算太大,左右前后,也有两三丈的宽阔。平板床头,书香气息浓郁,正是文雅。
大桥靠岸,水波连连,高头魁梧大汉,有三人微笑行礼。
“船家,天气闷热,可是能讨一杯酒水?”
冷战显露面容,背后大铁剑消失,却是一副普通武者打扮。
身后两人武者,穿着平常武服,一个顿促,挺立岸边严肃,貌似两个护卫,观望八方。
一个老汉,须发皆白,驼背弯腰,拱手粗壮臂膀。行礼道:
“客来讨酒,送与客家,请上船吧。哈哈哈——”
“多些老哥,哈哈哈——”
冷战闻言当即行礼,随即示意身边的两个武者。
两个武者闻言当即点头,些许交错,或许老汉,也正是与冷战认识的人,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冷战大笑咧嘴,只在微妙之间,与老汉交错眼神而过,擦肩默契。
李阳似乎有些疑惑,船舱内静静等待,也绝不发出任何声音,相看来人,是谁与周怀山见面?
“嗯!——”
入面熟悉,似乎是过去见过的人。
冷战掀起帘布,便是低头进入其内,左右瞥眼过李阳,并未多留意。只是靠近周怀山,跪拜行礼。道:
“冷战,拜见少主!——”
周怀山猛然回头,微笑欢喜,快手扶起冷战。道:
“冷叔,你我何必客气,快起来吧。——”
冷战是一个武者,令人所见敬佩的武者,李阳第一眼入心,便是将面前的人,印在胸口。
“额……”
李阳顿时局促,或有一丝慌忙羞涩。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笑道:
“前辈,你可是记得我?——”
冷战闻言当即一愣,疑惑不解。道:
“额……这位公子是……???——”
他的记忆不强,可是对于李阳,还是清楚,这是当年南泉的天才少年,曾经心痒欲引入侠客山,最后交错而过。他的疑惑,不是认出李阳,而是因为,他与周怀山在一起。
“我啊,我是李阳。——前辈与我在南泉家乡,见过面的,你的女儿叫冷梅是吧?——”
李阳欢喜激动,当即自我介绍起来。
“是,冷某记得公子。额……”
冷战回头再看周怀山,貌似询问一番。
周怀山见此状况,当即点头,道:
“哦,李公子,李阳。是我的好友,不是外人。——”
冷战闻言当即明悟,些许点头,微笑行礼。道:
“李公子,承蒙你不弃,照顾我家少主,请受冷战一拜。——”
“别,别,前辈快起来。呵呵,你太客气了,我与他是兄弟,应该的。呵呵呵——”
李阳憨笑,貌似看见亲人一般亲切,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侠客多苦,四方有敌,李阳在此之际,还能与周怀山同甘共苦,实在是令冷战佩服,也是此时愧疚的感激。
周怀山些许侧目,些许尴尬,笑道:
“山里可好?——”
冷战闻言也是微笑,道:
“好,好,山里好,主上好。——只是主上他老人家,思念少主,茶饭少些。属下见主上憔悴,心头酸苦。又念少主安危,多次担忧。——”
“嗯。”
周怀山闻言冷淡,心头却是触动。泪流涌动之际,突兀侧头,止住眼泪再流下。
冷战见此状况,也是悲凉。没有继续,换口问道:
“少主,你此时可是安全?——”
周怀山闻言当即摇头,笑道:
“没事,我在这里很好,又有李阳这样的朋友,能多说些话。师傅对我,也是宠爱有加,冷叔你不必担心。——”
冷战闻言欲言又止,纠结难受。忍不住,还是再次跪地。道:
“少主,冷战当年无礼,愧疚难当,甘愿少主责罚!——”
“哎呀,冷叔!——”
周怀山似乎有些生气,不愿意再次陷入尴尬,打断道: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李阳见此状况,也是一度郁闷,问道:
“哎,这又是怎么说?——”
周怀山闻言当即叹息,解释道:
“我当年不懂事,门礼怠慢,玩物丧志。冷叔乃是直性子,竟然是三年没有搭理我。呵呵呵——”
“噢,是这样啊。嘿——”
李阳闻言当即坦然,些许大笑,安慰道:
“前辈啊,这事真是没错。——要我说,你们家少主这人,真是人品差,我要是你,别说三年不搭理他,我见他就踢他屁股。嘿,呵呵呵呵——”
冷战闻言当即瞪眼,生气些许,道:
“公子胡说!——是冷战过错,少主忍辱负重,万分辛苦,冷战竟然不知情,还对少主无礼,实在是羞愧啊!——”
李阳闻言一度无语,些许瞥眼,也是尴尬沉默。
周怀山些许思虑,也是不再过多叙旧。道:
“冷叔,此次,我还是有事拜托你。——”
冷战闻言当即正身,严肃问道:
“少主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周怀山闻言当即愣神片刻,道:
“我想知道芸州金手司,到底发生什么,你安排人秘密调查,不过,也不可强求。——”
“是,我也听到消息,金手司最近有些动作,甚是古怪。少主,此事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冷战闻言当即点头,随即答应。
“嗯。——”
周怀山当即点头,些许迟疑,道:
“冷叔,此地不便久留,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少主……”
冷战闻言当即迟疑,貌似有些不舍。只是纠结的心头,总有警惕,不敢怠慢。终究是点头,答应道:
“好,我等着少主的好消息。冷战告退!——”
转身离开,侧目不忍,或有决然冷酷,微风而过。
“前辈走了?——这么快?——”
李阳有些不禁情,不舍的询问。只是所见背影,早就转身行礼。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周怀山瞩目远望,似乎此时没有多留恋,只是担心,自己与冷战的会面,不要被发现。
李阳痴呆双目,久久不能释怀。心头也是有一番疑惑,问道:
“哎,你说金手司有什么宝物,竟然是这么多人争抢?——”
周怀山闻言当即侧头,正身之际,摇头道:
“不知道,我也想调查清楚,这金手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阳思虑片刻,或有一番迟疑,问道:
“要我说,这云干土,定是一个突破口。——你悄悄这地面乱的,一个个给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
芸州混乱,源头便是云干土的争夺,可谓是一场大戏,此时都没有停止。
周怀山闻言当即点头,道:
“是,云干土,定是别有用途。——”
李阳想到什么,脱口微笑,道:
“哎,云干土,是不是与傀儡有关啊?——”
傀儡奇术,威力惊人,天下也只有侠客山与圣元盟两门,拥有如此奇术。询问周怀山,倒是问对人了。
周怀山纠结脸色,眉头紧皱,摇头不止。道:
“傀儡术,源自我侠客山,我侠客山定然是知其根底。——可是我敢保证,云干土与傀儡,没有丝毫的关系。——”
“啊?——没关系?——”
李阳一个瞪眼,疑惑不解,摇头不止。感叹道:
“嘿,你说这是什么事?——咱圣元盟藏的真是深,这点秘密,估计很多人不知道。哈哈哈——”
事实无常,天命难测。
谁也不曾想到,芸州争夺如此激烈,结果却是,两两无关。
圣元盟的金手司,不惜耗费巨大购入云干土,又安排白云楼在芸州如此周旋,恐怕这云干土的秘密背后,有更加惊人的秘密。
只是,此时的各宗不知情,天下不知情,就连经此事的两个少年,也是不知情。
暮色降临,天地昏暗。
余晖撒下,一片光辉。
周怀山微笑相看李阳,貌似古怪异常。问道:
“李阳,我问一个事。——”
李阳闻言当即一愣,疑惑不解,道:
“问呗,你还矫情啊?——”
周怀山微笑侧头,行走一边,余光警惕。问道:
“你,可是知道我侠客山的护山大阵?——”
“嗯???——”
李阳闻言当即一愣,疑惑不解,道:
“不是,你们的护山大阵,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呵——噢,没事,我就是问问。呵呵呵——”
周怀山闻言当即诡笑,打破尴尬,奇异的目光扫过,并未继续追问。
自从上次南门阵战,李阳显露绝学,可谓是惊天动地。杀阵威力,天下罕见。
他每一次看李阳,都会拥有不同一般的深意。
李阳感受到这股子尴尬,非常的不舒服,可是张口之际,总是保持某种警惕。
周怀山微笑持久,非常的僵硬,又问道:
“李阳,你说长天教,咱们打算怎么办?——”
李阳闻言当即瞥眼,脱口道:
“还能怎么办,你说的,师傅更相信不是吗?——”
周怀山对师门的解释,非常的详细,详细到每一个细节,都惊心动魄。
城主,楼主,以及各宗宗师,都会相信他的解释。甚至李阳,都会承认,他编的瞎话,比自己厉害多了。
侠客山无罪,新月教可恶,最终都没有结果。最重要的是,长天教也没有告白天下。
“呵呵呵——”
周怀山笑了,非常的诡异,令人产生警惕。瞥眼再看李阳,解释道:
“李阳,你我都有不便告人之事,我觉得长天教不告知师门,是为了我们俩的安全,你说呢?——”
“额……是,是,你就决定吧,这次我听你的。呵呵呵——”
李阳当即阴笑答应,一股子冷风,刺入骨髓,寒凉万分。
不对劲!
不对劲!
上次解释,李阳沉默,已然表示周怀山的决定没错,何以此时,他又要再次提醒李阳?
周怀山指定有事,长天教用心歹毒,是光明正大的嫁祸给侠客山,你周怀山是侠客山少主,怎能在此,故意隐藏长天教的秘密?
长天教暴露,圣元与各宗对侠客山的警惕,也会少一些。侠客山压力小,不是对侠客山有利吗?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周怀山些许瞥眼,交错眼神,来回不止。笑道:
“李阳,此次祸事诡异,我看新月教的五个兄弟,虽说都是天灵高手,可是,他们的目的是攻取金手司。他们留在九山,只是拖延罢了。——金手司,也一定遭受袭击。——这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你可是知道此人是谁?——”
长天教目的,是攻入金手司,目的达到,圣元隐藏消息。李阳有所怀疑,不过,他此时的震惊,却是来之面前的周怀山。
此次长天教谋划者,正是晋州谭家的谭显,谭显的身份,也只有李阳一个人知道。
李阳闻言当即摇头不止,大声喝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哎呀,你这人真是的!——哼!——”
“哦,没有,我就是怀疑。你不知道,咱们日后还要小心一些。呵呵呵——”
周怀山再次一笑,貌似轻描淡写的撇过,不再追问。
李阳瞥眼周怀山,交错视线。
他突然发现,周怀山此时,非常的危险。危险到,自己想象不到结果。
周怀山的心里,到底有什么谋划,什么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