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被带走了。
侍卫将赶来看热闹的诸人都‘请’走了,任凭众人伸长了脖子也无济于事。
一条人命。
一句救命。
就像看戏正到精彩处被突然掐住了脖子,万千只小兔子在呐喊:凭什么不能告诉我们?
但秘密就是要说给少数人听。
三皇子的静坐院离的最近。
呼啦啦的一群人就来了这儿。
几位皇子端坐在堂中,哦,还有被请过来的了然大师。
贺进还是在跪着,只不过现在他跪的心安理得,甚至还有点清庆幸。
宁润慢悠悠的品着茶,叹道:“金陵物华天宝,便是这茶饮也别有一番滋味!。”
了然心里‘呵’了一声,但脸上依旧谦虚,“三皇子谬赞了。”
宁润也不说别的,放下茶盏,便将眼神落在了贺进的身上。
贺进激灵了一下。
“你说,让我救命?本皇子,不是很懂贺老爷的意思。”宁润声音低沉,语气中有恰到好处的疑问。
贺进抬起头,神色看似慌张中却透着激动,“还请三皇子恕罪。”
宁润笑了一声,“你,何罪之有啊?”说着看了看屋内其他人,“老六、老七,你们也说说,他贺进有罪吗?”
宁澈也看着贺进,眼里似笑非笑,“弟弟不知。”
而宁沧连眼皮也没有抬,“他说让三哥恕罪。”
“呵呵。”
宁润看了眼宁沧,心里骂了句:愣头青。
宁沧倒是皮糙肉厚的浑若未觉,本来嘛,人家向你求饶,你带着旁人作甚?
宁润收回眼神,“说说吧。”
贺进顶着众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是...崔家让家母有意冲撞了您。”
崔家?
有意?
一句话,让屋里的几人都变了眼神。宁澈刚要开口,但看着坐在那当石头的老七,便稳稳的又坐了回去。
宁润盯着贺进瞧,似乎在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像是怕众人不信,贺进跪行上前,指着天地,“三皇子,草民若有一句妄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一共就说了一句。”宁润淡淡的道。
贺进闻言,便顺着话音望过去,“三皇子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厢房里查看,在书桌下的暗格里,正是崔知章的信。”
宁润:“崔知章?”
贺进点头,“信中正崔家主的字迹。”
宁润转过头:“去看看。”
“是。”
侍卫应声而去。
贺进一颗心落了肚子里。
但宁润就迷糊了,崔家?这不是闹呢吗?
让一个老太太冲撞他,然后再要了老太太的命,给他扣一个仗势欺人的帽子?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崔家怎么会做这种脑子抽风的事情。
但……
宁润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万一崔家就是抽风了呢?
……
侍卫风风火火的出了门,直奔贺家的院落。
让原本看热闹的人们稀稀拉拉的氛围顿时火热了起来。
“看样子是有眉目了,贺家这回是要完了。”
“那可说不定!”
“这还有什么疑问么?惹上了皇子哎,这不就是在找死么。”
似乎有道理。
以安跟着二哥隐在人群里听热闹,她也好奇,贺家到底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