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王府已是一片静寂,九官鸟悄悄飞到药斋,用翅膀拍打闲来房门。
闲来拉开房门看到司命神君也不意外,“大半夜的,干贼都没你这么勤。”
“你说谁是贼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没必要跑这一趟。”
“那行,慢走,不送。”闲来要把门带上。
九官鸟急忙制止,“等等!我就问你一句,鱼遥真的没救了吗?”
“要救也行…”
“真的?!”
“你帮她扛天雷。”
司命神君刹时哑住,心里咒骂医仙净给他挖坑。
“亏你还是医仙,救死扶伤不该是你的本职?”
“要这么说的话…那行,咱俩仙职交换。”
“你……”司命神君真的会被医仙气死,“我不跟你抬杠,你自个想想,当初救活鱼遥也有你的份,现在重来一世相同的悲剧又重演,你就真的忍心?”
“所以我不给她一颗弥息丹。”
“那有个屁用?能撑一辈子吗――对了,干脆你再给她几颗,不对,是几千几百颗,这样她就能一直躲过天雷跟战神继续在人界过日子。”
“你当我那弥息丹是什么地摊货?随便就有几千几百颗?再说了,弥息丹的效用仅此一次,即便再服第二颗也会失去效用。”
“那怎么办?难道真眼睁睁看着鱼遥魂飞魄散?”
当初司命神君可是被战神持擎天剑相逼,才不得已泄漏助鱼遥凝魂聚魄的办法,使她得以重生,可不是为了再看她魂飞魄散。
“闭上眼不就得了。”
“你这人……还有没有一星半点的良心?”司命神君真是快被医仙给气死。
“良心不光是挂在嘴上,得行动是吧?你要嫌当九官鸟还不够,想扛天雷,可千万别迟疑,我绝不拦你。”
司命神君顿时气虚,以他现在九官鸟之躯扛天雷,无疑是以卵击石。
司命神君嘴上不想承认懦弱,因而嘀咕,“都说战神无心才不懂情,我看你这心肠比战神那石头还硬。”
因为战神是由上古钢石粹化而来,不像其他仙人有心,因此天界谁也没想过战神会有动情的一天,对象还是红樱那样一个凡人女子。
“放心,这话我找机会替你转达给战神。”
“你――”
“你要还想唠嗑就找别只鸟去,我先睡了。”
闲来直接将房门带上,给了司命神君一记闭门羹。
司命神君在房门外咒骂,却也拿医仙没辄,只能认分飞离。
***
鱼遥因为跟齐景延相处的时间所剩不多,隔天齐景延一下朝便缠着他不放,主动说想练习写字,要齐景延再教她。
齐景延虽然察觉鱼遥变的黏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这回险些被炸死的关系,也乐的享受她的亲近。
其实鱼遥之所以选择练字,是因为在书房可以跟齐景延单独相处,无须担心旁人打搅。
只不过齐景延想做的可不单单是教鱼遥练字,他站在鱼遥身后手把手同她握着笔,嘴却往她耳鬓偷香。
鱼遥忍着内心酸楚,甜蜜的口是心非,“别闹。”
“闹什么呢?”齐景延明知故问往她耳边吹气。
鱼遥心里搔痒,转头回他,“你这样我没法专心――”
齐景延往她嘴唇一吻偷香成功。
鱼遥一窘,“你还闹?”
“谁让你送上门来?”
齐景延无赖的要再吻鱼遥,被敲门声给打断。
“殿下!”
齐景延听到是周放的声音,郁闷的皱了眉头。
倒是鱼遥想推开他,但是齐景延依然不动,将鱼遥禁锢在与书案之间。
“进来!”
周放推门进来,看到主子与鱼遥亲昵站在一块已习以为常,识趣没表现出丝毫异状。
“殿下,三皇子来了,坚持要见您。”
齐景延眉头一拧,已猜到齐景瑞的来意,他虽然没想接受齐景瑞的求情,终究还是对他存有愧意,无法拒绝见他。
“在书房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也一块去。”
齐景延意外。
鱼遥是因为舍不得跟齐景延分开,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
两人一块离开书房,周放跟着他们。
齐景瑞等在王府前厅,是带着柴聿一块来。
打从被母妃软禁后,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宫,便是为母妃与舅舅求情而来。
日前他意外听见母妃与舅舅要危害二皇兄,被软禁后一直心系二皇兄安危,命宫人打探得知二皇兄被火药炸伤奄奄一息时,更是自责不已,但是私心里想到鱼遥又有一丝犹豫。
没想到事隔一天,宫里便传出舅舅领兵逼宫父皇的消息,他当下震惊又无力阻止,一边担心父皇的安危,另一边又担心兵败母妃与舅舅难逃一死,因而心情复杂。
就在他两头为难之际,竟又听到二皇兄领兵救驾的消息传来,顿时惊喜父皇的危难解除,转眼又听说母妃与舅舅已经被关进大牢。
隔日他按捺不住去求父皇,父皇念在他这几日被母妃软禁在宫中,并未牵连他,但是严词拒绝他再为母妃与舅舅求情。
齐景瑞无奈之下,只得在今日出宫来到安王府,想求二皇兄放过母妃与舅舅,知道二皇兄是眼下唯一能救母妃与舅舅的人,即便他心里清楚机会渺茫,还是厚着脸皮过来。
当齐景瑞看到二皇兄安然无恙出现时就要感到欣喜,又见到二皇兄牵着鱼遥进来,脸上顿时掠过黯然。
鱼遥只是牵着齐景延的手不放,对齐景瑞看过来不舍的目光浑然不觉。
齐景延察觉到齐景瑞看鱼遥的目光,但是因为他如今的处境并未苛责。
齐景瑞勉强收回对鱼遥的恋恋不舍,心情矛盾的看向二皇兄。
“景瑞恭喜二皇兄安然无恙。”
齐景延能看出来,齐景瑞即便心情复杂,说这话时仍带着真心,才让他无法苛责于他。
“你我之间就无须多礼了。”
齐景延的语气称不上热络,齐景瑞仍感受到他的善意,心里对母妃与舅舅所为更感愧疚。
“景瑞谢二皇兄不怪。”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齐景延开门见山的问,即便心里已经猜到。
“此次母妃与舅舅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景瑞愧疚难当,实在无颜再面对二皇兄,但是他们毕竟是景瑞的亲人,景瑞即便厚颜也只能向二皇兄开口,恳请二皇兄代为向父皇求情,留下母妃与舅舅一命足矣。”
“绝无可能。”齐景延一口回绝,之所以如此绝然,是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
齐景瑞虽然早有预期,听到二皇兄如此绝然,还是难过。
“二皇兄,我知道母妃与舅舅罪该万死,景瑞愿用一辈子的时间代替他们赎罪,只求二皇兄能饶他们一命。”齐景瑞说完当即跪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