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估计都没怎么睡,七点不到,手机就各种占线忙音。
“踩铃,你速度。”
“我已经起来了,二十分钟吧。”
“租车公司的婚车现在到张建家楼下等了,我们八点必须到。”
“来得及,佳玲六点不到就把我唤醒了。”
“这么恨嫁吗?”
“别贫了,赶紧买早点,我醒得早有点儿饿了。”
“你起那么早不先买早饭过来?”
“冷!!!”
“行吧,你等我们,我们十分钟出门儿。”
“嗯,你们买好了煎饼果子再电话我,我在大堂等你们。”
“行。”
一哥一顿催,姚健湿水弄头发。
“刚和踩铃说了十分钟,你这得速度。”
“五分钟就行。”
“张建结婚也真不挑日子,大冬天的,穿西装就冷,穿棉服就臃肿。”
“行了,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皆大欢喜。”
“今天算是大半个班的人都来了,加了四桌,这人缘儿可以呀。”
“证明大家都混得不错。”
“确实,咱班的人除了国外的没回来,基本在B城的都来了。”
“算算咱班六十多个人,将近二十个出国定居的,基本都美国吧,国外真那么好吗,谁都往外蹿。”
“在美国一个城市的不多,辉哥、大象和贱人在纽约,何欢和老挂在硅谷,其他一些我不太熟,就听贱人说有些在芝加哥、西雅图和加州。”
“何欢和老挂这俩学计算机的不在硅谷待着都屈才了。”
“就该回国发展,待遇不比美国差。”
“你说咱们QB尽为老美培养并且输送人才去了,忙乎半天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呀。”
“其实就是思想建设或者说爱国思想、名族脊梁、国之根本没深扎在莘莘学子的心呗,别的不说,日本人的输出率是很低的,基本都是学成归国然后为强国穷尽一生。”
“关键国外是能者居之,国内得论资排辈,这就让有抱负的志士青年望而却步了,再有就是科研的项目很宽泛、经费国外确实更舍得投入,环境、设备等软硬件也更先进。”
“也是,谁都想在自己深耕的领域做出成果来,国外的条件无疑是首选。”
“只能说人各有志吧,走出国门永远不忘祖辈都是黄皮肤就好。”
一路快走加小跑,煎饼果子来三套,诗懿早已在大堂等着。
“这么半天?”
“健哥磨叽。”
“打车?”
“今天必喝酒,打车吧。”
“这冷的天,冻得我哟。”
“吃点儿,垫吧一下,这个点儿也不堵,打车很快,半小时顶天能到。”
“行吧,打车,冻死了。”
“赶紧吃两口,一会儿车上味儿大。”
“嗯。”
人在着急忙慌的情况下是没有形象可言的,三两下解决一个煎饼,就算是高中的时候也没那么速度过。
“踩铃,你这还有一半呢,速度。”
“速不得了,拦车,我吃不下了。”
姚健接过来,“别浪费了,我吃。”
一哥看着就摇头,“你俩少恶心我,直接亲就得了,还弄这个间接的有意思吗?”
诗懿瞬间脸红。
姚健倒是哈哈一乐,“羡慕、嫉妒吧?看看咱班现在还有没有剩下的,一会儿别错过了。”
“踩铃,别和他好了,跨国恋比国内异地恋更惨。”
“覃毅,你小子这是要去取经吧,看我不毁了了你的命根子。”
两人不停打闹,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只留下一人打车的诗懿在一旁看热闹。
“车来了,你俩还打?”
“行了,健哥,小弟我讨饶了。”
“我媳妇儿酒店钱你出一半。”
“行,我全出行了吧。”
“一半就行,我住这几天你把爷伺候好就行。”
诗懿乐死了,“一哥,你说你这嘴是不是贱,得花钱治。”
“踩铃,你说咱班三贱客是不是漏网了一个?”
“是,他应该是贱圣。”
“贱王、贱霸、贱人、贱圣。”
“我怎么觉得贱付出的代价怎么那么大呢?”
“你们这是砒霜兄弟情。”
“赶紧算算房费,怎么都得小两千吧,我出一千,也是血亏啊,问问,这打车钱谁给报了?”
姚健和诗懿异口同声地嘲笑,“谁坐前面谁付。”
一哥苦脸捂眼,“你俩结婚我铁定给你们包个报纸塞里头!!”
诗懿和姚健相视一笑,手紧紧地扣在一起。
蓝天白云、阳光微醺,这个天气真的很适合迎亲呀。
张建楼下租了六辆婚车都已装饰完,十人帮属于男方亲友团的主力军说生撕佳玲的送嫁队伍可不在话下。
诗懿发消息给佳玲。
“亲爱的,新婚快乐,我们的队伍出发了。”
佳玲那边休闲的等着,“亲爱的,叛变有大红包、”
诗懿偷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必须站你这边儿。”
“那辛苦你了。”
“我这儿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先跟你明志。”
“姐们儿,我老公的红包一会儿我全撒你身上。”
“就奔这红包来的,这,可以有!!!”
姚健看看诗懿,笑得如此灿烂。
“踩铃,笑什么呢?”
“佳玲说我叛变了就把红包全撒我身上。”
“我都不知道你的价值何在?又不是女方,还能提供点儿藏鞋的地儿?”
“昨天佳玲就跟我说好了,你们抢亲的时候让我们其中一个人背一篇英语课文,而那篇课文张建说漏嘴了是我的强项。”
“我去,不会是那篇《Walt Disney》吧?”
“哈哈,你说呢?”
“你还记得?”
“要不我现在给你背一遍?”
“服了。”
“哈哈。”
“我看我兄弟准备了多少,佳玲可真够败家的。”
“这就叫败家了?明显是我好姐妹让我攒这几天的交通费好吧,你这都看不开?”
“行吧,你不背怎么过关?”
“哈哈,那就看你兄弟怎么个意思了?”
“你这女人也太善变了吧。”
“行了,当我对不起大兄弟了。”
“新郎官最梦都没想到这儿有一个卧底的吧。”
“你别告诉他,这都是佳玲设计的游戏环节。”
“行吧,你说到咱俩结婚的时候哥几个不得玩疯呀?”
诗懿捂嘴,“那你一会儿收着点儿。”
“中午不得干懵几个?”
“怎么的,看见三条狗就走不动道儿了?非得干趴下?”
“你看大黄昨儿个就开始挑衅我了,你说怎么忍吧?”
“酒还是少喝吧,我有一同学脑血管先天性畸形,喝多当晚就脑出血,命是抢救回来了,但是语言功能受损,记忆也仅仅限于在出事之前的记忆,之后的就不太记得清楚了,所以酒还是少喝吧。”
“是那个初中原来在BY大上学那个,我好像对他有印象,你初中同学?”
“嗯,上次带着我有一年坐硬座回老家那个,想不到你还记得。”
“我对他印象挺深刻的,好像读通信工程的吧?”
“嗯,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好像上次你让他联系过我,说报我们学校那个厨师班吧。”
“怎么你们学校还有这种培训?”
“我也不太知道,好像是校外的机构和我们学校合作还是什么的,反正学费也也就几百块十节课吧,你那个同学就来了,不知道学完了做饭怎么?他好像是读研的时候在外面租房住的。”
“嗯,做得还行,但是现在废了,他妈都哭死了,本来某龙头电讯公司都准备签他了,在老家拿八千一月的工资,过着安逸的生活,现在就剩下他妈妈和爸爸轮流照顾他了。”
“天妒英才。”
“就感觉特别可惜,好不容易研究生毕业了,单位也好,就多贪了两杯,人生的轨迹就完全不同了。”
“嗯,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结婚了,有了孩子就惨了,这算是发现得及时,只霍霍了自己。”
“哎!我们这帮老同学现在每年他生日都去看他。”
“不过他脑出血的前提是血管本来就是天生畸形,即使不是喝酒爆也会在其他时候某个点爆的,所以你也别把什么都归咎于喝酒,只要不是酒懵子,每餐必喝那种,偶尔放纵一下没事儿。”
“嗯,就是看到身边的好友中招特别感慨。”
“放心,我回来也没喝几场,我们哥儿几个你还不知道吗?酒量也就一人三瓶。”
“嗯。”
“这大冷天儿的,我怎么觉得我浑身燥热呢?”
“张建结婚,你燥热什么?”
“踩铃,你且好好等着,还有两年,我铁定按时毕业,回来娶你。”
诗懿突然很想哭,声音都哽咽了,“等你毕业再说吧。”
姚健轻按着诗懿,“相信我,我这次绝不负你。”
“你要履行你的承诺呀。”
“放心,我现在没日没夜高质量严标准的干,应该能按时毕业的。”
“那把身体累垮了怎么办呀?晚点儿就晚点儿呗。”
“你愿意我还不答应呢,本来我们就该最早结婚的,现在你姐们儿三个加这次张建的婚礼都参加四回了,光羡慕别人,我们还分隔天涯呢。”
“姚同学,那你要加油了。”
“放心,这是我的终身任务,必须完成。”
诗懿很感动,相信此刻自己是幸福的。
接亲送亲的人很多,阵仗老大了。不知道秦剑是不是吃了国外的牛肉力量特别大,居然把佳玲家的大门给撞坏了。
“贱人,你这是抢亲,不是抢劫!”
“这门它不经撞!”
“没事儿,米国回来的攒着劲儿呢。”
“踩铃,这话说的。”
“我媳妇儿说的都是对的。”
“健哥,别一口一个媳妇儿的,踩铃,你等我,我回去和我那个胖娘们儿离婚了我娶你。”
踩铃摇摇头,“那我可吃老亏了,这辈子嫁二婚男。”
姚健笑抽了,“贱人,你这可是硬伤呀!我媳妇儿你是抢不走了。”
秦剑脸一哆嗦,“你俩可真行。”
佳玲给诗懿一个眼神,诗懿心领神会。
“准新郎官儿,我们现在考考你的背诵。”
“来吧。”
“高中英语怎么样?”
“高考136分,你说是好是差?”
“背过课文吗?”
“你们不会让我现在背英语课文吧?”
“哈哈,你说呢?”
整个抢亲团咆哮着,“毕业几年了,谁还记得呀?”
“就是,也不知道背哪出?我完全还给老师了。”
“关键是新郎官的红包准备了多少?”
“你看送嫁那群仙女的架势,没打算放过呀?”
“大黄,有合适的吗?”
“我说贱人,你这已婚享受单身生活的日子我看是到头了吧?”
“嘿,这话说得我,赶紧想想先摘了那朵花。”
“我看伴娘不错,还有伴娘身边那些个也还行,给我留点儿。”
“大白还惦记呢,”
“我们哥仨就大辉脱单了,剩我俩正单着。”
“看那边,一哥也单着。”
“要不开除大辉,咱们就失恋阵线联盟了。”
“呸!不要脸,没恋哪来的失恋。”
“德性,中午你小子别溜号。”
“成,溜的是孙子。”
伴娘撕扯着嗓子,“《Walt Disney》”
全场哗然,“我去,谁还记得。”
“那篇是经典的噩梦啊。”
“张建,赶紧撒钱!”
其中一个女生高呼,“钱不是万能的。”
姚健也凑热闹的回应,“没钱也万万不能。”
张建回头搜寻着,似乎想到了一个人,“踩铃!踩铃!”
姚健牵着踩铃,“这儿呢。”
“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媳妇儿最会背这段了。”
“那不行,我媳妇儿出场费贵着呢,一般不轻易出场。”
张建秒懂,讹钱的来了,“你媳妇儿来回机票钱我一会儿转你。”
姚健眼睛都乐成了一条线,“媳妇儿,开始你的表演吧。”
诗懿示意伴郎,“先给点儿小小的鼓励。”
伴郎一把红包拳赛给了诗懿,由于太多,诗懿逗接不过来,幸好有个财迷贱王在地上疯狂的捡漏。
众人起哄,“健哥,赶紧的,后边还有。”
“踩铃,赚够了就赶紧干活了了。”
踩铃抑制不住贪婪,但是拿人钱财当然是替人开道了,“Walter Elias Disney was born in Chicago,in Nineteen -O-One.His family moved to the state of Missouri.He grew ubr / on a farm there…………”
踩铃那个流利哟,五分钟解决战斗。
抢亲团一声吼,“媳妇儿,我来了,冲啊!!!!!!!!”
送亲团可是真的接不住呀,各种骚操作结束,红包也都拿到口袋都塞不下。
一路上诗懿和姚健都在数着自己的战果。
倩倩和鸭子嫌弃地看着诗懿和姚健,“我说你俩行不行呀?数半天了。”
姚健抬头回怼,“得,就你视金钱如粪土,不稀罕把你那些个赏我呗。”
鸭子嘎嘎乐,“健哥,倩倩那意思是你的太多匀点儿给她。”
一哥开车也没闲着,“兄弟,这辆车不错,房贷完了我也弄一辆。”
诗懿边数着红包边聊,“一哥,你那小白就够让人羡慕的了,还换?”
“你不懂,那是男人成功的标配。”
“标配不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吗?”
“啊,大好日子说这丧气话。”
“真的,在我老家,都流行这句话。”
“我第一次听呢。”
“踩铃,我们也是第一次听。”
姚健撇撇嘴,“我觉得特真实。”
大家都意会了。
踩铃兴奋地大叫,“哈哈,我有一百多个红包呢,一个红包两元,我这两口袋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今天赚大发了。”
车里的人除了姚健,其他人都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就说我家踩铃能聚财呢。”
一哥无奈,“你差不多得了,这一车的人呢,别影响我开吃。”
踩铃得意地笑着,“怎么突然觉得好有钱的样子,一会儿辉哥带女儿来,红包不得上点儿量吗?”
“上学的时候辉哥就最护着你,老偏向你了,你上量不是应该的吗?”
“好像辉哥不护着你们似的。”
“辉哥护小语。”
“对哦,小语今天应该也要来的。”
“应该来,吃饭的时候肯定能见到。”
“很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眉毛什么样了?”
“怎么不看脸看眉毛呀?”
“之前来我姨的美容院修过好几次眉呢,店员说她的眉毛很特别,眉尾是想上翘的。”
“这样啊,那一会儿我关注一下。”
“一哥,你怪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同学了,想当年还坐我前面呢。”
“坐你前面也是一年半载的事儿,有踩铃坐我前面时间长吗?”
“哎哟,你俩的感情敢情是坐出来的?”
“坐只是个前提吧,关键是身上有互相吸引的体质吧。”
“哎哟,你俩真是,服了!”
“你俩现在这程度了,啥时候结婚呀?”
“等我博士毕业吧,我打算回B城发展。”
“啊?真的?”
“嗯。”
“你妈怎么办?也跟你一起回来?”
“我估计你妈不会回来的,不然你也没有移民出去的必要了。”
“我只是觉得她之前的状态我陪着她出去已经算是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了,为了她我差点儿把我媳妇儿给弄丢了,这次好不容易找回来,我可不想再丢了。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必须得自己靠自己了,虽然我爸留了两套房和一间写字楼给我,但是那是我妈以后养老的保障,我是不会拿的,我现在这个学历高不成低不就的,回来也找不到特别高薪的工作,所以我和踩铃商量了一下,我还是得读博,我尽量三年按时毕业,拿到证了我就马上回来,我相信工作的起点会很高。”
“愿景是不错,踩铃,你怎么想的?”
“我这不是刚拿到注会证嘛,但是等再等两年通过考核才有签字权,这样才能实现工资翻番。我去年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给我爸妈换了个大三居室的房子,月供四千,想着健哥孩子读博,没那么快回来,我就多考几本含金量高的证,方便我回B城找工作,这样一来,我给爸妈在老家买的房子房贷五年内肯定能还清了,也算是他们养我那么大我为他们做的一些贡献吧。”
“行了,不如你现在就整个肚子回去,到时不结也得结,兴许你婆婆看你怀着她孙子,也就不为难你了。”
“大象,你这是要死呀,未婚先孕这事儿我做不出来。”
“今晚做了就出来了。”
“得了,大象,别裹乱了,踩铃可比你矜持、稳重。”
“我觉得大象说这话有道理呀。”
诗懿捅了捅姚健,“你这是要死呀,说这个话,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先结婚再继续学业也是可以的呀。”
“你就想得美。”
“哎哟,开玩笑的,捅得我生疼。”
“记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什么三金聘礼的那可是一样都不能少,听见没?”
“放心吧,都按你意思办,我都说把卡给你,里边所有的钱都你支配。”
诗懿心里美滋滋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不然就变黄脸婆了。”
姚健宠溺的搂着诗懿,俩人相视一笑。
B城和N城一样,就爱中午办喜酒。
辉哥带着师母和女儿可算是横着走进来的。
“王老师!”
“哎哟喂,叫哥!”
张建快步迎上去,“不敢不敢,王老师,能再次见到您我太高兴了。”
辉哥也很激动,“这是我美漂以来听到的最亲切的问候了。”
师母也特别高兴,“哎呀呀,之前来我医务室上药的时候还小孩儿呢,现在都结婚了。”
“师母,您还记得呀。”
“记得,你们这个班的学生我记得最清楚、印象最深刻了。”
姚健嘴碎,瞧了一眼辉哥,“师母,那一会儿我们有好多事儿要告诉您呢,都上学那点儿破事儿。”
辉哥狠瞪一记,“行吧,都展翅高飞了是吧,上学白疼你了。”
师母咧着嘴,“你说过年来我们家吃多少次饭了,也没看见你跟我说说掏心窝子的话,我也白疼你了。”
一哥打岔,“师母,那不巧了么,每次王老师都趁您回娘家的时候才约饭,我们每次去您都走了。”
师母斜眼看了看辉哥,“一会儿有故事的全都坐过来,咱们今天喝完回家大干一场。”
十人帮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异口同声地回应,“遵命!”
小师妹最可爱了,“哥哥姐姐们,一桌子坐不下那么多人呀?”
乔爷逗她,“那怎么办呀?你只能坐其他桌了。”
师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给你们在我妈妈旁边留一个流动的空位,你们排队一个一个说就行了。”
韦君很感慨,“可爱至极,想当年我们毕业的时候师妹才两三岁,现在都快十一岁了。”
“是呀,那会儿你们小屁孩儿,半大点儿的孩子我坐月子你们送了好多鸡蛋牛奶来看我。”
一哥嘴最贱,“师母,你是不知道,他们那是动机不纯,就想看看师妹长得像谁,私下都打赌呢,赌注是一星期的鸭腿。”
师母被逗乐了,“我女儿还行吧,小时候挺像我的。”
余义抗议,“哎,别提了,我们就凭着学的那点儿生物知识,相信了科学遗传和老人言,说是女儿都像爸爸,结果我们男生输得老惨了。”
鸭子更是哈哈乐,“说到遗传学,我们这儿都快诞生一个准博士了。”
余义起哄,“健哥,不得科普一下吗?”
“就是,科普一下,特别是一索得男那种。”
姚健笑笑,“这个夸张了,我哪能未卜先知呀,都是根据身体情况决定的。”
“健哥,你别听余义瞎起哄,说点儿遗传知识就行,也让我们以后找对象好有个参考。”
“乔爷,你这是有目标了?”
“大象,你这碎嘴子。”
姚健就爱看热闹,“这女儿的基因呀是父母各占一半,具有随机性,女儿可能会有部分特征像爸爸,部分特征像妈妈。女儿的智商、身高、鼻子、头发、睫毛和性格以爸爸为主,其他随妈妈。儿子的智商、身高、体型、眼睛、鼻子、肤色以妈妈为主;其他随爸爸。”
“健哥,能不能再具体点儿。”
“还能怎么具体呀,我觉得健康就行了。”
“那不得找个最优选吗?不然将来学习不行不得遭大半辈子心啊?”
“大黄,我严重怀疑你到现在还没女朋友是不是就着了这个道了?”
“大黄这哪是没有女朋友呀,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大辉,你别逼我把你上学和小语拿点儿破事儿拿出来说。”
“大黄,你可真行!”
辉哥没憋住笑,“但说无妨,怎么我当你们班主任的时候就没一个人过来跟我报告呢?”
一哥呛着嗓子,“你还需要我们报告吗?老挂喜欢踩铃这事儿你不是模仿娟姐把他俩弄个大对角吗?”
诗懿也没憋住,“老师,还说你最偏心我,把年级前三的种子学生给我调走了,害得我不会的题也没处问,本来有希望考QB的,看看,是不是被你耽误了。”
余义今天是打开了话匣子,“踩铃,老师也偏爱健哥好吧,把老挂调走了,你就没有选择的只能回头问健哥了,增加和促进你俩的感情。”
辉哥哈哈乐,“余义,上学时没发现你那么知情识趣呢?总把我那点儿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大象还是站出来为辉哥打抱不平,“老师是想保护老挂,免得他受感情之苦,无心向学。”
“倩倩,你这波马屁拍得,服了。”
“我回来之前,罗云还和我联系了,委托我带个红包给张建,还说在硅谷待着还挺好,并让我带话给各位同学,有机会就去硅谷找他玩儿。”
“老师,这话只是带给踩铃的吧?”
“胡说,老挂现在虽然不像你们那么碎嘴子,但是性格可比上学时开朗了很多。”
“哟,那我们得组团去找他才行。”
“带上踩铃,接待规格就上去了。”
“大黄,别拿我开刷,要不我把你上学和二班那个女生的事儿也拿出来给大家伙儿聊聊。”
“踩铃,别介!”
“踩铃,没事儿,一会儿喝两杯,一吐为快。”
“想着张建和老挂是同桌,拉着张建去规格应该不输踩铃吧。”
“大黄,怂货!”
“那是兄弟情,能一样?”
“就是,单恋那种爱而不得才能有最高规格的接待。”
“踩铃,还是得看你。”
“可拉倒吧,我那都是过眼云烟,美国人才济济,能和老挂举案齐眉、比翼双飞的必定是优秀人才。”
“我的学生都优秀,你们都是我的骄傲。”
“老师,你这碗水端得哟,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总晃荡呢?”
“总晃荡不是年轻嘛。”
大家哄笑一片,辉哥这口才也是没谁了。
张建的好人缘把班里的、球队的大部分同学都请来了,婚礼热闹至极。辉哥最是高兴,和同学们聊着他在美国的境遇,师母的眼里全都是对辉哥的崇拜和心疼。一场婚礼把五湖四海的同学、朋友都聚到了一起,大家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诗懿和小语久别重逢,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聊着高中时的糗事,规划着将来的目标;当“三贱客”遇上“三条狗”即刻上演了一场别样酒文化;高中时的初恋从来都是最刻骨铭心的,而分手后的潇洒再见亦是朋友;一班每年的大年初五就是大聚会的日子将永远不会改变,即使远隔万里还有时差,不能到的同学们也会打来越洋电话和大家拜年。有人说青春是懵懂轻狂的,也有人说青春是炽热勇敢的,我们终将老去,回首再看过去,归来仍是那个我们。
诗懿这次回来收获满满。宿醉第二天就约着去辉哥家聊家常,师母也破天荒的在家招呼着大家,辉哥不禁感慨,带了那么多学生,只和我们最长情,大家静静地听着辉哥这次回来的规划,想着师母和小师妹马上就能和辉哥团聚美国,大家很不舍,因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和辉哥欢聚一堂,每年大年初五的一班大聚会辉哥也只能像其他国外的同学一样,挂着越洋电话和大家拜年,想到这里,大家都留下了不舍的泪滴,辉哥眼含泪花和大家畅饮,告诫我们无论身处何地都应该有家国情怀,有国才有家,有家才有责任,有责任才有担当,有担当才有志气,有志气才有骨气,有骨气才能挺直胸膛做人而不苟活于世,这就是大一班心中的辉哥,永远正气凛然,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是有穿透力的,仿佛打通了大家的七经八脉,也深深的影响着大家做人做事的态度,与其说辉哥是我们的老师,还不如说辉哥是我们的标杆,大家心中都充满了感恩,人生得此老师,何其幸哉;小语跟单位请假一天陪诗懿一起逛街吃饭,诗懿还带着小语又去了大姨的美容院,做了脸修了眉,大姨见到诗懿别提有多开心,当下就塞给诗懿一万块钱,让她好好玩,尽情买;阿新在T城有项目,但在临行前还不忘蹭了哥哥姐姐们一顿饭,回忆着做拖油瓶的小美好,时过境迁,那时的小男孩长大了,工作了,理所应当的实现了财富自由,说是跟着诗懿去蹭饭的,最后还是抢着去买单;乔爷和韦君在大家不断的撮合下,居然同意彼此试试,给出的理由是大家都是B城的,找外地的会面临许多问题,而这可能就是会选择彼此最根本的原因吧;余义和鸭子打算要宝宝了,正在积极备孕中,打算生个鼠宝宝,只因迷信三合;一哥的经典语录就是宁肯单着绝不将就,足以证明他现在的能力与财力;倩倩的目标是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和摄影家,而这个目标似乎成功了四分之一,说白了就是个画画狂热爱好者;姚健送给诗懿一个大盒子,里面放着很多明信片,上面记录的都是这几年想她的时候想要对她说的话,刹那间,诗懿泪目了。
转眼到了大家各自别离的日子,没有眼泪,全是不舍。
“踩铃,落地了报平安。”
“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先进安检。”
“嗯,我进了你就走吧。”
“嗯。”
“还有,你明天的飞机,今天晚上你们聚就别喝了吧。”
“也就是那天张建婚礼喝伤了,你放心,其他时间都喝茶。”
“那行。”
到家爸妈都不在家,报了平安洗洗便一头扎进房间,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进书柜藏好,想想再用书挡着些,关上柜门再看看似乎没有异样,才安心补觉。
姚健心理堵的慌。
“我明天走了,也不翘个班儿喝点儿。”
“大哥,兴许还得加班儿呢。”
“你赶紧装个头疼,回来喝点儿。”
“怎么了,踩铃才刚走就那么火急火燎的吗?”
“晚上叫上张建和乔爷,咱们找一地儿喝点儿。”
“行吧,我联系吧,看你昨天和踩铃打那个电话到三更半夜的,先补补觉,现在一点多,我刚吃那顿午饭饭量挺大,装头疼不合适吧,四点吧,我忙一阵儿回去。”
“行,我头疼,躺会儿。”
乔爷调了课,一哥和贱霸装病请假,五点不到已经聚在小酒馆里畅饮了。
“怎么了,这惆怅的?”
“回来的时候,我妈硬塞个什么发小给我,说是一路回来有个伴儿,其实就是两家有意想撮合。”
一哥来劲了,“然后呢?”
“嘿,烦着呢,我当面就给怼回去了。”
贱霸的本性暴露无疑,“怎么怼的?”
“我妈离婚不是单着嘛,那女孩的爸爸死老婆很久了,也没再婚就守着女儿过,我和我妈说要不他俩凑合过得了,我不在乎多个妹妹分家产。”
乔爷笑抽过去,“大兄弟,你这是有勇有谋呀。”
一哥也乐死了,“智勇双全。”
张建就比较忧心了,“健哥,你妈还没明白你心思呢?”
“有了前车之鉴,我打算木已成舟再告诉她,到时她接受最好,不接受我也没办法。”
“这次下那么大的决心呀?”
“陪了她三四年了,虽然不能说完全可以走出来,但是她这次回来没有马上跟我回去,我而是说留下来陪姥姥姥爷过完年,什么时候回再跟我说,按之前就完全不会想要回来,即便是回来也是办完事儿就匆匆回去了,应该算是想开些了吧,我想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这牺牲够大的。”
“谁说不是呢,不然最早结婚的应该是你了。”
“踩铃也不会那么波折,想想就挺难受的。”
“这次她回来状态挺好的。”
“所以大兄弟,你可别在辜负踩铃了,不然又该失联了。”
“确实,人姑娘挺不错的,性格也好,人也聪明,就按你那基因学来找对象,生出来的玩意儿也是个人精。”
姚健笑笑,“确实,我其实就喜欢她努力、真诚,单纯,你没觉得以前我们老逗她,她真着急的样儿,是不是特别可乐呀。”
“确实听逗的,心也大,能开玩笑。”
“我说辉哥总偏爱她呢,原来她和师母真的性格方便还是很像的。”
“你也注意到了吧。”
“嗯,我后来问过辉哥,他也说性格像,主要是还踏实努力,没理由这样的孩子不帮一把。”
“也是,没个B城户口,一个人跟这儿上学,家里还一摊子事儿,确实糟心,能把书读成这样算是有些天赋了。”
“嗯,以前我总觉得努力就会有回报,但是你们发现没,小学初中玩着玩着也轻松考进来,但是高中没点儿学习的天赋还真不一定能进个好大学,选个好专业。”
“确实,考重点大学确实是需要一些天赋的,努力是一罐油,天赋是一把火,碰撞出来的烈焰就是你学历的归宿。”
“健哥,你这说得也太文绉绉了吧。”
“相信一个准博士对基因遗传学的判断,绝对有参考价值。”
“那踩铃知道你妈撮合这事儿吗?”
“哪敢跟她说呀,不然她又该瞎想了。”
“确实,这会让他特别没有安全感。”
姚健拿起电话,“你们看看,这信息发得,烦死了。”
乔爷贱嗖嗖的念出声,“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里昂?我这边事儿办完了,随时都可以跟你回去;健哥哥,在忙吗?怎么打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呢?看见了回一下好吗;健哥哥,我和阿姨逛街,买了好多东西,你有空过来帮我们拿吗?再一起吃个饭;健哥哥…………”
“我去,这娘们儿是要把你吞了吧。”
“什么时候的发小呀?”
“我都忘了,她家是很早就去法国了,但是我知道她爸和我爸是很好的朋友,还合伙做过生意什么的,就是她爸帮我们弄的移民吧,我也是前几年到里昂的时候才知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我妈一说我倒是有印象但是人肯定是对不上号了,毕竟二十多年不见了嘛。”
“你过了年就27了吧,你不急你妈想报孙子也想疯了吧。”
“我只可能和踩铃结婚生子,其他的都不考虑。”
“踩铃也26了吧,我记得她比我们都小一岁的。”
“也算是大龄单身有为女青年了。”
“你妈会着急,人踩铃妈就不着急吗?”
“我这次回来就和她说先扯证这事儿,但是她没答应。”
“不答应我想大家能理解吧,毕竟你现在人在国外,博士还在读,什么时候回B城也不确定,人爸妈对你还意见大着呢。”
“我也担心她去相亲呀,之前不是谈了一个嘛,没成。”
“没成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余地;再就是没能把你忘了,总在潜意识里拿你和别人相比较;再有就是上次见面你那么诚恳的去她家道歉,还规划着将来,她决定冒险赌一把。”
“一哥,你这剖析得也太到位了吧。”
“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如果这次兄弟你再让她伤心失望,以后你们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觉得一哥说得对,健哥,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得想清楚再决定。”
“我知道,所以才愁呢。”
“你发小叫什么呀?”
“洪珊珊。”
“听名字就怪粘人的。”
“已经开始婆婆攻势了,健哥,你可长点心吧。”
“有了婆婆的加持,逼你就范不难呀,大孝子。”
“你这边和踩铃海誓山盟的,这边你妈又给你硬塞一个,你怎么想的?”
“我妈那边我已经当面拒绝了。”
“你那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没有洪珊珊还要李珊珊、马姗姗…………没用。”
“那就实话实说?”
“那我要不客气的说你一句了,你妈可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觉得是,你妈对我们还行,对踩铃总是充满了敌意。”
“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还记得有一回上你家吃饭吗?也是过年的时候,踩铃刚从老家回来,你就约的我们上你家吃饭了,当时老君帮着你妈做面食什么的,虽然你们坐的是个大对角,没看出你们有什么,但是你妈总说北方人和南方人注定是吃不到一块儿,还特意对着踩铃说如果不爱吃面食可以不吃,吃点儿米饭就点菜。”
“哎哟,乔爷,我们高二时候的事儿吧?”
“这记性,服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你妈都不太正眼看踩铃。”
“你们怎么当时没说呀?”
“你们藏得那么深,不谈恋爱我们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呀。”
“就觉得你妈可能是排外而已,谁会想着这话里有话呀。”
“我都坐大对角了,我妈能看出来?”
“知子莫若母吧。”
“你们的意思是我要是说了我妈肯定想办法拆散是吧?”
三人互相看一眼,朝着姚健同时点头,“是!”
“说不行,不说又给我弄一堆烦人精,你们说吧,我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我觉得你现在当务之急先把博士拿下,至于那些所谓的烦人精直接拒绝就行了。”
“还有就是别在你房间放什么惹你妈注意的定情物。”
“我没有。”
“相册什么的呢?”
“都放学校了,有一些我放床底下,拿衣服包着。”
“你能保证你妈不翻?”
“那么重的床,一个人翻是很困难的。”
“她就不会找帮手,比如邻居?”
“你可能对邻居有什么误解,外国人对邻里关系基本还是很冷漠的,微妙家新搬来了一户,有几个月了,但是我们一次都没见过。”
“你一两周才回家一次,不见也正常。”
“那么神秘?”
“可能早出晚归吧。”
“法国还好吧,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忙,但是可能是工作性质的原因,不是很清楚。”
“管他呢,反正你妈没帮手就行。”
“现在我的东西基本都在电脑里,我设置了密码我妈都不知道,她也绝对猜不到。”
“那手机呢?”
“也设置了密码,她也不可能猜得到。”
“你妈会突然去你学校和寝室吗?”
“不会,她只能在方圆几里地转转,最远就是去超市买买生活必需品。”
“行了,好好学习,早点儿毕业。”
“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们装头疼,换课就听你说这些?”
“大兄弟,我明天走了好吧。”
“行吧,值得,当为你践行了。”
“我喝果汁,你们喝吧。”
“怎么的,喝两杯是谁挑的?”
“我现在茅塞顿开,再说了,我答应踩铃不喝酒,喝果汁就行了,明天我早起呢。”
“你行。”
三人喝至微醺,独有姚健若有所思。
踏出国门,感觉使命感很重。山海奔赴,星空独影,他希望今后的人生路都有诗懿陪伴。
诗懿是真的困了,睁开眼睛,元气满满的又一天,早早起床上班。
“小叶,今天早啊。”
“兰姐,我满血回归了,什么活全砸过来,我不眠不休都给弄好。”
“活不多,但是今天要跟我下工地实勘。”
“哈哈,没问题。”
南方的冬天,细雨绵绵,也犹如思念绵绵。
“阿姨,健哥哥是用你告诉我那个手机号码吗?我怎么发信息打电话他不回也不接呀?”
“应该是吧,我都没怎么联系他。”
“那他还有其他的号码吗?”
“没有了吧。”
“我刚打过去他的手机关机了。”
“他今天回国了。”
“啊?不是说回去告诉我的吗?我们一起回去,他怎么就一个人回去了呢?”
“他走得比较急,到机场了才打电话说是学校那边有个事儿比较重要,他要马上赶回去处理。”
“哦,原来是这样呀。”
“阿姨,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呀?”
“我没那么快,还有一个来月吧,我过完年才走。”
“那我这边事儿办完了,我这两天也就回去了。”
“那行吧,你一路上注意安全,向你爸带个好。”
“好的,谢谢阿姨,拿我挂了,你回国了就给我来电话,我有空就去陪你。”
“好的,心肝儿,还是女孩懂事儿,你健哥哥成天忙实验,都没空搭理我,所以我才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多待一段时间才走。”
“行,那您玩儿得开心。”
珊珊挂了电话,脸上阴沉得可怕。
十个小时的飞机再加转机、倒时差,折腾得够呛。回到家洗洗躺着睡不着,看看以前的相片,现在的相片,感觉心里特别踏实,忍不住拿起电话。
“到了?”
“折腾得白天黑夜的。”
“几个小时,好倒。”
“在干嘛?”
“加班,你呢?”
“看相片呗。”
“网上好多呢,我在空间看。”
“你笑得真好看。”
“你也不赖。”
“回家你妈没问什么?”
“没有,我妈出差了,我爸早出晚归,没怎么碰面。”
“嗯,我准备休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你也早点休息。”
“嗯。”
挂了电话,姚健躺在床上,闭着眼,想着得赶紧加快学习的脚步,距离产生不了美,以防有变。
珊珊买了回来的机票,心里已有了盘算。
姚健把家里窗户、门、水电煤气都检查了一遍,确定都关好了,匆匆赶往学校。
忙碌的日子真是没有时间的概念。
“健哥哥!”
姚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洪珊珊,但他假装没听见,反而还加快了回宿舍的脚步。
珊珊加速跑,追上姚健,“健哥哥!”
姚健假装惊讶,“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我今天没课,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有事儿吗?”
“我在国内给你发信息打电话你怎么都不回呀?”
“哦,我同学给我了一台手机,我换着用了,等我看见的时候又着急回来,就没回你了。”
“你怎么不住家里,反而住你同学家呢?”
“有事儿呗,他也单身,住一起也方便。”
“哦。”
“你找我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蹭你顿饭,然后请你带我逛逛校园。”
“那你可能来得不凑巧了,我有个实验要做,数据也要得急,如果你不介意,我看看有没有舍友今天有空的带你吃饭转转。”
“啊?那下次吧。”
“那我现在回宿舍换件衣服要去实验室了,你没事儿自己也能转转,我先走了。”
“我…………”
还没等珊珊说话,姚健假装看看表,漏出焦急的表情,连走带跑的溜之大吉。
珊珊对他类似的围追堵截让姚健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心中早已怒骂了一万个“草泥马”。不是看在洪叔叔的份上,姚健恐怕早已脱口而出。
冬季的里昂虽然很冷,但是天气却出奇的好,每到寂静的夜晚,星河就会连成片,仰望星空,如果找不到一颗最亮的星星,姚健心里便会很失落,莫名的孤独感会缠绕着他的神经,大脑就会驱使他赶紧给踩铃打电话。
“怎么的?”
“我做了个梦,被吓醒了,因为特别真实,所以我得给你打电话确认一下。”
“有那么真实吗?说说看。”
“我梦到你考了好多证,但是我博士没能顺利如期毕业,于是你妈就给你介绍了好多优秀男子让你去相亲,你不去,你爸妈就以死相逼,最后没办法,你就选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结婚了。”
“哎哟,你这梦确实真实哈。”
“真的,我现在一身冷汗,透心凉呢。”
“大冬天的,也太夸张了吧。”
“踩铃,说真的,你妈这段时间有没有安排你相亲呀?”
“目前没有,但是你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我妈让我跟她去吃饭,我估计九成是去相亲的。”
“那你还去?”
“不去她老说我,我也是求个耳根清净。”
“不是我上纲上线,你得把持住呀。”
诗懿笑死,“你坦白吧,就没点儿烦人精总在你身边环绕?”
姚健心里一惊,心虚道,“有也让我的冷漠赶跑了,媳妇儿,你得学会拒绝。”
诗懿更是乐开了花,“哈哈,我也都是婉拒的。”
“是无情的拒绝,不是留情的婉拒。”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看,把你社会成这样了。”
“哎,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你放心吧。”
“我就是怕你家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就屈服了。”
“我家人可没有这样的,你是不是实验做得不顺利呀?”
“也还行,实验哪有一帆风顺的呀。”
“没事儿,我这边也在积极备考税务师,看看两年考完吧,到时你也差不多毕业了。”
“我们都好好努力,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挺好的,你注意身体,别总熬夜,像我爸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你也是,有个注会证已经很厉害了,至于其他的证能过就过,不着急,在L城考不完的可以回B城考,别累坏身体了,我可心疼呢。”
“行了,你是不是有事儿呀?今天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不是告诉你我做了个特真实的梦嘛。”
“那行吧,就当自己吓自己了。”
“那我忙会儿,你别加太晚。”
“知道了。”
诗懿才刚放下电话,妈妈的电话就跟催命似的打进来。
“女儿,你要加到几点,刘阿姨他们都到了,等你吃饭呢。”
“不是说明天吗?”
“今天!!!”
“啊,那我记错了。”
“那你现在马上打车到三中路这个酒店,我们在春梅包厢,赶紧过来。”
诗懿放下电话还在想男人的第六感也那么强吗,好可怕呀。
匆匆打车到饭店,推开门,好多人呀。
“叔叔、阿姨好,我今天事儿挺多的,加班晚了,对不起哈。”
刘阿姨站起身来迎接,“诗懿,过来,坐我边上。”
诗懿腼腆的走过去。
“诗懿,这是我侄儿,在公安局工作,属马的,大你三岁。”
这也太直接了,诗懿尴尬得连连点头,“嗯,刘哥好。”
“你好,来晚了,快吃点饭。”
“哦,我自己来。”
“小叶,你妈妈说你太内向了,总是忙工作,要不就在家看书、学习。”
“也不完全是,也干点别的事。”
“那你平常都喜欢干什么呢?有什么爱好?”
“没有特定的,有同学叫我打羽毛球我也去,气排球也行,逛街吃饭也都是有的,没有特别的爱好。”
“喜欢旅游吗?”
“还行。”
“小刘呀,你可问对人了,我家诗懿高中就去B城读高中了,又在N城读了七年,这些都是旅游城市,你们要是有公休是可以约着一起去玩玩,她熟得很,可以带你们到处逛。”
“哎呦,妈,我其实也不是很熟,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学校的,景点也只是有同学来才去的,算不上很熟。”
“我大学在C城上的,毕业就回L城工作了,公安工作忙,攒了一堆的假期没时间去旅游,如果时间合适我们是可以约一约的。”
话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诗懿也没法说什么,只能顺着,“嗯嗯,好的,有时间约着一起。”
一顿饭,除了诗懿忐忑不安其他人都很开心,和刘哥互相留了电话,任务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不是约诗懿看电影,就是约诗懿喝咖啡,要不就吃饭,要不就约去附近的庙拜佛,就是只要想得到的地方,他都约了个遍,这也让诗懿苦不堪言,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表明自己的立场,因为她不想让妈妈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不然很有可能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回不了B城了。
每次姚健被珊珊打扰了,就会特别想打电话给诗懿。每次诗懿被刘哥约饭而没法找理由拒绝的时候,就会特别想和姚健聊聊。
俩人也许心中早已默念千万遍:“烦人精”,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