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死到临头了还……”
屏障已经缩小到极致俞子沁行动受限,却不想一瞬间被符妤的手骨穿透了胸腔!
符妤眼睛一亮,口中念决骨头上的金色符文一瞬间顺着伤口爬满俞子沁整个身体。
俞子沁的狐狸眼瞪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金色的符文吞噬,只留下一个狰狞的挣扎的不甘的愤恨的表情。
看着神眷咒将俞子沁的皮肉骨头腐蚀掉符妤松了一口气。
正当她要把手抽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抽不动!
她猛然抬头,却发现即便俞子沁的骨血已经消失可至始至终有一团黑红的魔气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小狗,叫两声本尊就放过你~”
那团黑红魔气脸的位置忽然裂开一个微笑一样的嘴,随后俞子沁那张妖冶的脸再次出现,连同他的血他的肉就连那身红色的衣服也完好无损的出现。
符妤瞳孔一缩,那团黑红恐怕不是他的魔气而是,灵魂?
她的神眷咒只是杀死了他的肉身,并不能彻底的杀死他?!
符妤看着俞子沁脸上的笑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着了血魔的道!
“你刚才,都是装的?!”
“嗯哼~可惜了……”
俞子沁眸子一眯,一缕缕黑红的魔气盘旋着顺着符妤的手骨钻进她的身体里。
“呃!”
一声痛苦的哼叫从符妤嘴里挤出来,很快她的皮肤上就布满了黑红色的花纹。
那些花纹凸起就像要从符妤的皮肤中脱离出来,仔细看那根本不是什么花纹!
那是符妤身上的灵脉,此时里面灌满了俞子沁身上的魔气。
它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积聚着腐蚀着符妤的灵脉。
渐渐的,符妤不再动了,她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面色痛苦的站立在原地。
黑红色的花纹仍然在涌动。
俞子沁收了手对着即将死去的符妤笑了笑。
枫氏的天启术封魂,符氏的神眷咒封骨,而此刻的他只是一缕魂魄罢了,神眷咒对他无用。
这个世界上,除了万俟彦怀没人能够伤的到他俞子沁分毫。
可是,万俟彦怀怎么会伤害他呢?
俞子沁看着花林中移动的那抹身影一转身竟然轻松的从符妤布下的咒中出来,他仍然笑着对着远处的万俟彦怀招手。
“彦怀!”
“子沁兄,彦怀可算是找到你了!”
“抱歉啊,让彦怀担心了,花林太密一时迷了方向,这才……”
“子沁兄不必多说,下次彦怀定然陪着你一起来这花林。”
“好!”
俞子沁爽朗的笑着,一只手搭在万俟彦怀的肩膀上。
而符妤,她还没有完全死去。
她看得到也听得到,可是万俟彦怀看不到她!
她亲手布下的闭圆咒竟然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毫无防备的跟着血魔离开。
她怎么能不恨!怎么能?!
可是,纵使她再恨纵使她再不甘,她又能如何呢?!她如今就快要死了……
随着意识一点点的崩裂符妤无法闭上的眼睛再也看不见什么,自然也就看不到那只盘旋在她上空的大鸟。
……
“你是说,符妤也是中了血痕?!”
万俟淳拉着蓝羽的袖子问他,血痕她自然记得,寒霜林事件中付岐所受的伤就是血痕。
并且在上一世付岐应该在那一次事件中死于血痕,只不过这一世她的介入让事情发生了改变。
并且,血痕虽然厉害虽然邪门可并不是完全没有治疗痊愈的方子。
中了血痕的人按理说是当下就死了的,但是并不是真的死了,在三天内还是有得救的。
而这世界上唯一能治愈血痕的正是眼前身为巫妖的蓝羽。
“确实是血痕。”
“既然是血痕,你又发现了她却和我说她死了?”
她早就传了信儿让蓝羽关注若云,蓝羽有能力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放着若云任由她死去?
“是,死了,到没完全死。”
“你能救她的对吧?”
“自然,我方才刚医治过她你就唤我过来了。”
这就是蓝羽说的及时?
按理说像“血痕”这样的邪术世间能掌握的人应该很少,万俟淳估计这人应该和伤害昌荣的人是同一人。
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进了缥缈仙宗!
原本她还在犹疑这人是敌是友,如今,他已经在仙宗动手想要置人于死地。
恐怕,多半是自己的敌人吧……
蓝羽看着眼前的少女皱着的一双眉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揉开。
万俟淳也没有躲或者说没有觉得有任何异样,就如同他们经常这般,虽然在她的印象里并没有过。
“好了小水儿,仙宗里一切有我,那个若云我已经安顿在深林院后山了,眼下还是想想怎么拿到无根之木吧。”
“对对!蓝羽你看,就是这里,他和我说无根之木就在这里!这是九重天的大门。”
万俟淳习惯性的把手伸进蓝羽敞开的羽织里拉起他青蓝色的腰带揪了揪。
“他?”
“呃,是我路上遇到的一位道长,他,帮了我许多……”
万俟淳低下头。
“那这位道长如今在哪里?这里算是九重天的后门,知道无根之木还能带你找到地方,此人不是凡人啊。”
“他……”
万俟淳扭过头,自己手里还有那根灵气凝聚的丝带。
“他刚才还在,就牵在丝带的另一端,但是……”
蓝羽看着丝带另一头空空荡荡,期待中游着几条红色的鱼。他明显感觉到此时的万俟淳情绪异常的低落,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他刚才,变成泡沫飘走了……”
说到最后,万俟淳的声音甚至有一些哽咽。
就在鸠子癫变成泡沫之前的那一瞬,万俟淳在想。
如果她不是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的话,她的父亲应该也会像鸠子癫那般护着自己。如果可能的话,她多希望,鸠子癫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多少次幻想,自己的父母并没有将自己抛弃,而是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才离开自己。
其实她的父亲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自己,就像是万俟芷兰一直默默爱着万俟辰怀一样,她的父母其实也一直在她身边。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
如果他们在默默守护自己,怎么会让自己受那么多的欺辱,怎么会上一世一直到她死了都没有出现?
“小水儿怎么哭了?那道长只是完成了心愿离开了这片海,又不是仙逝,哭什么……”
“嗯?你怎么知道?”
万俟淳抬起头用那双微红的桃花眼直视蓝羽墨绿色的眸子。
他的眼睛再一次变成了笑眯眯的弯月。
“小水儿忘了吗?这世上有多少是我蓝羽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