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开学又一个月了,地理会考成绩也如期公布,一班的A等是最多的,43个。诗懿也正如自己所愿,午饭的时候就开始约国庆的活动了。
“倩倩,国庆嘛呢?”
“你想干嘛?”
“哟,兴致不高呀。”
“你A我B,你说我能高兴吗?”
“就这事儿啊。”
“我不管啊,今儿个午饭刷你的卡。”
“哎哟,哪能才刷今天啊,得连刷三天为我庆祝啊。”
“踩铃,你死不死啊,我发现你学坏了啊。”
“我这不是逗你吗,心情顺点儿了没有?”
“连刷三天是吧,行,顺了。”
“国庆十渡骑马怎么样?”
“都谁去呀?”
“我还没问,先问的你。”
“人齐了就问问其他人,我都行。”
乔爷凑过来:“看见李亚没?”
“没呢,你嘛呀?”
“没事儿。”
诗懿瞅一眼乔爷的盘子:“买两个鸭腿呢,能吃了吗?”
倩倩贪婪地看着鸭腿,“赏一个我呗。”
“起开,别没脸没皮的啊。”
“乔爷,如果别人不吃,别浪费啊,送我这儿来,为了这腿我不减肥了,我得对得起大象这个名号呀。”
“你俩就贫吧。”
诗懿和倩倩叭叭笑得前仰后翻的,不知谁又一拍诗懿的肩膀,“笑什么呢,看你俩笑的。”
“贱王,我告诉你啊,别老在背后拍我。”
“我不拍你,拍谁?”
“爱拍谁拍谁。”
“哟,成绩长了脾气也长了呀。”
“说话能不能不影响友谊。”
“行啊,请我吃鸭腿。”
“滚!!!”
“那我请你吃个鸭腿。”
“你买了两个呀?”
“嗯,都说今天鸭腿好吃,我多买了一个,发现吃不下了,便宜你。”
“那我不客气了啊。”
“我说健哥,这有两个人呢,你给了踩铃,我呢?”
“大象,你看看乔爷那要是鸭子不吃兴许你还能吃上。”
“滚!!!你是看上我们家踩铃了吧。”
“我们是革命道路上的战友,你说吧,你能管我周末的饭还是能帮我提高哪门个学科,我立马请你个鸭腿。”
“趁我还没开始抢之前赶紧滚。”
姚健一脸贱笑地坐到了一旁。
“没看见秦剑呀?”
“他今天吃得贼快,不知道干嘛去了。找他干嘛?”
“我想国庆去十渡骑马,他去年不是去了吗,我想问问他。”
“你说你土不土,地儿又远,说不定还得住一晚。”
“住一晚也行啊。”
“一个女孩子别老想着在外头住。”
“一个人我也不敢呀,倩倩也去,我们还正想问你们有谁一起去的吗?”
“我倒是行,但是人多去才有意思呀。”
“那你一会儿问问吧,放学了我们再研究研究。”
“嗯,赶紧吃,这鸭腿怎么样?”
“还真是不错。”
诗懿越来越觉得干什么都得心应手了,哪怕是回家面对老贾,她也从容不迫。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娘,国庆我们几个同学约了去十渡骑马。”
“都和谁去呀?”
“就是上次来吃饭的几个同学,刘倩倩,韦君,李亚,姚健,张建,乔峰,余义。”
“姐,算上我一个呗。”
“行啊。”
“你们8个再把你弟弟带上,一共9个,我看行。”
老贾问:“你们打算去几天呀?”
“两天吧,住一晚上。”
“你们算了费用了吗?”
“嗯,去年我同学就去过了,他说连旅馆和吃饭再加上来回路费每人500就行。”
“那行吧,姨爹给你2000,把弟弟带好。”
“知道了,谢谢姨爹。”
吃完饭老贾就给了诗懿2000块,然后就出去了。诗懿拿出1000块交给大姨,“老娘,给你。”
“出去玩呢,别抠抠索索的,老贾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用不了那么多,我也不用带那么多钱在身上。”
“你就先拿着,等回头剩下了你再给我。”
“姐,嫌钱多是吧,要不给我。”
“你起开。”
“就你这财迷样。”
“还不快写作业,要不分你500,你别去了。”
“上哪我不得跟着你呀,万一有谁对你图谋不轨我也好挺身而出呀。”
“你赶紧减减肥吧,这样去献身才有人要。”
“妈,你看老姐,老那么挤兑我。”
“行啦,给你100,省着点花啊。”
嘻嘻闹闹各自回房学习,抬头仰望星空,原来星空是如此的醉人。不禁让诗懿想起了午饭时姚健给的鸭腿,想着能和如此优秀的人成为“战友”,诗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并肩作战到底。
“姐,你没睡呢?”
“嗯,干嘛?”
“教我解道题呗。”
“拿过来。”
诗懿看了看题,“你上课听课了吗?这个知识点老师是反复讲的,你看你公式一个都没用。”
“听了,没听明白。”
“不明白我现在告诉你,你就明白了吗?”
“明天一早去问老师,一会儿你把书再看一遍。”
“哦。”
“老弟,不懂的地方一定得弄明白,不会的马上要问老师,还有思考也很重要,除了作业,适当的做点习题也是很有必要的。你的生活不能只想着吃喝玩乐。”
“嗯。”
诗懿是第一次对阿新说重话,虽然他明白阿新心里是不舒服的,但她忍不了,等阿新睡觉了,诗懿去了大姨的房间,“老娘,我有事和你说。”
“怎么了?”
“我觉得阿新的学习不行。”
“怎么不行了?”
“就是听课效率不高,可能是因为初中基础没有打结实的原因,关键是不懂还不问,刚刚他有道题问我,那种题就是老师上课多次强调要弄懂的,他居然没有用对一个公式,而且解题的思路也很乱,这样下去不行。”
“那你帮帮他呀。”
“老师上课他都弄不明白的问题,我能帮他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呀,请老师补课?”
“不知道,你看国庆完的段考排名吧,绝对300往后。”
“这次进学校模拟他考多少?”
“200名以内吧,好像还可以,但是我总觉得他得往后掉。”
“那就看看段考完后的排名吧。”
“嗯。”
诗懿也替弟弟着急,但是学习的事没有谁可以帮,只能就是靠自己钻了。
破天荒的早上阿新没有等诗懿一块儿去上学,大姨也没说什么,诗懿知道阿新是为了昨天晚上的话生气了。诗懿想课间再去找他说说吧,毕竟两姐弟哪有隔夜仇呢。课间诗懿下楼找阿新,刚下到二楼就看见好多人围在楼道口,诗懿挤过去就看见化学贾老太太在训阿新,“贾新,你给我站好,有你这么上课的吗?看你肥头大耳满脑袋长草,你不学无术你个街边小混混,你说话不会好好说吗?你个牛舌头。你上课不说话不行吗?你个大翻嘴。你以为你是根葱啊,炝锅少不了你,你就是街边的那坨屎,连屎都不如。”
诗懿实在听不下去默默地上楼,刚好碰到姚健,把看到的听到的告诉了姚健,“好可怕的贾老太太,怎么那会教我们没看她那么凶呢。”
“你忘了她说刘倩倩吗?”
“我不知道呀,怎么说的。”
“大象,过来。”
“干嘛贱王。”
“给踩铃学学贾老太太第一学期怎么说的你。”
“你疯了吧,让我去回忆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片段。”
“刚才弟弟被贾老太太骂惨了,诗懿都吓懵了。”
“我说踩铃,就说两句你就怕啦?当年一进来她就指着我说那个穿黑色裙子的女同学,不要像个黑色幽灵似的站在我们班门口,后来我就进班里了,她可能没想到我是一班的,直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像个黑寡妇似的没礼貌,看见老师也不叫,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化学课我都不想学,最后彻底放弃了,打死我也不会学理科。”
“我去,我觉得我弟弟也完了,他和你性格是一样的,特别不理智。”
“什么叫完了?”
“就是不喜欢的老师,那个老师的课他就不听了,排斥所有不喜欢老师的话,哪怕那些话是有道理的。但他的自学能力又不行,所以学习肯定完了,至少化学是完了。”
“那就像我一样选文科呀。”
“问题是你聪明呀,自学能力还强,所以过会考没问题的,但是我弟弟就不行了,昨天他问了我一个非常简单的题,我就觉得他上课没听课,就说他了,他说没听懂,我就让他去问老师。就这么个小事他就生气了,今天早上上课也没等我就自己走了。”
“哟,你弟弟也太有性格了吧。”
“他那叫性格吗?他那就是傻。老师说两句就过去了,不听课谁吃亏?。我说他就是个猪一样的男子。”
“行了,中午吃饭我找他说说去。”
“健哥,先谢了啊。”
午饭食堂,怎么找都没看见阿新,“健哥,找着了没?”
“没有呢,我们先吃饭,一会儿到教室找找。”
“嗯,也只能这样了。”
吃了午饭,诗懿和姚健到阿新班里找他,还是没找着,“怎么没去上课呀?”
“逃课啦?不至于吧。”
“健哥,咋办?”
“我们先回去上课吧,放学再说。”
“嗯,我真后悔昨天说他。”
“你说他没错,是他没有正视自己的问题而已,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就我这嘴怎么的也能连蹭你两天饭卡吧。”
“滚。”
好容易熬到放学,诗懿一放学就往家奔,刚一开门就看见大姨坐在沙发上,“怎么今天回那么早?”
“嗯,你弟弟呢?”
“他没回来呀?”
“没看见他呀。”
诗懿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今天看见的一切都告诉大姨,大姨听到贾老太太骂贾新那段都笑得从沙发坐到了地上,“老师今天打电话给你老贾了,老贾这不去学校了吗?现在找他去了。”
“中午在食堂没看见他,我就去他教室一直等到他上课也没看见他,你说他能去哪呢?”
“你别管了,饭菜我都做好了,你先吃吧,吃好了就学习去,其他的你都别管了。”
“嗯。”
正学习呢,就听见老贾的声音,“你说你小小年纪学别人逃学,上课不好好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进门儿大姨和老贾就轮番教育,说急眼了就上演男女双打,诗懿躲在房间不敢出去,听着阿新的哭喊声,诗懿后悔到了极点。鼓足勇气,诗懿拉开门,“别打了,就不能先问问他为什么逃学吗?”
大姨推着诗懿进房间,“姑娘,你好好学习,别出来。”
诗懿甩开大姨的手,“不是,你得先问问,哪有15岁了还拿皮带抽的。”
“他太不像话了,逃学去玩游戏,被你姨爹从电子室拖出来。”
“那也得先问为什么不上学而要去打游戏吧。”
“问了,他说不想学了。你姨爹能不生气吗?”
诗懿再次拉开门走出去,“姨爹,你别打了,你都不知道今天化学贾老师说阿新有多过分。”
老贾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不管老师怎么说,前提也是为了学生好,不能作为任何逃学的理由。”
“我没说逃学是对的,但最起码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吧,你这么打他,邻居看见了该笑话了。”
“学习不好不怕笑话,逃学挨打就怕了吗?”
“学习不好你又不往外说,谁知道好不好。但是你打得他又哭又喊的邻居谁听不到呀,你让他以后怎么见人。”
也许诗懿的话是有道理的,老贾指着阿新说:“今天你要感谢你姐救了你一命,下次再敢逃学看我不抽掉你一层皮。”
腥风血雨总算告一段落了,大姨早早就睡了,诗懿推开阿新的房门,“为什么逃学?”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学了。”
“我知道昨天说话也许是重了点,你不高兴了,但是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因为我笨。”
“你是学习方法有问题,初中的学习方法已经不能适用于高中了,你还记得我以前上初中是多么轻松吗?到了高中天天熬到1点成绩也还是个中不溜。”
“你们班的中不溜回广西随便考重点好吗?”
“谁不想考QB,所以才不断的去找更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呀,你不去思考,不去做又怎么能把成绩提高。”
“但是我觉得上了高中特别难,听课也没怎么听懂。”
“你预习了吗?你不懂的时候及时问老师了吗?回家针对不好的科目你刷题了吗?做刷题笔记了吗?你什么都没有这才是成绩不好的原因而并非你笨。”
“姐,我现在怎么办呀,感觉都跟不上了。”
“你看看哪科不行赶紧请家教吧。”
“我感觉每科都不行。”
“数理化英你不会都不行吧?”
“真的都不行。”
“国庆完就段考了,等你段考成绩下来再说吧,你知道请家教可贵呢。”
“但是我学习不行啊,你也没时间教我,我考不上大学不是白瞎了。”
“你先按我说的,先预习,不懂的老师上课一定得认真听,还是不懂就马上问老师。”
“知道了,你学习还是睡觉了?”
“我再看会历史吧,地理我拿了A了,现在最没把握的就是历史,下学期就会考了,怎么也得拼了吧。”
“你就是较劲儿,你明显是选理科的,干嘛花那么多时间在历史上啊?”
“QB希望不大,起码也得拼个9A,为自己的高中时代画个圆满的句号呀。”
“我是觉得不是必考科目会考过了就行了。”
“你懂什么呀,那是理想和信念。”
“忘了问你,为什么今天贾老太太要骂你?”
“你怎么知道的?”
“我课间下来找你就看见了呗。”
“谁知道她呀,离婚太久没人伺候的疯女人,我就问了我同桌看看笔记,她就把臭骂一顿。”
“行了,她说话是难听点儿,但不能那么说老师。”
“她不是教你高一的吗,怎么没听你说过她呀?”
“她又没骂过我,说什么。”
“那我睡了,我屁股疼,头疼,腿也疼。”
“嗯,下次再敢逃学我可不救你了。”
回到房间,想着和弟弟和好了,又担心弟弟成绩不行,将来考不上好大学,诗懿的一颗心还没是放不下来,她在为大姨捏把汗,毕竟她全部的希望可都赌在阿新身上了。
国庆的假期如期而至,十人帮里除了秦剑和覃毅,剩下的都齐了。每个人都激动到不行,因为这次是自己去两天的旅行,第一次在外面住一晚上,虽然人很多,但是到了旅馆每个人都向家里人报了平安。旅馆的老板一看都是学生,非常爽快的为他们代订了骑马的行程以及餐食,这省去了大家不少精力。十渡的风光还是很好的,人也很少,空气清新得不得了。旅馆老板人很好,弄了露天KTV让大家一展歌喉,茶水和瓜子都是免费哦。
倩倩忍不住问老板,“你怎么什么都免费啊?”
老板的笑声很爽朗,地道的BJ腔,“因为我也是W中毕业的呀。”
“原来如此啊。”
“不过我早你们十多届呢。”
“有没有印象深刻的老师?”
“嗯,以前教我数学的是李老师,听说现在是副校长了,还有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教我的化学老师。”
阿新抢着说:“教你的不会是姓贾的一个离婚多年的变态老女人吧?”
“对呀,就那个贾老师,她儿子和我是同班同学。”
“她儿子现在是我们的体育老师。”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起来,张建神秘地说:“你们知道吗,陈老师现在还单着呢。”
“30好几了吧,为什么呀?”
“受她妈影响呀。”
“陈老师性格很好呀,没遗传贾老师吧。”
“踩铃,你这脑子,我说的影响是谁都不愿意结婚和贾老师住一块。”
倩倩分析,“你们都不懂,那是陈老师没有碰到深爱他的女人,如果深爱陈老师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事儿。”
“分开住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住一块呢?”
“踩铃,不是谁都跟你家似的,不高兴就租房住,BJ租房多贵呀,咱们老师一个月才多少钱呀。”
“那就只能说陈老师命不好了呗。”
旅馆老板叭叭乐得不行,也和我们一起八卦,“陈老师以前谈的女朋友也是贾老师打散的。”
大家都很兴致勃勃呀,倩倩一个劲儿地问,“陈老师谈了几个,为什么最后都没成。”
老板也侃侃而谈,“我也是同学聚会听说的,就是贾老师可能不喜欢他儿子找没有北京户口的,小地方来的就更不用说了,但是陈老师每次找的都是外地的,你说是不是绝了。”
“绝了,篮球打得好,足球也踢得好,人也长得帅,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妈呢。”
“我都有点可怜陈老师了。”
“踩铃,那么可怜陈老师来段师生恋怎么样,我看高一的时候贾老太太也挺喜欢你的。”
“怎么说你是贱霸呢,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陈老师怎么没学学辉哥,在咱们学校找一个呀?”
“咱们学校的老师谁还不知道贾老师呀,看见他妈陈老师再好也不敢谈了。”
“可惜了,为什么不让找外地呢?”
“就她那观念,排外得很,踩铃算是运气好的,没怎么被她说过。”
“我又没招她,化学我学得也不错,她说我干嘛。”
“你看咱们班谁她都说。”
“我这个老同学呢,什么都好,就是太愚孝了,所以单着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板,你结婚了吗?”
“我女儿都4岁了,算是结得晚的了。”
“我们班一毕业好多都结婚了,我们经常也聚会,有些孩子都9岁了。”
“老板,你怎么想着来房山开旅馆呀?”
“市场有需求我就来了,除了冬天我歇着,春季人不多,夏秋两季是生意最旺的时候。”
“老板,你干这个挺能挣吧。”
“别瞎打听,我这干得自由,闲下来就带带孩子。”
“师哥,你这干得惬意呀,暑假招工吗?”
“你们高几啦?”
“高二了。”
“那别来,来我这儿耽误学习,高三毕业再来我欢迎。”
“老板,不是怕我们来这儿跟你蹭吃蹭喝吧。”
“叫什么老板,叫师哥,高二是关键期呀,好好学习才是王道,考个好大学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还是很重要的,我这儿你们考完了随时都能来。”
“师哥,你后来考哪个学校呀?”
“我考的BJ理工呀,学的市场营销。”
“你干这个就算是专业对口了。”
“那你爱人是哪的呀?”
“也是BJ的,我们大学同学。”
“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找个BJ的呢。”
“陈老师北体的,可多女的啦。”
“但是搞体育的女的太壮实了,让人下不了手呀。”
一阵爆笑,不知不觉都快12点了,大家帮老板收拾好东西也都各自回房间。诗懿和倩倩一个房间,阿新睡的单间。半夜,阿新过来敲门,“姐,我想到你这个房间打地铺。”
“疯了吧你,我们这都睡踏实了。”
“我怕,外面的风特别大,吹得窗户嘎嘎响。”
“那就开着灯睡,乖啊,我们这都是大姑娘的不方便。”
“姐,挤挤打地铺都不行吗?”
“弟弟,你怎么了?”
“倩倩姐,我怕,想在你这打地铺。”
“行了,我和你换房睡。”
“仗义啊,明天我帮你扛行李啊。”
太阳高照,一个妥妥的艳阳天。国庆的天气就是早晚凉,中午热,一人一匹马,时不时的回头聊天,一边听着马主对十渡的讲解一边闻着马味儿,难怪秦剑说不会再来第二次,覃毅那个洁癖觉得马身上有虱子,坚决不来。诗懿不自觉的也开始觉得有点儿痒了,“大哥,你的马洗澡吗?”
“洗什么澡?”
“不洗澡不长虱子吗?”
“我的马,干净得很,基本就是给人坐坐,又不是野马,不会有虱子的。”
大家都是第一次骑马走那么远的路,一路下来,屁股疼得下马都费劲,沿途拍了很多照片,大家开心得不得了。返程的时候师哥还送大家到车站,留了师哥的名片,打算回学校转送给下次想去十渡骑马的同学。诗懿照例选了几张照得最好的多洗几张寄给妈妈、老家的老师和同学,那一刻,她觉得她是幸福的,因为老家的同学们又惦记着她什么时候回来了。诗懿享受着这份友谊,同时也期待着寒假的到来。
国庆节后就是段考,诗懿一改往日的紧张,连辉哥都说她调整的状态不错,当然考试的时候也是尽力发挥,考得也算是达到了预期。而阿新呢,每门都不是很理想,年纪排名也排到了350多名,课间就上楼找诗懿了,“姐,排名出来了。”
“嗯,你多少呀?”
“特别次。”
“300往后吧?”
“嗯,350多呢,这下完了。”
“哪门不及格呀?”
“数理化都没及格。”
“其他的分数也报一下。”
“最好的就是语文120多,其他都100左右。”
诗懿都听不下去,拿书狠狠地敲阿新的头,“你都上课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数理化都没及格呀?”
“我真听不懂,回家我怎么说呀?”
“实话实说呀,马上就开家长会了,还能瞒吗?”
“我怕我爸来,我就死定了。”
“现在知道怕啊,早干嘛去了。”
“哎呀姐,我没跟你开玩笑,怎么办呀?”
“行了,你先下去上课,午饭再说。”
老挂转头:“我说踩铃,那是你亲弟弟吗?”
“嗯,怎么了?”
“瞧着他和你就没法儿比呀。”
“比什么?”
“学习呀,你看你拼得黑眼圈都掉脸上了,他珠圆玉润的一脸的没烦恼啊。”
“老挂,你说话也忒损了吧,没带脏字儿,把我弟弟损得没边儿了。”
“我就想知道开家长会他会怎么样?”
“竹笋炒五花肉呀。”
“不至于吧,那么大了。”
“至于吧,不然他慌什么。”
“找你也没什么用呀?”
“对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他了。”
午饭时间,阿新饭也没吃就过来找诗懿,“姐,家长会是全校统一开的吗?”
“对呀,怎么了?”
“上次谁帮你开的家长会?”
“没人来。”
“不会吧。”
“老娘没空,后来就是打了个电话给辉哥,辉哥说我表现不错,来不来都行,再说了我一借读的,成绩的好坏无关紧要。”
“姐,你帮我开家长会吧。”
“你疯了吧,我一学生怎么给你装大人。”
“万一你班主任给老娘打电话我们不是得完了。”
“我不想让我爸来。”
“那就让老娘来吧。”
“我又怕她伤心,我在班里已经倒数了。”
“哎,你这家伙,让我想想吧。”
倩倩端着饭过来,“弟弟干嘛不吃饭呀?”
“倩倩姐,我没考好,吃不下。”
“找你姐分数也还摆在那呀,赶紧吃饭去。”
“大象,来得正好,我弟弟让我给她去开家长会,你说怎么办吧?”
“弟弟,你疯了吧,这事儿得穿帮。”
“那我肯定被打死了。”
“死什么呀,回家马上先和你妈认个错儿,然后发毒誓说期考一定考好不就行了吗。”
“阿新,现在怕也来不及了,你就好好回家看书,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帮你说说好话。”
“姐,这行吗?”
“行,你晚上晚点回家,我先回家和老娘说说。”
“晚到几点呀?”
“你7点半再回来。”
“哦,那我吃饭去了。”
“不是吃不下吗?”
“我姐给我想招呢,现在觉得饿了。”
“赶紧走,你个混球。”
打发了阿新,诗懿开始陷入两难了,“大象,你说我回家怎么和我姨说呀?
“实话实说呗,他儿子的成绩她心里没点儿数吗?”
“嗯,头疼。”
放学回家,进门大姨已经把饭做好了,“赶紧洗手吃饭,你弟弟呢?”
“不知道呀。”
“这回考得怎么样?”
“我班里38,年级96。”
“还行呀,你看了你弟弟的吗?”
“没有,不过这回题特别刁钻,好多陷阱题。”
“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呀,高一考得都不太理想。”
“那就是你弟弟考得也不咋地了呗。”
“考不好也是正常的事儿,你也别打他了。”
“我没有要打他呀。”
“先看他考多少分吧。”
“要是没考好就分析分析原因,争取下次考好来,不打就行了。”
“我说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他考不好呀?”
“我不知道呀,等他回来问问他。”
诗懿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墙上的钟,七点半了,时间刚刚好,“妈,我回来了。”
“考得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题太偏了,我没考好。”
“没考好到什么程度啊?”
诗懿朝阿新挤挤眼儿,让他放宽心。
“就是年级354。”
大姨噌的一下从厨房出来:“那班里排名多少?”
“我们班是比重点班稍微次点儿的班,成绩差1分儿都得并列好几名,所以我排名也就靠后了。”
“后到第几名啊?”
阿新弱弱地说:“排54。”
“什么?怎么越学越回去了?”
“妈,考得也太难了。”
“先洗手吃饭,回头再分析原因。”
“赶紧吃饭,回头再说家长会的事儿。”
“姐家长会我死定了。”
“这个一会儿再说。”
“姑娘,过来帮我穿针。”
“来了。”
“大姨,家长会我们学校统一开,要不你去开我的,老弟的我帮你去开。”
“你去?像话吗?”
“他没考好,我去帮你问问他哪没考好,你去了就只关心分数,该了解的东西你都没了解,去也白去。”
“我让他爸去。”
“老贾多要面儿啊,考这么次他能去吗?还不是回头暴揍一顿。”
“你去也不合适呀,你一个小孩去那老师该这么想呀?”
“我自己和老师说呀,我拿一小本去记,然后回来告诉你。”
“能行吗?”
“你明儿个和老师通个电话,说让姐姐来开就行了,剩下的我来说。”
“行吧,你去开家长会仔细听清楚啊,再问问老师要不要请家教。”
“好的,我记住了,你就等我信儿吧。”
阿新看着诗懿,“姐,家长会那事儿怎么样了?”
“和老娘说好了,我去呀。”
“那你的呢?”
“老娘去开我的。”
“哎!姐,得亏你救我。”
“你再不想想办法提高你的成绩,谁也救不了你了。”
“姐,数理化都得请家教了。”
“不至于吧。”
“至于,都没及格呢。”
“哎,一会儿你自己和老娘说吧。”
“儿子,你给我进来。”
“来了。”
“这回怎么考的呀,都垫底了。”
“就是上课没听懂,下来也没及时弄懂。”
“现在怎么办吧。”
“只能请家教了,妈,我这回数理化都没及格,全都80多。”
“全都没及格呀。”
“嗯,我让你们老师给介绍一下吧,不然也不知道请谁好呀。”
“那你还是得去家长会呀。”
“我去你姐的家长会,去你的我就只能生气。”
“那你怎么和老罗说呀?”
“我想想吧。”
“妈,那我爸那块儿怎么说呀?”
“你自己说,还能怎么说。”
“我就盼着他不要回来就行了。”
“你个死孩子,成天让我花钱操心的,能不能学点儿你姐的好。”
“我姐也中不溜你不说她。”
“你姐的中不溜回广西重点随便上,哪用我操半点心啊。”
“妈,那你什么时候去找老罗呀?”
“这两天吧,我先电话联系联系。”
这学校可是分秒必争啊,连家长会都是先上完两节课才开始开。原以为大姨会去开自己的家长会,谁知没来,只是打了个电话给辉哥,当然辉哥电话里头都是满满的赞扬。诗懿先找了罗老师:“老师,我是贾新的姐姐,我在高二一班,我姨今天有事儿,来不了,我替她来。”
“嗯,我知道了,她给我打了电话了,你在一班呀,很不错呀。”
“凑合吧,成绩也中不溜。”
“年级排多少?”
“这次96。”
“不错,再加把劲儿看看能不能到前80。”
“太难啦,我只能说尽力吧。”
“知道贾新坐哪个位置了吗?”
“知道,我先过去坐着。”
一个小时的家长会,贾新的名字重复不断的出现在各个老师的嘴里,几乎听不到一句可以回去安慰大姨的话,记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老师说的内容,除了语文稍微考得好点儿,其他的可以用全军覆没去形容。英语老师点名,什么单词错,句型错,时态错,全班唯一一个听力零分,作文就连简单句都有语法错误;数学老师也点名说公式错,计算错,思路不清;化学好多背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背;物理抽象思维能力弱,不会用公式就更不用说了。诗懿想着编吧,害了弟弟,不编吧,大姨该崩溃了,旁边的家长看见诗懿一个小姑娘坐在位置上,也纷纷感到好奇,阿新同桌的妈妈先问:“怎么就一个小姑娘来开家长会呀?你爸妈呢?”
“我替我姨来的,她要帮我开家长会,来不了。”
“你也是这个学校的?”
“嗯,我读高二。”
“哦,你排年级第几呀?”
“96。”
“嗯,还行。”
“你表弟学习可不行啊,我一会儿得去和老师说说,不能俩差生坐一块儿呀。”
诗懿没有吱声,因为那个家长也说出了她的心声。散会了,诗懿正想着怎么和大姨说的时候,背后又被一记猛拍,“踩铃,你怎么在这儿?”
诗懿回头一看,皱了皱眉,“又拍我背,讨厌死了,赶紧起开。”
“怎么啦,又生气啦?”
“我说健哥,能不拍人后背吗?再和你同学两年,非得得心脏病不可。”
“下午开家长会,你在这儿干嘛呀?”
“替我姨来开我弟弟的家长会呀。”
“你也太可乐了吧。”
“我主要是想弄清楚我弟弟差在哪?所以我和我姨说我来开。”
“中国好姐姐呀。”
“你在这里干嘛?”
“我踢球呀,今天有训练。”
“行了,我回家了。”
“干嘛着急回家?”
“不得和我姨说说我弟弟的情况吗?但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实在太差了。”
“有那么差吗?”
“你看看,我这本都记着呢。”
姚健接过来认真的看着,“好像确实不行啊。”
“我还在愁怎么和我姨说呢。”
“哎,实话实说,不行就请家教吧。”
“哎,就怕他那个猪脑袋请了也是白请。”
“行了,下周二我们班和五班有场友谊赛,过来为我们班加加油吗?”
“不去了,浪费时间。”
“你还是咱班的吗?”
“健哥,我实在看不下去,踢一个小时都不见得进一个球,一会儿还有人被撞到,我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太没意思了,你就别再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了,求你了啊。”
“那是合理冲撞好吗?”
“这样吧,下次咱们班打篮球我再去看吧,行吗?我回家了。”
“你为什么喜欢看篮球啊?”
“一会儿就进一个球,看着人都开心啊。”
“你也太不会欣赏了吧。”
“行了,你就当我乡下来的土老帽得了,我走了。”
回到家,大姨已经做好饭了,诗懿如实和大姨说了阿新在学校的情况。
“姑娘,你觉得差那么多门儿,补得过来吗?”
“那是时间问题吧,那也得补呀,轮着补,不补就彻底完了。”
“行吧,我明天去趟学校找老师。”
罗老师人挺好的,可负责了,特别把问题多的学生家长集中又留了一下。”
“没把你留下呀。”
“她留不住我呀,问题太多,单独留我怎么着也得说到晚上12点了吧。”
“儿子,你看看你,明天找老师给你补课,你得好好补啊,成绩上来了就不用再补了。”
“知道了。”
段考就算是过去了,阿新很快也找到了补课老师,只是老师要求阿新去他家补习,所以每天吃完饭大姨就送阿新去老师家补课,还好老师家不算太远,自己骑车也就二十分钟,开车七八分钟就能到,但是天越来越冷了,大姨送完阿新上课又得回店里看店,到点儿又去接他回家,然后又回店里结账,特别的辛苦。诗懿看着就心疼,“阿新自己去老师家不行吗?”
“是呀,妈我可以的,就骑个车很快的。”
“天那么冷,怕你冻感冒了。”
“又没有下雪,等下雪再送吧。”
“就是,下雪让我爸送,妈你安心看店就行。”
“那行把。”
大姨进厨房洗碗,诗懿把阿新叫到房间,“把你物理卷子拿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发卷子了。”
“今天午饭我碰到罗老师了,她说今天你们发物理卷子,你考得不怎么样。”
“姐,你小点儿声。”
“拿出来。”
阿新不情愿的掏出试卷,“给。”
“怎么又没及格呀?你都补了快一个月了。”
“我补的是力学前面部分,这个上到后面了。”
“现在是查缺补漏,不是重新给你按课时上课,你把补课的卷子拿来我看看。”
诗懿气得发抖,“你看看你,做过的题错了,反复讲的题还是错,订正过的题仍然错,你他妈都补什么去了。”
“姐,你小点儿声,我很认真的在补了。”
“你看看你补的成绩,还是没及格呀。”
“不行,我得和大姨说。”
“姐,求你了,我认真了行吗?求你了。”
“我可怜你,谁可怜你妈?”
“姐,我保证下次一定考及格行吗?你放了我吧,我保证。”
“下次什么时候考?”
“下星期吧,最晚不过再下个星期二。”
诗懿是知道W中考试的套路的,随时考,不定期考。“你给我记住了啊,下次考试我要看到你及格的成绩,不然我就马上告诉大姨。”
“知道了姐。”
走出阿新的房间,看着忙碌的大姨,头发才染了三个月又见白了,诗懿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她想只能自己好好学习,将来考上重点大学,毕业了找份高薪的工作,在阿新没又能力去赡养大姨的时候由她来担起这份责任。默默地走进房间,诗懿的心中其实没有那么洒脱,毕竟她也是有梦想的人,而梦想却是要一步一步的艰难前行还不一定能实现,当她觉得累的时候,想想千里之外的妈妈爸爸,看看周围同学为实现梦想的坚持,她只能把眼泪吞进肚里,洗洗冷水脸,继续的前行,心中默念: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充实,几经随堂测验,诗懿考得都还不错。学校活动是越来越丰富了,演讲比赛、校园歌唱比赛、运动会、秋游、篮球,足球和羽毛球都有班级和个人的比赛,高年级和低年级还有同年级的篮球、足球友谊赛、班级跳大绳的集体大项目比赛。诗懿选择了校园歌唱比赛作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既可以有得奖的机会,又可以放松一下自己,毕竟唱歌要比演讲更容易啊。
报了名,正发愁去哪练歌呢,韦君问:“歌名儿是什么?”
“陈星的流浪歌。”
“我去,你的喜好我真是捉摸不透啊。”
“你不懂,这是我浓浓的思乡之情。”
“谁捉摸不透呀?”
“乔爷,踩铃报歌名你猜是什么?”
“粤语歌?”
“陈星的流浪歌,你听过没?”
“没有呀,这么小众的歌手哪找去。”
“借个卡带我听听吧。”
“我得找一地儿练练,有地方推荐吗?”
“我爸和朋友开了一个饭店,包厢有带KTV的。”
“老君,我就练练,哪有钱去消费呀。”
“白天练练呀,中午以后才有人呢。”
“这样,我看行。”
“就这周末吧,好好练练,下星期就比了吧。”
“嗯,下星期五比。”
“这星期六早点到我家,我们再一起过去。”
“我也去陪你练练呗。”
“乔爷,你就别给我裹乱了,就练那么一小会儿,还不够你嘲笑的呢。”
“踩铃,谁嘲笑你呀?
“健哥,我说乔爷。”
“踩铃比赛去老君家开的饭店练歌,我想去看看,她就说我祸祸她。”
“行啊,算我一个呗。”
“别呀,我就练两小时就走,你们都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咱们就叫上哥几个一块儿到饭店撮一顿呗,就当是小聚,大家也能唱唱歌乐一会儿,不至于时间紧紧张张的,可以练到晚上。”
“贱王哥,你不至于吧,我就比个赛,还能把大家都招来呀。”
“全校好几十人参加比赛你不怕,我们跟前你怕什么?”
“我意思说我没钱请你们吃饭店,吃食堂还凑活。”
“谁说让你请了,我们各付各的钱。”
“那也不好吧,饭店可贵了。”
“我让我爸给打折儿,能贵到哪去呀?”
“就是的,就这么定了啊,这周六中午。”
没等诗懿回话,乔爷和姚健已经扬长而去。本来就是奔着重在参与的,立马就变得功利起来,不拿个名次都对不起大伙儿的支持了。
周六的约定大家都兴致满满,大家一首接一首的唱,丝毫没有让诗懿练歌的意思。秦剑起哄:“踩铃,我们是没报名,报名估计你也不会有名次了。”
“就是的踩铃,你看你报的歌名就不受人待见。”
“弄一流浪歌手,还是没有名气的,你咋想的呀?”
“我本来就是重在参与的,现在你们叽叽喳喳的一掺乎,我要不拿个奖还不被你们给笑话死呀。”
“问题是你拿奖就玄乎了。”
一哥这回嘴下留情了,“踩铃,你甭管他们,只管把你的思乡之情,饱含泪水,把那股流浪在外,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唱出来,就能打动杨老师了。”
鸭子连忙接茬:“一哥,你怎么知道评委是杨老师呀?”
“你管我呢,就属你最爱打听。”
“我这不是关心踩铃吗?看你说话的样。”
覃毅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话过分了,“这不是也瞎猜的吗,上回我去比的时候就是杨老师当的评委。”
“没事,一会儿我练练,一哥给点儿意见。”
“趁上菜这会儿功夫你赶紧练练。”
韦君爸爸特别够意思,他们从中午到晚上吃了两顿饭,居然每人才花了五十元。歌也练了,饭也吃了,大家也开心了,诗懿想这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犒劳。覃毅毕竟是参加比赛拿了奖的,从舞台经验到歌唱技巧还是很有自己的见解,指导了诗懿几次,诗懿的台风就明显自然了许多,至于歌嘛,按覃毅说的走心就行了,重在感情,再把自我介绍好好准备一下,基本就完美了。
比赛那天,来了很多不比赛的同学,说实话,诗懿是有点儿紧张的,因为他看到了辉哥也来为她叫好,她朝辉哥挥挥手,辉哥给她比个加油,瞬间心里就踏实了。看了看台下的评委,果然又是杨老师,诗懿心想一哥果然猜对了,做了自我介绍,旋律想起:“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一曲唱完,把诗懿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台下也想起了雷动的掌声,鞠躬走下台,辉哥第一个迎过来,“诗懿,表现不错。”
“老师,我能为班级争光吗?”
“甭管这些,重在参与。”
“我原来挺紧张的,你朝我挥手我就不紧张了。”
“诗懿,表现不俗啊。”
“一哥,谢谢啊,我那个自我介绍能加分儿吗?”
“绝对的。杨老师听完你的自我介绍再听你这歌,你一准得奖。”
“一哥,周一我请你吃饭。”
“必须的,加鸭腿啊。”
“饭卡,任刷!”
坐在台下,诗懿反而更紧张了,因为下两个出场的是一哥,他唱的是刘德华的《谢谢你的爱》,覃毅是去年的第二名,这次就是奔着第一名来的,所以特意选了一首同学们有共鸣的歌。练习的时候诗懿就觉得一哥肯定得得奖,因为他的声线就很像刘德华。
“王老师,我特别紧张。”
“我也紧张。”
“去年覃毅比赛你来看了吗?”
“没来,听说唱得很好,但就输给了五班一小子,今年怎么也不能错过了。”
“嗯,五班的那个同学从小学的就是声乐,人有优势。”
“学校不比专业,比谁能唱动人心。”
“老师,覃毅也是这么说的。”
“我就说这小子聪明,会琢磨。”
“我也觉得是,上星期就给我支招。”
“支什么招啊?”
“他说我要唱这歌必须先把自己说惨了,然后引起大家思乡的共鸣,最后深情演绎,拿奖就有指望了。”
辉哥哈哈直乐,“这小子就是坏。”
一哥唱得很能带动气氛,他在台上情不自禁,台下辉哥也跟着唱,诗懿看见也有其他班的老师同学在跟唱,心想一哥这回第一也有指望了。鸭子买了个玩具小熊在舞台侧方走来走去,等一哥唱完立马上去献礼,搞得像开演唱会似的,其实就是活跃气氛,但同时也满足了李亚的愿望-------和覃毅有一次亲密接触。
正如大家所想的一样,歌唱比赛覃毅拿了第一,诗懿第二,演讲比赛晓宇第一,闵洁第二,班级跳大绳也是第二,大家都为班级争了光,足球和篮球因为是车轮战还没有那么快决出名次,但辉哥已笑得合不拢嘴,在全班放话说下星期五每人都可以用他的饭卡刷个肉菜,班里顿时沸腾。
诗懿在W中最有感触的一个词儿------天赋。她常常问自己,“天赋重要吗?”她想说不重要,努力才是关键。而在她的潜意识里,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赋高,无论学什么都又快又好,而有些人无论多么努力,却永远只是在努力的过程中。她常常问自己属于哪一种人?从心底传出的声音永远都是两个:“有,你可以的;没有,你就再加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