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小山头共住有五户人家,附近各小山头都多多少少住有人家,合起来成为百山村,小姑娘家里有一个姐姐,小姑娘是老二。父亲是木工,到处做点零活谋生。
“我可厉害了,我也会做木工的。”小姑娘一脸骄傲的样子,忽而又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叫什么?”
青年想了一下说:“我叫暗界,你可以叫我暗哥哥。”
“爱哥哥,”小姑娘咬着舌头叫道,“爱哥哥,真好听。”
“爱哥哥你是猎人么?”小姑娘问道。
“猎人,哦,算是把。”青年回答。
小姑娘一脸羡慕至极的样子,“爱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打猎把。”
“好的,”青年回答,“改天带你打猎。不过今天的锅碗你要帮我洗了。”
小姑娘麻利的做起家务,不时把锅碗瓢盆洗净放好,连地也打扫干净。做完后挥手和青年道别。
“爱哥哥我走了。”
青年点头示意过后,小姑娘迅速离开院落,穿过石桥小径离去,院落再次变的寂寥无声。待青年目送红日落山,黄昏渐起,星星一个一个次第出现,远处的景象逐渐隐现在黑夜里。
夜幕降临,暗界一步迈入草房,蜡烛自动亮起。面无表情的暗界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过,眨眼间暗界来这里安家已经两个多月了。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初夏将近,已是春暖花开世界,四处一片翠绿,野花开满田野,一座柴门小院垛落在一片青翠之中,各色的花朵开满篱笆,一片繁华景象。
柴门小院里,除了原有的一座草房,西边角落又增加了一个草棚,草棚下一锅一灶,锅碗瓢盆等一应用具俱全,院子正中心放了一个大方石桌,几条歪歪扭扭的木凳子,不知出自哪位撇脚木工师傅的手,此时正横竖的摆在石桌周围。
草棚侧边,一个小姑娘挽起衣裙,拿着一个小砍刀,正卖力的在砍一捆柴火。
这正是拾一妹。
此时的拾一妹已是洗的白白净净,一身破旧的衣服掩盖不住浑身的灵气迸发。她一边砍柴,还一边摩擦一把灰不溜秋的小砍刀。
“爱哥哥,你的这把刀真好用。”拾一妹对这把小砍刀爱不释手。
“喜欢就送你了。”暗界一副悠闲的样子,手持一本书籍,却也不看,站定院落,任由小姑娘挥汗如雨。
不一会儿,一捆柴被砍成一段一段的,整齐码在一起。拾一妹站起身来,将小砍刀咬在嘴中,拍拍手,再拿起砍刀在空中挥两个圆,然后转过身来问道:“爱哥哥柴砍完了,你该带我去打猎了。”暗界微微一笑,将书收起说:“好啊,你去砍些小竹竿。”说完,随手一指院落外面的一片小竹林。拾一妹立即扛着小柴刀跑过去,不一会砍上一捆碎竹过来。
在暗界的指挥下,拾一妹将竹子一段一段砍好,并在每一竹节处开个小洞,暗界从屋里拿出一种黑粉末,小心的装进竹节里面,最后又弄了个引子插进去,再堵上小孔。
拾一妹站在一旁,忽闪着两只纯净的眼珠,直到做了十几个,才忍不住问道:“爱哥哥,你今天做的叫做什么呀。”
“炮竹!”
“这有什么用?”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暗夜故作神秘。
等二十来个炮竹都做好,暗夜装入一个背包里,对拾一妹说:“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暗夜背个背包,酷似百宝囊,里面放着一些七零八落的小玩意,一副猎人打扮。拾一妹扛着小短刀,雄纠纠气昂昂的跟了上来,边走边走边喊“打猎咯”。
两个人边走边聊,一步一步往着深山里走去。翻过几个山岗,穿过一片树林,再顺着山岭向前走了不知多远,中午时分,越过一座大山岭。过了山岭,山势渐缓,树木变的稀少,野草铺天盖地的长了起来,草地顺着起伏的丘陵铺开,四处点缀着一簇簇的野花,风一吹过,时不时的看到一个个小动物吓的四散开逃,真是别有一番景象。
“还有多远?”拾一妹气喘吁吁的问道。
“就这里了。”
两人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休息一会,等拾一妹气喘均匀。
“快看,一个小兔子,快捉住它。哇,还有一个小羚羊,别跑啊,哎,跑进树林里了。”拾一妹张牙舞爪的在呼喊着,奔跑着,指挥着。
“呵呵呵,别急别急,”一时间暗界像是年轻了十来岁似得,也变的欢快愉悦。
暗界将背包放下,取出一个绳套,四下一望,向着山坡的一个大石头走去,到了石头边上,蹲下了扒开杂草。
拾一妹已经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顺着暗界扒开杂草的方向一看,哇的一声叫起来:“啊,有一个洞••••”
“嘘!”暗界做息声状,拾一妹立即双手捂嘴。
暗界将一个绳套做一个环,对准洞口放好,另一头拴在灌木根部。
拾一妹一脸茫然,也不敢大声说话。等暗界放好,站起身来后才问:“要捉什么?”
“兔子。”
“兔子在哪儿?”
“洞里。”
“你怎么知道洞里有兔子?”
暗界微微一笑,没做解释,然后向着拾一妹一招手,和拾一妹离开洞口,再向旁边走十几米的样子,又在一个灌木堆的根部找到一个洞口,“快,般一个小石头过来。”拾一妹在脚下找一个小西瓜大的棱角石头,使着劲般了过来,在暗界的指挥下堵上洞口。如此这般的连续堵上三个洞口,再走向一个洞口是,不待暗界吩咐,拾一妹已经将一个大小适中的石头般了过来。“好了,不用了,就这个洞口了。”暗界示意拾一妹将石头放下,站在远处。
暗界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炮竹来,又拿出火镰在口上一吹,竟然冒出火苗来,用火苗点燃一支炮竹,丢向洞中,然后再点燃一支炮竹,再丢一次。
拾一妹躲在旁边捂起耳朵,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从地下传出,立刻见四处有动物惊起逃跑。
“啊,都跑了。”拾一妹立刻要拿起小砍刀要去追赶,暗界挥挥手,指向刚才放环的那边。
“啊,逮到了,逮到一个肥嘟嘟的小兔子。”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灰色的小野兔已经被一根细绳子紧紧的绑住了脖子,任由拼命挣扎,却越勒越紧,不大一会翻身倒地。
拾一妹欢快的跑过去,解开绳索,将它拎起来,拿给暗界。
“爱哥哥,赶快,我们烤兔子吃。”
拾一妹砍柴,暗界找到一个小溪流,剥皮清洗,不大一会儿,山坡上,两个大石头缝中间,一阵炊烟升起。就着火苗,暗界熟练的烤着兔子,时不时的加些盐巴香料。拾一妹在旁边呼三喝四,跳来跳去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香气四溢飘荡,四野天气明朗,空气清新,暖洋洋的太阳照射过来,花朵在静悄悄的开放着。
暗界撕下一个后腿儿给拾一妹,自己也拿起一只,目望远方,一脸幸福的吃了也来。
一边烤着,一边吃着,微风在吹,青草在长,树枝在摇曳,拾一妹在欢快的跳跃也着,歌唱了着,暗夜站着,微笑着。任那蝴蝶飞舞,小鸟划过天空。
“爱哥哥,小兔子又可爱又好吃。”
“可爱,呵呵,还好吃?”暗界摇头,目视原野,不知小姑娘的一句话勾起了他怎样的一种思绪。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暗界自语道。
拾一妹明显没听明白暗界的话,以小姑娘的心性,吃完后开始摘着野花,捉着蝴蝶,扑着蜻蜓。
暗界蹲坐山坡一块石头上,目视起伏波荡的翠绿山丘,物我两忘,仿佛融入自然。拾一妹追着蝴蝶,时隐时现的在山坳中奔跑。
时光流转,太阳静悄悄的的转向西方。不知过了多久,暗界收回心神之际,猛然一皱眉头,目光穿透山丘草丛树林,直达远处一座山崖。山崖下面,一个隐蔽在灌木林中的山洞中,正有卧有一只野兽,水牛般大小,通体黄白条纹的皮毛,光滑锃亮,宛若披着丝绸缎子。正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全身肌肉立即绷紧,一点一点的爬起一半,恍若遇到天敌,匍匐着向后慢慢退去,直到屁股顶到石壁。
“嗯?!”一个声音从暗界口中发出,声波旋转着直透数千米空间,传入山洞中。
“前辈饶命,我无意冒犯。我乃万兽山百虎崖白妖虎一族,今日闯入人类界域实属无奈,小兽我受他人蒙蔽离开百虎崖,几日前被一仇家追杀,受伤后躲避于此。我虽进入禁区,却从未做过坏事,前辈明鉴。”
“尔等恩怨,无需向我诉说。念你尚无大错,且血脉纯正,修行不易,伤好后早些去吧。记着不到化形不入世。”随着一段声音传入山洞,又一段神念透过长空将白虎包裹,只听见卡卡卡骨骼错位声音,白虎痛苦万分,片刻之后又一副大喜的样子。
“感谢前辈为我接好骨骼----”不等白虎说完,那股神念已经消失。白虎钻出山洞,向着暗界蹲坐的山坡拜上一拜,在瞄几眼在山谷中捉蝴蝶的小姑娘,吸几口气,转身消失在茂密森林当中。
又到傍晚时分,暗界再扑捉了一只肥兔子,带着拾一妹归去。
回到村落,暗界将小兔子让拾一妹拿回家里,自己空手回去了。
拾一妹拎着兔子耳朵,晃悠着回到自己家里。“妈妈,我回来了,我打猎回来了,看我打的猎。”一进院落就大声的呼喊着,唯恐世界不知道她是个凯旋的英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腼腆而迅速的从草屋窜出来,跑到拾一妹跟前,伸出一根手指碰触下软绵绵的兔子毛,唯恐兔子能活过来咬到手指头似的。
“哎呦,我们拾一妹打猎回来了,怎么又把暗哥哥的兔子带回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不紧不慢走出房间,嗔怪的样子,将兔子接过去。
“是我和爱哥哥一起打的,爱哥哥给我的。”拾一妹理直气壮。
“爱哥哥,你爱哥哥呀!”
另一个小姑娘红着脸说拾一妹,好像害羞的是她似得。
拾一妹眉毛一扬,一脸神气的样子,一点也没听明白姐姐的弦外之音。中年妈妈叹息着将兔子收起来,轻笑着说:“你呀你,你爸爸也外出做工,家里只剩你姐姐和你,我们娘三个相依为命,哦,多亏你暗哥哥了,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姐姐吵着要吃兔子,妈妈说今天太晚明天再煮着吃,却不知怎么地,拾一妹变戏法般的又拿出一个荷叶包,在姐姐面前晃一晃,立即一股肉的香气从荷叶中散发出来,还微微冒着热气,姐姐伸手要抓,拾一妹随手一晃,将荷叶包递给妈妈,妈妈打开荷叶包,一块喷香的兔子肉漏了出来。
妈妈吸了口气,撕下一点尝了尝,“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放的什么香料,拷出来的兔肉竟如此香美。”说完,将兔子肉递给姐姐。姐姐谦让一番,还是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边吃边喊好吃,再也没有一点害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