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皮国庆啊？”杜金看着手写的邀请函，皮喜竟然是十月一号出生的，准备在放假前开一个生日派对，住宿生全部邀请，走读生只邀请了黄琪，陆让，杜金。

　　“皮国庆？多难听啊，五十年代才流行这个名字，我是87年的，怎么能取这么烂大街的名字呢。皮喜，喜庆，已经代表了我祝福祖国的意思，我的一颗金灿灿的中国心，昭然若揭。

　　“昭然若揭？“陆让皱眉：”狼子野心？这成语用的，我强迫症要发作了。“

　　杜金哈哈大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看你是跟王知节走的太近，近墨者黑。“

　　“哎呦，提醒我了，我没邀请班长，赶紧赶紧，补一张邀请函，不然他剋死我。“皮喜狡黠的把杜金手里的邀请函抢过来：”借我用用，反正你们看过了，我把名字涂一涂，改成王知节先生。“

　　“这，太没诚意了，皮猴子，小心你今天晚上就长尾巴出来！“杜金拍了拍陆让的肩膀：”走吧，记得带换洗衣服，明天我们去女生宿舍借宿一宿。“

　　“好，我跟杨燕说一声，我跟她睡。“陆让点头。

　　“哎呀，好激动啊，我的高妹，明天晚上，嘿嘿，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真是艳福不浅。“杜金食指撩拨着高妹的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

　　“哎呀！流氓！“高妹打开她的手。”我可以报警吗？“

　　“可以啊。“杜金正襟危坐：”我爸今天上班，你打110，肯定是他出警，人到中年，比不了年轻小伙子，只能处理这种小小的民事纠纷，你打，我问问接线员，是不是杜国峰当值。“

　　“我去！后台这么硬。“范高美敲了敲陆让的肩膀：”你跟我睡，让金金姑娘去调戏杨燕，白天，我已经被她压迫一个多月了，哈哈哈哈的笑个不停，扰乱课堂纪律，她脸皮厚，老师的批评照单全收，坚决不改，我是无辜的啊，哇靠，株连九族。你这脸皮真是，长城的城墙吧，到了晚上还要找我麻烦，我可受不了啦。“

　　“不行，我就要跟你睡，你别想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杜金转向陆让：”下次，你侍寝，去我家。“

　　陆让吐了吐舌头。

　　虎狼之辞啊。

　　“陆让，你说杜金身上有没有开关，如果有开关就太好了，她上课的时候再笑，我给她按暂停。”陆让回头仔细的看杜金：“估计没有暂停键，只能关机，一棍子打晕。”

　　“哈哈哈哈。”杜金得意的抱着高妹：“我到了12点就自动关机，你明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说还要跟我睡，不跟我睡，不知道这个秘密。”

　　“剖腹产，可以挑日子，你们难道不知道？预产期就是十月初，就在十月一号剖腹，生理卫生怎么学的，要不要我给你们普及一下？”皮喜给王知节普及生育知识。

　　“跟剖腹自杀一样吗？”王知节好奇的问。

　　“我呸，你妈才剖腹自杀呢。”

　　姚思古哈哈大笑：“兄弟，息怒，班长大人最近在看扶桑国小说，小日本动不动就切腹自杀，他跳戏了。”

　　“谁跳戏了？”王知节反驳，“女人的肚子和男人的肚子不是一个样嘛，剖腹产和剖腹自杀一样的嘛，肚皮一划拉，肠子拉出来，嗝屁，我没说错啊，就是一样的嘛。”

　　“我已经开始后悔邀请你了，班长，邀请函还给我吧，你回家找你爸妈先把生理卫生课上一下，让你妈给你讲讲剖腹产，看她肚子里当时怎么就不是掏出来一把带屎肠子。老子过生日，约你晚上过来参加，被你说得真是晦气！过生日，新生命到来，你左一个剖腹自杀，右一个剖腹自杀，惹得老子火大。”

　　“班长年纪小，不懂事。走啦，去看看，今天有没有场地踢球。”姚思古扯着皮喜往外走。

　　“陆让，蛋糕你帮忙拿一下吧。”黄琪说：“我爸带我去市区看看电动车，我就不给我表哥过生日了，反正国庆节那天要去他家吃饭。”

　　“好，我去拿。”陆让接过蛋糕订单。

　　“陆让，咱们一起买双鞋子给皮喜吧？”杜金看着地摊上的球鞋，纸板上写着：二十一双，不还价。

　　“我没带钱。”陆让窘迫的说，二十块，她一个礼拜的伙食费了，哪有钱买啊。

　　“没关系，我带了，就说咱们一起买的，省得那帮男生起哄，特别是王知节，最喜欢起哄，这样可以避嫌。”

　　“好吧，谢谢！”陆让同意了。

　　“我谢谢你才对，替我挡一下绯闻，我可不想跟皮喜捆绑消费。”杜金笑嘻嘻蹲下去挑选码数。

　　“老板，我要一双39码的。”老板挑了鞋子，用纸包上，杜金准备掏钱。

　　“老板，8块钱，卖不卖？“陆让按住杜金拿钱的手。

　　“我呸！你这小姑娘，8块钱，打发叫花子呢。你还价太厉害了，8块钱，你当我卖白菜呢，不行，最少15块，不买赶紧走。”

　　“好吧，老板不卖，我们走。”陆让扯着杜金就走。

　　“还价太狠了吧，不要紧，我有两张10块的。”杜金附在耳边小声说。

　　“走，千万别回头，赶紧走，别回头。”陆让扯着杜金。

　　“回来，快回来，12块，12块卖给你，小姑娘，小姑娘，12块，回来，鞋子给你。”老板大声吆喝，把陆让和杜金喊了回来。

　　“十块！”陆让拽住杜金：“我们只有十块。”

　　“对，我只带了十块钱出门。”杜金反应很快，马上配合演出。

　　“好吧，好吧，亏本卖了，我的老天，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厉害，不让人活了，砍了一半的价钱，我吃什么啊，亏本卖了，就这一双，十块钱，我只卖这一双，你们别跟其他同学说，以后我还要在这儿摆摊呢。”老板愤愤不平的拿袋子把球鞋装好。

　　“老板，用鞋盒装一下，纸盒子，两毛钱一斤，不值钱，我们送人的，生日礼物。”

　　“好吧，好吧，原来是送给男同学的礼物，是男朋友吧？”老板接过杜金递过来的十块钱。

　　“不是，不是，同学，就是普通同学。”杜金满脸通红的看着陆让：“我就说吧，还没到王知节这儿呢，老板就开始传绯闻了。”

　　“开玩笑嘛，别生气。”老板做成了生意，笑嘻嘻的用纸盒子装上了球鞋。

　　“你厉害啊，陆老板果然是卖过猪肉，砍价大王啊。”杜金从陆让手里拿过蛋糕，让陆让拿着鞋子。

　　“你才厉害，你都知道皮喜穿39码的鞋子。”陆让笑嘻嘻的说：“连我都要传你们的绯闻了。”

　　“别，我真没那个想法，我就是偶然听见姚思古他们在嘲笑皮喜人小，脚小，眼睛小，就记住了。坐后面两排的男生，都是四十多码的鞋，只有皮喜四十码不到。”

　　“皮喜个子不高，因为他爸个子就那样，遗传，长得跟他爹特别像，这样才好呢，根本不需要亲子鉴定，那张脸就是证据。”

　　“男孩子还是要个子高一点儿，最萌身高差，高妹说，她以后要找一个一米八的，这样她就可以仰望对方，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浪漫，不过我估计她肯定脖子疼，劲椎病。”杜金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皮喜他说不要紧，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找一个比他高的老婆，多生几个娃优化身高基因，你这身高，入得了他的法眼，我看啊，他就是自己在传绯闻，想把你收入囊中，人小鬼点子多，以后肯定也很会挣钱。”陆让看好皮喜，好好长个子，争取跟杜金一样高，还是有机会的。

　　“难怪他老是跟我开玩笑，说要找一个高妹，我以为是你呢。”杜金缩着鼻子：“我把他当兄弟，他想和谐我，我去！”

　　“我中考的时候身高163，不够他的高妹要求，早就被淘汰了。”陆让笑，皮猴子太瘦了，也不够她的外貌要求，互相看不上，这样的友谊才能天长地久。

　　“要是皮喜能跟我长得一样高，我也不介意，还有三年，窜一窜，我等等他。”杜金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一脸的认真。

　　“好极了，这是最好的生日祝福，祝他高三毕业，身高170，抱的美人归。”陆让捂嘴笑。

　　“还美人呢，王知节说男生宿舍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叫拉美黑珍珠，他大爷的，我哪有这么黑，小麦色，我比古天乐白多了，还拉美，屁股大，胸大，我哪里像？”杜金挺胸厥屁股，“你看，哪儿像？”

　　“呀，别一屁股把我蛋糕给厥坏了。”陆让赶紧护着蛋糕。

　　生日聚会也没有特别的节目，黄琪负责了蛋糕的开销，男生们凑钱买了果汁饮料和零食。晚自习结束，蛋糕摆上，蜡烛一吹，开始互相抹奶油，好好的一块蛋糕，全部涂在了二十几个人的脸上，最后，蛋糕底座被姚思古直接扣到了皮喜脸上，皮喜正揪着姚思古报仇呢。

　　“这么一大块，太可惜了，真是浪费，令人发指。”杜金从人堆里逃出来，把勺子上的一大块奶油递到陆让面前。

　　“我吃！”陆让把汽水放下，两口吃了。

　　“这个，这个。不是让你吃，我想给你拿去玩儿，这是给你玩的。”杜金尴尬的指着被皮喜成功复仇的姚思古：“我从姚思古脸上刮下来的。”

　　“我，你，我晕！”陆让瞠目结舌，还能怎么办，赶紧一杯汽水灌进去，事已至此，也吐不出来了，还不如赶紧冲到胃里去。

　　“怎么样，有没有姚思古的味道？”杜金嬉皮笑脸的看着陆让。

　　“没有，只有香香甜甜的奶油味儿。”陆让故作镇静。

　　“哦，奶油小生的味道。”杜金点头，呵呵的笑。

　　“杜金！杜金！”姚思古像白胡子的圣诞老公公跑过来：“你刚才刮的那一大勺呢，去哪儿了，王知节这个混蛋，我要报复他，他帮皮喜按住我，吃里扒外的家伙，快，把那勺奶油给我，我也要给他敷一个面膜。”

　　杜金看看姚思古，又看看陆让，然后指了指陆让的肚皮。

　　“她吃了。”她耸肩：“陆让，你还给人家。”

　　“不用了，不用了，吃了就算了。”姚思古看着陆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放心，我今天洗过澡了，哦，洗澡的时候就洗过脸了，绝对干净。”

　　好吧，陆让脸红到了耳根，慌张的摆手：“没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杜金这个始作俑者笑得前俯后仰。

　　“皮喜，还有二十分钟宿舍停水，你还没洗澡呢，回头别跟我睡一个床。”姚思古招呼大家收拾东西，赶紧撤离，回宿舍洗漱，明天上完课就放假了，住宿生还得收拾行李。

　　“你睡外头还是里头？”杨燕问陆让。

　　“靠墙吧，睡外头我怕掉下去，你可以睡外头吗？”陆让征求杨燕的意见。

　　“可以，我们睡下铺，掉下去也就半米高，不要怕，大不了我掉下去，你把我捡回来。”杨燕笑嘻嘻的说：“我不重，90斤，砸不坏地板。”

　　“我睡外头吧，我保护你，我的范美人儿。”杜金把里头的位置留给了高妹。

　　“我看你是为了方便跟下铺的陆让聊天吧？哇靠，你这腿，收起来，这么修长，看得我都起了贼心。”高妹从杜金身上跨过去，睡到了里头。

　　“12点，最晚12点要睡觉。不然影响其他人休息。”高妹努了努嘴，只见卢小芳一声不吭的上床，拉上了蚊帐，里面亮着蜡烛。

　　“不怕把自己烧死吗？这么勤奋。”杜金咂舌，高妹踢了一下她的脚，让她别乱说。

　　“我怕烧到我自己。”杜金说：“不行，我得做好预防措施。”

　　“真金不怕火炼。”陆让安慰杜金。

　　“我不是真金，我是杜金，我怕火炼。“杜金委屈巴巴的回应，惹得下铺的杨燕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怕那是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烧得我屁滚尿流也挡不住火势，咱们这儿谁属龙？“杜金问：“我借点儿水。”

　　“你觉得可能吗？金金姑娘，都是86，87的，哪有人属龙，鼠牛虎兔，属龙的没有。”陆让掐指一算，班上同学不太可能比大家小两岁。

　　“不好意思，我属龙，88年，正月初一过生日，不过我爸是教育组的，给我改大了一岁。“杨燕得意洋洋。

　　“这我就放心了，龙王爷睡我下铺，万一着火了，龙王爷记得喷水，我金金姑娘先拜谢了。“杜金用脚跟敲了敲床板，算是拜谢龙恩。

　　“我怎么没有早两个月认识你呢，教育组的小官爷，不然也能托你办个事儿了。“陆让想起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能办什么事儿啊，我爸那人，太正直了，当了十几年教育组的小领导，我估计，全家所有的好处也就是让我提前一年上了小学，其他的好处，我是没看见。要不然，我怎么没去一中呢，就差两分，他都不管我，把我妈都给气得，不说了，反正我很高兴在这儿遇见你们，都是缘分，缘分天注定。“杨燕倒是看得很开。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杜金开始了闽南语的演唱。

　　“能不能别唱歌？“蚊帐里传出卢小芳恼怒的声音。

　　“不唱了，不唱了，我只会这两句。“杜金也不生气，马上嘻嘻哈哈的收敛。

　　不一会儿，杜金哧溜一声下了床，跟陆让耳语：“我怕卢小芳失火烧到这边，先把水都准备好。”陆让觉得有道理，赶紧爬起来帮忙，两人把宿舍十个人的桶，盆，都查看了一遍，把装了水的桶，盆都往这边挪，“万一失火。“杜金说：”我就有个准备嘛。“

　　“你们真不怕烧起来吗？提醒一下她啊，被金金姑娘一说，我也害怕葬身火海，死得冤枉。“陆让也有点担忧，虽然旁边睡了龙王爷。

　　“她一直都这样的，不要紧，习惯了就好。”杨燕小声的说：“反正说了她，也没用。”

　　大家不唱歌了，压低声音嘻嘻哈哈的聊了一通班上的男生，越来越有难度的数学，最后哈哈的笑了一通今天的陆让，确认她吃了姚思古味道的奶油没有不良反应，终于沉沉睡去。

　　卢小芳的蜡烛是几点熄灭的，没人知道。

　　“叮铃铃！”起床了，杨燕用脚踢了一下上铺。

　　“知道了。”高妹用脚踢了一下杜金：“起床！”

　　“啪嗒！“一个黑影从陆让眼前掠过，从天而降的杜金溅了她一声水。

　　“哎呦。“杜金无辜的眼神看着惊恐的陆让：”高妹呢？怎么是你啊，陆让，我，我昨天跟你睡的吗？好疼啊我。“

　　“快，快，送医务室！“陆让看见血从杜金的手臂流了下来。

　　萍实中学的宿舍每年都要摔下来几个人，虽然不至于死亡，但也基本上以骨折为悲惨结局，像杜金这样软组织挫伤的轻微情况的确少见。

　　国庆放假之前，高一（3）班一个女生从宿舍摔下来的新闻并没有引起很大骚乱，因为大家都着急忙慌的准备上完课就往家里赶，没人有空听那些八卦。

　　“真是命大，听那声音，我以为地板得砸个大洞。“杨燕听说医生检查之后，并无大碍，啧啧称奇，体育生的身体素质真是强悍，杜金上上下下除了手臂被水桶划伤，没有其他伤。

　　“我觉得卢小芳间接救了你一命。“高妹发言，算是回顾了一下国庆前这场惨剧。

　　“难道不是她害了我吗？睡得我一点儿都不踏实，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要不是我睡得不好，我怎么可能会听到声音如此惊慌，我金金姑娘是谁，火烧眉毛才开始发慌的人，你们一喊，我就着急忙慌的弹起来，那就是卢小芳给害的。“杜金匪夷所思的看着高妹：”你叫我起床，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蚊帐着火了的景象，我几乎就是扑过去要灭火。就忘了这是上铺。我说呢，怎么一觉醒来，侍寝的人变成了陆让。“

　　“啊？”高妹惊奇的看着杜金：“你自己下去的？”

　　“对啊，我下床救火啊。”杜金点头：“步子迈大了，忘记这是上铺了嘛。”

　　“好吧，我还挺内疚，整整七天都没出去玩，想着你伤成这样就想哭，我一直以为是我踢了你一脚，把你踢下去了。”高妹趴在杜金肩头：“哎，对不起你，我前思后想，我想不通，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佛山无影脚啊，我靠，我就说嘛，我这小短腿，怎么能把你这么大个子踢下去，百思不得其解，终于知道原因了，我也放心了。”

　　“卢小芳，真是个奇葩。”杜金无奈的看着手臂脱痂的皮肤：“干嘛要在蚊帐里点蜡烛学习呢，争分夺秒，好恐怖，她不用睡觉的吗？”

　　“习惯成自然，邹老师一天到晚的这个题高考考过，那个题，高考考过，把我们给吓得，我要是有那么多钱买蜡烛，买蚊帐，我也点起来，向着高考杀过去。“高妹觉得卢小芳笨鸟先飞的方式也不算什么奇葩行径。

　　“陆让。”杜金看见陆让踩点上课，后排几个男生突然起哄鼓掌，陆让摸着后脑勺：“你们干嘛？”她走到自己位置。

　　“陆老板，我还没谢谢你呢，送你一个日记本。”

　　“为什么要送日记本给我？”陆让笑了笑：“无功不受禄啊。”

　　“感谢你把我背下楼啊。”杜金把日记本直接放到陆让桌上：“咱们班男生算是开眼了，皮喜说没想到你力气那么大，把我这么大个子的人直接背了下来。”

　　“没什么啊，以前我们家猪逃出去了，我还得到外面找回来，把猪背回家呢。”陆让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一脸认真的说：“真的，猪很喜欢跳出栏，跑到外面去。“

　　“哈哈哈哈！”杜金笑：“我肯定比猪要轻吧？”

　　“还行，差不多，半大的猪，不是过年待宰猪。”陆让跟着笑，把日记本放进了抽屉。

　　“我也送了姚思古一本，跟你这本一样的，你俩别搞混了。”杜金说。

　　陆让懵了一下：“啊？”

　　“你们俩一个背我下楼，一个背我去医务室，所以我买了两个日记本，背我的都是勇士啊，勇气可嘉。”杜金小声说：“我有110斤。”

　　“我说呢，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这不算什么，你都摔我眼前了，我不背你，谁背啊。110斤不是很重，他们太一惊一乍了。”

　　“哦？”杜金挑了一下眉毛：“据我所知，他们笑的好像不是这个，刚才我们给姚思古取了一个绰号，古窑甜心，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啊，一如既往，金金姑娘的风格，古窑甜心，可以，挺好的，这绰号有水平。”陆让把早读课的书都拿出来：“还鼓掌，古窑甜心，你们有才！我也鼓掌。”陆让随便拍了拍手，然后看书。

　　高妹呵呵的笑，戳了一下陆让的背，“真的好听？”

　　“好听啊！”陆让回过身来，“不就是把他的名字拆开来重组吗，没什么稀奇啊。“

　　“陆让说古窑甜心这个外号好听。”杜金站起来朝姚思古大喊，几个男生哄堂大笑。

　　“你的甜心，古窑甜心，为你量身定制，陆老板，买下来吧？”高妹狡黠的眨巴着眼睛。

　　“胡说八道。”陆让把杜金拉下来：“你，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给我传什么绯闻啊，真无聊！我跟他一点儿都不熟！”

　　“哎呀，开玩笑嘛。”杜金耸肩：“不能怪我，姚思古自己传的，你自己去问，他刚刚在那儿说，全班女生，他觉得你最符合他的审美，我亲耳听到的，不信？你现在去问他，他自己传的绯闻，我只是绯闻的搬运工，我好像有点八卦了？”

　　“不是有一点儿，是很八卦，金金姑娘，你无形之中促成了一段良缘啊，咱们高一（3）班第一对儿，军功章上有你的功劳，也有大家的功劳，鼓掌，鼓掌。“高妹在一旁怂恿，也是一把传绯闻的好手。

　　“我跟他不熟，一点儿都不熟。”陆让极力撇清，却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更不敢往后面看。

　　“好啦，开玩笑的，别生气。”杜金拍了拍陆让的肩膀。

　　高妹吐了一下舌头：“真生气了？开玩笑的，陆老板，大家闹着玩儿的，别这样嘛，小气鬼，别这样。”

　　陆让突然站起来，对着杜金大叫：“杜金，我看你腿脚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快去给我收作文！后排那几个的，你收！”陆让气鼓鼓的说完，一屁股坐下。

　　杜金老老实实的照做，去后排收作文了。

　　好险，一口气说完，假装生气，把杜金哄骗得去后面干活。陆让现在可不敢走进绯闻中心，满手心都是汗，古窑甜心，真闹心。

　　“收齐了，我看看，这一本，谁的？古窑甜心。”杜金回到自己位置，假装翻开姚思古的作文。

　　“不要侵犯别人隐私。“陆让一把抢过来，合上，放在自己桌前。

　　“你看看，说不定他写了你呢，三好学生，身材好，样貌好，学习好。“杜金嘿嘿的笑。

　　“胡说，不看。“好奇害死猫，陆让强忍着冲动，把姚思古的本子放进了第四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