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黑凡的服务，一边还为自己正名：“我真不笨……你觉得我笨，是因为你太聪明。”
“今天的嘴怎么这么甜？”黑凡继续揉着，她的话让他感觉很受用。
“事实嘛！”苏素甜甜地笑，还冲黑凡眨巴了一下眼睛。
早知道黑凡喜欢恭维的话，她就该多说一些了，她是白白收了这么些年的苦呀。
苏素看着黑凡：“你说凝玉湖没有结界了，那我可以带络儿她们一起去玩吗？”
她无数次地向络儿她们描绘凝玉湖的没，惹得她们心生向往，但却因为有结界，想进的话，要麻烦黑凡或陆清依他们太麻烦了，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现在，它没了结界。
只是，它现在……
遗憾还在梗在心里，却在下一刻化为疑惑喷薄而出。
“自然是可以——”黑凡贴近苏素，在离她脸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近的时候，笑眯眯地说道：“在我出来之前，必须要把凝玉湖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温热的气吐在苏素的脸上，说话间，嘴唇隐隐约约地马上就要碰到她的脸。
但她却没有在意，她在意的是黑凡的话。
“啊？”
她听到了什么？
“啊什么啊？谁把它弄成现在这样的？”黑凡直起弯着的腰，手撑在苏素靠着地那棵竹子上，离她的头只不过一寸的距离而已。
苏素不但不背锅，还甩锅，她理所当然地说道：“雷！”
她不是不想承担责任啦，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内渡劫，那美如仙境的凝玉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她得拖一个下水，不然黑凡的怒气她一个人消化不了，直接造成这一切的雷就成了她的“同伙”。
黑凡原本笑吟吟的脸黑了一下——她说的好像也没错。
“你说谁？”黑凡再问。
“……我。”苏素低下头，拖雷下水计划宣告失败：“可是黑凡，凝玉湖它被雷劈了，我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让它复原？我能做的顶多就是种种花，栽栽树，清理一些小石块……”
她的“老巢”还被巨石封口了呢，她还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是凡人吗？”黑凡空着的一只手大概是没做些什么痒得很，故技重施，又在卷苏素的头发。
这家伙才化形几天，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呃……凡蛇？”苏素偷偷地抬头看黑凡的反应，看他对这个稀奇的词的接受程度，准备着在他面色有异时，立刻换词。
“你不是会法术吗？”黑凡觉得自己又必要点醒她。
她如果只是要靠力气，把凝玉湖恢复成原来的模样，那得够呛。
“呃……”苏素被问得哑口无言，她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个技能。
她又低下头，脚撵着地下无辜的落叶，她绝对不能给黑凡说这个原因，不然又要被笑了。
她真不是笨，她只是有点水土不服。
黑凡看着气恼的苏素，悄悄地，悄悄地靠得更近一些。
“臭蛇——”
温和的声音就在耳畔。
“有事吗？”苏素猛得抬头，感觉额头撞上了什么异常坚硬的东西，疼痛随之而来：“我的脑袋——”
苏素捂着自己的额头哀嚎跳脚，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黑凡这次拿什么东西敲的她？比往常重得多得多，肯定不是他以前常用的手指节，她有理由怀疑她的额头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个坑。
她只不过拒绝了他的邀请，他用得着要她的命吗？
黑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准备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的一个“告别吻”的嘴唇被她这么大力地一撞，牙齿磕到牙齿，嘴唇也磕到牙齿。
他的嘴唇被牙齿碰破了皮就不提了，他的门牙都快松动了。
一个浪漫的吻因为他们一点都没有的默契变成乌龙。
黑凡见苏素这会已经不跳了，只是捂着额头蹲在地上。
他也蹲了下来，拉开苏素的手：“很疼吗？别动，我看看。”
苏素依旧眼泪汪汪，听到黑凡的问题，很坚定地点头。
黑凡看向苏素被他撞到的额头，那里一片红色，皮肤比周围要高一些，看来是肿了。
“我帮你吹吹。”黑凡靠近苏素的额头，很温柔地对着伤处吹着气，还用手轻轻地揉着。
苏素有些愣住，这样温柔的黑凡她见过，那是他对着除了她和林轼以外的其他人的时候，可是他这么温柔地对待她，好像是第一次。
黑凡似乎还吹上瘾了，越吹靠得越近，近到苏素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类似芦苇被镰刀收割过后的味道。
他离得太近，苏素突然就有些不自在，想往后躲，但背后就是那棵她之前靠着摆造型扮小清新的巨竹。
苏素被逼得紧紧得靠着竹子，退无可退，黑凡却更近了，近到软软的嘴唇覆盖到了苏素受伤的额头上。
苏素的心像那天见到帅气的自己似的“彭彭”直跳，两只手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只能紧紧得抓着自己的衣摆。
不但如此，她还明显得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脸蛋热乎乎的。
苏素在心底暗暗得骂自己不争气，不过只是一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额头之吻，用得着这样吗？
她怎么说也是谈过几年恋爱的人，除了最后一步因为她的坚持没有做过之外，其他的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都经历过。
“黑凡你……”苏素看着黑凡。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黑凡难得的不好意思，他很想撇过头去，但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认真地看着苏素。
他就是对她宣誓自己的主权了，是接受还是接受，她看着办吧。
不同于苏素的满脸通红，黑凡的脸色几乎没有变。只有那发红的耳朵才能稍稍地显露出他的紧张与激动还有一些些不安。
“不是，是你的嘴唇流血了。”苏素在黑凡与她之间凝出一面小小的水镜。
趁着黑凡愣神的功夫，苏素从巨竹和黑凡的身体之间挣脱出来，出来后，她凑到黑凡身边，和他一起看向镜子里的他。
“你看这里。”苏素竖起一只手指指向黑凡的嘴唇。
他那线条优美的嘴唇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那是之前想闻苏素的时候，被她撞出来的。
鲜红的血液从小缺口中流了出来，在伤口周围聚集成一点点的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