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诸葛怜取过毛笔和宣纸,放到了沈姜面前的书桌上。
“怎么样,看你最近混的还不错啊?都当上老祖了!”诸葛怜替沈姜研好磨后,坐到一旁笑道。
“害!别提了,我被天权止那混蛋坑惨了!”沈姜蘸着墨汁,开始默录名单。
“哦?说说看?”诸葛怜笑道。
“那天和你分开后,我不就去参加了天木门的收徒大典嘛,然后…”
沈姜好不容易能宣泄一番,当即倒豆子般将最近发生的事又和诸葛怜唠叨了一遍。
“哈哈哈!那老头儿还挺有意思的,改天我去会会他,替你出口气!”诸葛怜听完后,又笑道。
“嗯!得狠狠坑他一顿!”沈姜补充道。
“对了,小姜,你怎么会和颜大哥一起回来?”诸葛怜问道。
“你说秀才啊?今天我从刑部出来,去雪雨楼看天雨姐姐跳舞的时候碰到了,就跟着过来的,咦,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沈姜停下笔,提起宣纸吹了吹,看向诸葛怜问道。
“也就前几天才到的,”诸葛怜起身过去,看向她手里的名单,问道:“你这是什么?”
“你应该也知道当年天河惨案吧,这些都是参与者名单,如今天河图不知所踪,皇帝又限时三个月让天木门建六角阵,烦的很,只能一个个去查了,走吧!”
沈姜卷起宣纸,跟着诸葛怜又折返到了之前的房间。
“秀才,给。”沈姜走过去,递上宣纸。
“辛苦了,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奋战在龙潭虎穴太危险,”佐门抢先一步上前拿过名单,随后又看向诸葛怜,吩咐道:“阿莲,你易容成天木门弟子,这段时间贴身保护小姜!”
“是。”诸葛怜笑道,他家教主的小心思,一眼就看穿了,也只有这姓颜的才会毫无察觉。
不过显然还有人也不明所以,沈姜一脸狐疑的瞟了佐门一眼,又看向颜灼:“他脑子不会有病吧?”
“唉!你就当他有吧!”颜灼无奈道。
“阿颜!!”佐门拉长了尾音,一脸委屈的扭头看向颜灼。
“行了,先看看名单。”颜灼取过他手上的宣纸,凝眉看了起来。
佐门见此收敛了笑意,凑过去跟着看起来。
“祁阳盟,神王殿,南山派,明月山,呵,”佐门扫了一眼名单,冷笑一声:“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倒是一个不落!”
“神王殿和祁阳盟早有勾结,对了,让你打听的祁涧东可有消息?”
颜灼一回头,正好和佐门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下,他都能清楚的看到对方漂亮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好几下。
“咳咳,算他命大,活着从海上回来了,”佐门忙收敛住心神,正色道:“他前几天动身去的武林盟,已经在江湖上散发了你还活着的消息,同时又倒打一耙,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都算到了我们头上,估计要不了多久,不少苍蝇又要找上门来了。”
“是吗,那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颜灼捏紧手中名单,抬眼看向了远处,语气清冷。
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秀才,我打算先去一趟天河山庄找找线索,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沈姜出声打破沉寂,看向颜灼问道。
颜灼轻轻摇了摇头,道:“山庄当年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而且又这么多年过去,估计不会有什么发现。”
“这样啊!可只是名单和卷宗,线索太少了。”沈姜开始发愁起来。
颜灼浅笑着走过去,抬手轻轻揉了揉她脑袋,温声道:“无妨,你先去休息,明早还要你帮忙看个东西。”
“行吧。”忙了一天,沈姜早就有些困意来袭,当下便由着诸葛怜带去了一旁的厢房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休息好后的沈姜神清气爽,一推开房门,就见昨天那个对她很不待见的漂亮教主正在院中练刀。
乌青色刀芒闪烁,婉若游龙,沈姜见他刀势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和其昨天表现出的性子简直是两个模样,当下灵机一动,抬手在院子周围打出几道阵角后,祭出离殇剑便倾身攻了上去。
“看剑!”
沈姜大喝一声,离殇剑泛着琉璃色荧光,向着刚落地的佐门后心刺去。
“铛!”
佐门瞬间转身以刀身挡住了沈姜的偷袭,冷笑一声:“哼,不自量力!”
佐门刀身轻轻一震,便将沈姜弹飞了出去。
“哼!再来!”
沈姜不服气般再次攻了上去,离殇剑开启了第二形态,变成荧光剔透琉璃剑,上下翻飞,左突右进。
“呵,太弱!”
“还是弱!”
“简直不堪一击!浑身都是破绽!”
佐门立在原地,只单手挥刀挡剑,口中不断点出沈姜的破绽。
“一剑斩琉璃!”
沈姜大喝一声,纵身跃入空中朝着地上的佐门头顶斩去。
“该结束了!”
佐门淡淡的说了句,终于将背在身后的左手拿了出来,双手来回旋转青离刀,一大片乌青色刀罡拔地而起,仿若为佐门披上了一件青色战袍。
一旁闻声而来的颜灼心中暗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佐门认真战斗,这人果然很强,而且虽是和比他弱好几个等级的沈姜切磋,他也没真的轻视对手。
“铛~~”
一阵金铁碰撞声轰鸣不绝,琉璃剑斩在了青色刀罡上,只陷进去半寸,便再难进分毫。
“哼!臭丫头!你还是回去再练个几百年吧!”佐门对着头顶的沈姜冷笑嘲讽起来。
“是嘛!”沈姜坏笑一声,遗憾道:“可惜,今天要回去再练几百年的人,是你!”
“臭丫头!别不知好歹!”
佐门心中一怒,当即手下发力,抬脚猛的一踏,双手狠狠向上一推青离刀,一大片乌青色刀罡瞬间扫向了沈姜!
“嘿嘿,别生气,好戏才刚开始呢!”沈姜提着琉璃剑,笑嘻嘻的看着佐门,完全无视了袭来的大片刀罡。
“小姜!快躲开!”颜灼一下子急了,正要飞身过去,却被诸葛怜一把拉住了。
“你做什么!”颜灼怒道。
“你再好好看看。”诸葛怜一耸肩,无语道。
颜灼猛的一转头再看去,不由惊呼出声:“什么!”
原来佐门见沈姜竟然没有躲开的意思,也急忙飞身而起想把她拉开,谁知刚伸手过去,就整个人从她身上穿了过去,而那笑嘻嘻的臭丫头,则像水波纹一样荡漾开去,不见了踪迹。
“幻阵!”
颜灼惊呼出声,是沈姜弄的?她什么时候设下的阵法,竟能同时瞒过他们三人的眼睛?颜灼又瞟了一眼旁边的诸葛怜,心中也有些疑惑,三人中当属他功力最弱,为何却能先一步发现端倪?
这下佐门也不淡定了,他刚刚听到了颜灼的声音,但此时来回张望也没看到他的影子,他也明白过来,今天是被那臭丫头摆了一道了。
可恶!佐门心下暗自懊恼,被困幻阵就算了,在颜灼面前这么丢人,才是他最不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