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莹:“……”
她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妹妹,算是一种思念成疾的样子吧……
“砰——”门又被打开,看这站在门口熟悉的身影就知道是宋北煦。他走进去没有抬眸看詹莹,甚至可能不知道她在那。
没等詹池介绍自己的亲姐姐时,就被毫无意识地拉出去,还不忘了句:“准备上课了。”
这句话说完,两个鲜活的人影就消失在主任室。詹莹在这瞬间里感觉到吃惊和孤寂,没有追上去抢回妹妹,而是慢慢走出主任室。
詹池依旧往主任室的方向看,在楼梯口时就看到詹莹走出去,神色稍微忧伤。
“那个是你姐姐?”宋北煦停下脚步,松开手。
詹池点点头,目光却仍旧停留在主任室的方向:“嗯,亲的姐姐,也是我唯一的监护人。”
“那你爸妈呢?”
“他们不要我了。”詹池这时垂下头鼻尖发酸,一股难以止住的激动冒出来,“大人就是个骗子!都当他们的孩子是傻子一样骗!不想要就随便抛弃了!我最讨厌这种人……”
詹池说着,浸湿眼眶的泪水从眼角里闪出来,轻轻地划过脸蛋。
他神色一僵,轻笑出声:“我要。”
“嗯?”这干抽泣霎时止住,她期待地抬起眼眸看他。
宋北煦慵懒地倚着墙壁松了松眉:“我说。我要你,卖身契签不签?”
这话说的,像咱们家池池很随便一样……
“签!但是……我不好养的。”詹池犹豫得真像个孩子,“会吃穷你的。”
“噗。”他笑得弯起眼随意看了一眼她的身高及外形。
嗯,小姑娘看起来身高163,体重最多也在42kg上下吧。起码白皙的手吸引人些。
他抽回了目光:“就你这小身板,我可以养十个。”
詹池闻言后没再回答,一听刚才宋北煦的话在她内心觉得的都是嘲讽她又矮又胖的语气。
“今天去哪上课?”
“初二三班可以吗?”她试探着抬起脑袋。
“行,随时欢迎。”
宋北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着她被自己的话气得满脸稚气的样子,忍不住笑的灿烂。
初二三班的课间无疑是最吵的,走廊跑着教室尖叫着,没有一个是自律复习的,平常要不是因为宋北煦去课检,可能也会跟着他们这样玩疯了去。
他自然地垂着手走向教室,身后跟了个稚气未脱的小学妹。
他们走到教室门口的那一刻,三班静下来。
陈拾从课桌下抬起脑袋,两眼放金光惊喜地喊:“北煦?你不用课检吗?”
他又朝宋北煦身后看了看,原来身后窝了个清纯点的小姑娘。小姑娘很害羞啊,每一次来三班都这样。想去三班上课却又抵不过害羞。
“哎小池!你也来了啊!”
见到詹池的陈拾恨不得立即跑过去拥抱一个,刚靠近没一米,就被一个手臂拦住——
“男女授受不亲,做事带点脑子行吧?”
“嘿北煦,我发现你很奇怪诶!之前我跟咱们班女生交谈时候你都不管,为什么偏偏这次和以后你都开始这么拘束起来了?”
“她还小不懂事,小心教坏小姑娘。”
答非所问!就是不敢承认你对咱们家小池有意思!恐怖又小心的占有欲啊!
陈拾闻言搓搓鼻子:“行吧!我们才不会教坏她,咱们可宝贝着呢。”
宋北煦没再回答他,伸手指了指昨天她坐的地方:“准备上课了,坐好。”
“哎北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宋北煦垂着眸冷冷地瞥了一眼:“什么?”
“你不是要课检吗?怎么今天没去?还把小池拉来了。”
“今天有事没去检,要不然你帮我分担分担?”他说着,嘴开始逗趣地扬起,露出一副微瘆人的神情。
“不、不用了北煦!你看!快要上课了饶了我吧。”陈拾慌张地向门外看了看。
过一会,上课的铃说响就响。
笑得慈善的杜姗走进教室,抬头时话说到一半惊讶地止住:“同学们今天……詹池?”
詹池闻言站起身,眼神有些疑惑且慌张:“老师,我在。”
看到詹池站起,正准备慵懒逃课的同学突然抬头向詹池瞩目,连陈拾和宋北煦都一样。
“老师,初一七班太肮脏。”宋北煦慵懒着身子站起,“她还小而且是女孩,实在不适宜去那些环境学习。”
正有些犹豫不想说谎的詹池听到宋北煦的话后连忙附议地点头。
“就是啊老师,我们班虽然是叛逆了点,但是也懂怜香惜玉的。”
在众人帮詹池反驳期间,詹池突然被陈拾的话惊道:叛逆?什么是叛逆?
她这句话只在心里想,旁人根本就听不到,反而这举动倒让宋北煦感到关心。
“怎么了?不舒服?”
詹池抬起头:“没事。”
“哦。”
这整班人的举动都让杜姗惊讶,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
初二三班什么时候这么团结了?!什么时候的事?
“咳咳,老师也就是随便问问,不用弄得像辩论赛一样。”杜姗说完,看了一眼詹池叹口气,“詹池,下课我把你没在七班上的化学补补,这节课是初二内容的,你听得进去就听吧。”
“不用老师,我又不是不在这。”宋北煦的声音打断詹池的回应。
“宋北煦?你就算要帮助学妹,也要先学好自己初二的内容啊。”
宋北煦挑了挑眉对视着詹池:“我一心二用,不麻烦还挺乐意的!”
“行吧,你也听得进去就听吧。”她又叹了口气小声喃道,“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叛逆……”
叛逆?怎么又是叛逆?詹池再次听到这两个词,脑袋一团乱七八糟的线交错得让人头疼。
这节化学课,看起来杜姗是给初二的上课,实际里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口是心非,有时候上课还不忘复习起初一的化学,方便詹池能听得懂。
再说就算詹池听不懂,旁边不是还有一个大活人嘛!也是名副其实的学霸。分心地一对一辅导。
在上课期间,詹池因对话中提到两“叛逆”所以一直脑乱听不进去,被一旁的宋北煦看到了。
“认真听,别总低头玩自己的,你在初一上课也是这样的吗?”
詹池鼓起嘴:“不是。”
“那为什么这次要低头?不舒服还是怎么了?”见她眼神低落,让他更加的担心起来。
“不舒服倒…有点。”
他耐心地问:“哪?”
“头疼,特别疼的那一种。”
他闻言摸了摸詹池的额头,确认没有除头疼发烧以外松了第一口气。
“宋北煦詹池,你们两个专心一点,不要开小差!”杜姗写完笔记转过头继续讲课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第一排的两个同学在聊天,语气平缓地警醒道。
“老师,詹池不舒服。”
“小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啊?”宋北煦的话顿时让陈拾没了听课的雅兴,算凑热闹地问。
杜姗听了也担心得放下手里的化学书:“詹池同学,你哪不舒服?”
“老师,我只是有些头疼而已,去一下校医室就行了。”詹池站起身,在得到老师的允许后扶起额走出教室。
宋北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的样子像是很严重:“老师,我陪她去。”
杜姗点点头,目送两个同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后又继续上课。这节课,让班里剩余的同学都没了兴趣,整颗心全种在詹池和宋北煦身上呢。
出了教室,暖洋的阳光撒在詹池身上,正要倒下,一双手连忙奔上前扶起。
“学、学长?”詹池苍白着脸勉强睁开眼。
她那虚弱的神情正好撞上宋北煦的一脸冷漠:“如果我不来,不说水没人给你送,恐怕倒在这都没人敢扶你吧?”
“你再这样信不信我以后不来管你?现在连谎都敢跟我撒了?也不知道胆子跟谁长的。”
詹池一听,吁口气:“你怎么知道我撒谎的?”
“别人看不出还以为真的头疼,实际上是病复发了吧?”宋北煦面无表情地逗趣,“关键你狗鼻子还真灵,嗅都嗅得出来。”
依詹池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回怼他的了,只能沉默地接受着他对自己的厌恶和嘲讽。
詹池一字一顿道:“还讨厌什么全部说出来吧…最好落个理由把我气死。”
“我讨厌你?那个逆子告诉你的?”他的笑容僵住,没再敢逗下去。他居然都忘了她敏感的事情。
这下好了,“叛逆”没搞清楚“逆子”又来了,这一窝蜂的疼痛感如涌泉般降临。
詹池扶着楼梯栏杆一步一停地说:“没有人告诉我,明明是你刚才说的。”
“嗯?就这么相信我讨厌你?”他这次的话格外注意起她的神情变化。
“应该是吧,讨厌的话随便你。”
“如果我真的讨厌你,就不会追出来找你关心你,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闲的跟你聊天。”他盯着她,“懂了没,小差生?”
这句“小差生”她应下,因为之所以有这个称呼应该是刚才她低头的时候被他看到然后以为是在开小差吧。
“我不讨厌你,真的!我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敢赌一次吗?”
宋北煦说完,停下粘人的步伐,凛冷的身影屹立在楼梯转角一动不动。
詹池闻言转过头,浸湿的眼眶微红笑起来。
“我相信你,不仅此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