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萧看得如此通透,萧宜云这才稍稍放心,会心地笑道,“宜风说萧儿心思灵透聪慧异常,看见你就像是看见了亲妹子,连我都有这种感觉呢。”
刘萧有点不好意思,找话题问,“怀王府的这个聚会姐姐常来么?”
萧宜云道,“是啊。从于姜第一次举办园会开始,我几乎每年都来,现在算起来,怕要有六七年了。不过这里也不错,既能和不常见面的朋友谈谈心,又能打发一些闲暇时间。”
刘萧当然知道京城贵女的生活其实比较单调,但是看这位姐姐的神色间似乎还格外有一种幽深的寂寞,不由奇怪。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说道,“上次萧大哥给萧儿喝了一种青梅酒,宝贝得要命,说是姐姐赠与。算起来,妹妹和姐姐也算是神交已久了。”
“青梅酒?”萧宜云轻笑,“我闲来无事,每年都会酿上二十坛。只不过去年的存品不多了,到现在只剩下三坛。妹妹若爱喝,明日我让人送一坛到府上。”
刘萧惶恐,忙请罪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怎么敢夺姐姐所爱?莽撞之言,姐姐切勿当真。”
萧宜云反哄她说道,“初时宜风说见到萧儿如见亲人,我还有些不信。今日我见着你,便和宜风一样的感觉,像是很早就认识一般,妹妹何必如此见外?”
刘萧见到萧宜云也倍感亲切,说道,“那刘萧恭却之不恭,先在这里谢过姐姐。”她看着萧宜云亲切,打趣地道,“姐姐把心爱之物送给我这个初识之人,怕家里的姐夫要吃醋了。”
萧宜云先是愣一下,又轻哼一声道,“他会吃醋倒好了。”
“什么?”刘萧没听明白。
看刘萧听得糊涂萧宜云这才醒过神来,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她又若有所思地仔细打量着刘萧道,“我们萧家自我之前倒真有姓刘的亲戚。那是我的一位小姑姑,嫁给了刘姓。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我九岁时,也能记些事了。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对她还是记忆犹新。她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美丽温柔,高雅大方,是我那时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刘萧突地心里一跳,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什么叫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后来怎么样了?”
萧宜云哀伤地摇摇头,“对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有什么用,徒增伤感呢。对了,你若无事,咱们到处走走吧。”
刘萧还想再问什么,就见一位三四岁的妙龄少女气愤着跑了过来,来到两人近前嘟着嘴道,“大姐,原来你在和人说话,怪不得我找不到你。”
萧宜云见她气愤的样子好笑,问,“怎么不和她们玩儿了?谁惹咱们的莫儿生气了?”
萧宜莫抱怨地道,“还不是清野她们几个人,说什么刘萧是为了在陛下面前表演故意输了比赛,又说刘萧跳的天阶凤舞浮夸得要命,根本不得凤舞要旨,还说了一堆不好听的话。大姐,明明是她们自己技不如人,却偏偏要栽脏陷害喷人口水,真是太气人,大姐,......”
她终于注意到了刘萧,说了一半的话打住,“咦”了一声道,“原来你在这里。”
刘萧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笑着问她,“怎么,她们说得不对么?”
萧宜莫拉住刘萧的手惊奇地张大眼睛,“萧姐姐,你比远远地看还要好看。”
刘萧感受到她的热情,虚荣心极大地受到满足,赞她道,“你也不差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清阳满是崇拜地回道,“我叫萧宜莫,是萧家的老幺,你可以叫我莫儿。萧姐姐,我早就听说你了,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你说几句话呢。对了,您帮我签个名字吧。喔,您稍等一下......”
她一溜烟地跑到一个桌案上拿起一只毛笔,蘸足了墨汁跑过来,左右扭头找了找,然后灵光一现地拿出自己的丝帕。恳切地对刘萧道,“萧姐姐,您能把名字签在我的丝帕上吗?您放心,这块丝帕是新的,我还未用过。等你签上名字,我会好好珍藏的。”
“莫儿如此做,真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啊。”刘萧有点脸红。
别的字刘萧写不好,名字可是龙飞凤舞的。当下接过笔在萧宜莫双手捧着的丝帕上写下刘萧两个大字。
萧宜莫如获至宝,对刘萧连声道谢,又对萧宜云道,“大姐你看,这可是刘萧的亲笔啊!”
那边谢听雨连连冷哼,清野扬声过来道,“萧宜莫,你可是一个世家千金,去吹捧一个四品龙卫,你可真是有出息。”
萧宜莫不以为意,只是傲骄地道,“你来让萧姐姐签,怕她还不签给你呢。”
见刘萧肯签名,一群年轻男子中有好几个站起身来,有抬腿要走的趋势。
小皇帝微皱眉,对崔屹坤说了一句话。崔屹坤大踏步走过去,对刘萧道,“刘萧,陛下唤你。”
“喔,什么事?”刘萧问了一声,就见小皇帝斜瞥她一眼,急忙收起后面的疑问。见小皇帝和怀王耳语几句,两人站起身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她不明白自己又闯了什么祸,对萧宜云姐妹两个告辞,莫名其妙地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