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放开我!”佐门急得奋力挣扎,却依旧徒劳。
“哈哈哈!”然而天枢斜却只扬长而去,只留下兀自挣扎的佐门干着急。
金㳢吟像是被遗忘般,残月的人顺道把她抓了过来,也没逼问她密信下落,也没杀她,就那样把她仍在了那里不闻不问。
“公子!”金㳢吟担忧的轻唤一声,然而佐门并没有心思理会她。
午夜时分,备受煎熬的佐门突然盯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残破的木门发出极其轻微的咿呀一声,一道人影快速呲溜了进来。
“嘘!”来人轻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的朝着被绑着的两人走了过去。
轻轻拍醒了睡着的金㳢吟,给她松绑后,来人又摸到佐门身边,轻轻将他也从架子上解了下来。
“佐公子快走。”来人轻声快速说道。
“你是谁?”佐门冷冷看着来人,冷声问道。
“能救你的人,快走!”来人显得很着急,将佐门轻轻推到金㳢吟身边后,就赶紧到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注意,便赶紧将两人送了出去。
然而三人驾着马车还未走多远,就被留守的天狼发现追了上来。
“姑娘快走,我来断后!”那人将马鞭丢给了金㳢吟,又狠狠一拍马屁股,马车受惊快速朝前跑去,那人从马车上纵身往后一跃,稳稳落在了官道中央,挡住了天狼去路。
“啊!!我不会驾马车啊!”金㳢吟大喊着死死拽着马车门框,颠簸着和佐门跑远了。
天狼停到路中央,看着面前之人,语气不善道:“从你插手残月的事情开始,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各为其主罢了,你也一样,动手吧!”那人不再废话,当即提剑发动了攻击。
佐门瘫坐在马车内,语气平静道:“弃了马车,改走小路,那人挡不住天狼。”
“好!可是怎么让它停下来啊!我从没驾过马车!”金㳢吟在前面高声回应,两只手依旧死死扒着马车门框不敢撒手。
“拽紧缰绳,使劲儿往后拉。”佐门冷声道。
“好!”金㳢吟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好不容易才够到了摇晃的缰绳,随后才用两只手紧紧拽住缰绳,照着佐门说的往后拉。
“吁~”佐门趁着金㳢吟拉紧缰绳的瞬间高喝一声,顿时马匹高高扬起了脖子,两只蹄子腾空一阵乱踢,不过好歹是停了下来。
金㳢吟转身扶着形同废人的佐门下了马车,极其费力的才将人扶到了一旁山道上,随后又照着佐门的指示,猛的一甩马鞭,受惊的马车再次疾驰而去。
等到天狼收拾了挡路人再次追上来的时候,恰巧看到马车正在官道一处悬崖边准备转弯,天狼当即不假思索的一拳打了过去。
“嘶!嘶!嘶!”马儿一阵悲鸣,随机马车便翻到了山崖下,天狼纵身过去一看,马车还在半山腰时便已被摔得四分五裂,随后又快速坠入到了万丈深渊。
密林内,金㳢吟扶着佐门正艰难前行,好在这一片山林离她之前常去采药的林子不远,再翻过一座山就到了,但现在天黑看不清路,又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追上来,佐门又几乎不能行走,身上的伤口都还浸着血,一时间,两人倒是进退两难。
好在后面一路倒是比较顺畅,第三日的时候,金㳢吟才终于拖着伤口恶化后,彻底昏死过去的佐门到了这处茅草屋内。
“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惊得金㳢吟一激灵,也瞬间唤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水~”佐门干裂着发白的嘴唇,迷迷糊糊喊道。
“水?好,好,等一下!”金㳢吟凑过去听清人说的什么后,赶紧起身到外面用竹筒装了些山泉水回来。
喝了些水后稍微得到缓解的佐门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快正午的时候,才又悠悠醒转了过来。
他睁开眼后,先是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环境,看着像是个极其简陋的山间茅屋,随后又瞟到了趴在床边守着他睡了过去的金㳢吟。
“咳咳!这是哪儿?”一阵咳嗽后,佐门轻声问道。
睡着的金㳢吟闻声立刻弹起身来,看着醒过来的佐门喜出望外:“你终于醒了,伤口还疼不疼?饿不饿?这里是凉州城外的豹骅山,平时里罕有人至,这处茅屋是我偶尔过来采药的时候随意搭的。”
“豹骅山,”佐门轻声默念一句,一垂眼,又瞟到了身上被仔细包扎过的伤口,有些不自然道:“你替我包扎的?多谢。”
“公子不必客气,我以前在家时自学过医术,虽算不上多精湛,但一些皮肉伤还是不在话下,而且,”金㳢吟犹豫一下后,还是说道:“公子虽然手筋脚筋都被伤了,但只要医治得及时,未尝不能再续上。”
“多谢,不劳你费心了,这里不安全,还是赶紧走吧。”佐门自然知道及时医治能复原经脉,但麻烦的是,体内天狼残存的真气会不断破坏他新生的经脉。
若不能祛除那道真气和带来的余毒,只修复经脉也是徒劳,不过这些,跟不懂武功的金㳢吟说不明白,他也不欲和多言。
“哈哈!两位还想走哪儿快活去!”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
“哗啦!”
突然一阵掌风袭来,弱不禁风的茅屋瞬间被掀了个底朝天,里面躺床上的佐门和蹲在床边的金㳢吟猝不及防的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外面正是已经出现过了残月四个星卫,还有数十个黑衣蒙面人散落一圈。
“啧啧!一个弱女子,拖着个半残废,竟然还能被你们跑这么远,可真是让我等好找啊!说出去,都怕坠了我残月十二星卫的名头,哈哈哈!”天狼揶揄的大笑几声,随即眼神不善的盯着地上只能任人鱼肉的两人。
“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一直对我们穷追不舍!”金㳢吟猛的起身伸开双手,挡在了佐门身前,盯着四人恶狠狠质问道。
“妹子,这你就说错了,残月做事,向来不需要理由,放心,肯定让你们死一块儿,这点信誉我们还是有的。”开阳僧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大光头,看着金㳢吟安慰道。
“你们!你们不要过来!”金㳢吟见这些人压根不按套路出牌,也有些慌了,只得紧紧退了两步,颤抖着身子护着佐门,有些害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