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主事,拥有鬼族血统的你,不知会创造出多少奇迹,呵呵哈哈...”
越骄子轻笑,随后蹲下.身,将指尖凝聚的术法打入玉离经的体内。
一丝光芒闪过,玉离经气息平缓,仿佛陷入了沉睡中。
“能不能成,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而此刻,在狩宇族内...
侍女神色不安的跑来,皇旸耿日立刻不满的皱起眉头。
“何事如此慌张?”
“是...旸神回来了。”
“那也不必如此慌乱!”
“不是啊,是那姑娘又回来了。”
“什么?!”皇旸耿日大惊,好不容易赶走的祸害怎又去而复返?他压下疑惑不定的心思,急急忙忙跑出去。
刚抬头,就看到旸神一身鲜血的抱着苏青走来。
皇旸耿日完全愣住,连基本的行礼都忘记做了。
怎么可能?旸神这是受伤了!这天下间还有何人有能力将他重伤至此?!
旸神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没有询问一句话。只不过一身的寒气,已让皇旸耿日紧张的冷汗窜起。
旸神该不会是已经猜出什么了吧?
皇旸耿日不敢往下想,和在场的精灵一样,战战兢兢的目送二人离开。
旸神沉默不语,抱着苏青回到了木屋,将她放到了床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里积聚怒意,却是极力隐忍着。
他压抑的问,“为何要逃跑?”
旸神有猜测到会有人擅闯狩宇,耿日说不定也会暗中放水,但归根结底还是取决于她自己的心。
她的意志决定了她的去处。
苏青低着头,表情很是无所谓,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旸神心中怒意更甚,但更多的却是溢满胸腔的无力感。
他第一次如此执着于心中的问题。
“你在圣殿已答应做我的妻子,并且在白衣剑少离去之时承诺会永远留在狩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
苏青惊怒的抬起头,“我就是一个出尔反尔的女人,怎么旸神到现在才发现吗?”
“你...”
旸神眼里情绪翻涌,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苏青知道这是在狮子头上拔毛,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心中的憋屈。
就是这个男人害她不能跟夜儿团聚的!
“我答应做你妻子,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一个人类,怎么可能跨种族恋爱,你未免想太多。”
旸神面色瞬间变了,可怕的暴雨在眼里激荡。他突然伸出手,吓得苏青本能的闭上眼。
然而预料内的惩罚并没有到来,苏青只感到一阵温暖贴在自己的肌肤上。
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旸神抚上她的脸,压下涌入喉间的血腥,嘱咐道,“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屋。
苏青见此,立刻起身将门关上了。
站在外面的旸神,任由伤势在体内爆发,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般,等了很久才决定离开。
苏青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屋外有人敲门,她才惊醒的睁开眼。
她整好衣服,将门开了一条缝,只见雪爵面色苍白的杵在外头,苏青立刻将他迎进屋。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雪爵虚弱的笑着。
苏青将他扶到床边坐下,上下打量着,整个人都有些提心吊胆。
他虽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但伤口处传来的血腥味还是被苏青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你,你的伤势如何?”应无骞的那一掌想必不轻。
“放心,死不了。”
雪爵笑着打趣,但整个人却很疲惫的靠在床边,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很显然在强撑。
“对不起啊,”苏青愧疚的道歉,“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遭受伤害。”
“无碍,我知道他们是你的朋友,只不过与精灵立场不一样罢了。”
雪爵顿了一下,又道,“只是让我意外的是,你又再次回到这里。”
“我是被你的老大给抓回来的。”
“对不起,我替老大向你道歉。”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对苏青来讲,只能听天由命。毕竟方才她已使用了激将法,但那个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先不管这么多,让我替你处理伤势吧。”
苏青正要捞起袖子,却被雪爵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的目光柔和而又深邃,“没想到精灵这般对你,你还有一颗包容的心。”
“这不一样,雪爵。”苏青反握住他的手,也同样温暖的看着他。
“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在所有人都不待见我的时候,只有你对我最好。所以,我怎能看着你受伤却不管不顾?”
雪爵愣愣的听着,心境于这一刻从未有过的平和。
他微微倾身靠近她,紧张的试探着,“既然如此,是否也可以包容一下老大,他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苏青下意识的松开手,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
“这个人你就别再提起了。”
“为何?我跟他相处上千年,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姑娘如此情深意长。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虚假。”
“可是他让我被迫跟夜儿分开。”
“关于此点,你可放心,老大既已做下决定,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将你的孩子带过来。”
苏青奇怪的看着他,仔细确认着。
“雪爵,你是来做说客的吗?”
雪爵慌道,“别误会,老大并不知情,是我擅作主张。”
“为何你要如此执着?”
雪爵心底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我知道这种请求很强人所难,但只希望你不要过于排斥老大。”
苏青隐隐约约听出话语中蕴含着其他意思,却没有想明白。
“你是不是想告知我什么?”
“我很担心老大他心底的仇恨会彻底复苏。”
“你是说...?”
“灭绝人魔大计。”
苏青吃惊不已,雪爵迟疑的开口,“我知道不应该将重担放在你一人肩上,但现在只有你能改变他的意志,打消他那可怕的念头了。”
“我...让我再好好想想吧。”
森冷的圣殿内,一人踏着步子走来。旸神并未回头,就已知晓是谁。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雪爵晃了晃手里的血瓶,“老大,我给你送良药来了。”
旸神身体微僵,心底的烦躁隐隐升起。
“雪爵,”他语气有些差,“不必将别人送给你的东西转手交给我。”
“冤枉啊,老大,”雪爵表情无辜,“我的伤势早已治好,这是那位亲手让我转交给你的。”
旸神心底空白,一时之间接不上话了。
雪爵将瓶子放到了地上,连看了旸神数眼。
“老大,这用不用可随你,反正我已经交差了。”说完,他便自觉的离开。
旸神目光下移,即便天色漆黑,也依旧能很好的看出血瓶上面贴的字条。
很清晰,很简短,无非三个字罢了。
【给旸神】
旸神唇角不经意的勾起,他手一点,血瓶已落入自己的掌中。
他反复的摩挲着,心起起伏伏失了节奏,就连身体遭受的创伤都抛诸脑后了。
皇旸耿日已站在他身后多久,旸神依旧没有察觉。
“旸神...为何还不使用?”
这治愈之血的用途,他应该十分清楚才对。
旸神依旧看着瓶子,目光并未移开,尽管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身体伤势尚能痊愈,此物暂且保留吧,还不需要用到。”
皇旸耿日被噎的说不出话了。
他心底愤懑不平,旸神这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吗?留下那个女人在身边也就罢了,既然连几滴血都宝贝的不敢碰一下。
狩宇之主若是有伤在身,如何应对来自外敌的危机,更别谈要实现那宏伟的目标。
皇旸耿日越想越气愤,以至于恶从胆边生。他心中计划一番后,便吞吞吐吐的告辞离开了。
苏青才准备躺下休息,就听到屋外又有人敲门。声音颇大,蕴含不满。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刚一打开,便看到皇旸耿日带着一批精灵,面色可怕的站在外面。
“找我什么事?”苏青戒备的问。
皇旸耿日一副死人脸,“你很快就会知道。”
“?!”
圣殿内,一人匆匆赶来,气喘吁吁。
“不好了,老大,”雪爵面色发白,“苏青出事了。”
旸神的心像是被重击到,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询问原因,便瞬身来到了后花园。
只见一排精灵全都跪倒在地,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旸神顾不上太多,直冲到屋子里。一推开门,便看到苏青半身血的站在角落边,眼底茫然无措。
旸神心底一痛,抱着她慌乱的坐到床上。
他试图解开她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口,却被她阻止了。
苏青低着头,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开口说一句话。浑身血淋淋的,刺激的旸神怒火一瞬间炸开。
木屋四分五裂,跪在外面的精灵全都吓得惨白了脸。
旸神目光一一扫过去,气息前所未有的冰冷。
“是谁干的,自行领罪。”
一人从精灵中间走出来,他单膝跪地道,“是我,旸神要罚,就取走我的命吧。”
旸神目光寒冷的可冻伤万物。
“皇旸耿日,你...为何这么做?!”
“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我狩宇族长远的目标。”
“你说什么?!”
“为了能尽快实施人魔灭绝大计,剩余同族必须全部苏醒,才有希望共同完成这一伟大的计划。”
皇旸耿日一副看透生死的语气,吓得周围精灵全都屏息不敢出声。
旸神理智失控,他感受着怀中的温暖,此刻心底已是怒火难抑。他第一次向同族抬起了手,然而这致命一掌却是迟迟不肯落下,他的呼吸都开始断续而沉重起来。
站在远处的雪爵看得明白,他很清楚自己老大的性格,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能向精灵下杀手。这是旸神存活于这世间的本性,无法更改。
耿日想必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贸然的行此做法吧。
此时,两道身影走出,迎上众人震惊的目光。
“怎会,他们竟然苏醒了。”雪爵低喃,也是难以相信。
皇旸紫微与皇旸惊霆单膝行礼,垂首道,“请旸神息怒,旸司所为皆是为了我等复活。若要惩罚,请处决我二人即可。”
“你们...”旸神内心怒火与震惊交织,抬起的掌渐渐握起了拳。
皇旸耿日见状,又不畏生死,继续添油加醋。
“旸神,此女牵扯到多方组织势力,实为隐患。为狩宇全族着想,还是尽早处置了较好。”
话刚落,只听一声巨响,周身地面已裂开一半。
旸神收回了手,目光平静,确是盛满了无情。
“若再说出此话,当场毙命。”
留下一句警告,旸神抱着浑浑噩噩的苏青便从众人眼前离开了。
皇旸耿日冷汗涔涔,他虽笃定旸神不会痛下杀手,但方才那股威慑绝非作假。
他很确认,若再做出伤害苏青之事,自己即便不死也会重残。
罢了,反正目的已成,留下这个女人也无所谓!
旸神一路抱着苏青进了偏殿,将她小心的放到了床上,随后伸出化出一排的药物。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坐在床边,语气急切。
苏青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她情绪抵触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不要,你走开。”
“你这样失血过多,可是会有性命之危。”
“我不会让你趁机占我便宜的。”
“你...”旸神几乎要将药瓶握碎,他数千年来还是第一次将情绪压抑到无处发.泄。
他看着苏青的后背,心底的怒火渐渐化为了无力感。
他突然低头附在她的耳边,白色的发丝一瞬迷住了她的眼睛。
“若我真打算动手,你能反抗得了吗?”
苏青心惊肉跳,旸神已起身离开了,随后一个侍女走进屋。
“姑娘,让我帮你处理吧,精灵武器造成的伤口很难治愈,小心留下疤痕。”
苏青心底复杂,只能糯糯的应下。她其实很清楚,旸神绝不会在这个关键点对她做出不轨之事。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看得出来,他是个正人君子。
旸神一直在外面等着,直到侍女走出来跟他说了两句,他才点头走进殿内。
苏青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假装闭目,但其实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她清晰的感受到旸神正在靠近她,直至坐在她的身边。
苏青寒毛直竖,她确定旸神不会做出格的事,但保不准就这么看着她一直到天亮。
这种可怕的经历,自被迫跟原无乡离开后,她就不想再遭遇第二次了。
苏青倏然睁开眼,僵硬的坐起身。
旸神方才的怒意消散的一干二净,此刻的他气息内敛,丝毫没有往日的冷酷。
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伤口可还痛?”
“痛不痛,反正都是在我身上,你又感受不到半分。”
这话意有所指,旸神听得出来,却并不打算深究。
“抱歉,但我可以保证,耿日他们的这种行为以后都不会再发生。”
苏青本就失血过多,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听到他的解释后,内心更加空荡了。
说来说去,他都不愿放她走,哪怕在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也依旧不改变想法。
其实在雪爵来找她时,她就已经决定暂时放下对旸神的偏见,可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变态的经历。
这群精灵很明显是想将她的价值发挥到极点。
苏青很迷茫,她究竟还要不要过问那件事,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你在想什么?”旸神看出她心底很挣扎困惑。
“你...你真打算灭掉人魔吗?”
“这是我心中的祈愿,不会更改。”
苏青急了,她并没有拯救苍生的强烈意识,可当事情就在眼前并且有转机时,她无论如何都要尝试一下。
“人类并没有你想象的卑劣龌龊,他们也有其善性,只是你未发现罢了。”
“是啊,”旸神突然用手背轻触她的脸,目光也因为这个动作变得宠溺温和。
“你就是一个例外。”
“不是不是,不光光是我,还有很多人。”
苏青有些语无伦次,旸神看着她的反应,直觉好笑更觉得可爱。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目光也因此认真起来。
“若是...我放弃人魔灭绝大计,你会立刻做我逆神旸的妻子吗?”
苏青愣住,随即低下了头。
“我不会,”她也很认真的回答,“我是骗你的,真的无法违背自己的心。”
“为何?”旸神失控的握住她的手,气息再次不稳。
“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我只知...你是被魔界利用。”
“与他无关,其实是因为我心底有一个负担不能放下。”
“负担?”
“嗯,我的一身修为来源于一个人,我在心里已将命给了他,并且对他做出了承诺。虽然...中途因为夜君和无限的出现,让我多次产生迷茫,甚至要打退堂鼓,但终究还是无法就这么离开。”
思来想去,还是没办法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她会找到龙戬,向他坦诚一切,无论是接受还是否认,她会将自己的所有交托给他,由他裁决。
这大概就是苏青自己...最后要走的路。
旸神见她心意已决,没有暴怒反倒是意外的平静,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一语不发的拂袖离开。
这个男人究竟要囚禁她到何时?苏青猜不透,只能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思睡下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虽说只是一些外伤,但仍不可掉以轻心。只有命保住了,才有机会逃跑。
也不知菩提双子有没有回到妖市,希望他们一切平安。
而被挂念的两人此刻正走出一片山林,手上则是沾满了鲜血。
这究竟是第几批了?赮毕钵罗皱眉。
自从上次被无限偷袭重伤后,他二人伤势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倒不是因为愈合缓慢,而是接二连三的遭到埋伏。
一批又一批训练有素的杀手,不断袭来,却都无一例外命丧于佛者手中。
“若我猜测无误的话,应是夸幻之父派人所为。”侠菩提分析道。
“他的目的究竟是...?”
“还能有何目的,”侠菩提语气无奈,眼神却是清冷如水。
“因是我二人没有完成与他的承诺,才会遭到他接连不断的报复。看来圆公子所言不假,夸幻之父的确是瑕疵必报之人。”
赮毕钵罗没有说话,心底已是沉重万分。
当初,他二人与夸幻之父的约定便是将夜君带回,然而这一切在见到苏青之后,便彻底发生了变化。
赮毕钵罗心底再次激起涟漪,他这几日时常会回忆起与苏青初次见面的场景,一颦一笑尽是如此生动,仿佛近在眼前。
究竟是何时,这份思念已是挥之不去了。
侠菩提看了看四周道,“看样子暂时不会有其他杀手过来,我们还是先回妖市再说吧。”
“兄长,不管苏青了吗?”
赮毕钵罗看着他的眼睛,不容他回避。
侠菩提叹气道,“我知晓你很担心她的状况,我亦是如此。不过现如今,苏青不知所踪,我二人也并无线索,只能先回妖市将情况告知给亚父,借助众人力量再从长计议。”
赮毕钵罗苦涩的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突然抬起视线,目光犀利决然,径直向侠菩提走去。
“赮儿,你...”侠菩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赮毕钵罗取下菩提长几,递到他的眼前。
“这是当初兄长转交给我的,现在该归还了。”
“你,你这是要舍弃天命?!”
赮毕钵罗没有解释,直接将菩提长几放到他的手中,随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站住,”侠菩提吃惊的喊住他,“你当真要放下十佛的身份?”
“是。”
“不后悔?”
“赮毕钵罗做事,从无后悔二字可言。”说完,便从眼前消失。
侠菩提在心中叹气,即便入了尘世又如何,苏青有自己的归属,就算是亚父也干预不得。
他将菩提长几收好,也紧随其后。
赮毕钵罗入了集市,他在人群喧闹的地方穿梭着,却不知该从何处寻找。
也许要打听苏青的下落,只能找到消息最广的秦假仙。
他正思考着,却见前方不远处人群聚拢,似在讨论着什么。赮毕钵罗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公开亭。
对于公开亭上新记载的消息,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什么?魔吞不动城竟在一夜之间被摧毁了,不可能吧!”
“是真的,下手的是精灵族的狩宇之主。”
“啊?精灵?为何会跟不动城产生矛盾啊?”
“有传言是为了抢孩子。”
“不对不对,是为了抢女人。据传,不动城城主带着马仔连抢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现在家也被毁的干净,可谓一个大写的‘惨’字。”
“听说城主还被气到一夜白头,哈哈哈哈~~~”
赮毕钵罗沉思着他们的谈话,还未分析出什么,就听一个声音在旁边大大咧咧的响起。
“喂,我说你们这些人,无事就喜欢乱嚼舌根。”秦假仙气呼呼道,“城主为了武林和平,到处奔波忙碌,现在不动城被毁,又少了一个正道组织,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说风凉话。”
“不是说为了女人嘛?”
“什么为了女人,别扯这些没用的!”
赮毕钵罗凑到秦假仙的身边,皱眉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秦假仙犹豫着,此时侠菩提也赶了过来。
秦假仙见他们如此关心,也不准备多加隐瞒,毕竟他二人不光是佛门,更是武林的正道支柱。
“事情是这样...”秦假仙叽里咕噜的讲了出来。
赮毕钵罗面色大变,不由得后退一步。
“怎会...”
“苏青竟被狩宇精灵劫走了?”侠菩提也震惊不已。
“是啊,”秦假仙见人群散去才说道,“那狩宇之主实力深不可测,仅凭一人之力便将不动城摧毁,素还真等诸多战友都被打到吐血啊!”
“苏青...”赮毕钵罗心底慌乱不堪,已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我现在就去救她。”
“喂喂,我说你不要冲动啊,不动城那么多高手都拿那精灵之主没办法,你一人要如何力挽狂澜?”
“抱歉,我已等不了。”
赮毕钵罗哪能顾虑那么多,脑海里只想着一人安危。
侠菩提知道他已冲昏头脑,只能无奈的将他拦下。
“还是听秦假仙所言,从长计议吧。”
“可是...”
此时一道白色身影走来,俊秀的脸上布满怒容。
“秦假仙,此言可属实?”剑非道急急问。这几日公开亭一直闹的沸沸扬扬,他也有关注,没想到竟会听到这番话。
“我秦某人的消息来源,从未有半分虚假。”
秦假仙拍着胸脯保证,剑非道更是心急如火。
“岂有此理,这群恶徒竟敢做出如此猖狂之事,实在是天理难容!”
他越想越放不下苏青安危,已是准备动身。
“我现在就把人给救出来。”
“喂,你不要冲动啊!”
剑非道不顾秦假仙的阻拦,正欲化光离开,却被一人出声阻止。
“非道。”
“行者?”剑非道吃惊,“你怎会在这儿?”
“前段时间公开亭记载了天可眀鉴之事,引起了好奇,今日过来没想到又有不同趣闻了。”
任平生目光精明,说不出的冷。
“你要行动的话,我与你一起罢。”
“这...行者,怎好如此劳烦你?”
“呵,不必客气,我跟她也是...相识一场的。”
“哎,你们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若有心的话,可与素还真一起行动,他正在召集武林正道同盟,准备将精灵这等危害连.根.拔.起!”秦假仙适时插嘴。
侠菩提表示赞成,又问,“素还真现在在哪儿?”
如今不动城被毁,想必是另有据点吧。
“呵,几位,跟我秦某人来吧。”秦假仙带着他们离去。
远处,隐藏于角落里的圆公子见此一幕,笑着勾起唇。呵,违反承诺的十佛,你们当真以为事情会不了了之吗?夸幻之父的怒火,绝非尔等能够承受!
夜君是他圆公子寄予重望的孩子,他一定会想办法夺回来。
而另一边,秦假仙带着菩提双子、任平生以及剑非道一同来到了琉璃仙境,不出意外果真看到素还真以及不动城的诸位都聚集于此。
素还真笑着迎接,并示意童子备上温热的茶水。众人表情却都颇为严肃,与此刻闲暇的气氛完全不搭。
“素还真,我们何时行动?”原无乡问。
“诸位,别心急,待劣者确认好一些事情,便会展开计划。”
此时,一个幼小的身影从人群中窜出,素还真轻轻地扣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身边。
“夜君小友,你失血过多,尚需调理身体,不可乱跑啊。”
“我没事的。”夜君嘟哝道。
侠菩提和赮毕钵罗都有些吃惊,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这个孩子。
素还真似看出他们的疑问,解释道,“狩宇之主虽抓走他的母亲,但很明显也不准备放过他。万般无奈之下,劣者只好将他暂时安顿在琉璃仙境。”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掀起了千层浪。
任平生的脸色已难以用震惊来形容,“素贤人,这个小童是...?”
“嗯,他是苏青之子。”
“怎会...”任平生有些失态的白了脸,一旁的剑非道也是万分吃惊。
“怎么可能,苏青之前还...”
“夜君非一般孩童,他是魔界九婴用术法创造而生,故成长状态异于常人。”
任平生气息浮动,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视线,剑非道也是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素还真心底清楚,在场的数人对苏青存有情意,但只要他不点破,彼此都会相互制约。
他笑着抚摸夜君的头,“此次真是多谢小友你提供鲜血,治愈了所有人的伤。”
“镝镝大叔,这不算什么,只要能够救出母亲,我可以拿出全部的。”
“小友尽管放宽心,素某就算豁出性命,也一定将你母亲安全带回。”素还真诚恳的保证着。
一人从里屋走出,打破了这和谐的气氛。
“是叹大叔?”夜君惊讶的叫出声。
这下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气氛于一瞬间冷下。
“素还真,他怎会在这儿?”倦收天第一个问出口,他已感受到原无乡和白衣的气息,明显不对了。
“自然是与我等合作,共同诛杀恶贼。”
素还真简单的解释着,但这敷衍的理由很明显不能平息一部分人的愤怒,尤其是曾经与叹希奇正面交锋的原无乡。
他强自压下怒意,彼此眼神相对,已是火光四射。
叹希奇似乎感受不到周围凌厉的视线,不在意的看向素还真。
“你倒是召集了不少人,就为了对付一只精灵吗?”
“狩宇之主的能为远超你的想象,况且劣者已了解到,他们的理念是诛杀人魔两族,想必于最近就会有所动作,所以劣者才需要及早做好防范,也希望诸位能够借劣者一臂之力。”
“呵,素贤人客气了,我虽为闲游之人,但也为武林一份子,自不能容忍这些恶徒猖狂作孽,一定倾尽全力配合各位行动。”任平生笑着回应。
“我亦是如此,”剑非道也急急表态。精灵的所作所为,令人忍无可忍,实该当诛!
侠菩提双眼澄澈的看向胞弟,“你已决定不回妖市了吗?”
“兄长不必再说,我已入尘世,就不会再回头。”
众人纷纷应下,素还真心里有数,现在唯独剩下一人了。
白衣剑少突然出剑指向叹希奇,“此人不可信,我无法跟他合作。”
“这...”
“白衣,不要胡闹!”风之痕呵斥。
白衣依旧我行我素,原无乡也在此时冰冷开口。
“封剑主曾与不动城有过条件交换,却轻而易举违背信诺,品性如此低劣,怎能相信?”
叹希奇危险的眯起眼。
素还真却笑着打破气氛,语气略显苦恼。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封剑主,看来你人缘略差,劣者也是无能为力了。”
叹希奇本就不在乎,如今他已确认苏青被狩宇所抓。即便不依靠不动城,他一个人也可单独前往,只不过相对麻烦一些。
素还真凑在夜君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小的脑袋点了点头。
“叹大叔,”夜君眨着双大眼,“你不是来救我母亲吗,难道反悔了?”
叹希奇一僵,看过去的目光复杂而又深沉。
他一人离开自是无所谓,可夜君在素还真的手里,这最为重要的筹码绝不可失去。
叹希奇心思沉沉的,感觉胸口有些闷。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小鬼而妥协,实在是说不出的滋味。
“好,我可在此表态,绝不出尔反尔。”
“如何表态?”素还真不解的追问。
叹希奇走上前,将掌中鲜血滴入石桌上的杯中。
“我在此发誓,在诛杀精灵救出苏青前,一切听从素贤人安排,绝无二心。”
其余人都神色惊愕,没想到一向倨傲的封剑主竟会以这种方式做出这个决定。
素还真目光深远,“阁下的诚心,劣者收到了,就不知诸位战友如何看待?”
这一句话,言外之意已表达的很明显:双方都应放下芥蒂,以证决心。
白衣目光冰冷,也走上前做出滴血立誓的举动,随后便是原无乡。曾经对立的三人,于这一刻愿放下彼此之间的所有恩怨,只为共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