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他的眸子暗了暗,邪邪一笑,忽然将刀放了下来,挽住她的腰一把拉近,贴近她的耳边喃道。
“你这个样子,我倒舍不得动手了。”
“放肆,给我放开!”
他将她捆在怀中,放声大笑道,“等战事过后,我便让主子将你赏给我,当我的妻子!”
“你妄想!”
“长公主,睁着眼睛好好看我如何将这城内的人杀个清光,反正等你成为血族便也忘了这一切,所以现在得记住了!”
“暝,主子吩咐过了,如今皇上已死,必须停止大开杀戒,违抗者死。”不知何时候身旁来了一位血族,劝道。
暝冷冷笑了笑,“无趣,这样子可无趣了。”
“你们的主子是谁,”紫依咬牙切齿地问道。
暝放开了她,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冷道,“他是血族之王,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老不会死的人。”
他是血族之王。。。?
永远都不会死。。。?
突而其来的一阵裂痛让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不管如何都想不起之后的事情。
“皇姐,你怎么了?”飒紧张地问道,“你怎么哭了?”
不知何时,脸上全是冰凉的泪水,“父皇死了。。。那些怪物将整个皇宫血洗一空。。。到处都是血。。。。”
飒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啊,父皇明明自刎在大殿之中,这是他亲眼所见的,为何如今才想起来。怪不得会被绑在了此地,原来落到了贼人手中,这场战他们输了,输给了那帮怪物,可这些人不管怎么看也不像那些吸血怪。
飒正想得入神之时,只见一位衣着不凡的男人缓缓走来。他手握权杖,神态颇有威严,身后还跟了好几位下属。
“你就是这些贼人的首领吧,”飒冷道,“说,你们到底是人还是吸血怪物!将我们绑在这里为了什么!”
族长面无异样。
身旁的青鹏冷冷一笑,“哼,你这装疯卖傻的能力也挺一般,明明自己就是那吸血怪物,竟还怀疑到别人身上,真是贼喊捉贼!”
“你才是吸血怪!我可是当今礼朝太子青飒,如今落到你们这帮贼子手中,我无话可说。礼朝气数已尽,我乃亡国太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族长深沉地一笑,“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朝代。”
芝红冷傲道,“不是跟你们说了无数次了吗,这是礼朝!你们都没在听?废话可真多!”
“小姑娘,你又是谁。”
芝红撇嘴,轻轻翻了个白眼,“我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要不是你们这些吸血怪攻城滥杀无辜害死了我们的皇上,我早就成真正的太子妃了,还在这里跟你们废话这么多!”
族长冷笑,“一个说自己是太子,另一个说自己是未来的太子妃,看来这里的皇亲贵族确实多。”
族长握着权杖,缓缓上前走了几步,“你可知道如今是丽明族的天下?你口中说的礼朝可是我们先祖的皇朝,早在五百多年前结束了,我们青氏一族乃是礼朝的子孙后代,是真正的皇亲贵族。你竟敢冒充先祖青飒,就凭这点便足以碎尸万断!”
慢着,他说五百多年前?
飒愣了愣,“什么五百年前?这礼朝不是昨天才灭的?怎么这么快便过了几百年,你到底是何意思!再说了,你要是青氏一族,便是自家人,我怎么不认得你们!”
青鹏讥笑道,“想不到这血族要是厚起脸皮来,还真是大开眼界。如此贪生怕死不如直接求饶,何必兜着弯欲盖弥彰!”
飒笑了笑,“我怕死?国都亡了,我堂堂亡国太子还会贪生怕死!有种你就动手,不然就是龟孙子!”
“好你一把利嘴,看看几刀过后还能狂妄多久!”青鹏拔出匕首,正欲上前,却被族长拦住了。
“阿鹏,都说了多少次,不可轻举妄动。”
“父亲,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在装疯卖傻,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这样的谎言就算是三岁小儿也不会信,我就不信重刑之下还不老实交代!”
“这些都是血族,你以为割几刀便会伤到他们?要是这般容易也不用将他们暴晒在日光之下了。这血族的愈合能力极强,就算伤了他们也能瞬间愈合,这件事等阿陇回来商议再说。”
“这些天他都不知去了哪里,连个人影都不见。”
“阿陇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肯定有事情要办。”
“他肯定是找天神去了。”
族长沉默不语。
青鹏接着说道,“如今天神可不再是那个普通人类丫头,在我看来他心里肯定还对天神有非分之想,要不然何必如此紧张。他自己一个人有痴念也就罢了,可他是丽明族的人,要是让天神知道了怪罪下去,无辜牵连族人,这份罪任何人都担待不起。”
族长想了想,叹了一声后,“阿鹏,这些话以后不能再讲。”
青鹏脸色青了青,见父亲和众人离去,愤怒地看了飒一眼。
“怪物,别以为你满口胡言就能把我们糊弄过去,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青鹏握紧匕首,猛地上前一挥,唇角邪邪地一颤。
鲜红的血瞬间从蓝色衣衫中渗透出来,渐渐扩大,然后血突然溅到几尺远,染在黄土上。
芝红的眼睛一惊,望着飒大腿上的伤半刻后才回过神来,手渐渐拴成了拳头,拼命挣扎,绑在手腕上的粗绳将皮肤都勒出淤青来。
“龟孙子!竟敢伤我的男人,有什么冲本姑娘来!族长方才明明吩咐了不许轻举妄动,你竟还动手,就不怕他唯你是问!”
他邪笑道,“族长是我的父亲,就算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又怎样,毕竟你们是血族,跟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会站在你们这帮怪物那边去。况且,你们的愈合能力不是很强吗,那便让本公子开开眼界,看是否名不虚传。”
“你----------”
“芝红,罢了,何必跟那样的人多费唇舌。”飒微微蹙着眉头,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这是一种久违的痛觉,记得上次受伤是两个月前从那匹桀骜不驯的马儿摔了出去,差点把腿给摔断了,那时候可疼了。如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有种痛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