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齐景延因为救驾有功受到皇帝大肆褒奖,尤其惊喜他居然能完好无伤的复原。
齐景延随口解释是因为府上大夫医术精湛,跟着便命人将在曹府抓到的王焕架上殿,当着朝廷众臣的面揭发当年曹家兄妹与王焕共谋,诬陷齐景延为妖星转世的阴谋。
皇帝更加震怒,不论是诬陷皇子、谋害宸妃,乃至走私火药,以及昨夜的逼宫谋反,桩桩件件都是不可饶恕的大罪,皇帝当朝宣布不日就要将恶贯满盈的曹家兄妹斩首示众。
此时的曹丽妃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模样狼狈已不复平日的雍容华贵,却还不见收敛的大声叫嚣。
“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我是三皇子的母妃!”
但是牢门外没有狱卒过来搭理她。
“我要见皇上!我没有罪,皇上,臣妾冤枉啊……”
就在曹丽妃喊破喉咙也无人搭理时,终于看到齐景延出现,带着森冷的神情。
曹丽妃立刻激动,“为什么你没死?!御医明明说你没救了,为什么你还能出现在这里?”
齐景延其实也疑惑,火药炸开当时的威力他仍记忆犹新,只是面上依然不显。
“大仇未报,我如何能死,如今我要你偿还杀母之仇。”
“那是她本来就该死!还有你,本宫只恨当年没能杀死你!”
齐景延见她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神情更加深沈。
“等着吧,父皇已经下旨,不日就要将你兄妹二人斩首示众,届时我必定亲自监斩你二人。”
“不!你不能杀我,我没有罪…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也不知道,都是齐景延陷害我的!”
齐景延冷笑,“来人!把人带进来!”
瞎眼又行动不便的王焕被两名狱卒架过来,曹丽妃一时还没认出王焕,以为齐景延想用这人的惨状来恐吓自己。
“本宫是皇上的贵妃,是三皇子的母妃,你若敢对本宫用刑,皇上跟三皇子都饶不了你!”
“看清楚这人是谁?王焕已经向父皇供认你们当年的阴谋,加上昨夜你兄妹二人逼宫谋反的铁证,桩桩件件都足以将你兄妹二人碎尸万段。”
曹丽妃一惊,“王焕……他是王焕?!”猛然认出王焕的轮廓,“他胡说!这一切都是王焕的诡计,是你跟王焕串谋想诬陷我,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王焕听到曹丽妃的辩解,咿咿呀呀激动却说不出话来。
“死到临头还狡辩,很好,到你问斩当天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你不能杀我,是你该死,你早就该死才对,要不是因为瑞儿体弱多病,你当真以为你父皇会召你回京?你作梦!”
齐景延知道曹丽妃说的是事实却不恼,反正他回京也不是为了重续父子之情。
曹丽妃见齐景延冷笑,“你笑什么?”
“体弱多病?那不过是中毒罢了。”
“什么?”曹丽妃反应过来大惊,“是你?!难道是你毒害瑞儿?齐景延你居然敢――”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卑劣,毒害齐景瑞的不是别人,就是你!”
“你胡说八道!”
齐景延知道要想折磨这个妖妇,对她最大的惩罚便是告诉她真相。
“此前齐景瑞在我府里中箭,我府上的大夫诊治得知,他体内留有馀毒,是这些年他对身体用毒所致,也是他之所以体弱多病的真相。”
“不可能!瑞儿不可能这么做,你骗我!”
曹丽妃激动,毕竟如果不是儿子体弱多病,皇上或许早立儿子为太子,哪还有之后这些纷争。
“的确像是谎言,像你这样歹毒的妖妇竟能生出如此善良的儿子,我确实也不愿相信。”
“不,瑞儿不可能这么对我,我筹谋这么多年,瑞儿他不可能这么做!”
“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总之父皇已经下令择日将你问斩,届时我必定亲自监斩以慰我母妃在天之灵。”
齐景延冷然转身离去,留下曹丽妃因为得知真相崩溃,在牢里大声叫嚷谁也不能这么对她,她是贵妃,是皇上亲封的贵妃!
***
昨夜齐景延平定宫变后,为免鱼遥担心,已先派人回府报平安。
但是鱼遥没能亲眼见到齐景延平安归来,依然不能放心。
所以当齐景延带着周放以及其他精卫回来,鱼遥跟定公公、佟小东等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鱼遥一看到齐景延下马,顾不得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场,立刻冲上前一把抱住齐景延。
“景延!你终于回来了!”
齐景延也无视旁人的目光,欣然接受鱼遥的投怀送抱。
“在这里等很久了?”
“幸好你没事,我好怕你再发生危险。”
齐景延看着鱼遥眼眶泛红仍强忍眼泪,心疼也不舍。
“放心吧,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这话对鱼遥并无说服力,因为齐景延这回就是为了救她才险被炸死,之前几回也是为了救她屡屡受伤。
鱼遥仍紧抱住齐景延不放,定公公拄着手杖上前向主子道喜。
“老奴恭贺殿下大仇得报。”
齐景延仍搂着鱼遥,“定公公也辛苦了,这回众人都辛苦了。”
“老奴不苦,能助殿下复仇,如今还能看到殿下安然无恙,老奴已是心满意足。”定公公说到这里也红了眼眶。
其实不光是定公公,周放与佟小东等人至今仍对主子的康复感到难以置信。
“殿下,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再让闲大夫看看?”佟小东脸上带着些许怯意,对主子的复原无法理解。
“是啊,殿下,您怎会突然痊愈?还是让闲大夫再为您诊治方能安心。”
定公公与佟小东的话让齐景延诧异,“不是闲大夫为我治愈的?”
鱼遥在齐景延怀中一僵,齐景延也察觉到。
“殿下也不知情?老奴还以为殿下知晓自己的情况?”
齐景延注意到鱼遥不自然的神情,像是想明白什么,便转移话题。
“大伙都累了一夜,就先下去休息,等休息过后我再犒赏大家。”
众人齐声道谢,齐景延带着鱼遥要走进王府。
定公公仍放心不下,“殿下,还是让闲大夫再看看吧?”
“晚点吧,定公公也累了一夜,先下去休息。”
齐景延留下话后便带着鱼遥先行离去,直到来到鱼遥房中。
齐景延一带上房门便追问鱼遥,“是你救的我?”
鱼遥一僵,不意外齐景延会猜到,紧张该如何向他掩饰以命换命的真相。
却听到齐景延道:“没了精珠你可还好?”
鱼遥一愣,见齐景延担心的神情,没想到他会误会她是用精珠救活他。
其实也难怪齐景延误会,过去十八年他靠着鱼遥的精珠护体,确实度过数次为难。
但是人鱼一旦成年透过精珠决定性别,精珠便会与人鱼结为一体,无法再脱离人鱼体内。
只是齐景延并不知道这点,才会误以为是鱼遥用精珠救了他。
鱼遥反应过来决定将错就错,让齐景延当成是用精珠救活他。
“我没事,你看过去十八年没有精珠,我不也一样安然无恙。”
齐景延也是这么猜想,听到鱼遥亲口证实仍是安心些。
“那就好…等等,该不会你……”
齐景延看向鱼遥娇嫩欲滴的模样,不觉瞥向她的胸部。
鱼遥会意过来,娇羞的轻捶齐景延。
“才不会,如今性别已定,不可能再改变。”
当初齐景延得知鱼遥是在自己遇刺当夜变成女人鱼,得知她原本是要选择变成男人鱼还感到吃惊跟庆幸,如今听到鱼遥这话才安心。
“看来我得亲自确认才行。”
“什么?”
齐景延已低头下来,直接吻住鱼遥。
鱼遥虽然娇羞并未回避,直到此刻她才真实的感受到齐景延已经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