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一会儿后,岱东月见时机成熟,开口切入正题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跟玉衡认识的呢?”
紫虚元君一向低调孤僻,足不出户,除了碧霞元君和西王母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见过或者记得她的长相,即便是同碧霞元君最铁的那几个男仙女仙,也无甚机会与她接触。
魏华存小脸微红,犹豫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就……你出征前啊,我不是担心你,所以提前几天过来帮你整理行装嘛……他来的那天你刚巧出去检阅军队了,我在你书房里帮你整理兵书,就跟他撞了个正着……”
岱东月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然后呢?你们说什么了?”
“没……没说什么啊,我就问他是谁,他说他是廉贞星君,从前受过你的恩惠,听闻你要出征,特意送来一些金创药。我就代你收下了。”
“他没问你是谁?”
“问了啊,我就跟他说我是紫虚元君,但他半天没想起来,我只好再次提醒他说就是那个老是窝在家里不见人的路人甲元君,他这才恍然大悟,很是尴尬地冲我连声道歉。”
岱东月扑哧一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苦恼又郁闷的小脸蛋:“谁叫你这么宅,这下丢脸了吧?”
魏华存撅嘴:“你还笑我!我拢共就见了他这么一次,谁知道他竟然……竟然就敢在瑶池蟠桃会上向西王母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西王母更过分!居然直接把我指给了他!都不问问我的意见的吗?!”
岱东月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她不问,你可以自己提出反驳啊。”
魏华存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一样焉了下去:“……我最怕人多的地方了,蟠桃会又是天宫最盛大的宴会,我哪敢去。”
“敢情你压根就没去啊。”岱东月凉凉地白了她一眼,“那你就不能怪人西王母了,当着那么多三界仙神妖魔的面,她金口玉言一开,就算是说顺嘴的,也不能出尔反尔啊。而且你这个当事人又没有及时跳出来反对。”
“那我现在反对还来得及吗?”魏华存双眼一亮,充满希冀地看着岱东月。后者却是无情地泼了他一脸冷水:“算了吧,这事儿都过去半个月了,你这时候再反对,大家只会认为你是在同玉衡傲娇而已。”
于是魏华存只能皱着眉头忧愁道:“那我该怎么办啊……”
想起玄天的交代,岱东月当即柔声劝慰道:“其实玉衡去武当山找我的时候就已经向我们明确表示他不会硬逼你嫁给他的,但是他对你确实是一见钟情,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要我说啊,横竖你们已经有了未婚夫妻之名,不如先试着交往看看啊,你总不能这样孤独终老吧?”
魏华存有些担忧道:“可是……他先前堵在这里半个月,最后还同遥参大打了一架……我怕要是交往之后我还是没能喜欢上他,他会对我……”
“他敢?!当我们头顶上的大佬们都是死的吗?!”岱东月一插腰故作泼妇状,拍拍胸脯自信道,“你放心,他要是敢乱来,别说玉帝和西王母,我岱东月一定第一个冲上去把他摁进马桶里!”
魏华存终于扑哧一笑:“那好吧,我就先试试看跟他交往好了。”
“真是通情达理的好姑娘。”岱东月甚是欣慰地拍了拍她的头,“你放心,玉衡他就是鲁莽了些,人还是很豪爽很仗义的,你跟他相处之后就会明白的。”
“嗯,听你这么说他的性子同遥参倒是挺像的。”
岱东月脸一黑:“不不不,他比遥参好太多了。”
“嗯?”魏华存不解地歪头。
“不说他了,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了解。”岱东月无所谓地摆摆手,“倒是你自己,在我这儿一住就是半个月,不怕你的衡山闹翻天吗?”
魏华存笑了:“怎么会?有贤儿安儿在,我就是在你这儿住上十年八载都没问题。”
岱东月眨眨眼睛:“贤儿安儿?我记得你的字是贤安吧?”
魏华存叹气:“你又不记得了?她们是我认的义妹,一直帮我打理衡山事宜来着的,就相当于你家遥参啊。”
“哦哦!”岱东月了然地点点头,心里却在郁闷到底怎么做才能把这麻烦精请走——她还急着闭关冲修为呢,可不想呆在这里陪无知少女虚耗光阴。
“对了碧霞,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魏华存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十分郑重地握住了她的手道。
“怎么了?”不是吧?难不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我在你这儿住了半个月,没事的时候也会去后山帮你整理一下你种的灵圃,昨天去的时候发现少了几颗灵果。”说着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灵果倒不稀罕,只是现场留下来的痕迹太过古怪,我便顺着一路找了过去,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什么痕迹那么古怪?”岱东月被她肃穆的语气搞得莫名有点紧张。
“好像是大型兽类的爪印,但我辨不出是哪一种兽。”魏华存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从来足不出户,没事就爱翻阅古籍,其中最喜欢研究的就是奇珍异兽。我敢说这世上绝没有我不认识的灵兽妖兽,可偷走你灵果的那只……我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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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玄天发了回函通知万事OK,但泰山似有情况自己要多留几日后,岱东月便跟着魏华存去了后山查看情况。遥参本想跟着她们一起去,但岱东月说她们只是去查探一下不会涉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他留在行宫里还可以帮忙搬救兵,稳定泰山和衡山人心什么的,遥参一想也有道理,便乖乖留在了庆云行宫。
同遥参告诉她的一样,后山山腰处的确有一间精巧别致的竹制小筑,四周另辟了十来亩地,上面种了不少奇珍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