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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大婚(一)

彼岸笙歌伴酒 君离酒 2476 2024-07-11 18:52

  伏三油盐不进。

  冷廉犯了难,暗戳戳瞟了君离酒一眼,正好瞧见他的嘴型——“瓶子”,当即一拍脑袋,满怀歉意地说道:“三姑娘,摔了您的黑玉瓶是在下的过失,改日一定登门谢罪。可眼下形势逼人,皇上那边又催得紧,还请您先按照计划,把这一出戏唱完吧!”

  在一旁听墙角的君离酒微微惊讶:原来是皇帝老儿……

  伏三慢悠悠地走到草席边上,侧身一倒,好像全世界都与她无关了:“一个破瓶子而已,不值钱。”

  冷廉嘴角微动:“信你个鬼!”

  伏三耳力过人,自然听得一字不差,不过她现在有些乏了,懒得计较。

  “三姑娘,在下突然想起家中有个祖传的灵犀瓶,至今无人能打开,也不知有何用处,您若不嫌弃,等这事了了,在下一并给你送来。”冷廉知道这姑娘不仅有强大的实力,还有惹不起的后台,没敢拆穿她,只能想方设法讨好。

  “此话当真?”伏三瞬间跳起来,龙卷风似的绕着冷廉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自……自然,比真金还真!”

  冷廉被晃得眼花缭乱,险些没站稳,心中不由感叹: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审讯继续进行。

  “是谁指使你杀了贵妃娘娘?”冷廉板着脸端坐于椅子上,这桌子要是再高一些,此处勉强也算得上半个戒律房。

  “按规矩,杀手是不会泄露雇主消息的。”伏三话里有话。

  “那不按规矩呢?”冷廉叫人搬了刑具过来,威胁道,“大昭国有十大酷刑,不知姑娘想从哪一样开始?”

  “天呐,好可怕!”伏三生硬地惊叫一声,又旁若无人地躺了回去——这是一个只会唱不会演,还不能轻易得罪的“伶人”。

  冷廉压根没指望伏三能乖乖坐好接受审讯,更没胆子对她用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着头皮把戏接下去:“还不快从实招来!”

  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于这种关系户,只能无底线地惯着,没有别的选择。

  伏三道:“我敢说,你敢信么?”

  冷廉:“是真是假本官自会查证。”

  “那你可听好了,我的雇主是小篆国的鸿光帝吕豆!”伏三躺着也中气十足。

  墙角处蹲着数蚂蚁的君离酒顿了顿:贼喊捉贼,这皇帝老儿可真有意思……

  众狱卒皆是难以置信:鸿光帝不是最宠爱自家妹妹么?据说当年和亲也是吕贵妃自己吵着要来的,这种要求都能满足,想必是宠到了极点,怎会派人杀了她?

  这时,韩兵面无表情道:“冷大人,写好了。”

  冷廉不置可否地一点头:“画押。”

  伏三和君离酒麻利地按下手印,紧接着,冷廉抄起桌上的酒坛子重重一敲,拿腔道:“打入天牢!”

  “冷大人且慢,皇上还没下旨呢!”牢头并不知道公孙泽的计划,只是接到命令要听从两位大人的指挥,因而好半晌没坑气,这会突然站出来,是觉得冷廉这个决定过于草率,甚至是逾越了。

  冷廉眉毛轻轻一挑,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上刻“沧元天子”四个大字。

  牢头瞪大了眼,忙不迭下跪磕头:“皇上万岁!”

  众狱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人,除了君离酒和伏三,都行了大拜之礼。

  “看见没?”伏三得意地用手肘戳了戳君离酒。

  “我可不觉得去天牢是什么光彩的事。”君离酒汗颜。

  ……

  天一亮,整个望海城便热闹起来。

  三月十五,宜祭祀,宜嫁娶。

  ——《玄天通胜》

  千觞阁与青叶阁两位少主即将在今日完婚,这件事几乎是家喻户晓,望海城百姓没有一个不重视的,尤其是醉风楼附近那些卖菜的大娘和卖肉的大叔,简直比自家儿子娶媳妇还要积极。早在五更的时候,他们就约好了似的从床上爬起,换了一身红色衣袍,然后在家门口挂上一只红灯笼,抄起扫帚便开始清理街道,完了又七手八脚地往醉风楼前的古杏树上系红绸。

  卯正,严霖带着几十个手下和一车扫帚离开阁主府,前往城中心的醉风楼。

  他们一路铺地毯,越铺越心惊。

  宽阔的街道中央一尘不染,没有行人闲逛,没有马车通行,昨天还密密麻麻摆了一条街的摊位也没了影,街道尽头处,原本开满白花的千年杏树仿佛着了火,红彤彤的一片怎么看怎么喜庆。

  道路两边,各家各户门前都挂着红灯笼,整齐地连成一线,围观百姓清一色穿着红袍,四五个拼一把长凳成排坐好,见红地毯已经铺到他们面前,连忙热络地跟严霖打招呼:“严护法,辛苦啦!”

  “职责所在。”严霖嘴角一弯,点头示意手下接着铺地毯,然后对街道两旁的百姓抱了抱拳,颇为诚恳地说道,“诸位有心了!阁中场地有限,少主命在下包了全城的酒楼,届时还望诸位赏脸去喝杯喜酒。”

  众人惊呼道:“少主威武!”

  严霖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在滴血——虽然千觞阁财力雄厚,但也经不起少主这样三天两头的发善心啊!

  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穿过人群传入严霖耳中:“严护法,可还记得老夫啊?”

  严霖微怔,寻声走过去恭敬行了一礼:“前辈。”

  “诶,都说了不要叫前辈,”年近半百的君五剑微微皱眉,“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屠夫,你若不嫌弃,随小阿酒唤我一声五爷便好。”

  “是,五爷。”严霖垂下眸子,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十三年了,五爷不准备回去看看么?”

  君五剑捋了捋胡须,望着那棵杏树出了神,没过多久又收回思绪:“小阿酒大婚,老夫本该回去,可是君麟那小子见我一次就得跟我念叨大半天,我老了,不想再管那些杂七杂八的破事。反正我一直住在这边,小阿酒什么时候想我了都可以……算了,他打小不爱出门,干脆哪天我一口气宰个三五头给他送去,亲眼看着他吃完。不然我看他光长个不长膘,这怎么能行?老夫还盼着抱曾孙呢!你老实说,小阿酒是不是只吃骨头不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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