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仙侠奇缘 碧落千年书—名仙谱

第五章:毒发

  海山有仙山?自是有的。除开熟知的蓬莱仙岛,还有瀛洲,方丈两座山。瀛洲岛岛主清河上尊寿诞将至,四海八荒的神仙都赶来祝贺了。昆仑一向与瀛洲走的近,清河上尊与昆仑山第三峰的无忧道人也是旧友了,这昆仑自是少不得送些珍宝出去。

  宋葳蕤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她只记得自己被那个桃花妖抓住了,后来闻到一股香气,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就到了这瀛洲。负责照顾她的仙侍,只说她是无色上尊带回来的,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说来宋葳蕤昏迷了三天,醒来后衣物都小了一截。惊讶之后问过仙侍才知,这仙界一天,凡间一年。按凡间的时间来算,她已沉睡了三年。

  宋葳蕤初至瀛洲,又是孩子心性看到被烟雾环绕的宫殿自是好奇,只是没有人带领,又不好在别人的地盘上随意走动。因此从她醒来,倒是一直在这无色上尊的住处内绕圈子。无色上尊好像是很忙的样子,她醒来后都两天了,也未见过这个救命恩人。

  直至这日晌午,宋葳蕤换上仙侍给她新裁制的衣裳。衣裳随着她的身量大小变幻,因此穿上后自是刚刚好。她来瀛洲已有五日,算来虚岁已有十五,正是贪玩爱美的年纪。吃完仙侍送来的午饭,正在庭院里摆弄花草,晒着太阳突然就浑身剧痛,身上突然长满了桃花图腾。图腾泛着血红色的光,妖气冲天,邪气非常,她痛到尖叫着昏了过去。

  再说这边,无色上尊正与清河上尊对弈,宋祁在一旁观战,忽然觉察到一股妖气。

  “这个妖气传来的方向...无色,该是你的上清宫吧。”清河上尊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

  信杵天放回手中的棋子,起身,大步向自己的宫殿走去。他已经隐约察觉到妖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了。除了他带回的那个小姑娘,恐怕别无他人。

  清河上尊闭目思索了片刻,带上宋祁也向上清宫走来。

  离上清宫越近,妖气就越发浓郁,甚至隐约透出妖冶的红色。信杵天皱了皱眉,未踏入宫门,便看到了四处昏迷的仙侍,和倒在庭院中浑身布满奇怪图腾的宋葳蕤。

  他快步上前,两指搭上宋葳蕤右颈试了试还有脉动,便搭上她手腕细细查看。

  “如何?”清河上尊恰了个诀,将上清宫罩住,以免妖气外泄,污了岛上的草木灵泉。

  “是我大意了。”信杵天深吸口气,将宋葳蕤横抱起来,向宫内走去。

  信杵天将宋葳蕤放至客房的床榻上,布了个阵法,施法封了她的几处脉穴,暂时稳定住她的情况。

  “她这是种了桃刹女的妖毒,此后每逢三月都会毒发,而种了这种毒的人先是浑身剧痛,而后会散发出一种毒香,可以魅惑人心,引诱人交合。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人解开了此毒。”信杵天拿出手帕,为宋葳蕤擦了擦脏乱的小脸,引得清河上尊连连惊叹,这混不吝的小子怎么对一个小女娃这般上心?

  “不知无色上尊说的,可是我正阳太师叔祖?”宋祁迟疑了一下,方才开口问。

  信杵天有些惊奇的望着他,“你倒是知道不少事。”

  “师弟,这姑娘既然中了桃刹女的妖毒,以她一介凡体,又怎么会现在才发作?”清河上尊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他总觉得这女娃身上有些秘密。

  信杵天思索了一下,捻指放出一只隐鹤,隐鹤停在信杵天的指尖,渐渐消失不见。隐鹤是仙界常见的传讯方式,非收发人,是看不到的。但是隐鹤消失看不到,定是已经飞走了。

  “师兄所言正是。”信杵天瞥了眼还在沉睡的宋葳蕤,淡淡道:“若我没有猜错,此女应当是半仙之体。只是可惜了,与我瀛洲有缘无分。”

  半仙之体?宋祁惊愕地看向宋葳蕤,那日在海边他还怕她资质不好,现在,倒是担心她资质太好了。

  “是了,想来这毒隐而不发,定是这原因了。倒是我眼拙了,竟没看出。”清河上尊淡笑着摇摇头,有些感慨之意。

  信杵天斜倚在坐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清河,“且不说这种体质多久未曾出现了,单论你我二人,除这一人也未见其他半仙之体。况且,有人在她体内下了封印,我瞧着,倒像是昆仑的手法。昆仑的隐匿之法向来有美名,我若非刚刚给她摸脉,也定是瞧不出的。”

  “怪不得你方才说此女与我瀛洲无缘了。”清河上尊走近床榻,“桃花向来有看破迷障,破阵的功效,想来那桃刹女也定是看出了这姑娘的体质。听闻魔族有一秘法,可将人练成人丹,长期服用功力可一日千里,只是业障太重,渡雷劫时十难存一。”

  信杵天捉了缕长发,在手中把玩着,眼帘下垂,让人看不清内里情绪。“我与此女有些渊源,待师兄你寿宴过后,便会带她上昆仑拜师。”

  清河上尊皱眉,“明日昆仑掌教太阴便会到瀛洲,何须师弟你走这一趟?”

  “我不放心,不管如何,她的师父只能是第七峰的无情道人。”信杵天蓦然一笑,清河一哽,每次他这师弟都来这招。

  宋祁有些迟疑,“上尊,我昆仑第七峰向来是一脉单传,无情师叔也并无收徒的意向。不妨让她拜入我师父门下,我也可以时常照应。”

  信杵天睨了他一眼,“你这小子可真是不开窍,正阳上尊不正是你昆仑第七峰的弟子。要说如何压制此毒,那定是你无情师叔修炼的忘情心法了。”

  “那,那岂不是要一生忘情?”宋祁呐呐道,有些悻悻。

  信杵天似笑非笑,一抹嘲讽明晃晃的挂在眼中,“忘情有何不可?你昆仑多出痴情种,也出负心汉,近千年来教人看了多少笑话?”

  信杵天向来直言不讳,不似他人说话心里还拐了七八个弯,带了三四个心窍,总要思量如何说话才不会得罪人。

  宋祁知晓信杵天所言非虚,虽有意反驳,但又只能无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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