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急哄哄地带着陈元,一番东跑西拐,转入个小巷子,到一个略微偏僻的房屋处,陈三停了下来。
“好汉,这就是我家,你敲几下门,看我婆娘在家没”徐三有些害怕陈元,唯唯诺诺地说了这几句。
陈元一眼看破他的心思,双手抱胸,轻视道:“放心,若真如你所言,我马上就走,你就当没见我这个人。”
咣咣!陈元上前敲两下门。
“来了。”屋中传来一声女声。
咔哒,门开了。一个模样平平的妇人开门出来,妇人扫一眼周围,看到徐三:“当家的,这来客人了怎么不请客人进来啊。”
徐三呆了下,结巴道:“这这……这是我远房表侄,来认认门。”
“那愣着干嘛啊,都进来啊。”妇人大开屋门。
“不必了,我只是来叔叔家认认门,以后有空便来拜访,天色不早了,小侄先去找个客栈歇脚,叔叔婶婶再见。”陈元目的已然达到,也不再为难这徐三,转身便走。
“当家的,这……这怎么回事啊。”妇人也不傻,也看出来自家丈夫十分惧怕那人。
“无事,无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人来历神秘,身份绝对不光明,不是我这种人能插手的,我月俸二两没必要为那些老爷们卖命,权当无事发生!”这最后一句,徐三语气已严肃起来,他将银球递给妻子,“这银两回去拿刀劈碎,不可一齐拿出,保不齐被人怀疑!”
陈元自是不知道徐三的这些小算盘,他知晓徐三的屋子,拿捏住他的命脉让徐三不去通风报信即可,自己如今与画像差别甚大,客栈掌柜估计也认不出来,休整为先!
“老板,来间上房!”陈元走近客栈,吆喝伙计。
“客官请跟小人来!”一个小二机灵地跑过来,“请问客官要吃点什么?”
“上一桌好酒好菜,拿得出手的都尽管上来!”陈元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子交予小二,“剩下的赏给你了!快带我去房间!”
小二手一掂量,面上一喜:“好嘞!这位爷,里面请!”
小二带陈元上楼,在一扇门前停下:“爷,这间就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了,保管您住的舒坦。”
“饭菜来了敲门就行,不要打扰我。”陈元说完,径直走入屋内,忽然想起那杂毛马。
算了,明天再找他,那城卫兵应该会料理好,大不了再给些银两。
陈元暂且坐下,开始修炼。其灵石全在那造化空间中储存,身上只带了两块,不过用来练这刀法确实绰绰有余。
陈元先吸收灵气,再牵动自身灵力按照刀谱上所记运转。一呼一吸间,灵力逐渐游走全身筋脉,酥麻感从身体各处传来。
刀谱上所记的内力运输路线并不繁杂,而其所记的刀法看起来却有些味道,进攻防守皆能如狂风倒卷,攻势凌厉,守法如旋。
可惜这客栈舒展不开。
陈元扫过一遍刀法,如今的他记忆力非凡,一招一式尽收心底。而后继续用灵力温养自身筋脉。
咣!咣!咣!传来敲门声。
“爷,饭菜齐了,小人是放在门口还是?”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
“送进来吧。”陈元前去开门,见这小二持一推车,其上皆是饭菜,其中热菜均有瓷盖。
“有心了,放好就行了。”陈元说道。
“那这位爷,晚上来收菜盘还是明早再收?”小二小心询问道。
“明早再来。”
“得令!”小二退了下去。
陈元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仅剩了五两银子,感叹道:“你可是真是个好东西啊!”
言罢也不再矫情,开始吃这饭菜。
一番风卷残云,桌上饭菜已被消耗大半。陈元再惬意地灌一口酒,咂咂嘴:“这酒劲也太小了,让我来千杯不醉不是难事!”
陈元从窗棂处望向外面,一轮弯月钩在天空,云雾难离。
“来这个世界也快半个月了,不知道原来的世界怎么样了,不知道父母过得如何。”陈元心里陡然升起一阵酸涩,独在异乡为异客,这份孤独难以言表。
“算了不想这些了!待我什么时候修成神仙,大可去找回家的路!”陈元猛灌一口酒,忽然想起什么,摸向腰间,一个风铃已然入手。
“或可用这风铃去看看那杂毛马。”
念头打定,陈元心念一动,掌中风铃竟化作活物,一只乌鸦活脱脱站在陈元掌中。
这只乌鸦浑身乌黑,唯独额头正中有一撮红毛,眼中神采闪烁颇为神异。
陈元放飞神鸦,趁着墨色飞出。
神鸦谨遵陈元吩咐,飞到南城门,却不见那杂毛马,陈元见此,便欲令其去那徐三家绕一圈探探情况,忽然,一道人影闪过,鬼鬼祟祟地到城门这边。
那人却是一副道人模样,身着一副藏青道袍,背负一箧,胸前纹有阴阳鱼,袍下连着八卦图,样貌看起来便觉一副亲切之感,行如鹤站如松,眼得见上下皆是仙风道骨之意。
如此之人却在夜晚摸向城门,自然反常,陈元欲令神鸦悄悄溜走,蓦地想起那老丈,心中嘀咕:“不若先让神鸦跟上,若是我冤枉了好人自然上门赔礼道歉,若是这道人便是先前坑害那老丈之人,我便是为民除害!”
如此,陈元便命神鸦悄悄跟上那道人。只见那道人在城门前左扭右挤,竟是生生从门缝处挤了进去!
“道家高人怎会如此猥琐,待我速速擒他,一问缘由!”
陈元见此便手操镇岳刀从窗户边一跃而下,依照神鸦所探,追了过去。
月下,隐约可见一道黑影左冲右突却未造成多大动静,在城里奔走。
“天干物燥,小心火~什么人!”更夫刘午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大喊道,却并无声息。
“难不成我眼花了?”刘午不解,“算了,不管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黑影并未停止,不断辗转腾挪,终于到了城东的一座破道观处停下。
陈元小心打量着周围,刚才他用灵力温养全身,如今只觉耳聪目明,夜中视物也不如之前那般困难。
确认无甚陷阱后,陈元右手按刀柄,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