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三年是一个期限,那唐瑶的小高峰永远是在第二年的第一学期。从前初中那会唐瑶也是在第二年的这个时候拿了全年级第一。如今高二,唐瑶又拿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三的名次。可唐瑶却高兴不起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三年前随着小高峰一起来的还有旁人的人言可畏和自己的心态崩塌。如果历史卷土重来,那唐瑶该怎么面对千疮百孔的自己?该怎么绝地逢生?该怎样从心魔里杀出一条路,一条生路,一条让自己浴火重生的路?
期中考试之后唐瑶变得沉默了。早上搭车得时候也不同周琳爸爸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去逛操场,搞得和田径队碰上好几次,田径队的带队老师都以为唐瑶喜欢他们队里的哪个男孩子,直到特地找唐瑶聊天才知道唐瑶对他们田径队的队员没一个知道名字的,才稍微放心下来相信唐瑶真的只是出来疏解学习压力的。
田径队的带队老师是教初中体育课的,唐瑶初中不在临水这边读书,自然也是一个都不认识。每次遇上唐瑶都会礼节上的点下头,然后固定转三圈操场走人,作息规律到带队老师都有些佩服,觉得他们队里的那些个傻大个但凡能有人家的毅力早就能出成绩了,一周就跑2次,还这个不舒服,那个今天没状态的,田径队不好带呀。
唐瑶的情绪变化,周琳和陶丽丽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的。周琳想问,心里有点怕不敢问,陶丽丽问了,但唐瑶没说。
陶丽丽私下和周琳聊,说唐瑶都考了年级第三了,怎么在她脸上丝毫没有看到开心的情绪,反而这阴郁的氛围一天比一天浓了呢,陶丽丽还问周琳,“你有没有感觉每天和她坐在一起上课念书,都要被她身上散发的冰冷气质给冻着了。”
“你还算好的。我每日和她一起上下学,这一路上,气温和气压双低,我都感觉我爸爸开车都僵硬了许多。”周琳讲着话,还不忘搓着双臂,感觉此时唐瑶不在都能感受唐瑶冰冷的气压一样。
“你说唐瑶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抑郁症?”陶丽丽担忧的问周琳,她与唐瑶做了一年同桌,唐瑶从来都是开朗乐观积极向上的。陶丽丽从未想过有一天唐瑶突然不说话了,每天上课,吃饭,做作业,像个被人提线的木偶人,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不晓得。我今天放学在车上再问问看她。她这样变得不说话了实在有些吓人。”周琳拉着陶丽丽,这几日唐瑶吃完饭都去兜操场了,留下他们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回教室。
今日田径队又训练,唐瑶绕操场绕到一半的时候,带队老师就领着人从体育办公室出来了。
唐瑶突然不想一个人兜圈,于是她走到带队老师身边,开口问:“老师来了,前几次你们刚跑起来我就走了,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们训练要跑几圈呢?”
这是唐瑶第一次主动开口,带队老师有些惊讶,不过也回答了唐瑶的问题,“一次训练20圈。谁先跑完,谁就可以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