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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拜见岳父大人

迟到的姚思古 艾米菇 15832 2024-07-11 19:12

  姚思古带着大包小包来陆让家里的时候,陆老爹正抱着左唯的儿子哄着玩儿。姚思古叫了一声“叔叔”,拘束得手足无措。

  陆老爹非常冷淡的答应了一声,也不管他,继续逗着外孙子玩,姚思古更害怕了。

  “我爸对谁都这样,熟悉了就好,猪来拱白菜了,谁还笑得出来。”陆让安慰姚思古。姚思古只好自己找地方把东西放下,搓着两个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岳父大人。

  “不用管,去烤火。”陆让把他带进里屋,左唯赶紧站起来寒暄,亲自把热茶端过来。

  姚思古终于坐下,看着跃动的柴火,身体暖和了,就没那么害怕了。

  “姐夫,看着眼熟,本地人吧。”姚思古跟左唯搭讪。

  “对,本地人,你应该对我有点印象吧,我见过你,你在我们班门口看了我好几次。”左唯笑着说:“那时候,我以为你要找我麻烦。”

  “哦,左唯学长,是你吧?”姚思古恍然大悟:“你,痘痘,都不见了,没认出来。”

  “嗨,好多人都问祛痘秘方,我就是在重庆待了四年,吃那个麻辣火锅,一脸痘痘全部都没了。神奇得很,越辣越不长痘,不过我估计也是气候原因。”左唯颜值提升之后,自信心也提升,说话嗓门都大了。

  “我看那是爱情的力量吧。”陆让看了一眼陆俭,姚思古赶忙起身叫姐姐。陆俭很像陆老爹,只是冷冷的答应了一声,把零食放下,又出去忙别的事情了。

  “让老爹把孩子抱进来,外面那么冷。”左唯跟陆俭说。

  “小孩子坐不住,你去带娃,让我爸进来烤火,你不带也就算了,还瞎指挥别人,我爸带娃比你厉害,你就坐这儿,陪客。”陆俭把左唯说了一通,左唯只是笑笑,老实应着。

  “姐夫,你这是长期在这边住吗?门口的车子是你的吧?”姚思古倒很细心,连车子都注意到了。

  “都不是,也算是吧,我们住城里,不过懒得做饭,基本上每天都在这边。小孩在这里呀,跟着孩子走。那车不是我的,我的车停车库里了,那个车是未来大姐夫的,大姐带着他去大表哥家了。”左唯解释。

  姚思古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看着陆让:“看来只有我没有车了,这就不好办喽。“

  左唯嘿嘿的笑,拍着姚思古的肩膀:“小伙子,别慌,大姐夫是外地人,他没有你的本土优势,谁都要走这么一遭。你放心,你最帅,你可以靠脸吃饭,我支持你,学弟嘛,我罩着你。“

  “姐夫,你这家庭地位,也就只够在我家显摆一下。你还罩着别人,等乐乐长大了,你就只能和你家猫咪去争第三了。“陆让调侃左唯。

  “陆让,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在这里我有家庭地位,我才不想回老家,我妈那个人,烦死我了,要不是你姐姐劝我,我年夜饭都不想回去吃。“左唯无奈的摇头。

  “怎么了?“姚思古疑惑,看样子不是婆媳矛盾。

  “生二胎。“左唯也不遮掩:”乐乐才一岁,就要生二胎,说我们家就我一个,没有兄弟姐妹,吃亏。所以要我老婆一定要生二胎,而且是,赶紧生。“

  “姐夫,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姐都没说什么。“陆让笑了笑,起身去厨房帮忙,让他们男的聊天。

  左唯看着火苗,半晌才发话:“我妈带孩子不行,思想落后,头脑僵化,不知道现在养孩子和过去不一样,我老婆都给她生了一个孙子了,她还要。贪婪,欲壑难填,大言不惭的说她帮忙带。带个什么呀,一天到晚的打麻将,乐乐才三个多月的时候,她就带到麻将馆去玩儿,乌烟瘴气,我再也不给她看孩子了。二胎,我才不要,一个就够了,万一,再生个儿子,我还要不要活了。“

  “所以,你这是过来抢倒插门的名额啊。“姚思古拿着一根柴火拨弄火苗儿玩,他家一直都是电炉子,很少有机会烤柴火,一切都很新鲜。

  “老弟,凡事讲究先来后到,等乐乐读书了,老爹,借给你,记住啊,是借,回头还给我。你们在深圳,他住不惯的,短租倒还行,长租不好,我老婆心疼他爹。“左唯笑了,添了两根柴。

  “姐夫,这个你放心,我要是需要老爹过去,我一定想尽办法把深圳的腐朽资本主义搬过来,让老爹好好享用,来一招乐不思蜀,到时候看他是愿意待在深圳,还是愿意待在湖南,咱们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姚思古说。

  “休想,叫你妈去,别跟我抢岳父大人,好不容易把乐乐带到读书的年纪,又去给你们带娃,太辛苦了,我不同意。“左唯突然认真起来。

  姚思古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还早着呢,瞧把你急的,等我们结婚了,有好消息了再说。姐夫,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哪敢得罪你啊,今天,你还得罩着我呀。”

  左唯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下萍实中学03届04届的一些往事,说说笑笑的很是和谐。

  “老公,红薯,再不扒出来,就要变成木炭了。”陆俭戴着围裙,进来提醒左唯。

  “好嘞,好嘞。”左唯得令,立马拿火钳去找红薯。“挑个好的,给老爹送过去。”

  “我去。”姚思古拿好卫生纸,小心翼翼包起一个红薯,这么好的机会,好好表现。

  陆老爹冷冷的看着这个大个子走过来,一脸献媚的样子。

  “我不吃。”陆老爹转身,不让乐乐看见这红薯。

  “我不吃,小孩儿看见了要吃,他不能吃,吃了拉不出来。”陆老爹把姚思古晾在那儿,回头说:“你跟左唯说一声,我带孩子去隔壁邻居家烤火,他在自己家待不住,换个地方,图新鲜。”

  “好的。”姚思古只好把红薯拿进去,跟左唯说孩子去隔壁烤火了。

  “我爸带孩子,你放心,烤火的时候,从来不敢松手,可以忍着两三个小时不抽烟。”陆让进来,拿了两个橘子塞给姚思古。“自己家的,高中的时候,你吃过没有?”

  “没有吃过。”姚思古说:“你跟我不熟。”

  左唯吃着香喷喷的红薯,若有所思:“你们高中没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哪敢早恋啊。都怪我,怪我,不主动,把人家给耽误了。不然,孩子也能打酱油了。”姚思古把橘子放下,先吃个烤红薯。

  左唯笑:“咱俩还挺像,放长线,钓大鱼,等待时机,成功概率更高,同道中人啊。”

  “咱俩不太像,你追的我姐,她追的我,女追男,隔层纱。”姚思古开始得瑟。

  “陆让,姚思古说你追的他!”左唯大喊一声,马上就把姚思古出卖了。

  “你怎么这样,姐夫,你不厚道。”姚思古一脸尴尬,等待狂风暴雨。

  “姚思古,出来聊聊。”陆让笑吟吟的进来,温柔的勾了勾手,姚思古默默的放下红薯,规规矩矩的跟着走出去。

  经过一番批评教育的姚思古耷拉着脑袋进来了。

  “我听说,陆让会一点拳脚,你还好吧。”左唯把姚思古的橘子拿过来吃。

  姚思古清了清嗓子,死鸭子嘴硬的说:“没事,我这么大个子,她能把我怎么样,她跟我说,不要傻啦吧唧的跟外人说实话,留两个心眼儿。我说记住了,吃亏之后,我肯定记住了,姐夫,你这人,不厚道。”

  “一个家里,一个老实的,一个狡猾的,配合着来,两个都厚道,那不被别人欺负了。我老婆就是太厚道了,没有原则,在医院里,太能吃亏了,明天就要去上班,大年初二,然后过了元宵节才能开始休年假,反正她过年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连休三天的记录。”左唯吃饱了,站起来,“出去走走,消化消化,等会儿吃不下饭了。”

  “等会儿,我上个洗手间。”姚思古起身。

  “右拐直走,往里第一间。”左唯发现,姚思古压根没搭理他,熟悉得走进了洗手间。

  左唯站在门口等,自言自语。“好家伙,还说没早恋,这么熟悉,肯定来过啊。”

  “老公,你没事的话就去买一瓶料酒回来,不着急,晚上用的,不是现在。”陆俭在厨房招呼。

  “好嘞。”左唯满口答应,正好找个事儿做。

  姚思古竟然开始带路,“马一鸣家里的店扩张了,终于变成小超市了。“

  “兄弟,你这绝对不是第一次来,你还敢说你们高中没有早恋。”左唯一副得意的表情:小子,你被我抓住把柄了。

  姚思古笑:“姐夫,真没有早恋,我的确来过,姐姐见过我呀,那时候她还守着电视看《快乐大本营》呢。你可以问她呀,我就是过来给家里修一下保险丝,不是特意过来修保险丝,是特意过来摘枇杷,正好碰上她家保险丝烧了。那时候,我妈怀二胎了,她就想吃枇杷。“

  “得了,别解释了,我又没说什么,看把你吓成什么样儿了,走吧,继续带路,买料酒。“左唯指了指路。

  姚思古终于放心了,缩着脖子往前走,以前这路,车子根本开不进来。十年了,变化真大,这样走来,也听不见狗叫了,家家户户都是大院子,围墙,看不见里头的情景。以前走这路,她还特别担心被邻居看见,硬要分开走。

  姚思古在店里碰见马一鸣,两个人寒暄了一阵。姚思古说,他在深圳碰见肖树才,那时候肖树才陪着他怀孕的老婆在深圳书城散步,肖树才邀请他参加了深圳的一个足球老乡协会,HUN省的组了一个队,每个月都会约时间出来踢球。

  “深圳消费太高了,阿才能站稳脚跟,很不简单。“马一鸣变化不大,好像白了一点儿。

  “打工是很难在深圳站稳脚跟,肖树才跟他老婆一起做淘宝,生意还可以,我也打工了两年,毕业第一年在长沙,第二年去了深圳,2012年才开始创业。“姚思古说。

  “慢慢来,这个东西,还真有点运气的成分,特别是贵人,主要是看你认识什么人。我,前车之鉴,我到现在都不敢说,到底是什么时候,我就开始走霉运了,高中那次,罪有应得,大学,也是浑浑噩噩。不过结婚之后,我运气又好一点儿了。“马一鸣掏出烟来,姚思古摆手。

  左唯拿了料酒,挑了一个小玩具给乐乐,自己在那里玩得起劲。马一鸣的老婆出来喊吃饭,姚思古才发现,黄琪没跟马一鸣结婚。陆让提起过,马一鸣也在广东的一个工厂打工很多年,喜欢打牌,一点儿钱都没攒下来,混得不是很好,所以回家接管小卖部了。这个老婆,是家里安排相亲认识的。十三太保的创始人,走着最传统的中国道路,竟然有点意外。

  “这是我童养媳的男朋友。“马一鸣跟老婆开起了玩笑。

  “您好,您好,一起吃个饭吧?陆让的对象,你们都是高中同学吧?“马一鸣的老婆客客气气的邀请。

  “对,我们都是萍实高中的。“姚思古说。

  “吃饭就免了,今天他第一次拜见岳父大人。“左唯把钱给了老板娘。

  “对,下次吧,以前我在你家吃过饭,替我谢谢马婶,她应该记得我,陆让的男朋友,她记得。“姚思古连忙点头,跟马一鸣夫妻道别。

  左唯突然有些羡慕,姚思古在这一片混得挺熟啊,到处是朋友。他颇有感概的说:“要不是我老婆,把我臭骂一顿,我可能还在中专无法无天的消磨时光。那时候我们是中专同学,我老是去骚扰她,她烦得要命,根本不想搭理我。后来,惹毛了,她跟我说,你这种人就是拿着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蠢猪。她说有些人,没办法选择,有些人,却糟蹋机会。她们家三个小孩,大姐已经牺牲掉机会了,家里还是供不起,还要牺牲第二个。陆老爹直接选了老二,牺牲我老婆上高中的梦想。中考之前一个月,她上完晚自习,等到陆老爹睡着了,她就偷偷跑到大姐陆晨的房间去看电视,怕被人发现,她不开灯,然后还戴上耳塞听电视。你知道吧,她家的电视是那种老式黑白的,可以插耳塞。她说完全是自我麻痹的一种方法,每天看到凌晨一两点,看到自己完全支持不住了才回房间睡觉。然后有一天,陆让找到了备用钥匙,把电视房打开,就默默的坐在她旁边,跟着一起看,她也不要耳塞,只看画面。边看边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她给吓着了,就骂她,让她滚蛋。结果,陆让直接跪在她面前哭,这阵仗,还是丈母娘过世的时候,陆让这样崩溃过,她边哭边说,她想上高中,但是她不想姐姐放弃读书机会,中专已经没落了,但是也是读书,以后还有机会翻身。如果姐姐真的自暴自弃,她直接辍学,不读书了,回家养鸡,考上了高中也不读了。“

  “那时候,她初一。“姚思古吸了一下鼻子,真冷啊。

  左唯笑了一下:“我老婆这个人,脸上冷漠,心里很暖,就把她妹妹一脚踹开,起来关了电视,然后就去睡觉了。一个月之后中考,她高中考上了,中专也考上了。“

  “还是我老婆成绩好一点,590分。“姚思古突然改口了,也叫陆让老婆。他记得,她差一点就能进市一中了。

  “其实我老婆不是我的初恋,我当时在班里找了一个女朋友,本来嘛,我们这种专业,就是女的多,我要找个女朋友,一点儿都不难,反正什么正事儿都不干,打游戏,谈恋爱,捉弄别人,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后来我觉得我老婆比较有意思,就跟隔壁班那个女朋友分了,天天黏着我老婆,把她给烦得呀,就是想打人的那种。有一次,她真的拿馒头砸我,砸完,又去地上捡起来,把皮撕了,接着吃。“左唯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可比你受欢迎,她从来不觉得我讨厌。“姚思古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左唯白了姚思古一眼,没办法,人家是美少年,待遇肯定不一样。他接着说:“我就问她,你不就是想上高中,考大学吗?我去,我考上了,你跟我在一起,行不行?“

  “她答应了?”姚思古好奇的问。

  “没答应,她说,还有,你太丑了!”左唯叹气,现在想起来,那些话还是字字诛心,把他给整哭了。

  姚思古搓搓手:“这就难办了。”

  “我不管,我就是争一口气,你说我丑,这个我没办法,但是等我上了大学,我一定要追到你,我就不信,女大十八变,我变成大学生,自带光环,我不可能还是丑吧。我就说,你等着我,我死皮赖脸的,也要追你,现在,我不会烦你了。那时候吧,就是英雄气概燃烧,就想拯救她,把她从岳父大人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岳父大人太偏心了,对她不好,哪有这样的爹,一言堂,小孩儿没有反抗的余地。”左唯看见岳父大人带着乐乐从邻居家出来了,赶紧闭嘴。

  姚思古进了门,恭恭敬敬的喊了叔叔,陆老爹依旧是冷冷的答应,把小孩给左唯,左唯拿着新买的玩具给小孩,陆老爹一把抢过来:“洗洗,脏,好多细菌。“。

  “爸,我大姐说不回来吃饭了,大舅和大舅妈太热情了,一直拖着不让走,晚上他们一家也过来吃饭。“陆让把手机收起来,准备端菜。

  “我来,我来。“姚思古看见陆让,就像找到组织了一样,赶紧过去帮忙。

  “你爸不太喜欢我。“他失落的说。

  “嗯,我姐夫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你别去献殷勤,弄得不自在。“陆让说。

  姚思古小声应和,自言自语:“我献什么殷勤,人家压根不搭理我。“

  终于坐到了饭桌上,陆俭只顾着给小孩喂饭,还好左唯和姚思古坐一起,让姚思古没那么紧张。陆让也坐在小孩旁边,时不时给她姐姐喂一口饭,心疼她姐,压根不管他们三个喝酒的男的。

  “小姚,陆让说,以前她妈妈在你们家工作。“陆老爹终于正面考察三女婿了。

  “对,杨姨妈主要是照顾我爷爷,他年纪比较大,老年痴呆,79岁过世的,四十多才有我爸爸,我妈妈在医院,很忙。那时候我姑姑她们都有孙子了,没空照顾老人,就只好请人。“姚思古见岳父大人举杯,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坐着,坐着,不用站起来。“陆老爹看了一眼左唯,左唯快速的扒拉米饭,准备去接替陆俭照顾小孩。

  “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你坐着,坐着就好。陆让,我一直都很放心的,万一,万一她就是没挑好,也是她自作孽,我不会管。家里只有她是大学生,这个头脑,不一般,我没有她聪明,我不给她挑人,她说是谁就是谁了。“陆老爹一饮而尽,姚思古赶紧跑过去倒酒,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连菜都不敢夹了,眼巴巴的等待陆老爹下一句话。

  “她以前脾气不好,特别是她妈妈出事的那两年,因为我不让她妈去做伺候人的事儿,做保姆,丢人,我这个人,也是有一些老思想,老传统。我们那个年代,什么人家里才找仆人,地主,地主家才有仆人。地主被我们打跑了,城里人又冒出这种资产阶级意识了。我们无产阶级,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职业存在。老杨不听,她说城里工资高一些,事情也不多,主要是做饭,看着老人,小孩不乱跑,不累。然后有一天,我就看见陆让在那儿哭,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你们是不是离婚了,我妈为什么半个月才回家一次,我说没有啊,没离婚啊。她不信,哭得稀里哗啦。“

  “陆让要么不哭,什么事儿都不放心上,要是惹毛了,一次哭够一年的泪水,她哭起来,那就是水漫金山寺,所有人都遭殃。“陆俭记忆犹新。

  “我哪有,你也哭了,是你跟我说离婚的事儿,不然我那么小,怎么知道什么是离婚,你就只会躲在被子里哭,要不是你,我不会哭的。“陆让也记忆犹新,被小流氓骚扰的时候,她不就是躲起来哭。

  陆老爹抿了一小口,继续说:“所以后来老杨就在萍实县城,就是你们养猪场那边找了一个事情做。这也是我,间接,害了她,夫妻缘分,到头了。后来也有人给我介绍,我都没去看,我不想再害别人。人家跟我说,你家那么多小孩,要有人照应,我说不用,我家小孩儿都能自理,不需要后妈。我也不需要,我不想害人。这些,我今天只说这一次,见家长嘛,主要的家庭情况,让你了解了解,就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您说。“姚思古端起酒杯,自己也喝了一点点。

  陆老爹看了看陆让,看看乐乐,“反正我没有儿子,我也不需要上门女婿,养老院,后山,有一个新盖的养老院,我想得开,七老八十的时候,我就过去住,你们都不需要给我做儿子,你们养好自家老爹老娘就行。所以,每年,你们至少给我一万块钱,我留着养老,结婚以后,现在不用给,我女儿,每个女儿给我一万块,你们不能有意见。“

  “没意见,一年一万块,一点儿都不多,现在湖南的房子,两平方都要一万了,深圳的房子,均价两万了吧?“左唯吃完了,接替陆俭。

  “对,不多,她自己挣的钱,我不管,给几万都是应该的。我管房子,车子,如果她以后在家带孩子,没有经济来源,我管,你放心。“姚思古完全同意陆老爹的要求。

  “她们三个,没有兄弟,威胁恐吓的话,我觉得说了也没意思,日子是你们俩过,不是和兄弟姐妹一起过。现在这个社会,是法治社会,虽然我们农村,老观念,老思想还是很浓厚,她大表哥,进过牢房,混过黑道,有什么用,现在都四十岁了,小孩儿就比乐乐大三岁,刚上幼儿园。马一鸣,也混过,这个后果,你们很清楚。所以,你们的日子,自己好好盘算,我也不管,我也没钱帮你们办大事,要是带孩子我还能帮上,我就去,其他的,别找我,我帮不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闹大了,自己找警察,你们都是读书人,法律的东西,比我懂。“陆老爹倒也说得在理。

  “哎,叔叔,你还是要管一管。“姚思古看了一眼陆让:”她老是打我,警察也不管这个。“

  “我哪有!“陆让瞪了他一眼,姚思古可怜巴巴的说:”我吃饭,叔叔,你也吃点饭,垫一下肚子。“

  “这么大个子,打几下还告状。“陆俭白了一眼,整个陆家,现在是姚思古最大个,门框都要让他三分。

  “小姚,你们,是不是办了一件大事儿,不打算跟我说说。“陆老爹突然发问。

  姚思古的笑容凝固了,看着陆让,陆让看着陆俭。

  “你俩偷户口本了?”左唯嘻嘻哈哈的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拿,是拿户口本,读书人,怎么能说偷呢,就是买了个房子。”陆让只好承认,陆俭帮忙快递过去的。

  “哦。好事啊,深圳房子还得涨,不过治安不太好吧,那边好多治安类恶性事件的新闻,你们买的关内还是关外。”左唯喂饭喂得脏兮兮,陆老爹瞪了他好几眼,他才拿抽纸过来擦。

  “关外,很偏僻,不然哪有100来平的房子,在关内100平那就得三百万了,买不起。”陆让说。

  “户口本,你先拿着,办完了正事儿,再还给我。”陆老爹端起酒杯,姚思古赶紧去碰。

  左唯笑,“果然是房子最打动人心啊,小姚,可以改口了,办正事儿。”

  陆让看了姚思古一眼,姚思古憋了半天:“叔叔,下次吧,我不好意思。”

  “好,下次,我准备好红包,你们这些城里人,精明得很,滴水不漏。”陆老爹一饮而尽。

  “陆让,你学着点,不见红包不改口,听见没有,钱到手了才算数。”左唯又来出馊主意。

  “我来喂饭,把我急得,小左,你这个样子,不能生二胎,你这个爹,当得太轻松了,喂饭都不会。”陆老爹放下酒杯,抢了左唯的饭碗,一小口,一小口的逗着乐乐把饭吃了。

  “那个,我要改口吗?”陆让接过姚妈妈手里的红包,好厚一叠啊,她傻乎乎的问姚思古。

  “随便吧。”姚思古无所谓。

  “谢谢妈。”陆让战战兢兢的改了口。

  “妈妈,姐姐叫错了,她叫你妈,真傻。”十来岁的姚知新提醒妈妈。

  “欸,没叫错,没错,没错。”姚妈妈乐不可支,家里的猪会拱白菜了,养猪大户肯定高兴啊。

  姚妈妈赶紧回卧室,把户口本取出来交给陆让。陆让接过来,看看姚思古。

  “收起来。”姚思古把她的包打开。

  姚妈妈笑眯眯的说:“他爸上班去了,春运还没结束,以后有机会再见,我也不喜欢做饭,咱们等会儿去外面吃一点儿。已经初五了,有一些饭店也开张了,我们打的过去,不冷的。”

  陆让点点头,紧紧跟着姚思古,他给陆让打了一杯温水,小声说:“随便看看,还好我爸不在家,不然,他们俩肯定忍不住秀恩爱,每次回家都是小别胜新婚,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儿,都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还这样,我觉得恶心。”

  陆让羡慕极了,笑吟吟的看着姚思古,他嘴上说恶心,其实很高兴吧。

  姚思古怕她紧张,没有把他带回客厅,而是拽着她去自己房间玩。

  “这样不好吧,待客厅吧,光天化日的,待在卧室不太好。”陆让手足无措的站在门那边,不愿意进去。

  “你想什么呢?大白天的,我又不会办你,你别想好事儿。”姚思古刮了一下陆让的鼻子。“你也有今天,终于到了我的主场了,你坐,哪儿都可以。哎呀,你还别说,这大冷的天,不睡觉也挺浪费的,过来,取暖。”姚思古把陆让拉进来,关上房间门。

  “我看看你大学的专业课课本。”陆让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会计类的书下来。

  “我的天,你没看见我有台式电脑吗,就是玩电脑也比看书要好吧?”姚思古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的时间,他亲了陆让一口。

  “别这样。”陆让躲闪,怕第二次袭击。

  “我自己的房间,你明年回来过年,就睡这儿,今天也可以睡,反正户口本都给你了。”姚思古把陆让拖过来,摁在墙上,他看着陆让的眼睛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那时候,他是想过这样亲她的。”

  陆让低头:“我就知道,你肯定想入非非。”

  姚思古笑:“对呀,青春期嘛,你不是也一样。”

  “不一样,我忍得住。”陆让脸色通红,她可从来没梦见过自己睡姚思古,顶多就是亲一下。哪像姚思古,谁知道他梦见什么了。

  姚思古梦见什么了,正在梦想成真,姚思古把陆让抱到书桌上,护着她的后脑勺,嘴巴亲了过来。

  “姐姐,你们在玩什么,我可以拿寒假作业问你吗?”姚知新咚咚的敲门。

  陆让赶紧跳下来,撞着了姚思古的鼻子,疼得他眼泪之流,他忍住痛,无奈的放开陆让,打开门。

  “可以呀,新新,我看看,数学还是语文?”陆让马上坐在书桌前,摆开私人家教的架势,似乎刚才的激情澎湃一秒之内化作云烟。

  客厅,姚思古和姚妈妈坐一起看《春晚》。

  “要不要拿点零食进去?”姚妈妈问。

  “不用,打扰人家学习。”姚思古没好气,突然,他发现妈妈一直看着他笑,吓了一跳,“你干嘛?”

  “没有,我就是想说,要是你们把房子买在湖南就好了,新新的作业,你是不知道,又改革了,那作业,我必须看答案才知道怎么讲,太难了。跟以前的不一样,我跟不上。陆让的学习成绩是很好吧,我在你们班听过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姚妈妈仔细听着里头陆让给新新讲作业,非常满意。

  “活该,现在才知道辅导作业要命,谁让你们生二胎,早不生,晚不生,要是我不上高中,读什么中专,早早出来工作,你生二胎的时候,我都能给你生个孙子出来玩玩了。”姚思古丝毫不表示同情。

  “有个兄弟姐妹还是好一点儿。”姚妈妈丝毫不生气,看了看手表,催姚思古进去看看,作业做完,就出去吃饭吧。

  “早做完了,在玩游戏。”姚思古看着趴在地上玩拍画片的两个人,一脸诧异。

  陆让招手:“一起来呀,好久没玩过了,我很会拍画片的,一次掀翻过5张!”她得意洋洋的样子真是找抽。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拍画片高手,方圆十里,独孤求败。”姚思古拿了一叠画片,正好,十张,全部摆上,他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一巴掌扇过去。

  “哥,你还是出去看电视吧。”新新摇头,把十张画片收走。

  陆让捂着嘴笑得不行,摆开五张,扇过去,全部翻过来了。

  “姐姐,你真厉害。”新新竖起大拇指给陆让点赞,“我们班的同学都不玩画片,其实挺好玩的嘛。”

  “走啦,吃饭去。新新,哥哥等下给你买机器人,不对,机器狗,你可以养机器狗呀,老妈就不用担心卫生问题了。”姚思古把陆让拽走,不由分说。

  “你自己不会玩,还不让新新玩,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一张都没翻过去。”陆让还在无情的嘲笑他。

  “我算是明白了,你扇我这么疼,原来是练这个。还好我不会,要是我会,你早就打不着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名字叫陆让,从来不让路,我那是让着你。”姚思古狡辩。

  出租车上,姚思古坐前面,陆让和未来婆婆,未来小叔子坐后面。姚妈妈看着姚思古的背影,突然问:“儿子,你还记得你爷爷吗?”

  “记得。”姚思古回头。

  “我有一个东西交给你。”姚妈妈看着陆让,掏出一张老版的五十块递给姚思古:“老爷子临终前,把藏着的50块钱给我,说留着给你娶老婆,给孙媳妇打一个金戒指。”

  “五十块,金戒指?”姚思古笑着收下这张留下岁月痕迹的五十块。

  “其实,老爷子攒了两张五十,因为他忘事儿,所以我平时不给他钱,要买什么都帮忙买回来,或者带他去买。第一张五十,他有一次生病,以为自己不行了,就偷偷的给了杨姨妈,让她帮忙收着,留着以后给姚思古的,杨姨妈就给我了。”姚妈妈感慨的看着陆让:“你妈妈,后来被老爷子骂得狗血淋头,说她出卖战友,什么抗美援朝要是遇上这样的人,就要败了。后来,好不容易才弄到第二个五十,可能是姚思古他爸给的。每天都打开来看,卷成一个烟卷,藏在裤腰袋子上,用塑料袋包起来。每天都要看看,再系上,藏了一整年,你们好好收着,不能花。”

  “知道了,五十块,金戒指,可能吗?现在金价都涨到335块一克了,打个铜戒指还差不多。而且这是老版的人民币,花不出去。我会放进百宝箱,锁起来。”姚思古看了一眼,塞进钱包。

  “姐姐,你们深圳的房子,把我的房间贴成宇宙的屋顶,墙壁贴狮子王的非洲森林,可以吗?”新新问。

  “这个。”陆让看了一眼姚思古,姚思古却在那里偷笑。

  “新新。”未来婆婆解围:“这个问题,你要问你的侄子或者侄女,姐姐,不是姐姐,叫嫂子,嫂子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深圳的那个房间是给以后小侄儿的呀,你跟爸爸妈妈一起住,你不跟哥哥住。”

  “那你把电话给我,我问一下我侄儿。”新新伸手向妈妈讨要手机。“哦,还没生出来。”新新挠了挠头,“我的侄儿就是哥哥的小宝宝。”

  “对。”姚妈妈笑。

  “姐姐,加油。”新新催生嫂子。

  姚思古哈哈大笑。笑你个大头鬼,陆让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春节见过父母,两人返程,高铁上,姚思古把重要的百宝箱交给陆让。“你不是好奇我的宝贝东西都是些什么吗?毫无保留,都归你了,我爷爷的五十块钱,刚放进去的。这个日记本,听说杜金当时买了一本一模一样的给你,反正我什么也没写。”姚思古把百宝箱里的日记本拿出来给陆让看,只有一个2001年10月8号的日期。

  “我先送一个东西给你。”陆让拿出一枚戒指。“铜的,我自己打的,就当老爷子给你的一点心意。”

  “啊!”姚思古惊讶的看着这枚铜戒指,紧张的拿起陆让的手指看:“难怪,我说你干了什么粗活,两天不见,手指都贴着创可贴。干嘛呀你,我只是暂时买不起,便宜的我不想买,你干嘛给我打一个铜戒指。”

  “我就是让你记住,你欠我的,这是我的尺寸,不是给你的,是给我自己的。”陆让笑眯眯的拿着戒指,“你看看,完全没有敲打的痕迹,其实是先敲打成型,然后在一点点打磨,这都是我自己在磨刀石上一点一点磨出来的,最后收尾,用掉了两张砂纸,圆润光滑吧。手指的伤不是砸着了,是冻的,长了冻疮,很痒,被我抓破的,因为磨的时候一直要沾水,很冷。可惜,我不会刻字,不然,就能课上LR,免得丢失,放进百宝箱,时不时拿出来刺激你。”

  “铜戒指,丢不了,谁要啊。”姚思古话音刚落,马上意识到说错话了:“很漂亮,也就只有你这劳动人民的手,什么都能做出来,给你个火炉,你都能打铁了。“

  “对啊,我还能上阵杀敌。“陆让在百宝箱里发现了一张照片,估计姚思古自己都没注意到,以为是底部垫盒子的一张纸吧。

  “你说你高四的时候没和申洁有一腿,这女的,你别告诉我,只是长得像申洁吧。虽然头发颜色不一样,你解释解释。“陆让拿着照片,饶有兴趣。

  “真没有,高四真没有,整个高中,我只跟你暧昧,其他女生,我正眼都没瞧过。”姚思古指天化敌发誓:“她是我初中,初三的女朋友,跟关博一个班的。我初三,她初二。你可以问关博,高中,我绝对是清清白白,天地良心,一点儿瓜葛都没有,你也知道,她的男朋友,换衣裳似的,一个又一个,真的,初三,真的是初三,再也没有谈过,然后是大三那个,也就两三个月。”

  “哦,初恋女友。”陆让失落的放下照片,继续放在最底层。

  “什么初恋女友,什么都没干,真的,亲都没亲过。你要说大学那个是初恋女友,我倒认罪了。这个女朋友,真的很单纯,她要不是高一下学期转学过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见她,你自己想想,我高一的时候,完全保持距离,走在路上都不认识她的那种。这个照片,扔了,扔了,我忘了,一直放这里,忘记丢掉了。”姚思古站起来,拿着照片进了洗手间。

  “我丢掉了,你别想太多。”他坐下来,一脸轻松。

  “真是!动作那么快,扔了可惜。”陆让口是心非的说。

  “好了,好了,我真的忘了,很久没有看百宝箱的东西,我应该清理一下再给你。”姚思古说。

  陆让不太高兴:“我也没说什么,解释清楚就行了,这也是你的青春,留着也没事,你单独收起来就好了,我看见,肯定还是有点受刺激。”

  “那就继续刺激刺激你,你看看这个。”姚思古拿起一枚铜板,“你的康熙通宝。”

  陆让拿着铜板,眼神黯淡:“不知道皮喜的爸妈怎么样了,我本来是送给皮喜的。”

  “我打听到了,他们在麻坡岩那边的一个寺庙,都好几年了,平时就是看看林场,在庙里做一下卫生。等我明年买车了,我带你去看他们,那个山路不好走,很远。”姚思古给陆让看他们的照片。

  “挺好的,脸上有点肉了。”陆让记得他们年轻时的样子。

  “回去再看,收好,我就这么点好东西了。”姚思古帮陆让收起百宝箱。“哪天有空的时候,你选个日子,办好了,户口本就寄回家,老是放我们身上,不安全。”

  “嗯。”陆让点点头。

  “我随时都可以,你请假,人家是国家单位,周末不办事儿,早一点办,我好出差。”姚思古说。

  “嗯。”陆让点点头。

  “我看,就下个礼拜一吧,明天去的话,第一天上班,不太好意思请假,你们肯定也忙,就下周一吧,以免夜长梦多。洋鬼子最恨我们中国人过春节了,两三个礼拜不发货,急得他们跳脚。”姚思古笑哈哈。

  “嗯。”陆让点点头。

  “不对啊,陆老板,我得罪你了,我照片扔了,你还生气啊。”姚思古把她的下巴掰过来。

  “不是。”陆让说。

  “你说,陆老板哪里不高兴,我好好反省。”姚思古说:“陆老板,说嘛。”

  陆让可怜巴巴的看了看姚思古,失落极了:“没有求婚吗?”

  “哦,那个,以后再说吧,你先把证领了。”姚思古说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找抽,就不再催促了。

  “陆让。”姚思古半晌发话:“求婚,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不是,受别人影响吧。”陆让觉得,是自己没主见。

  “我觉得,跪在地上,拿个戒指,好奇怪。”姚思古挠了挠头:“特别夸张,我不太喜欢那种感觉。两个人好好的,为啥突然要表演呢,太奇怪了。”

  “好像是的,好傻。”陆让想了想,如果姚思古跪在自己面前,假如,现在,姚思古在高铁上求婚,她肯定想傲慢的转身走人,甩下一句:不,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拒绝才爽啊!求婚就答应,多俗套啊。还有,背景音乐必须拉二胡,声泪俱下,爱而不得,《二泉映月》,可以安排。

  “你笑什么,变脸变得真快。”姚思古摸着她下巴,弄得她痒痒的。

  “别弄,这么多人。”陆让把他的手摁住,老老实实坐好。

  “岳父大人带孩子挺不错,我看着蛮好,细致,卫生,还会智力开发,乐乐很喜欢外公,乐乐也给外公练了练手,以后,咱们也放心。”姚思古换了一个话题。

  “你不知道吧,我爸是我们校友,他是第一届萍实高中的学生,人家也是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陆让说。

  “知识分子,还说保姆伺候人,不让杨姨妈在我家工作,我吃完那顿饭才知道,他为啥不喜欢我。”姚思古说。

  “没有不喜欢你。”陆让说:“或许,有一点儿吧,主要不是这个事儿,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他不放心。”

  “这也是理由,长得丑的就放心,真奇葩。你早说,我就不拾掇这么干净去见岳父,邋里邋遢的,尽量把颜值拉低一点儿。左唯这样的,岳父大人喜欢得很吧?你看看我这行头,花了我三千块,结果嫌弃我帅,太伤人了。”姚思古真的生气了。

  “我喜欢,我喜欢,我喜欢就行了。”陆让安慰他:“姚老板秀色可餐,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你放心好了。年轻的时候好看一点无妨,等到中年大叔,身材变形,大家都难看,人人平等,还是得穿好看一点儿,不然我们弄得像深圳难民,父老乡亲的,也不好意思见人。你是不知道,我们农村,我是标杆。左邻右舍的,不爱读书的孩子都要向我看齐,读书多,看看陆让,找个男朋友,又帅又有钱,轻轻松松的过日子,那是读书才有的,不读书的女孩子没有这种命,说得我好像被你包养了。我也在上班,好吧,我也要还房贷,哪里轻轻松松了。”

  姚思古抱着陆让:“不要紧,我加油,尽快实现你的愿望,我做一个五年计划。五年之内,让你过上金丝雀一般的好日子,就是你说的,被包养的感觉。“

  “我很贵的,一个月一万块,姚老板,你包养不起。“陆让这么说,引得旁边的人侧目。姚思古笑,松开陆让:”保持距离,不然真以为你是我包养的,不好,影响不好,资产阶级腐朽思想。“

  “姚老板说得对,深圳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是消磨不了我们想要积极进取的热情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这个月房租,请给我700块。”陆让摊开手,找姚思古要钱。

  “我妈给你那么大一个红包,你就自己付房租嘛。我那一半,你还好意思要,等明年住新房了,你怕是还想当二房东吧,上瘾了你。”姚思古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的从钱包里拿出700块。

  “为啥你爸不给我红包啊,我就说了吧,他不喜欢我。”姚思古不开心。

  “我爸没钱,他的钱还是我给的,要是给你封个大红包,那我又要出钱补贴上,他傻呀,左手到右手,右手到左手。”陆让把700块攥紧。

  “小富婆,这个月伙食费,可以打折吗?”姚思古羡慕的看着陆让腰包鼓鼓,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700块。

  “亲兄弟,明算账。”陆让紧紧的护着自己的包包,一刻也不敢离开自己视线,到了深圳,马上存起来,这是她的习惯,虽然现在的治安好多了,可是她永远记得彭璐被抢劫的事情。

  “亲兄弟,明算账,隔壁的兄弟,你要是算得这么清,那我大不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的房间,我这个月就不进去了。”姚思古小声说,笑得很淫荡。

  陆让满面通红,嘴里嘟囔着:“谁怕谁啊。”

  “多少打发一点吗,陆老板,你爸没给我红包,我很受伤啊。”姚思古就是卡在这个点过不去,心里难受。

  陆让想了想,拿了两百出来,剩下的五百收好。

  “这就对了,我一定好好伺候,随叫随到。”姚思古贱兮兮的拿走二百。

  陆让低着头,不说话。

  “开玩笑的啦,所以我说嘛,赶紧领证,尘埃落定,你好,我也好,搞得像非法同居似的,太刺激了。”姚思古小声说。

  陆让依旧没说话。

  “怎么了?”姚思古担忧的问。

  “哦,没什么,我想着你的被子好像忘记收起来了,当时着急,只记得把我自己的被子收起来了,就忘记弄你的了。可能有点脏,回去要想想办法,晚上怎么睡啊。”陆让说。

  “你,你真是,我在这儿想结婚的事儿,你在这儿想着怎么睡我,你这个色狼。”姚思古贱兮兮的笑。

  “我哪有,你胡说!”陆让被惹毛了,抓耳挠腮,看着一车子的人,又不好发作。

  姚思古快乐得不得了,逗陆让是他最大的生活乐趣,难怪杜金说,她好傻,什么都当真,太可爱了。

  “好吧,没错,是想睡你。”陆让干脆承认了,剩下姚思古楞在那儿,脸上惊讶的表情在风中凌乱。

  “嗯,孺子可教也。”姚思古正襟危坐,假道学的样子端起来。

  “睡。”陆让闭上眼睛。

  “睡。”姚思古闭上眼睛,自言自语:“保存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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