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司徒萱环顾一下四周,不再理会众人投来的目光,径直向最右边的队伍走去。何塞眼睁睁地看着司徒萱走过来,嘴唇哆嗦起来,却没有发出声音。而敖冰前面的考生,也全部噤声。当司徒萱站在身后的时候,马上传来无形的压迫感,让整支队伍都非常安静。敖冰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司徒萱接触。司徒萱在之前接触过很多目光,大多数是与对方对视之后,对方就会慌忙地移开视线。
可是这次却与之前不一样,她遇上敖冰那双不慌不忙的眼睛。司徒萱在敖冰的眼睛里面,没有看到一丝慌乱。司徒萱看到,敖冰用一种打量的眼光往自己身上扫一下,然后就慢慢转回到前面。司徒萱想起,自己的表哥曾经说过,自己与哥哥司徒宇的眼睛非常漂亮。湛蓝当中带有一抹紫色,自己非常喜欢。
敖冰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气场,站在身后的司徒萱或许会让人感到一种压迫感,但是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敖冰的思绪飘渺起来,脑海里面蹦出与幼狼相遇时候的时候,当时幼狼的眼神确实是把自己镇住了。敖冰抬头看了一眼屏幕,知道就快要轮到自己。相比起敖冰的淡然,何塞苦起一张脸。
何塞喜欢八卦,但是当自己的八卦对象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如同芒刺在背。自从司徒萱站在最右边的队伍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站在那里,相反其它队伍排起长龙。那些考生都在用好奇、羡慕的眼光,打量司徒萱。当敖冰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径直走进检测室。检测助理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她让敖冰召唤出契约兽。
过了一会儿,小白就出现在检测台上面。小白抖了一下身上的皮毛,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因为小白外表可爱的关系,检测助理对着它完全没有抵抗力。在一旁负责指导的中年男人看不下去,就对着检测助理咳嗽两声。检测助理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向敖冰笑一下。检测助理看了小白一眼,向敖冰确认它是不是治愈型的白色丘沃兽?敖冰点了点头。
检测助理不由得觉得新奇,她担任这个职位不是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白丘沃。检测助理觉得眼前的小白,比资料上面的图片要可爱很多,同时她也为小白感到惋惜。一个插满电线的金属罩,移动到小白头顶。在检测人员按下开关之后,就有好几道光在小白身上来回扫描。虽然小白的身上染上颜色,但是检测助理还是敏锐地看到小爪子上面的变化。
检测助理问敖冰,小白是不是曾经进化过?敖冰说如今小白已经是两星,检测助理不可置信地看着敖冰。丘沃兽的基因等级很差,一般只有C级。就算白丘沃是其中的佼佼者,也只有B级。在B级契约兽里面,白丘沃是进化得比较慢的,一般要到几年之后才会跻身到中阶。检测助理再次看向小白,她觉得小白才降生几个月,却进化到二星,实在是不可思议。
检测助理问敖冰,小白降生多久?敖冰说大概是两个月。不光是检测助理,就连检测人员和那个中年男人也为之侧目。虽然契约兽在早期进化会比较容易,但是以丘沃兽的天赋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小白不是战斗型契约兽,所以测试起来会方便很多。小白只需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就会把数据传到主脑里面。
直到最终的提示音响起来,检测助理才回过神来,她叫敖冰可以离开。契约兽的数据处理工作非常繁琐,分析结果不能马上做出来。检测助理望着敖冰的背影,她非常好奇小白的分析结果会怎么样?当敖冰出来的时候,何塞就松了一口气。因为队伍里面就剩下何塞和司徒萱,这让何塞觉得很不舒服。
敖冰让何塞加油,就转身离开。在司徒萱身边走过的时候,敖冰和她的目光再次相遇。不过这次两人都不约而同移开,谁都没有再看对方一眼。从契约兽检测大厅出来之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敖冰长长地舒一口气,觉得无比轻松。敖冰慢慢走向车站,她想买一些自然食犒劳自己和幼狼。
在乘坐空轨回旅馆的路上,敖冰就给阿尔文发了一条信息,说已经已经完成入学考核。敖冰把信息发出去不久,电子仪就响起来。原来是威廉的信息,他让敖冰到咖啡店,庆祝完成入学考核。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敖冰觉得与威廉交流就好像是一对老朋友一样。威廉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同时也非常照顾自己。
敖冰回复威廉之后,就决定带上幼狼。回到旅馆之后,老板就在敖冰面前夸奖幼狼,说它让人很省心。敖冰把幼狼抱进怀里,帮它梳理一下毛发。老板看着幼狼面无表情,却很安静地待在敖冰怀里。有些沮丧地对敖冰说,幼狼好像并不喜欢被他摸。当敖冰去到咖啡店的时候,看到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觉得威廉真的非常贴心。一想到威廉特地准备晚餐,敖冰就觉得非常温暖。
敖冰推门进去之后,看到威廉在餐桌前忙活。威廉看到敖冰进来,就笑着向她打招呼。木质的长桌上面精美的碗碟、银色的刀叉,上面还有雕有花纹的烛台,就好像是一个古老又不是浪漫的烛光晚宴。威廉问敖冰考得怎么样?敖冰说还算顺利。威廉看着敖冰怀里的幼狼,问敖冰幼狼平时喜欢吃什么?
敖冰把幼狼放在地上,对威廉说幼狼平时喜欢吃肉。敖冰微微一笑,说:“本来我是想着买一些食材,在晚上好好犒劳自己和小灰的,恰巧就收到你发过来的信息。”威廉怔了一下,问敖冰是不是会做自然食?然后指向厨房。敖冰看到厨房放着一堆食材,就对威廉说今晚由自己做菜。
正在墙角百无聊赖的幼狼,听到敖冰这样说就一个翻身站起来,充满期待地看着敖冰。威廉看到幼狼的样子,也忍不住笑起来。威廉把围裙摘下递给敖冰,说:“说真的,我的厨艺很一般,只是勉强可以入口,既然如此那就把厨房交给你了。”敖冰走到厨房看了一眼,里面有牦牛肉、冰花鱼、巨型番茄、蛋,每一样食材都非常新鲜。
正在思考着菜式的敖冰,威廉就把珍藏的红酒拿给她看。敖冰难为情地告诉威廉,自己的酒量并不是太好。威廉笑着说:“这也没关系,只是稍为喝几杯。你今天完成入学考核,也算是完成一件人生大事,应该要好好庆祝一下。”看到威廉的样子,敖冰不想拒绝,就决定要好好尽兴。
在橙黄色的灯光下面,敖冰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烹饪工作。看到敖冰这么熟练,威廉觉得很惊讶。威廉问敖冰,之前是不是有学过烹饪?敖冰说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曾经跟一位厨师学过。敖冰拿起汤匙,往锅里舀上一勺就拿给威廉。威廉看到熬成奶白色的鱼汤,喝下去之后味道非常鲜美。
敖冰问威廉,需不需要在放一些盐?威廉难以置信地看着敖冰,他没想到敖冰的厨艺这么好,真的让人非常惊喜。威廉说味道非常好,敖冰就开心地笑了一下。敖冰盖上锅盖,接着准备下一道菜。一旁的幼狼早已按捺不住,它早早来到厨房,迫不及待走过去用头拱了敖冰几下。敖冰低头看着幼狼,就不由得笑起来。
幼狼在地上坐着,虽然仍然是一脸严肃,眼睛闪闪发亮,连尾巴也摇起来。敖冰蹲下抚摸幼狼的脑袋,她觉得幼狼长大了许多。初见时只是一只小奶娘,吃下碧罗果之后也不过是小型犬,如今又大了一圈。以前是一只胳膊就能够圈住,如今却占满整个怀抱。威廉在幼狼身上扫了一下,对敖冰说她才来了几天,幼狼就已经长了许多。
敖冰捏了一下幼狼的小爪子,叹气地说自己快要养不起它。幼狼站起来,瞅了一下自己的小爪子,又看了一眼敖冰,尾巴耷拉下来,向墙角走去。敖冰哭笑不得,快跑几步把幼狼抱在怀里,一边抚摸它的皮毛一边说:“小傻瓜,我都是开玩笑的。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
威廉一脸疑惑地问敖冰,幼狼是不是听得懂她说的话。敖冰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小灰就是听得懂我说的话,所以我们的沟通完全没有代沟。”威廉看向幼狼的目光带有几分探究。敖冰把菜全都做好之后,就会分出一部分放到幼狼的餐盘里面,并且摆上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