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漂浮着四块大陆,分别叫咒海、派若戴斯、灵域和特兰斯。
至少在十四多万年前的一场意外之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特兰斯大陆和派若戴斯大陆相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特兰斯仍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大陆,这块大陆大部分土地没有冬天,仅有一小部分和北境相连,但是相连的部分不会有季节以及气候的过渡,北境是一片真正的冰雪世界。
普卡·琼斯和麦昆·迈尔维亚是特兰斯大陆上北境之外的两大组织,这两个家族原本也是从小部落慢慢壮大之后吞并各个小部落发展而来,琼斯家族和迈尔维斯家族有着世仇,因为这两个家族的野心都是想要统一整个特兰斯,两万多年以来特兰斯大陆上的战火就没有停息过。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特殊的名为“契”的东西。这种东西一旦在人类身上展现出来这个人类就会获得崇高的地位,它会让人类拥有正常人类无法拥有的控制液体制造冰雪的能力,也会延长人类的寿命,这种人类被称作“契约者”。契约者的十年寿命相当于普通人类的一年,即使契约者和普通人拥有相同的年龄,但是两个人在外貌上却是天差地别。
每个人都拥有开启体内“契”的能力,但是并不是都能够所有人都会拥有,它的开启需要契机,这个契机或许是亲代和子代的遗传,或许是受到刺激,也或许是别的方法,因此契约者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见。
温蒂活了二十四年也没有见过多少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普卡和麦昆倒是另说。
温蒂和阿缇丽雅赶回到迈尔维亚家族领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一路上她们极力掩藏自己的行踪,奇怪的是无论她们躲藏到什么地方这三名契约者都能够很准确地找到她们的行踪。他们的攻击令温蒂和阿缇丽雅防不胜防,甚至有时候不得不正面迎接他们的进攻。几番折腾之下重伤的温蒂伤势并没有得到好转但是也没有继续恶化,倒是阿缇丽雅,这可怜的姑娘几次徘徊在生死关头,最致命的一次是被三根细长的冰凌刺穿了腹部,温蒂带着阿缇丽雅拼尽全力冲出了两名契约者的联合绞杀并成功地击杀了其中一名。当刺客的面纱被挑落的时候失血过多的阿缇丽雅在看清楚刺客的脸之后当场昏了过去,那不是别人,那是他哥哥曾经最好的朋友。
温蒂背着阿缇丽雅寻找医生,万幸的是阿缇丽雅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她却被告知,因为腹部的伤口非常严重她也失去了今后做母亲的资格。
阿缇丽雅醒来的那天晚上她抱着温蒂哭了整整一夜,温蒂无法安慰她,她只能够望着远方的天空静静地出神,等阿缇丽雅哭够了、哭累了再带着她离开。她朋友们的生命,普卡的背叛,精心安排的刺杀,阿缇丽雅满身的伤痕等等,她发誓这笔账她一定会向迈尔维亚家族一笔一笔讨回来。
温蒂扶着阿缇丽雅骑着马回到迈尔维亚主城乌塔城的时候正好是一个午后,守城的士兵们打了个呵欠之后重新打起精神一旦发现情况就会向着上级汇报,这是他们的职责。
温蒂伸出手朝着城楼上吹了一声口哨,士兵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温蒂身上。
“是洛尔将军!洛尔将军和阿缇丽雅小姐回来了!”兴奋的士兵们开始奔走并且相互转告,早就有士兵跑到启动装置前为她们打开城门了。温蒂朝着城楼上的士兵们挥了挥手接着握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进入乌塔城。
温蒂策马跑回了自己的家里,她将阿缇丽雅抱下马踹开木屋的大门。她的突然行动惊吓到了家中服侍的老妇,愣了好一会儿那老妇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鸽子食匆匆走上前去迎接温蒂。
“蒲沙太太,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温蒂横抱着虚弱的阿缇丽雅快速地上楼,她急切地朝着追上来的老妇说,“你快找人去军营里请军医过来一下,要快,阿缇丽雅的伤势恶化了,她的情况刻不容缓!消息传出去之后你去准备一些干净的白布和剪刀上来再去厨房里准备一些温热的流质食物。”
温蒂回到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将阿缇丽雅放在床上,就在她抽回手准备离开的时候阿缇丽雅抓住了温蒂的手腕,温蒂脚步一顿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她。
床上的阿缇丽雅面色苍白地可怕,这些天她消瘦了不少,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那双黝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满是坚定。
阿缇丽雅吞了吞口水才才开口说话,她的嗓子里像是灌满了沙子,嗓音也不再像原先那般悦耳。
“温蒂,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温蒂握着她的手腕顺势坐在了床上,她扶着阿缇丽雅的身子令她躺下来,“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完成,让伤口恢复。阿缇丽雅,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
“你现在要去哪里?”
看着她眼中的期盼,温蒂叹了口气,她抚摸着阿缇丽雅的长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轻轻地说:“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里,这里是普卡的眼皮子底下,在这里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们做些什么的。军医马上就来了,你先睡会儿好不好?”
得到她的保证阿缇丽雅默默地松开了温蒂的手腕闭上眼睛。
温蒂眼看着阿缇丽雅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才站起来,她打开衣柜开始更换衣服,她解开包裹伤口的布条,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早就裂开了,温蒂皱了皱眉头。她用干净的毛巾蘸了蘸洗脸架旁边水桶里的水做了一下简单的清洗,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衣柜里那一只手掌大的银质瓶子,她疑惑地将它捡起来,她拔开塞子将脸凑近闻了闻里面的味道,犹豫了一会儿她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了伤口上,重新包裹伤口之后还是放下了手中干净的新衣。她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衣袍重新披在身上走出房间。
床上的阿缇丽雅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她的目光落在房门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久她才重新闭上眼睛,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真的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