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于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苏青吓了一跳,正欲本能的往后退,却听那人喘着气出声。
“别害怕,是我。”
果真是...
“玉离经!”苏青顺着他的手摸索到他的身体,立刻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
“你的鬼气,是不是又失控了?”
“...嗯。”
黑暗中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应着,可想而知情况有多糟糕。玉离经却在此时撑着身体坐起来,一下子将彼此的距离缩短至暧昧。
苏青几乎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就在前方,越发聆听就越能清楚的感知他隐忍着极端的痛苦。
“你,你又被鬼麒主偷袭了?”
“看情况,是这样没错。”
玉离经虚弱的回应着,握着她的手却十分有力量,他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为何会在这儿?”
他记忆的最后片段,停留在巨龙带着她翱翔于半空,从众人眼前消失。
“说来话长,总之现在已经安全了,想必旸神也不会再来干扰我。”
“那便好...”
玉离经放下了心,却抵挡不住体内鬼气的冲撞,整个神智如同被洗礼了一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黑暗的洞穴里,他的喘息声尤为剧烈。
一旁的苏青看着他如此痛苦却是想不出任何法子!
“对不起,”她呜咽着,“我的血对你的鬼气起不了任何作用。”
玉离经的鬼能乃天生所有,治愈之血无法消除。
“别总是道歉,”他伸手轻柔的抚过她的眉角,温声安慰着,“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若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造成你的困扰,那玉离经便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玉离经...”
“何况有你在身边,我会踏实的多,不信你听...”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胸膛前,感受着那因鬼气窜走而异于常人的心跳声。
他勉强笑着问,“是不是充满生机又很有活力”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抱歉,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看来方法是过于老套了。”
玉离经看向被设下结界的洞口,闭了闭眼强行拉回快要溃散的神智。
“苏青,稍等我一下,待我将气息调整一番,就带你离开这儿。”
“你真的没事吗?”
“放心,有你在身边,玉离经便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又来了...一句话总要渗透一些玩笑成分。
苏青耳根莫名的发红,但如他所言,方才的紧张不适已经舒缓了很多。
此时,一阵低沉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完全辨认不出具体的方位。
是...鬼麒主!
苏青豁然站起了身,看向四周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哈哈,”越骄子声音愉悦,“玉离经鬼能暴冲,情况可比他表现的要危险得多。”
“你...”
“如今你们身陷囹圄,君奉天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找来,想要救他唯有一法可试。”
“是什么?”苏青急问。
“灵合渡气,将鬼能彻底压制且融于自身,此法唯有你能做到。”
“我?”苏青困惑的重复,殊不知身旁的玉离经已是脸色大变,气息也跟着莫名加重不少。
“玉离经,你怎么样?”苏青坐在他的身边,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不免心慌。
“鬼麒主此言可当真?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会配合的。”
玉离经心跳再次加速,眼底已是凌乱不堪,他甚至忘记了鬼能带给他的痛苦,只是略带迷惘的望着苏青。
像是在求证一般,他压抑的询问着。
“你当真...愿意...”
“我愿意,只要能够帮到你,就算是对自身有害的方法,我也愿意尝试。”
玉离经浑浑噩噩的听着这份答案,心中的私念开始膨胀作祟了。
千年的道德枷锁,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该怎么做,需要我将功法渡给你吗?”好在她有修为,不至于毫无用处。
玉离经被她握着手,感觉掌心发烫,意识已游走在矛盾的边缘。
原来如此,她根本就对这个词毫无概念。自己却因为鬼麒主的挑拨,心魔顿生。若真行了此道,与禽兽又有何区别。
“我不要紧,”玉离经僵硬的抽回手,痛苦的回绝着,“鬼麒主行事一向乖张,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哈哈,玉主事,为何不敢说出来,你是怕她会拒绝你吗?”
“住口!”玉离经被刺激到,在鬼气的加持下,他不顾自身危险,冲动运起一身功力轰向了结界!
结界瞬时支离破碎。
玉离经牵起苏青的手便向洞口跑去,谁知脚刚踏出,一人像是早有埋伏,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玉离经一时不备,被击飞了出去。
“玉离经!”苏青慌乱的跑向他,抬头怒视走近的男人。
“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被鬼气缠身,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想要救他,唯有采用那个方法。否则,等到鬼气彻底失控,神智也会陷入颠迷,到时神仙难救了,哈哈~”说完,便笑着离开。
苏青将玉离经扶着站起来,看他全身都被鬼气萦绕的模样,急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你为何不说,是否是有什么顾忌?”
玉离经张了张唇,最终还是选择摇了摇头。
“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伤害到我。”
玉离经身体难以察觉的僵硬,苏青倒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她看了看周围。
“我们还是赶紧回德风古道吧。”
虽说不久前遇到过法儒前辈,但那人应该已经不在那片树林中。唯有回去等待,或者请求尊驾们的相助,才能稳定他的状况。
玉离经笑着,像是没事一般,“放心,我的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勉强...撑得住。”
“可是...”
“让我陪你去找夜儿吧,这才是目前最为紧要之事。”
一句话正中苏青的心坎儿。
“他现在在何处,你可有线索?”
“他...”
苏青记得雪爵说过,夜儿人在山海奇观,虽说旸神重伤离去,但那里的形势却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除去素还真一派,还有圆公子,甚至古原争霸之人也有可能涉及其中。保险起见,还是亲自前去探听一下情况比较好。
苏青将想法告知给了玉离经,后者强忍真气流窜,点了点头道。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真的不要紧?”
“放心,若实在撑不下去,我会说出来,但现在并无大碍,短时间内也不至于会走火入魔。”
“这...好吧。”
苏青说不过他,只好将感谢的话放在心里,两人一同朝着八面玲珑的方向而去。
而时间倒回到不久前,在山海奇观内...
经过一场大战,诸多战友内力损耗严重,伤势更是沉重不堪。夜君见此,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便只剩下一件了。
他割开自己的手臂,将鲜血倒入数个杯子中。血腥弥漫的一刻,几人同时将目光放了过来。
“夜君,你本就虚弱,万不可再伤害自己。”赮毕钵罗担心道。
夜君的语气显得很不在乎,“放心,我不碍事的,倒是叔叔们为了救母亲而受了伤,我怎好置身事外。”
他很快便将杯子递给了众人,却没有一人动口,就连叹希奇这种脾气高傲的剑者也不例外。
素还真笑道,“诸位是打算浪费小友的心意吗,这拿出的宝物可是无法塞回去的。”
白衣率先一口饮尽,整个心脏都微微收缩起来。这熟悉的血气总能回忆起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的都是苏青的影子。
他唇边勾起许久未见的笑,“谢谢你,夜...”
“白衣叔叔不必客气,大家都很熟啦,就像母亲一样叫我夜儿吧~”
“好,夜儿。”白衣神色柔软的应着。
原无乡面色恍惚,也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应无骞却无情的打破气氛。
“素还真,如今旸神重创,正是进攻狩宇的最佳时机,究竟何时动手?”
素还真知道这个问题不可回避,只好认真解释道,“不瞒诸位,劣者在布局此处作战时,已让谈无欲等人潜入狩宇地界查探,发现自旸神离开后,苏青从未踏出过门。劣者怀疑,她应是被转移到他处。”
一句话让众人面色惊变,叹希奇目光危险的问,“为何不早点道出?”
“劣者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况且山海奇观内围剿旸神的任务不可失败,否则不管苏青在不在狩宇本部,想要营救都是难如登天。”
应无骞眼底寒意阵阵,他看出来了,也许素还真确实是以救人为前提,但多少都有利用同盟铲除心头之患的意思。比起形势不明的精灵据点,外边的四方晶塔才是重中之重。
素还真应是还想将战力集中在自己手上,解决这头疼之事吧,可问题是真的能如愿吗?
就在众人心思不定时,两道人影从入口处走来,竟然是未参与作战的墨倾池和任平生。
“圣司!”云忘归和邃无端立刻迎了过去,见他一身鲜血,难免有些担忧。
“究竟发生了何事?”
剑非道也急急走到任平生的身边,“行者,你怎会遭到如此重创?”
“无关紧要,只是被一些小人偷袭了。”
任平生用敷衍的语气强调着,一旁的墨倾池完全不为所动。
应无骞见状,立刻将怒气对准二人,“圣司,你俩这返程时间未免掐的忒准,何必白走一趟,不如直接回去休息。”
墨倾池无视了他的冷嘲热讽,开口道,“我来此只是想告知苏青的情况。”
“什么?!”这下是彻底吊起了所有人的心。
“我母亲怎么样了,她在哪儿?”夜君急问。
墨倾池:“我与任平生在附近查探,看到苏青在一处洞穴,正欲救出,却不巧遇到重伤回归的旸神。”
墨倾池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众人已料到是什么情况。
果真如素还真猜测一般,苏青被安置在他处,只不过又被旸神给带回去了。
“不对啊,”云忘归困惑,直摇着头,“我师尊可是追了出去,那濒临险境的魔神哪有这能为从我师尊眼皮底下带人逃跑?”
“嗯,人的确不在狩宇。”
“啊?”云忘归大汗,“圣司,你倒是把话说全啊。”
墨倾池回忆着方才一幕,他跟任平生被雪爵点住穴位,幸得天迹和法儒尊驾路过,才得以恢复行动力,也是因此得知苏青的状况。
“她十有八九是落在鬼麒主的手中。”
“这...”周遭气息瞬间冰冷。
墨倾池想了想,如今继续联盟反倒是束缚了手脚。若真是鬼麒主所为,以君奉天为代表的儒门才是最有可能得到线索的。
他对着素还真道,“法儒尊驾已前去追踪,我等就先回德风古道等候消息,若有情况会及时过来通知。”
“好,那便麻烦圣司了。”
“素贤人不必客气。”说完,便带着云忘归和邃无端一同离开。
叹希奇也趁机开口,“素还真,如今联盟目的已成,再继续下去已没有必要,各自行动吧。”
谁能找到苏青,各看各的本事!
应无骞也搪塞了两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咳,”任平生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像是引起身体的重创,眉头都蹙了起来。
他勉强维持着笑,“抱歉啊,素贤人,隐疾再次复发,恐怕得先告辞离开了。”说完,又看向了剑非道,“非道,你与我同行吧。”
“这...”
剑非道知道不该拒绝,毕竟行者于他有恩,如今又重伤,他怎能放任他不管。而且,苏青现在下落不明,他更是心急如火。
他对着素还真抱拳道,“抱歉,素贤人,我先带行者回去疗伤。若有需要,请尽管来太上府,道剑一定倾力相助!”
“好,那劣者先谢过了。”
转眼间,便只剩下素还真、夜君、菩提双子以及不动城的四名战友。
好不容易形成的联盟,在此宣告彻底瓦解。
秦假仙晃着袖子从门外走来,方才的一幕他看的真实,忍不住吐槽。
“哇啊,这些先天高人因为苏青姑娘不在狩宇本部,屁股就跟生了火一样,跑的比谁都快。”
“好友就莫要挖苦了,劣者会觉得自己做人失败啊。”素还真苦笑道。
他很清楚,若没有苏青这层关系,很难将这群人团结起来。不过,能够合作一次,已是难能可贵,不可央求过多。
“你怎会来此呢?”素还真问。
秦假仙道,“我是带一人前来。”随后,便侧过身。
“琴箕?”菩提双子均感到意外。
“好友,你怎么来了?”素还真笑着走上前,琴箕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沉重。
她用眼神指了指侠菩提和赮毕钵罗,“我来此,是为了他们。”
“是妖市出了状况吗?”侠菩提问。
“非也,你们应知晓是何事才对。”
赮毕钵罗心一紧,侠菩提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躲也躲不了。
“主宰现在已出了妖市,他人在红冕边城。尤其是你,赮毕钵罗,是否应该亲自给你的师傅一个交代。”
当初主宰将苏青交托给他,承诺在处理完原无乡的事情后就会返回,结果等到现在也是毫无消息。若不是天意加以劝阻,当真无法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你希望我怎么做?”赮毕钵罗闷闷的问。
“自是跟我回红冕边城,亲自向主宰解释。”
“抱歉,我不会走的。”
“什么?”
琴箕气息变冷,素还真立刻笑着打圆场,“两位好友何必发生冲突呢,有话好好商量。”
“我必须找到苏青!”赮毕钵罗语气坚定,甚至带着可怕的执着。
一旁的原无乡和白衣均为之一愣,随即面色渐渐沉下来。
这个佛者,莫非...
“赮儿,你不可冲动,”侠菩提拉住赮毕钵罗的手,阻止他离开。
赦天琴箕可不是废话之人,她今天就算是绑也要将他绑回去!
气氛变得凝滞而危险,素还真及时出声道,“劣者觉得当此紧急情况,为避免再生事端,两位可先随琴箕回红冕边城,这样既能对龙戬有所交代,也可暗中与我方这边取得联系,随时关注武林动向。同样,劣者这边若有苏青的消息,也会找准恰当时机予以告知,不知二位觉得可否?”
赮毕钵罗没有说话,侠菩提却是应下了。
“我同意素还真所说,”他拍了拍胞弟的肩,语气暗含警告,“你应清楚亚父的心,若不回去,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赮毕钵罗握起了拳,最终还是选择松开了。
目送着三人离去,原无乡这才情绪不明的开口,“若找到的话,你当真会将苏青的行踪告知于他们?”
“那是自然,”素还真语气肯定,随后又补充了一下,“不过劣者说的是恰当时机,这一点不能遗漏。”
“大家都走了,我母亲还能找回吗?”夜君哭丧着脸问。
素还真好笑的摸了摸他的头,蹲下.身与他平视着,“小友放心,就算天底下只剩素某一人,也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谢谢你,镝镝大叔~”
“呵,朋友之间无须客气。”
白衣看着他二人亲昵的互动,竟升起一丝歆羡。他在心底承诺着,即便是走过千山万水,也一定要将苏青带来与她的孩子团聚,然后...用一生呵护着他们。
原无乡将白衣的反应一览到底,他眼中激烈的情绪远比表面上的要可怕,一旁的倦收天用心音提醒着【冲动行事的后果,便是失去一切,你应深有体会才对。】
原无乡艰难的闭上了眼。
素还真牵紧夜君的手,对众人道,“此地不宜商讨,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众人点点头,随后化光离去,殊不知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而于此同时,苏青和玉离经也来到了八面玲珑,却见此处破损的近乎面目全非。
“莫非是来晚了一步?”苏青心惊,随后与玉离经立刻屏息凝神,窜入了山海奇观内。
走至门口,便发现里面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再也不见昔日盛荣之景了。
“玉离经,你还好吧?”苏青担忧的问,她知道他一直在死撑。
玉离经呼了一口气,面色却不复方才那般难看了。他惊愕,原来此处地理特殊,不但可以压制血暗力量,还能在很大程度上稳定他的鬼气,至少能够保持清醒,不再陷入狂躁中。
他对着苏青‘嘘’了一声,随后拉着她快速的隐匿于角落里的一块巨石后面,将所有气息降至最低点,静心聆听着远处的对话。
玉梁皇将一箱宝物踢到了被点住穴位的圆公子面前,冷声问着。
“夸幻之父的所有宝物都在这边了吧?”
“没想到堂堂玉嵎之主,竟改行做了土匪,真是令人意外。”
圆公子冷哼,若不是自己被素还真点住了动穴,哪轮得到这小人肆意妄为?
“正道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进门抢劫,速度之快令人不得不服。”
“呵,”玉梁皇面上毫无羞愧之意,很是理所当然。
“夸幻之父举办古原争霸,却戏耍所有参赛者。我作为受害者之一,拿走我应得之物,有何不可?”
圆公子被他的脸皮震得无话可说,已是懒得反驳半句了。
玉梁皇又再次咄咄逼问,“若想活命,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便让你见识一下武都行刑的手段。”
“呵,你想了解什么?”
“那人魔之子究竟是何来历,夸幻之父为何如此重视,还有他现在在哪儿?”
玉梁皇绝不相信,只是因那孩童天赋异禀,就会被觊觎厚望。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抱歉,关于夜君的身世无可奉告,至于他现在身在何处,即便我知晓,也不会透露半字。”
“呵,你倒是颇有身为父亲的尊严。”
玉梁皇抬起了手,眼露杀意,却是一掌挥向一侧!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过后,两人从破裂的石堆后面走了出来。
玉梁皇嗤之以鼻,他早已在入口处设下埋伏,谁若靠近,必能第一时间知晓。只不过,出乎意外的,竟然会是...她!
玉梁皇瞪大眼,贪婪可怕的目光直刺刺的在苏青身上打转,蛰伏的心像是寻得窥伺已久的至宝,再也按耐不住了。
“姑娘,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你都不知道这段日子孤皇有多思念你。”
又是这个变态!苏青心一凉,本能的拉住玉离经的袖子。
玉离经则完全将苏青护在了身后。
“别害怕,有我在,绝不会让宵小之辈近你半步。”
“呵,大言不惭。”
玉梁皇出手犹如闪电火花,瞬间袭来。玉离经嘱咐一声,便将苏青推到了一边,自己则迎了上去。
二人打得不分上下,周遭地表龟裂,山海奇观似有崩塌之势。
苏青看了看,确定无一人之后,才走向动弹不得的圆公子。
“告诉我,方才的战斗,夜儿可有受到波及,他现在人又在何处?”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将我的穴位解开吧。”
“这...”苏青犹犹豫豫的伸出了手,圆公子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谁知,在触到他的胸口时,苏青却收回了。
圆公子怒瞪,“你...”
“我知晓你只是想诓骗我,即便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端看现在的形势,夜儿很有可能还是被素还真一派的正道势力给带走了。”
圆公子睫毛动了动,沉默的盯着对方。
“我来此,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情况,以为能好运的遇见,没想到会这么快结束。”
苏青正欲离开,圆公子却突然出声喊住她,“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担心着夜儿的生死。”
他说什么?苏青脚步顿住。
圆公子又继续道,“玉主事身体状态不对,很显然不是玉梁皇的对手,而我与那偷鸡摸狗之徒也势不两立。不如将我放了,一来可以助玉主事脱离险难,报我私仇;二来也可与你共同去寻找夜儿,确认他的平安。”
苏青迟疑着没有应答,圆公子的话也许并非全然作假,至少方才她躲在暗处看的清楚,他在被玉梁皇威逼利诱时,也没有透露夜儿行踪半句。
可是...她真的要放了他吗?
正在踌躇一刻,苏青喉咙一痛,已被圆公子掐着脖子束缚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可能?他不是被点住了穴位吗?!
“呵呵,”圆公子低笑,“以我之修为,区区穴道能够困住多长时间,你也未免把我看的忒轻。”
原来他早就能动了,一直在等待机会下手!
“你想怎么样?”
“闭嘴,女人,你才是最好的筹码。”
那边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两人却在同时间停手看向了这边。
“苏青!”玉离经本就心神不稳,此刻更是心慌的想要过来。玉梁皇趁机捉准空隙,一枪刺中他的身体,随后运起十成功力,将他震慑得撞飞到柱子上。
“玉离经!”苏青大叫,喉咙却被卡的生疼,痛得直咳嗽。
“住手!圆公子,你想毁了孤皇的宝物吗!”
玉梁皇杀气腾腾的拿枪指着对方的人头,圆公子确是笑的奸诈无比。
“呵,我知道你对她觊觎已久。不如这样吧,玉梁皇,你我二人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玉梁皇眯眼。
“人魔之子只是夸幻之父用来转生的容器,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你若想得到这个女人,便助我将夜君找回,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
圆公子微微用力,面露狠色,“不接受的话,我就当场扭断她的脖子!”
玉梁皇压下沸腾的杀气,他一向自视甚高,如今却不得不妥协。毕竟治愈之血堪比神迹,失去的话这人世就再无第二个了。
“好,孤皇应你了,不过先把你的手松一松,孤皇要的可不是死人。”
“哈哈,聪明人就是理解的透彻,”圆公子松开了扼住苏青喉咙的手,转而放到她的腰间。
“不过,在找到夜君之前,这个女人得一直待在我的身侧,与我绑定一块儿才行。”
“你...”
此时,一道罕见内力从空中强行压下,震得在场之人无法动弹!
“什么人?!”玉梁皇脸色大变,此等高手他还从未遇到过。
只见一身影手持黄伞从空中飘然落下,口中念起清幽诗号。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这个男人...究竟是?!
玉梁皇还未做出防备,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见非常君眼一闭,手一指,一道灵光突兀出现,精准无比的刺穿了他的大腿。
“唔—”玉梁皇倒退数步,勉强维持着身体没有倒下。
这是个万中无一的高手,很强!
“恶徒,还不速速离开,否则休怪非常君手下无情。”
玉梁皇咬牙,没想到会有人突然介入。现在形势不利,只能选择暂时撤退了!
他一枪扫过去,人影已从原地消失。
非常君将伞收好后,看了一眼重伤在地的玉离经,这才收敛心神将目光放于对面。
“还不打算放人吗?”他善意的警告着。
圆公子非是钻牛角尖之人,既然清楚与对方的差距,那便不会以卵击石。
他勾唇冷笑,凑到苏青耳边低语着,“你的贵人总是很多,运气当真不差。”随后,一掌拍向了她的后背。
“唔—”苏青吃痛的向前跌倒,非常君立刻慌张的接住了她。
“苏青,醒醒!”
非常君将她抱在怀中摇晃着,但对方吃了一掌,已经是不省人事了。他皱眉,万般无奈下,只好将二人带回了明月不归尘。
迷迷糊糊中,苏青似听到有人在旁边走动,她费力的睁开了眼,惊觉自己在一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一时间倒是想不起来。
“姑娘,你醒啦,太好了!”习烟儿未等苏青反应,便笑着跑出去。
“觉君,苏青姑娘醒了,你快过来看看!”
一人轻踩着步子走进屋,苏青迟缓的大脑这才回忆起来。
她慌乱的想要下床,却被一步走来的非常君阻止了。
“你受了伤,不可乱动。”他将她扶着躺好。
“谢谢你,觉君,这次又救了我一回。”
“呵,朋友之间无须言谢。”
“唔,你为什么会在山海奇观呢?”苏青困惑的问。
“那边不久前的爆炸声,估计已惊动半个中原了吧,我正好在附近便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会如此碰巧的遇见你和玉主事。”
提到玉离经,苏青脸都变了,整个心思都飞了出去。
“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她紧张的拉住非常君的手,求问着。
“玉主事的情况不太好,除了致命之伤外,还被血暗之力和鬼气缠身。”
“怎会这样...”苏青无力的松开了手,要不是她,他也不会遭到这番劫难。
非常君心里也是万分自责,他懊恼道,“抱歉,当时见你二人受伤,也就并未考虑太多,直接将你们带回来了。现在想来,那山海奇观地理特殊,倒是能压制住血暗和鬼气的暴走,一旦离去,情况就会变得相当危险。”
“觉君,可否带我去看看!”
“好,你跟我来吧。”非常君带着苏青走入另一间房,刚推开门,就看到床上之人被纵横的鬼气缠绕,整个人昏迷不醒,脸色苍白而又痛苦。
“都是我不好,可是...”苏青不明白的看向非常君,“为何玉离经会不省人事,鬼气真的影响如此甚大,会威胁到人的生命吗?”
“鬼能乃玉主事天生所有,不会真的取走他的性命,最糟糕的情况无非是神智紊乱,彻底陷入魔怔而不自知。
不过,我观其状态,应该还未到达那种地步。”
“那怎么会...”
“他尚未苏醒,恐怕是因为重伤缘故,再加上血暗之力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苏青颓废的坐在玉离经的身边,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玉离经,你一定要好起来,绝不可出事,不然我这辈子都会心慌难安。”
“哎,”一旁的非常君叹气,“要是法儒尊驾在此,便可解决这个难题,只可惜据我了解,他应该不在德风古道。”
那怎么办?苏青心乱如麻,她突然想起鬼麒主所说的话。之前询问过玉离经,他却是刻意回避、一字不谈。
不如趁此机会向非常君了解一下,便知事情真假了。
“觉君,可否请教一件事?”
“你说吧。”
“什么叫...灵合渡气?鬼麒主说用此法可让玉离经的鬼气彻底压制,甚至能融合自身不再发作,此言可当真?”
非常君呆愣了数秒,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这...”非常君斟酌着词汇,第一次发现说一段文字如此艰难。
“的确有传言,此法可引导真气贯通全身,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非常君复杂的看了苏青一眼,深知无法刻意隐瞒,只好晦涩的做出解释,但他相信这姑娘能听得懂。
苏青脸上没什么特别惊讶的情绪。
非常君叹道,“我不建议你行此法,毕竟...并无确切证据表明行得通,我想玉主事也不希望你那么做。”说完,便出去了。
夕阳渐渐落下,屋内开始陷入昏暗,玉离经于沉睡中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便看到苏青伏在他的床边睡着。
他的眼中倒映着她安静甜美的模样,被鬼能冲击的心也渐渐平缓下来。
“玉离经,你醒了?”苏青抬起头,开心的握住他的手。
玉离经一眼便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痕,脸色微微不对了。
“是你用鲜血救了我?”
“嗯,别担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苏青笑着回应,却又隐含愧疚。
“抱歉,玉离经,我的血只能让你伤口恢复,无法消除鬼气的。”
“我早已知晓,又怎能怪你呢?”玉离经坐起身,忍着晕眩和体内撕心的痛苦,温柔的将她发丝别到耳侧。
“别再说这些,否则我会觉得是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
“可...我已知晓灵合渡气是何种方法了。”
玉离经的手突然僵硬,想要放下也变得艰难无比。他张了张唇,什么字都说不出来,只等待着那不愿知晓,却又略带期盼的答案。
他的心,在鬼能和心悸的冲撞下,几乎都要炸开。
“对,对不起,玉离经,我...我不能用那个方法。”苏青愧疚的咬紧牙关,像是真的做了天大的错事。
但是,她不想骗他。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不可以。”
玉离经突然将苏青抱在了怀中,他的声音在她头顶,温和又无奈。
“如果这都算过错,那玉离经岂不是要羞愧到自杀?我怎能因自身缘故,而毁去一个姑娘的清白。”
“可是...”
“不要相信鬼麒主,此法根本行不通,我也不希望你做出...违背自己意愿之事。”
突然,门被打开,苏青慌乱的从玉离经怀中撤退。
非常君像是没看到一般,直接皱眉开口,“玉主事,你必须立刻返回德风古道,即便法儒不在,也可借助其他几位尊驾的力量,将你的鬼能控制在一定程度内。”
“多谢前辈关心,不过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暂时无碍的。”
“你怎这般固执?”非常君严肃道,“虽说现在还不至于太糟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鬼气暴走的会愈加厉害,到时说不定会彻底吞噬你的理智,将你的筋脉冲击的血液倒流都有可能。”
苏青听这描述,吓得脸都有些青了,玉离经却像是全然没有反应,他淡淡道。
“我不会回去的,想必前辈应该也了解我的情况。”
一旦回到德风古道,便再不可能出来了。
他握紧苏青的手,笑着用眼神示意她别担心,“待确认你与夜儿团聚后,我自然会离开。”
“可是...”
“你知晓,玉离经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更改。”
苏青心中歉意更甚,可张了好几次口,就是没法说出那件事。而一旁的非常君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不再规劝了。
“此事还需前辈替我保密,玉离经...在此谢过了。”
“好,我明白,”非常君刚应下,就察觉到明月不归尘有人靠近。他不经意的蹙眉,细细凝神捕捉,才意识到是熟人来此。
“不妙,是法儒尊驾还有天迹!”
玉离经脸色更加白了,一激动导致大量鬼气涌入筋脉,刺激的血管快要爆开,他眼睛一泛花差点吐出一口血。
“啊!”苏青吓坏的恳求着,“别逞强了,我们去找前辈吧。”
“不可,”玉离经声音虚弱,却是坚定的摇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君奉天的脾气,那个人的心中有自己的准则,但却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我先出去看看,你们暂且待在里面。”
非常君指尖凝聚术法,一层结界便将二人包裹其中,他对着他们道,“此结界可屏蔽所有气息,放心,不会有他人发现的。”
很快,房内便只剩下两人。玉离经终于支撑不住,紧绷的神经松弛那一刻,鬼气也自上而下将他的筋脉狠狠洗礼一遍。
他意识迷乱,分不清是寒冷、疼痛还是其他感知了。
“需要躺下来休息一下吗?”苏青迟疑而又担心的问。
“好,”玉离经闭上了眼,却是微微倾身将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
“玉,玉离经...”
“让我待一会儿吧,苏青,求你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平复那躁动的鬼气,以及...煎熬无比的私念。
屋外,非常君笑着将远道而来的二人请入凉亭中。
他手一挥,桌上便摆满了各种美食,看的天迹直冒精.光,差点抑制不住的要流口水了。
“好友,你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才准备的如此丰盛?”
“额...也不完全是。”
“这回答听得我真心酸~”天迹一副受到伤害的表情。
非常君眼底无奈,却是透着几分笑意,“好友记性真差,莫不是忘了我的兴趣爱好?”
“啊,”天迹拍了拍脑门,“差点忘了你是美食家的设定。”
他兴奋的拿起一只鸡腿,不顾形象的塞到嘴里。刚咬一口,便泪流满面。
“怎么了,好友?”非常君有些被吓到。
“嘤嘤嘤,太好吃了,”天迹边嚼边感动的稀里哗啦,“我被关数百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没想到刚出来就能品尝到如此鲜嫩可口的美食,感觉自己幸福的快要飞入天堂。”
“呵呵,原来好友你还想再进去一次吗?”非常君忍不住笑着提醒。
天迹严肃的纠正,“此‘天堂’非彼‘天堂’,你说对不对,奉天?”
坐在旁边的男人,一直表情肃穆,陷入沉思。
非常君目光微沉,有意无意的问,“法儒尊驾,可是心中有何难事?”
“实不相瞒,是因为鬼麒主。”
非常君略显吃惊,“他又出现了吗?”之前他跟君奉天一同调查过,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啊,”天迹接话,也收起了轻松之态,“我们怀疑,那位...苏青姑娘就是落在他的手中,而且搞不好玉离经也一样。”
毕竟,根据奉天所言,那神经病已不是第一次针对他家离经了。
“此次拜访,一来是想探望好友你,二来是希望好友能够帮忙多加留意,若是有鬼麒主或者离经他们的线索,能够及时跟我们联系,天迹就在此谢过啦!”
“呵,好友,你我之间还需这般客气吗?”
非常君笑着应下,习烟儿却在此时走来,手端着几杯茶饮放到了桌上。
“这是...?”天迹在看到的第一眼,心底升起一股恶寒,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了。
“此物名为大圣果,乃世间难得精品,两位不妨品尝一下吧?”
“啊哈哈,如此美食怎能辜负?奉天,你先来!”天迹强笑着将面前的饮品推到了自家师弟的面前。
君奉天本就一头思绪,也并未多想,拿起杯子便一口饮尽了。
周围...鸦雀无声。
天迹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
君奉天重重的将杯子放到了桌上,他喘了一口气,面色寻常的站了起来。
“非常君,叨扰甚久,我也该告辞离开了。”
“咦,奉天,我们才刚来啊。”
“时间紧迫,我得立刻去找鬼麒主。”君奉天瞥了天迹一眼,目光又落到他方才递过来的杯子上,语气说不出的冷。
“你要跟我同行吗?”
“这...”天迹眼神有些飘,“奉天,要不你先走,我还有要紧之事需要处理,就不与你一道了。”
“...好。”
君奉天向非常君打过招呼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只不过脚步略显匆忙。
天迹见师弟一走,便立刻勾肩搭背的凑到非常君的身边。
“嘿嘿,好友,你是不是有事隐瞒?”
非常君一愣,拿开了天迹油腻腻的爪子,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此话何意?”
“别装了,奉天跟你不熟,自然没能察觉,但我跟你相识数百年,有些细微的情绪还是勉强能够捕捉到的。”
“你是指...?”
“方才我提及苏青和玉离经二人时,你的气息明显顿了一下,之后便不再涉及这个话题了。以你之心性,怎可能不关心他们的具体情况。说吧,到底隐瞒了何事,还不从实交代~”
“呵,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好友你。”
非常君决定坦诚,但又无奈的道出条件。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先答应我。”
“请说。”
“绝对不要将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尤其是法儒尊驾。”
“唔...”天迹眉头都快打结了,不过非常君做事一向循规蹈矩、小心谨慎,想想不会有什么问题,他也就不在乎的应下。
两人达成约定,便一同向着里屋走去。刚推开门,便看到被结界包围下的男子正闭目休憩着,靠在他旁边的姑娘正好奇而又吃惊的望过来。
天迹一眼便认出了男子的身份,差点激动的喊出名字,“离,离...咳咳,好友,还不把术法解除?”
非常君手一指,阵法便从眼前消散了,玉离经也在此时睁开了眼。
天迹欣喜的向前一步,谁知很快便察觉情况不对。
“这是...?”
“如你所见,鬼气已到达失控的地步,可谓是濒临险境。”
“好友,你怎么不早说?”天迹感觉头要炸,奉天要是在场,事情又怎会变得这么麻烦。
“哎,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啊。”非常君颇为无奈的解释着。
苏青迟疑的问,“觉君,这位是...?”
“抱歉,我都忘记做介绍了,”非常君深表歉意,立刻为双方表明了身份。
苏青和玉离经都有礼的将称呼改为前辈,语气恭顺,听得天迹满足又心酸。
他家离经认不出他了,嘤嘤嘤~~不过...
天迹又将目光放到苏青的身上,忍不住好奇打量着。
原来这姑娘是离经的心头肉啊,他还以为是奉天...哎,这误会大了,回头得跟师弟请罪,但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玉主事,你的情况不容耽误,再拖延下去后果难以承受。”
“多谢前辈挂心,我很好。”玉离经拒绝的十分干脆。
非常君也是深感无力,“我已劝他多回,可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就是执着的不肯回德风古道,旁人拿他没有办法。
天迹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我有一法或许可以尝试。”
他运起一丝掌风,轻拍向玉离经的身体。顿时,那股暴动的鬼气,像是被无形锁链束缚,强行压于体内,不再肆意流窜了。
“鬼气被压制,怎么可能...”
别说玉离经,就连苏青和非常君都感到十分意外,天迹则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怎么样,是不是很崇拜我?”
“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恢复正常的玉离经,立刻感恩道谢。没有了这层障碍,他便可以轻松没有压力的待在她的身边了。
“好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非常君好奇不已。
毕竟,能够控制鬼气的,只有同为鬼族血脉的君奉天可以做到,其余人皆无能为力。
“那是因为我借用了一下人之最的灵气。”天迹拍了拍自己的袖口,里面隐隐约约浮动着强大而又不知名的力量。
“人之最,夸幻之父?”
“他还不算是完全体,还需另一个人共同承接,才能完成天命。”
“原来是这样。”非常君想起了山海奇观内的地理优势,里面仅存的灵力确实可以帮助玉离经压制鬼能和血暗。
天迹当真是出现的及时!
非常君笑道,“如今这麻烦总算解决了,玉主事,回头你可要好好谢谢天迹才行。”
“那是自然。”
“先别急着感谢,”天迹的眉头却是难得蹙起来,“我毕竟不是奉天,此等灵力也只能暂时压制,要想彻底放心还得回到德风古道。”
一旦再次爆发,便真的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