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生按住机关,折扇的十根扇骨向前弹出,尖端迸发出无数闪着寒光的银针。
但那些大汉虽眼有呆滞神色,但身体却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只见他们身形闪动,棍棒刀剑挥舞。
云长生功力不高,是以那些银针射出的速度不够快,因此那些银针并没有多少进入他们体内。
偶有几根进入了他们体内,也被他们用内力震出。而那些银针她只涂了些麻醉之类的药粉。
是以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大。
云长生之所以没有在那些银针上涂那些见血锋喉的至命毒药,一来那些至命毒很少见,二来很珍贵,三来很多的至命毒,并不能长久维持其毒性。
但云长生并不是想立取其性命,她知道以她的功力没法做到。
只见她避过各位大汉的围攻,收拢折扇,直向庄胖子刺去。相对于其他几人,这个庄胖子必须得死。实地是他的爱好太让人恶心了。
庄胖子相较于其他几人,胜在力量大。但身形不够灵活。
而云长生比他们高明很多的地方恰恰却是她身法轻灵,飘逸。身形闪动间,如烟如雾,让他们打出一招,却只是碰到了她上一刻所化成的影子罢了。
只她身形连动间,拼着受了几处伤,向庄胖子刺去了致命一击。折扇的尖端已划破了他的喉咙。嗬嗬两声,鲜血从他的喉间迸出,他庞大的身体向后倒去。
他双眼圆睁,瞪着天空,居然是死不瞑目
这时,冉琨呆了呆,也反应过来,加入了战场。
云长生迅速地腾罗闪转,她踢起几块石头,伸手摘下几根树枝,随手洒下一些药粉。
冉琨见到,那些渐渐清明的大汉,眼睛又见迷茫。
冉琨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割向了一个正对于空气连挥的大汉脖子。
出乎意料,直到刀剑临身,那个汉子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仍然疯狂的对着虚空劈砍。
太过顺利杀了此人,让冉琨不由得张大了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
他如此聚精会神地做着这些,丝毫没有注意,一个马脸大汉已经从云长生仓促布置的迷幻阵中清醒过来。只见那人提着一柄弯刀,朝正在用力狂吐的冉琨砍去。
看到这样的冉琨,云长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练功时,冉琨那样的勇猛威武,一到实战,就歇菜了,成了这种怂样子。
云长生用尽全力掷出手中的折扇。正中那个大汉的手腕,那柄弯刀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擦过冉琨的头皮,向
云长生知道,自己能站着已经费尽了她的力气,她用左手压住腰部的伤口,宽大的袖口,遮住了她的动作。
她那只右手轻轻抚摸秀致的小巴。沙哑着嗓声,沉声说道:“老身功力未复,收拾你们这帮小鱼小虾,居然也费了些力气。”她叹了口气。那两个大汉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她如果真是个小孩子,决对不会一眨眼的功夫就杀死了他们八个弟兄了。
难道真的是江湖归隐的老妖怪。
想到这里,他们拿刀剑的手有些抖。
看到这里,云长生眼闪了闪,决定对他们采取心里攻势。
而那只老黄狗似乎也感到了她的危机。
跑过来,站在了她的后面,用身子默默帮她撑着。
“老身也杀了几个人了,今天倒有些乏了,如果你按老身吩咐办,老身也可以放你们一命。”看着一副高人范的云长生,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几个弟兄。他们对望一眼,倒头便拜,口称童姥。
听他们真的呼自己为童姥,她的嘴角抽了抽,弹出两颗红色的药丸。
“吃了它”云长生淡淡地说道。
见他们哆哆嗦嗦把药丸吃了,不由得腹诽,这可是她从迷雾森林中带出来的好东西,今天便宜这两人了。
“你们竟然已经吃下这颗药丸,从此你们便是老身门下之人。童姥乃是老身百年前的称呼,现在却也很少用了,你们呼我为主子便可。从此,只要你们不背叛我,老身保证让你们吃香喝辣。如若叛我,老身动念间,便让你们肠穿肚烂而死。”为了恢复点力气,脱延时间,她装逼也是拼了。
云长生开启了胡说八道模式。
见已经把他们彻底的震住,云长生挥了挥手。
“去吧……”云长生云淡风清地说道,十足的绝顶高手万事不盈怀的潇洒范。
两个大汉失魂落魄转身飞快地跑了。这两人也许以后还能派上些用场。云长生眼一闪,看到那两人已经走得看不见,她才一屁股坐倒在地。忙拿出伤药给腰上的伤上了药,止了血。可后背还有两处伤,自己上不了药。
她扭头看向冉琨,见他还是一副呆样子,不由得气道:“小师兄,你怎么还发呆呀,你不是老是想上战场杀敌吗?!就你现在这怂样,怎么上得了战场。”
冉琨听到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呆呆地望着云长生,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小师弟,你怎么懂这么多呀。你是怎么办到了。你的声音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你不会是真的天山童姥吧!”
云长生实在是忍无可忍,用手在他的腿上扭了几下,“别想了,我背上有伤,帮我上一下药。”说着把药瓶递给了他。
冉琨俯下身来,掀起云长生的衣袍,见她如玉的背脊上两道鲜红的刀痕狰狞地显现在他的面前。想起小师弟奋力掷出折扇帮他挡住那柄致命弯刀时的情景。想到他当时小小年纪身受重伤,还要为自己这没用的师兄操心,不由得心生惭愧,他一边帮云长生上药,一边轻轻地说道:“对不起,小师弟,我太没用了,……”他的声音低低,几乎低不可闻,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云长生的背上。
云长生愣了愣却没有应声,待他替她上完药。
她静坐调息起来。
良久,她睁开眼来,看着冉琨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叹一口气,淡淡道:“在这样的世道,活着就是件很难的事了。为了活得尽量久一点,我们可能要抛掉一些东西。只要守住我们的本心,总是有可能成功的!”“本心。”冉琨喃喃,他的本心是什么呢?
他静立着,风吹起他的青色长袍,猎猎作响。
本该让人觉得惬意舒服的初夏凉风,却让冉琨觉出一股风冷水寒的萧索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