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下穆童,这是我的朋友,常功。”穆童笑道,语气中尽是谦恭之态。
昇机想,果然没错,就是他们俩,不过他俩在这里做什么呢?
“昇兄,我看你在葛府偷偷监视,这是为何?”常功也很是谦逊,完全没有一点儿架子。昇机这才想到,刚才他也全然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说话间也尽露诚恳之态。
昇机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奉命行事,暗中监视葛府中的一举一动。”
“哈哈,巧了,我们也是。”穆童大笑道,完全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常功也没有很在在意的样子,好像这并不是一件比较黑暗的事情。
“哈,那的确是巧。”昇机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监视葛府,以他们的功力,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吗?但是他有点儿不敢问,思来想去,犹豫了好久,看着两个人实在不像是坏人,便问道:“不知二位大侠为何要来监视葛府?”话虽然问出去了,但是昇机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自己跟这二人并不熟,要是问了不该问的,不小心惹他们恼怒,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穆童和常功好像完全没把它当回事儿,答道:“我们跟你一样呗,奉命行事。”
昇机暗暗松了一口气。
穆童见昇机神情轻松了不少,便问道:“兄台可否透露是为谁办事?”
昇机早就料到穆童会问这个问题,但是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实话。
穆童见他游移万分,也没有追问,转而笑着说道:“既然大家在监视的时候都能彼此遇见,也的确是有缘分,那不如就这样吧,大家一起去吃一顿酒,算是庆祝这特别的遇见。”
常功点头称好,大笑道:“你怎么老把俺的话抢先说了,俺也正有此意。”
昇机没办法,只有点头称好。一方面自己斗智斗武都斗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这两位父亲口中的大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在为谁办事。
正是天朗气清的好时节,冯云独自骑马一人去了西川。冯云虽然身在官宦之家,从小十分娇惯,但是她自幼便学过马术,骑马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一路上磕磕绊绊地,有时候穿过热闹的街市,有时候又是到了羊肠小道,尘土飞扬。一天过去了,离西川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冯云骑马骑了一天,也累了,正好路过一家客栈,便进去,准备住一晚。
客栈的地理位置挺好的,但是冯云在饭点儿进去,发现竟然没有多少人。虽是大家闺秀,没有独自出来过,但是平时她饱读诗书,眼界还有有的,见了此情景,心中不免生疑,但是还是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柜台前。
那老板见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来住客栈,便问道:“姑娘这是一个人赶路呢?”
“正事。”冯云笑了笑,心中已经拉好了警戒线。
“哈,姑娘,您正好来对了。这片地方不能赶夜路,即使在白天,也不是很安全,姑娘自己一个人可要小心了。”
冯云见他说的诚恳,不像是欺骗自己的样子,便问道:“老板,这地方有什么不安全?”
那老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许多拦路抢劫的,晚上尤其多,白天也的防着点儿。”
冯云更加不解了,眉头微皱,继续问道:“抢劫的倒是不怕,只不过为什么那么多啊?”
这老板不知道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只当她是单纯好奇,便解释道:“这个姑娘就有所不知了,三个月前西川这里闹过瘟疫。死了好多壮丁。”
“这个朝廷不是派过人来吗?”冯云问道,她虽然不喜欢朝堂之事,但是这件事还是知道的。皇上派晋王来西川这边赈灾,晋王还满面春风地回去了。
“是来过,但是来的官员表面上是把灾源找到了,瘟疫是没有了,但是除了这一件,他在这边就没干过什么好事。”说道这里,客栈老板的声调不禁高了起来,冯云甚至都能看到他的胡须在抖动。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他在这边搜刮民财,欺压百姓,搞得民不聊生。自己完成了任务,拍拍屁股走了,但是把我们这里的老百姓害的好惨哪!”客栈老板说着,越来越气愤,眼中还闪出了泪花。
冯云这才明白,原来晋王果真没安什么好心。哼,亏他还受到皇上的重用。她想到了晋王当初回京邀功的得意场景,不禁胃中一阵翻滚。
“所以说那些拦路抢劫的也都是迫不得已的了?”冯云问道,她的声音明显也没有那么轻松了。
“是啊,原来这里民风淳朴,可自从来了那个什么王爷,把这里搞得民不聊生,可把我们害惨了。我这客栈也快开不下去了。”说着,客栈老板悲从中来,竟流泪不能自已。
冯云也是十分气氛,但是眼下她也做不得什么,只说道:“老伯不要伤心,等我回京城,将那王爷告上公堂,还你们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客栈老板听了很是感动,但见这姑娘穿着平常,也不像是皇室,便只当是这姑娘的一腔热血,并没有奢望什么。
冯云在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天刚亮就启程。一路上果真有拦路抢劫的人,大多是三五成群,站在路中间,拦着自己。
她本知道这些,因此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她在晚上就想好了,明天要是路上遇见了这些抢劫的,就把自己的盘缠分与他们一些,他们也甚是可怜,也许被逼无奈了,才走上这条路。
一路上遇到了三次抢劫,冯云把身上的盘缠分给了他们好多,并教导他们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几个抢劫犯哪曾想会遇到这样一位贵人,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就给冯云跪下来磕头。冯云自然不要这些感激,只是教导。说一遍见他们没反应,仍只是磕头,又说第二遍,第三遍,那些抢劫犯才听进去,并答应冯云一定会改邪归正。冯云听到这些才肯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阳紫家,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