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下了车,走进严周家里,只见花园院落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皆有……此时的明静忧心忡忡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看个清楚,径直走到客厅就遇到了严母,严母喜出望外,忙上前道:“明静,你来了,可想死我了,这些年可好?你看,都瘦了不少。”说着抹了几下眼泪。
明静赶忙问:“伯母,他可好?”说完竟不争气地又流下了眼泪,严母一边帮她擦拭一边轻声地说:“他在楼上呢!你上去看看,孩子我叫吴妈帮你看着。”说罢,一边牵着明静的手往楼上走,一边叫吴妈把孩子带到花园里去玩;明静忙道:“这是吴桐的孩子;麻烦帮我看好!”
严周见明静推门进来,但此时腿脚有些不便,否则真的很想马上跑过去抱住她深深地吻她一千次,一万次···以泄经年相思之情。又想不知道她原谅自己了没有?还是这次来了又要马上走?想着怎样才能把她留下来?正想着…
她一个猛的扑过来,只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严周见状心疼道:“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明静抬起梨花带雨的杏眼;只见他脸上满脸沧桑,两鬓飞霜,头发蓬乱,脸上几处旧伤!顿时,心口一阵一阵的生疼,本来心里攒有许多话却不知该说哪句,严周又接着道:“我离婚了。”明静依旧不说话,只是轻轻翻开他的被子看看哪里还有伤,细检查了一番,看到好几处旧伤,心里又是一阵疼,酸了鼻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淌。
半晌,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说:“你这个坏人!你这坏人!伤得这么重也不告诉我,就等别人告诉我。”严周紧紧拽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道:“这些年,你有意躲我,我踏遍万水千山去寻你,连个音讯也没有,我上哪里告诉你去?”
明静一时情急道:“我在家,你为何不来寻我?”严周疑惑,道:“这就难怪了,肯定是岳丈不肯放你,每每都说你不在家。”明静道:“谁是你岳丈!我父亲可生气了呢!”
严周帮她擦了擦眼泪;道:“这还不是岳丈,听到我受伤的消息立马赶过来,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我长相厮守而不得呢!”明静泛红了脸,低声道:“才不是。”严周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疼道:“清瘦了不少。想我想的吧。”
明静听完脸又红了一阵;不回他的话!严周又道:“我现在这副糟老头子的形象可是想你想的。你要负责。”说罢,用力拉了一下明静的手让她扑在自己的身上,深深地吻着她!明静想挣开,却没了力气,又担心着他的伤势,只好配合他。
严母在门口看着一切和好如初,便喜极而泣。在门口抹起着泪水!
少顷,严周道:“不要离开我。”明静点了点头,严周有点不信,道:“你骗人,之前你说舍不得离开我,结果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明静道:“之前你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不退出,难道···”还没等明静说完严周把手放在她的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道:“之前是我的错,才酿成的误会。我不知道她的客厅会有摄像头,那些视频都是断章取义的。”明静道:“我也有错,是我不够信任你,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此刻,他的心像是被蹂躏千万遍一般,紧紧地抱着明静;吻了她的唇,好似吻不够,浓浓的相思之情还是在心头!只恨此刻不能重温旧梦!
这时,严母走进来道:“儿媳妇,今晚要吃什么,我叫吴妈做。”明静听到有人进来,连忙起身,脸红耳赤,羞答答地站在那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严周也红了脸道:“妈,这种时候你进来干嘛!”严母眉开眼笑;道:“妈进来问问你们夫妻晚上吃点啥?”
明静在一旁羞答答道:“还不是夫妻呢!”严母道:“孩子都有了还犹豫什么呢?”明静小声道:“他外公不同意。”严母道:“没事,过几天我们一家四口都去你们家提亲,把女婿也叫上,五口都去提亲,现在先吃饭,”
明静道:“严周不是走不了了吗?怎么去?朱华生他们说他瘫痪了,我父亲肯定不会同意!”说着又哭了起来。严母见状,话赶话道:“孩子,如果周儿真的瘫痪了你会照顾他下半辈子吗?”
明静急忙道:“当然会,我离不开他。当年我看到了寻人启事,只说寻人,却没说已离婚!所以我不敢回来。”严母听了;把明静搂在怀里。严母也哭了一阵,一边抹泪一边想:这么好的孩子上哪里找,听到儿子瘫痪的消息马上赶来还要相守一辈子。我真是没看错人!细声道:“也许是助理不够细心,周儿又魔怔了!没事,如今一切都好了!回来就好!”
严周听了也一阵一阵的心疼,红了眼睛,道:“宝贝儿,我这是暂时的,过几天就可以起来行走了。”明静哭道:“你不用安慰我。”严母道:“真没事,只是打了几个钉子,过几天拆了,我给他炖几副中药养养就好了!”明
静疑惑道:“真没事?”严母道:“我们中医世家。我敢发誓,别听那个大嘴巴朱华生的话。最爱胡闹的就是那小子,再也不能让别人搅了我儿子的好事。”
明静转过身蹲在严周旁边,拉着他的手,很是心疼,道:“钉子还疼吗?”接着又羞答答,又笃定道:“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往后余生我都要陪着你。”说着轻轻地吻了他的手背。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婆娑。
经明静的一番表明心意之后,严周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女人来爱自己,只恨相识太晚!中间又误会了那么长时间,恨自己浪费了中间大好的时光不能厮守在一起,也是一时说不出话,竟没说一句话,只是默然相望。
严母见他们黄鹰抓住鹞子的脚——扣了环了,在一旁道:“男子汉,钉两个钉子怕什么!你们再这样下去晚饭都不用吃了,腻歪饱了。”说罢,严母径自走下楼吃饭去了,还说等下给你们夫妻留饭。
严母走后,他们只在里面腻歪,说话,娇嗔软语,好似有诉不尽的相思,一步也分不开。后来还是严母把饭菜端到房里吃的。又交代二人太平面一定要吃。保平安的。之后他们都同吃同住,明静寸步不离的守在严周身边,直到他可以下床活动。
且说,唐默父母以为明静是撒撒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把孩子送还给自己家;又惧怕严周的社会关系,不敢冒然去他家接孩子!在家一连等了一月有余也不见送还!心内着急!便谴了自己儿子唐默去严家要孩子,并叫他不要生事!
明静听说唐默正在门口要孩子,便出去和他对峙道:“你要孩子!除非吴桐复活!”唐默道:“人死不能复活,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把我儿子还给我!”明静道:“那么···除非你终生不娶!为吴桐守一辈子!”唐默道:“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父母肯定会给我续弦。”明静怒喊道:“什么事情是你能决定的!妈宝男!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滚!”
唐默因去明静家要孩子没要到,走在回家的路上默道:“死掉的是吴桐,活着的是明静!”
严周见明静站在院里望着唐默远走的背影怔怔地发呆;便上前道:“听说你在她葬礼上的一番话很精彩,仲景、华生都对你产生敬畏之心了。不过你的烈性我也是领教过的!”
明静道:“你不叫他们来陪我;我也不敢,是你纵着我。”严周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就知道你要生事,所以叫他们去看着你!”明静道:“还是你懂我,只可惜吴桐没了。”严周道:“放心,她在天堂。”说完两人似哀悼;似若有所思;望着天空!
明静父亲在家也等待了一月有余不见女儿回家,也着急!打了几次电话都说有事要多待会儿;过几天自然回家;今天又打电话给明静!态度极其强硬要求明静立刻回家!
明静无奈只好听父亲的话;与严周依依惜别!难分难舍!他说择日便来提亲;说到此处;明静想到父亲的态度;父亲的不认可;心内难免担忧,思虑着该如何说服父亲!
明静回到家中,见儿子正在门口等着自己,赶紧抱起孩子,问:“外公很生气吗?有多生气?现在在哪里?”家儿道:“外公在堂里等妈妈回家!”
明静捏了一把汗!走进了院里,见母亲着急地等着自己的归来;父亲正在那边吹胡子瞪眼;很是严肃;她父亲道:“你去省城这么久,是不是又和那个男的厮混在一起了!”
明静道:“他离婚了;不日便来提亲;望父亲成全!”家儿道:“妈妈,是新爹吗?”明静道:“是家儿亲爹!”明静母亲道:“女儿已经这样了,若能来提亲那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明静父亲道:“还未离婚就蛊惑明儿,以后会不会也同样辜负了明儿!”又沉默了一下,道:“非择婿标准呐,而且年龄也比明儿大十几岁,今年是不是四十几岁了?我的明儿才二十几岁!再过十来年我明儿岂不要给他养老去了!”
明静母亲道:“孩子总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明静道:“父亲,母亲,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明静父母见她意志如此坚定,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心存疑虑,只待日后看严周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