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卫押着他去房间,一推门,屋子里灯贼亮。沈钢一眼就看见首饰盒子在屋子中间扔着散开的被子上,那散发着晶莹美丽光泽的翡翠和白玉,喜气洋洋地瞧着沈钢。
明天下和捣蛋远远地看着安卫总属带走沈钢,明天下突然兴致大发,“捣蛋,我们在这公司里每个房间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夏子洋。”
捣蛋一边把打牌人的牌换掉,一边断着打游戏人的电,又把屋子里臭不可闻的袜子让老鼠拖到睡觉主人嘴巴里等等,边玩边找,却没有看见夏子洋。只是一间干净屋子里没见人。明天下翻翻抽屉里的书本,又打开电脑,翻出夏良的全家福相片。
不在房间里会去哪?
“去工作间啊!”捣蛋说,“不爱玩的人肯定是爱工作。不爱玩又不爱工作的只能吃营养片了。”
明天下笑了,“有道理。难道夏子洋会是个工作狂?”
“也未必,万一他搞什么邪恶试验呢?”
神和鬼往试验大楼去,在二楼尽头有一间屋子进去需要识别脸,捣蛋把灯弄灭,等了会儿,那门打开,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他拿着夜用灯照了照,看上去有些犹豫。一会儿,他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算了吧,时间这么晚了。明天再继续吧。”
女人出现在男人身边,“也好。不过,还是要抓紧。”说完,走在男人前面。男人跟在女人身后为她打着灯,有些小跟班的意思。
女人叮嘱“千万不要出门,我看在咱们同学的情份让你到这里来参预研究,等你研究出成果,自然去A国。”
男子讨好地回道:“那当然,你现在可比我娘还好。”
女人笑了一下,“去,我可当不起娘。我自己出去。你别送。”
男子止步,女子轻快地往外走了。
她才走几步,接到电话,突然疾转身回到男子身边,“这几天千万不能出门。”不等那男子回答,她小跑着到公司门外,钻进一辆车。
明天下告诉捣蛋,这几天务必派小鬼看紧这个男的。
捣蛋说,“不让安卫总属来抓他吗?”
“不用,沈钢被抓,他们很害怕,我们不妨让他们放松一下。”说完立刻跟上车辆。
明天下联系钟离彻让他快派人去保护蔻儿,并马上审沈钢,有异常立刻告诉自己。那辆车驶到嘉德国郊外在贞泪湖边停下就不动了。明天下纳闷之时,钟离彻发来消息:蔻儿自杀了。
明天下瞧着湖边,只有一处别墅,但没有灯光,好像没人住。飘到车顶探头往车里往里一瞧,真是大大的惊讶,不!是惊吓!轻飘飘坐在车顶胡想了阵子才赶去和钟离彻汇合。
夜审沈钢他交待,贝兰让蔻儿给百万嘉元然后送往A国。蔻儿很生气,人是你烧的,我没让你烧,没报官把你抓起来就不错了。贝兰说去揭发蔻儿设计离间赵绵风和钟离彻,蔻儿就找来沈钢,让他教训一下贝兰。沈钢问,怎么教训?当时蔻儿就说了句,这个女人,打死算了!蔻儿才走,另外一个女人来说,把贝兰整得惨一点,还让沈钢把尸体移到一个指定的地方。
明天下问,另一个女人是谁,长什么样?
钟离彻说,沈钢说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戴着口罩。香喷喷的。
明天下想不是甘儿才怪,蔻儿和瑛夏有关联很正常。
明天下说,这个案子里的凶手从杀人结果来看,都很傻。真正该死的是亲自杀人的夏子洋,他却逃了;沈钢也是杀人犯,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能跑掉。倒是几个不会被判死罪的人死了!贝兰烧黎棠,黎棠其实被救走了。蔻儿让沈钢教训贝兰,只是因为生气,结果却害死了自己。
蔻儿是自杀?
报告上说是自缢,但是眼睛却是看到恐怖事件后呈现出的特征。
“恐怖?她死前看见贝兰了?”明天下自问自答,不禁想道,我整天找这些鬼帮忙,瑛夏之流当然也能找鬼帮忙。不过,如果沈钢被抓牵出蔻儿只是因为贝兰,蔻儿不可能死。蔻儿死,看来是为了避免暴露什么!
钟离彻说,“他们和我们都像被上天看着一样。他们死人环环相扣,我们的行动总是迟人一步。”
明天下夸道:“你这个唯心观点很合我意。”又叹道,“这位蔻儿大婶,那些八卦是如何报道的?”
“长期抑郁。”
明天下撇嘴哼了一声,“她最近和什么特别的人有来往吗?”
“特别的人?她的社会关系复杂,交往的什么人都有。哪一个看上去都算正常,又可以说特别。”
明天下呃地长叹一口气,“不管是什么人,都是线索。把她最近去过什么地方也悉数查清。”
交待过后,钟离彻让明天下先休息一会儿,明天下说还有私事,立刻往伤心碧去了。虽然离苦说过几天她自己会回来,可是,万一去得巧,能看见凝绚呢?
入了湖中,大红尾鲸立刻游来在明天下身边摇头摆尾地献殷勤,明天下摸着红尾鲸大头,夸几句,红尾鲸很受用地载着明天下到井口。
到了离苦的地界,空旷沉寂。要是凡人在此寂寞之地能停留超过一天的,那如果不是潜藏精神有问题,就绝对是当神的料。
明天下到自己的玉棺材那瞻仰完了,神兴大发:有没有别神的棺材?跃起远望,小小山丘连绵,像坟包似的,神脑一琢磨:八成都是神归处。不知离苦把凝绚和吕魔头他妈藏哪进行全身仙气疗法了?飘着飘着,似乎闻到极淡的香气,却不是凝绚的。循着香气飘荡,在茫茫赤地,一片如雪般洁白莹亮的小山像玉堆出来的一样格外醒目。明天下加速飞过去,小山外有门,明天下停稳走去推门,门并没有锁。屋子中央只有一张圆白玉石桌子,旁边是三个白玉圆凳。屋子左右两边各有房间,明天下向右手走去,屋子里也只有一张白玉床,一桌一椅,并没有人。立刻去左手边房间,如右手边房间一样摆设,也没有人。明天下大失所望。转身要退出,却听到一句:“怎么又来了?”
明天下看见离苦进来,径直到圆桌边坐下,看着明天下。明天下抿嘴笑笑,“不好意思,实在打扰。我抽空来看看,哪怕是凝绚近一些,虽然见不到她,也觉得心和她近了。人就不由得舒服多了。”
离苦只是微笑点点头,指圆石凳示意明天下坐。
明天下坐正,“凝绚的伤,严重吗?”
“对她的功力来说,不算严重。但那子弹很特殊,射出的砂粒释放的毒会慢慢浸入骨头。所以,只能用温热的药浸泡着她,把毒素蒸出体外。”
“那我能不能带凝绚去医院治疗?可以打针吃药,凡人医学技术特别发达。”
离苦点头,“我知道。不过,那些治疗会反复发作,发作起来疼得要命。我这里虽然慢了些天,但保准治本,不复发。”
离苦看明天下皱着眉头,一副关怀的忧心模样,起身说,“你随我来。”
说着起身走出小屋,左转推开门,原来这里也是间屋子,进了屋子又进一间,屋里挂着粉色纱幔,穿过两层粉色纱帐,屋子里摆着一个大水晶盆,凝绚被浸泡着各种草药的盆子里,隐约可以瞧见凝绚大美女没有穿衣服。明天下假装不知道,飞快跑去水晶盆前轻呼:“凝绚。”
大美女闭着眼睛不理明天下。离苦说,“她吃了药,得睡两天配合治疗。”
明天下伸手想去摸摸凝绚,抬手才发现水晶盆似乎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着。他扭头看离苦。离苦并没有什么表示。
明天下只好回头看凝绚的脸,脸色白中透着一点点不明显的粉色,表情并不痛苦。不禁放心了许多。
离苦问:“子弹凝绚自己取出来的。你找到谁打的了吗?”
明天下点头,“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杀凝绚?”
明天下不知道天星教和凝绚有什么过节?
离苦也摇头,转身走了。
明天下靠在水晶盆边上,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她,回忆与她初见时,她调皮可爱的模样也许再给自己一个来世,也决不忘记的。坐着坐着又睡着了。
醒来看表,已经快凌晨五点。又看了看凝绚,她还没醒。明天下对凝绚摆摆手,轻声说:“好好睡,早点恢复,快回来。我先上去了,晚上一定再来看你。”然后才恋恋不舍出去。
离苦竟然又不知道去哪了啦。
明天下想着:这位地心执掌够敬业的。只是该替吕魔头问候下他年轻的妈才对。
这个时间去追云街看来有些早,忽然怀念自己的小别墅。临时转向在这个时间回家一定有很多惊喜。
诗意的园丁已经扭过僵硬的腰肢洒扫过庭院,凑在花枝上闻香摘虫。
明天下轻轻地走院子,把园丁吓得摘虫子的手一下抓碎一朵花,他立刻对花大念罪过。明天下在罪过声中已经坐在沙发上,大叫:“明叔!”
从二楼连滚带爬地下来贵叔,“少爷,您是从外面回来的吗?”
“要不然呢,天上掉下来的?明叔呢?”
“他没在。”
“没在是什么意思?他整晚没在还是这会不在还是我走了他就不在?”
“他这几天没在。”
“怎么?他一个老光棍,难道还探亲去了?”明天下说着起身上楼,“早餐给我送到房间来。”
送早餐进来的是贵叔,明天下问,“我不在,家里来过什么人吗?”
贵叔摇头,“没有。您在家的时候也不喜欢搞聚会,都是你上别人家去玩的。”
明天下看着盘子里的小碗碟点着头,“对,我是让你们少操心。明叔哪天走的。”
“您从外国回来后那晚上,明叔就走了。”贵叔说,“少爷对明叔还挺关心。”
“嗯,他一个老头跑出去要是有个三长二短的,人家不是要骂我吗?我是希望你们都太平无事,少给我添麻烦!明叔倚老卖老,跑也不打个招呼。他不回来就算了,回来把月钱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