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呢?”君离酒在吕豆身前站定,一脸平静地俯视着他,语气说不上凶恶,却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交出来。”
吕豆偷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嘲讽似的开口:“这么重要的物件,你以为朕会随身带着?”
君离酒方才用灵识问过吕豆,他得知,吕豆此行既不是来吊丧,也不是为谈判,而是想用千秋令向大昭国示威——这也是妖后的主意。
自从当年中了蛊,吕豆对吕贵妃便没了感情,若是无人提醒,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胞妹。
与君离酒签订主仆契约之前,他满心满眼都是那妖后,对其几乎唯命是从。
而今虽然在违抗妖后命令时会感受到体内蛊毒带来的剧痛,但他就算是疼死也绝不可能背叛君离酒。
这便是契约之力——由天道赐予,世间有灵者都必须遵从,一旦违反,轻则魂飞魄散,重则被投入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千百倍的孽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传国玉玺做什么?”君离酒回头问公孙泽。
“盖章呗,和约已经拟好,改日差人送过去,到时我大昭便又多了一个附属国。”
这一次,公孙泽没有偏头避开君离酒的目光。
他眉眼含笑,唇角轻轻勾起,话语中除了诡异的温柔,还带着一丝问鼎天下的豪气。
十八年之约就快到了,或许他可以再为小两口打下一片江山。
少一个敌国,臭小子继位的时候便能轻松一点。
多一分财力,臭丫头这个小财迷也会老实一些。
公孙泽想得很美好,但他忘了一件事——他其实并不了解君离酒和月寒笙。
此时,盘腿坐在地上的吕豆听了他这番话,不由得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贵国历任君主从来不曾仗着武力侵略国土面积更大的小篆国,公孙老弟倒是好气魄,不想打仗就直接把我这个皇帝给绑了,强行吞并我的国家,还让我背上许多骂名,这等心机手段,吕某甘拜下风啊!”
公孙泽不以为意,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吕兄谬赞。”
说完,他又看着君离酒道:“不用管他,你先找找。”
君离酒微微蹙眉,吕豆说,传国玉玺在国师手里,而国师正是妖后的亲妹妹——上官怜汐。
前两日拍卖千秋令时,上官怜汐也在场,但拍卖结束后,她便离奇地失踪了。
郑嫦是她的随从,那天夜里,上官怜汐让她回家和施清风联络,自己则留在醉风楼。
之后的事君离酒大部分都知道了。
那女子身怀魔气,她的姐姐也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倘若她们发现千秋令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吕豆也没有照常执行命令,她们一定会起疑心,弄不好还会狗急跳墙把更多魔气放出来。
那样的话,大昭国的局面就很被动了。
君离酒一脸肃然:“不妥。”
“嗯?”公孙泽愣了一下,“哪里不妥?”
君离酒在桌边落座,倒了一杯水润喉:“皇上可知道小篆国的国师?”
公孙泽坐到他对面,点了点头:“知道,皇后是她姐姐。”
君离酒接着问:“那您可知,此人身上有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