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璐开玩笑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下次也可以。”小翠说。

　　“没事没事，我好得很，做饭而已，简单。12点，你们过来吃就行了，我把定位发给你们，我去楼下买点菜，马上就能做。”陆让挂了电话，恍如隔世，昨天的强吻，是一个梦吧。

　　姚思古，正在客厅吃泡面。

　　“要吃吗？我给你泡。”姚思古站起来，客客气气。

　　“不要，我不吃垃圾食品。”陆让进去洗漱，这样挺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七天之后，就一切尘埃落定。

　　“要出去？”姚思古问她。

　　“嗯，去买菜，等一下有客人。”陆让换好鞋子，他没有说一起去，很好。

　　回来的时候，姚思古不在客厅，可能进房间玩电脑去了，很好，一切回归正常秩序，保持距离。

　　11点了，陆让一个人在厨房安静的准备，买了一些周黑鸭，可以少做一个菜。如果客人按约定12点到达，12点半能开饭，一个半小时，炒五个菜足够。

　　蒸一个剁椒鱼头，炒一个豆角茄子，来一碗麻婆豆腐，油爆半斤基围虾，拍两截黄瓜，把鸭子装盘，就是简单的家常菜。汤？抚州，吉安人不怎么喝汤吧？陆让迟疑了一下，好像只有南昌瓦罐汤，我们湖南人对于汤也不痴迷，可有可无，那就免了。

　　陆让一边做菜，一边竖起耳朵来听，生怕错过敲门声，可是，直到她把菜都做好了，依旧没有敲门声。陆让关了抽油烟机，打电话催。

　　“正在爬楼，7楼啊，好累，爬山后遗症出来了。”小翠说。

　　陆让敲了敲姚思古的门，里面没有应声，她也不说话，径自打开大门迎接客人。

　　“彭璐，磨磨唧唧的，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宿舍睡觉，我11点打电话过去，第二次催她，她说什么，不小心又睡着了，真是天才，睡神。洗漱也慢，我都直接站到她宿舍等了，她还能磨磨唧唧折腾到现在，陆陆姐，你看的出来她化妆了吗？”小翠屁股刚坐下，就忍不住吐槽彭璐。

　　“当然看得出来，化的裸妆嘛。”陆让笑眯眯的看着彭璐，年轻就是好，化了就像没化一样，但是怎么看都比昨天的素颜要漂亮，就像灯光师打了光，恰到好处，高手才能化得这么滴水不漏。

　　“哇，陆陆姐，你租的房子真好，花了不少钱吧？我们同学租的房子没有你这间好，有一个租的是单间，一推开来就是一张床，看着真别扭，还有一房一厅的，厨房只够一个人站着，厨房旁边就是蹲坑，才，一米多一点的距离，我宁愿住宿舍，你这里好，虽然也不大，两房的看着就是宽敞。”彭璐揉着两个膝盖骨，羡慕的四下打量这个两房一厅的小屋子。

　　“我东西少，懒得收拾，看着就宽敞些。”陆让记得高中的时候，她会直接对朋友说，无非是穷，大学之后，她知道，“穷”字再也不要随便吐出来，没人喜欢这个字。

　　“你室友呢，还没起床啊？”徐小翠探头看了看：“彭璐，你适合跟她做室友，早饭都省了。”

　　“没有，他起来了。”陆让突然发现，如果她们看见姚思古从里面走出来，她是不是说不清楚。

　　说曹操，曹操来了，正在敲门。

　　“进来吧，姚同学。”彭璐笑逐颜开：“小翠，你看，来得比我们还晚。”

　　“你还买饮料？我们什么都没买，彭璐，都怪你，磨磨唧唧，陆陆姐，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我不等她了，失礼了。”小翠连连抱歉。

　　“这七楼，真够我爬的，歇了两回，下次，我不来了，懒得爬楼。”姚思古顺水推舟，假装第一次来，把东西提到陆让眼前。

　　陆让接过他手里的饮料，默默放在桌上，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也罢，省得浪费口舌解释。

　　“别关门，还有我！”四眼小陈扶着腰，在六楼和七楼的拐角处喊。陆让只好下楼去接，这家伙，买了一大袋子水果。

　　“阴魂不散啊。”姚思古嘀咕，继续假装第一次过来，这儿看看，那儿看看，顺手就去厨房把菜端了出来。

　　“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姚思古冲彭璐喊，彭璐只好站起来，去厨房找碗，给大家打饭。小翠也起身，电视柜那儿的玻璃门里面看见了一次性杯子，给大家倒饮料。

　　“大哥，你叫什么来着。”四眼小陈站在客厅中央，把气喘匀了。

　　“姚思古，姚明的姚。”姚思古没好气，昨天陆让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他怎么还要跑过来套近乎，真是讨厌。

　　小陈点点头，解释道“我记住了。刚刚看见你了，你坐在小卖部门口，我想叫你帮忙提东西，结果你一看手表，像接到命令一样，抬腿就跑了，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喊了几句大哥，一堆人看着我。”

　　陆让看了一眼姚思古，好吧，知道回避，算你聪明。

　　“吃饭吧，人齐了，家常菜，随便点，今天起来晚了。”陆让不好意思的招呼大家就座。

　　“客气，太客气了，陆姐姐，我跟你坐一边儿。”四眼小陈又开始黏住陆让，彭璐满心欢喜的和姚思古坐一边，小翠看着这两个不识趣的人，自己单独坐一个方向。

　　刚吃几口，四眼小陈的电话响了。

　　“干嘛！”小陈叼着一根鸭脖子，神态立马倨傲起来，“我吃饭呢，有话快说！”

　　“要你管？不知道自己去吃饭？要人嚼碎了喂你？没钱，是吧，房间抽屉，还有120块，自己去拿。拿完，钥匙留下，省得我去换锁，听见没有，钥匙留下。对，不能，我说了不能，你不能留着我的钥匙，120块，就这么多，已经很多了，一个礼拜的饭钱都够了，其他事，等我回去再说，拿了钱，自己去吃饭，不要，我在朋友家，不需要，听见没有，不需要，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你来接我？你巴不得我被车撞吧？搞笑不啦，你不是没吃饭嘛，我看你是吃饱了闲得慌吧，没事我挂了，哭，又哭，自己去吃饭，别烦我，别这么贱兮兮的，我看着恶心，挂了。”四眼小陈马上换上笑脸：“没事，没事，甩不掉，麻烦，真贱。”

　　“对女孩子，说话温柔一点，她也是担心你，何必这么凶。”陆让说完，闷头吃饭。

　　“前女友，赖着不走，真的是前女友，分了，我算算，8天了，我单身八天了，她不走，赶都赶不走，哭着喊着的要跟我。我不可能同意啊，有些女孩子，真是不懂得自爱，我说得那么明明白白了，还要死乞白赖的求我，说我没有女朋友她愿意陪我，等我有女朋友了，她再走。”四眼小陈又拿了一个鸭脖，啃得津津有味。

　　“你，这么抢手？你装，继续装？”彭璐白了他一眼。

　　“真的，真的是她哭着喊着的赖上我，你别不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认识并不代表不存在。”四眼田鸡夹了一个鱼眼珠子吃了。

　　“她眼睛瞎了吧？我们工厂这么多男人，就看上你了。”彭璐算是要杠上小陈了。

　　小陈马上来了兴趣，笑不拢嘴：“我欠的情债，是有点儿多，这个，没办法，男人吗，色字头上一把刀，偏偏就爱刀刃上走，有得必有失嘛。我这个女朋友，是挺漂亮，当初，当初我就是图她漂亮，真的，产线上，差不多十几个女生吧，一字排开，她穿着静电衣，戴着静电帽，那脸蛋，依然掩盖不了的漂亮，就她最漂亮。”

　　“普工啊？”小翠和彭璐异口同声。

　　“对啊，玩玩而已嘛，我没当真，就追着她跑，三天，三天就跟我上床了。我上一个女朋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你们可能认识。陆陆姐，你们部门的测试工程老潘，长得很丑的那个，我女朋友马上变成他老婆，国庆之后，她就要嫁给你们测试工程师了，带球结婚。我们品管部的人都笑我，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我的，那个女孩儿，真不错，就是学历太低了，中专毕业，也很漂亮，就是她，我花了两个礼拜追的，然后就分手了。这次这个，才三天。”四眼小陈洋洋自得，伸着三个手指头。

　　“嗯，嗯。”姚思古轻轻咳嗽了两声，在场的女生，陆让已经红了脸，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似乎愤怒的成分多一点，小翠应该只是害羞。

　　彭璐镇定一些：“谁问你这个了，得到了，没新鲜感了，然后就丢掉，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渣男！”

　　“对，渣男中的战斗机，垃圾。”徐小翠好像完全忘记了陆让的交待，对品管客气一点。

　　“你们啊，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也是花了力气的，你看这鸭掌。”四眼小陈擦了擦手，拿筷子指了指。“她说爱吃，我当时翘班，你知道吧，我们品质部，马来西亚主管。我不怕，直接翘班，偷溜出去给她买，还带进了车间，别说啊，这个偷带食物进车间很严重的，以后也别说，按规定要被开除的。第三天，正好是二月十四，情人节嘛，我买了一大捧玫瑰，花了我二百多。”

　　“值啊！嫖妓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吧？我也不懂，我上网查查，哎呀，你看，正好这有个新闻，深圳这边出租屋命案，失足女，三十块钱嫖资引来杀身之祸。贵了，老弟，贵太多了，你这嫖资，比市场价高一百多啊。”姚思古挖了个坑给四眼小陈。

　　“我从来不嫖娼，产线上那么多小处女，我又不傻。这算什么，最开始吗，原始的冲动，多少钱都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拿下一个女人，肯定得下点血本，两百多不算什么，为了感动她，我还带她去市区看电影，情人节，电影倒不算贵，网上买的票，住的酒店，贵得要死，一晚上花了我五百块，还只是普通的酒店，那天都涨价了嘛，一大早，还得去买紧急避孕药，以绝后患。”

　　陆让停下了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脸上乌云密布。

　　“别，我们不想听你的一夜风流，吃饭。”徐小翠提出抗议，彭璐摇头，叹息一声。

　　四眼小陈笑了笑，吃了两大口饭，把自己的嘴堵上。

　　挺好，继续找死吧，四眼田鸡。姚思古也笑了笑，男生这样的吹嘘，他听多了，可是他从来没见过哪个有脑子的女人听完这些，还会对这个渣男有兴趣。

　　“做人要厚道，现在很多跳楼的新闻。”徐小翠打破了沉默。

　　“我找过那么多女朋友，跟我说自杀的，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反正，谁怕谁，不懂得自尊自爱的女人，我不过是给她上上课，我好歹是本科毕业，她也不想想，她一个普工，要不是长得漂亮，我会睡她？三天，太容易了，我上一个女朋友，怎么着也费了我两个礼拜的时间，这个，三天，我也是服了。”小陈连连摇头，对自己泡妞的能力开始盲目崇拜，简直就是叹为观止，不得不为自己鼓掌。

　　“也是，这样的女生，自找的，其实这样看来，你俩也挺般配，你越渣，她越爱，爱得死去活来，挺般配。你干脆娶了她算了，找这么眼瞎的也不容易啊，女多男少，未来趋势，眼瞎的不多了。”彭璐嘲讽小陈。

　　“谁说的，深圳工厂的女工比男工多好几倍，男女比例失调，女人多。泡妞特别容易，咱们产线上，天天都有新人，我那是因为忙，没注意。只要我留心，分分钟我就能找出一个比她漂亮的，只要我看准了，没有我睡不到的女生，至少目前来看，我没有败绩。”小陈大言不惭。

　　“原来你是这样的品管，就好这一口，看来我们要小心你，吃完这顿，以后离你远一点，怕你有病。”小翠摇头，不敢恭维。

　　“放心，你们很安全，非常安全，宁缺毋滥，我绝对不会降低标准。你俩长得还行，就是个子太矮了，都不到一米六吧？彭璐，你今天打粉了，抹得有点厚，脖子这儿，薄了，颜色不一致。在座的，除了陆陆姐，我不能保证安全，你长得就不安全。陆陆姐，你放心，我对你，肯定不会这个玩的态度，我一定有百分之百的耐心，三个月，你给我三个月，如果三个月，我没有搞定你，我认输，再也不打扰，你就当我开了个玩笑。”小陈笑吟吟的看着陆让。

　　姚思古摸了摸口袋，如果这时候他手里有一支枪，他就会当场一枪把这小子给崩了。

　　“好话不说二遍，我破戒，再说一遍，我怕是要辜负你的宁缺毋滥了。要是跟你走在一起，我怕满大街的人都会说，这女人，肯定是看上了这个富二代的钱。”陆让淡定的吃饭。

　　“什么意思，我不是富二代，我爸妈就是普通员工。我跟你说过呀，我要是富二代，我怎么可能沦落到工厂，我肯定去写字楼嘛，人模狗样的装叉。”小陈说，彭璐也疑惑的看着陆让。

　　“因为，颜值不够，钱来凑。你必须是富二代，陆陆姐贪图的钱，那肯定是一笔巨款，五千万，一个亿，嗯，你的颜值，配得上这个价格。”小翠打量着小陈，忍不住大笑。

　　“聪明。”陆让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小翠，合作愉快。

　　我就知道，她就是贪图我长得帅。姚思古也笑了起来，心情马上好了很多。

　　“所以，你还不如跟这个女生合好，我们本科出来的女生，看不上你，参加过高考洗礼的人，即使没考上大学，那脑子也比你强，不容易上当。你家里，是不是没有镜子啊？你这个自信，挺好，继续保持。”彭璐再给小陈插上一刀。

　　姚思古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看，放到一边。

　　“接啊，姚哥，你，女朋友吧？男人嘛，都一样，能有什么差别啊，不就个子高一点儿，接电话，姚哥，怕什么？”小陈偷鸡不成蚀把米，想把火力引到姚思古身上。

　　“给你看，女朋友？我老娘！”姚思古给小陈看来电显示，摁了免提。

　　“妈！干什么！”他喊了一句。

　　“你干什么！半天不接，急死我了。”果然是老母亲的电话，姚思古把免提关掉，把手机放耳边。

　　“嗯，很好，正在吃饭，没有，不是泡面，今天没吃泡面，拍视频给你，不要视频吧，我还在吃饭，发照片不行吗？还要发视频，不是，不是地沟油，没吃外卖。你瞎操心，管那么多干啥。”姚思古站起身，跑到厨房那边去接听。

　　“女朋友和老娘，说话内容其实差不多，突然发现的，要是不看来电显示，也分不太清。”彭璐笑吟吟的看了一眼姚思古，继续吃饭。

　　“所以，就有千年不变的婆媳问题啊，喜欢同一个男人，多多少少会有点矛盾。”陆让开起了玩笑。

　　“有车有房，没爹没娘，理想主义者。”彭璐想起现在网上流行的说法。

　　“呸呸，这是极端错误的价值观，我家里有弟弟，别这么说，我可不希望我未来弟媳妇这样咒我老爸老妈。”小翠提出抗议。

　　“你们女生，都恨嫁吧？我在这儿说谈恋爱，你们的话题就已经直接飞到了婆媳矛盾。这是多想嫁人啊，陆姐姐，你暴露了，你也想嫁，虽然你今天的话伤害到了我，但是打不倒我，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挫越勇。三个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片真心，日月可鉴，你，还想不想出货了？”小陈半开玩笑的威胁陆让。

　　“潜规则？你好大的胆子，不想活了，TK明天就飞回来了。”小翠也开起了玩笑，反正大家都是新人，小陈不过是早来了半年，谁怕谁。

　　姚思古推开厨房的门，他挂断电话，开始拿起手机拍视频，看来是母亲大人要求给她发视频。

　　“这是客厅，朋友过来吃饭，我没有吃路边摊，也没吃泡面，你放心。这里，你看，卧室不小了，还能放书桌。新被套，新床单，我的电脑在这儿。衣柜，这是二手的，但是很新，我有衣服，你不用买，你看，挂满了，冬天的衣服，不需要，这里又不冷，没有冬天。我都马上就25了，自己会买衣服，又不是小孩子，你给新新买，不用给我买。“

　　“他，住这里？“四眼小陈问陆让，陆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姚思古，露出马脚了，陆让真想冲进去把他敲晕，扔到大街上。

　　“演戏，在演戏。“徐小翠帮忙解释，彭璐慌忙点头，”对，演戏，他怎么可能住这儿。“

　　“哦。“小陈狐疑的吃着饭，越嚼越不是味道，掏出来才发现，自己嚼了一块姜。

　　“不好意思，儿行千里母担忧，抱歉，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估计，没人给我弟弟开家长会，又念叨我的好了。“姚思古坐下，继续吃饭。

　　陆让吃饱了，回房间换一下衣服，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炒菜的时候把衣服弄脏了一点点。

　　“两个儿子，婆媳关系，妯娌关系，哎。“彭璐小声对小翠说，做姚思古的女朋友，也是一项挑战啊。

　　“姚哥，借一下充电器给我，我手机快没电了。“小陈把手机给姚思古。

　　“好。“姚思古自然的走进房间，拿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电，放在电视柜上。

　　“姚哥，你住这儿吧？你俩，同居了？“小陈成功的引诱姚思古入坑，虽然他的心有点痛，不过揭穿他们带来的乐趣，可以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彭璐也看着姚思古，有些想哭。

　　“对，他住这里，是我让他别说的。“陆让卸下防备，撒一个谎，总要说更多的谎言去圆谎，一个接一个，她打算终结它。”下周，他就搬。“

　　“你们，分手了？“小陈觉得还有希望，彭璐的眼里也重新燃起了光芒。只有小翠，看着这两个灯泡，觉得可怜。

　　“这就是我们撒谎的原因，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看，我说我们是高中同学，不是同居，你信吗？“陆让笑着说，心却痛起来。

　　“你找好房子了吗？我同学她们住的那个村，房子很便宜，才350一个月，我帮你问问吧？“彭璐自告奋勇，小翠拉都拉不住。

　　“可以，加个QQ吧，还有电话，反正在你们公司旁边，以后可以约你们一起吃饭，一个人吃饭，太孤独了，容易生病。“姚思古不假思索。

　　小翠反而疑惑了，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他们，真的不是情侣？

　　“姚哥，你加一下我的QQ吧，我们那儿应该也有招租信息，我帮你看看。“小陈巴不得把姚思古弄到东莞，惠州去住。

　　“不行！不许加！“陆让阻止。

　　“为什么？加男生的QQ反而不行了，真逗。“小陈以为陆让开玩笑呢，起身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别充电了，关机。“陆让拔掉了电源，给小陈关机。

　　“你，你好奇怪啊。你不会，怀疑我的性取向吧？我不会对你同学怎样的，只是介绍房子而已。“小陈实在是想不到不能加QQ的理由。

　　“我怕你带他去嫖娼，容易得艾滋！“陆让这个理由，倒是，让姚思古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收起手机，连连赞同：”不加，不加，你人品不好。“

　　“什么嫖娼，哪有，我哪有，从来没有的事儿。顶多，顶多，我要是在产线上，同时看见两个美女，也带我姚哥一起约会，看看他的本事。顶多，我是说，顶多如此。“小陈承认，他就是好这一口。

　　“这比嫖娼更恶劣，18岁的小姑娘，花容月貌，心思单纯，虽然读书少，不懂社会险恶，但是她们有什么罪，被你当作玩物，睡完就抛弃，还紧急避孕药。假如这个姑娘是你妹妹，你亲妹妹，别的男人这样对她下手，当作货物一样，用完扔掉，你会怎么想？”陆让真想动手抽他。

　　“我没有妹妹。”小陈嘀咕着。

　　“那你总有妈吧，谁不是爹生父母养的，穷人家女孩子没见过世面，没见过玫瑰，没住过酒店，没看过禽兽，着了道，一辈子毁了，人家也是有爹妈心疼的。”小翠急了。

　　“18岁，对爱情充满了幻想，一切都那么美好，还能打工挣钱了，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阳光都是甜味儿的。但是，因为长得漂亮，被你这个看着无公害其实斯文败类的老男人哄骗，哭着求着，要死要活的不想分手，世界全部崩塌。你要不是我们品管，我直接把你这碗饭扣你头上。拜托，你，下次，跟女性朋友一起吃饭，不要吹嘘自己睡女人的事迹，也不要说女孩子下贱，没有谁生来下贱。你要是执迷不悟，还拿三个月追上我的事儿开玩笑，我不保证你的安全，我可能做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出来。我高中有一个好朋友，跟我一个镇上的，以前我们喜欢一起研究《周易》，就是偶尔会警告大家世道有轮回，造孽下地狱的奇书。这是题外话，重点是，你知道他爸爸做什么的吗？阉割动物的专业人士，不是兽医，他不治病，他专门摘器官的，断子绝孙手术做得非常好。所以，我也听了一些皮毛，那时候，大家说的很隐晦，不过你放心，绝育手术，也不难，我见过，鸡，猪，还有，狗。男人嘛，还不就是那么个生理构造，跟动物差不多。“陆让一副吃骨头不吐骨头的样子，瞪着小陈。

　　“你，开玩笑的吧，女生，哪有男生力气大，虽然我比你只高了一点点，要是真干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还能被你给摁住了，你开什么玩笑。“小陈嘻嘻哈哈的笑，想要缓解一下气氛。

　　“上一个，说要睡她的男生，已经，哎。“姚思古叹息一声，放下了碗筷，可怜巴巴的看着小陈。

　　“怎么了？当太监了？“彭璐紧张兮兮的等着姚思古的下文。

　　“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她打了110。“姚思古描绘着自己一个礼拜后的下场，希望陆让可以心软。

　　“哦，报警了，让他社会性死亡，人人喊打。我以为真的变成太监了呢。“彭璐以为自己明白了。

　　“差不多吧。“姚思古竟然认同这种解释。

　　“上一个，社会性死亡，所以，这一次，可能变太监。“徐小翠看着小陈，意味深长。

　　“我先回去看看那女的，万一，万一她真的闹自杀，死在我出租屋里，我，惹得一身骚，是吧，我吃饱了，先走了，水果，你们记得吃。“四眼小陈拿了手机，夺路而逃。

　　“我们也吃饱了，彭璐，咱们洗碗，洗了碗我们也走吧。“徐小翠看着小陈跑了，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不用，你们吃水果，看电视，我来洗碗，我是洗碗工，不要让我失业，我靠这个蹭饭吃的。陆让，你不是在看那个《奋斗》的姊妹篇吗，是不是叫《我的青春谁做主》，女主角跟她那个闺蜜，我到现在都分不清谁是谁，两个人长得一样的，你们看电视啊，就当自己家一样。“姚思古站起来，熟练的收拾碗筷，他已经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那是去年播完了，你记错人了吧？我没看。“陆让拿了遥控。

　　“哦，是去年吗？那是我妈，我妈看的时候我看了一点儿。“姚思古也搞不清楚跟谁一起看的了。

　　“你妈真好，什么锅都能背。“陆让和小翠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