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慕容明磊眼睛盯紧了罗横,慢慢逼近,“眼神冷洌,“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刘萧为什么突然会走?还有,这屋子里有迷香的味道,我昨晚被人给迷了,又是怎么回事?”
罗横脊背发凉,慢慢后退的同时咽了一口吐沫。
迷香的味道!罗横当然有闻出来了。可是他能承认么?昨晚可是刘萧亲口给他说过要给少爷点熏香,然后他这个贴身卫士就信了。
后背滋滋地冒着冷汗,罗横脑子急转,打算推卸责任。
“那个,昨晚上刘萧说少爷睡得不安稳,便说要点一支熏香帮助少爷睡眠,还支开属下去门外守着。”罗横心虚得很,说得也小声。
再退,后面就是墙。
“是熏香自己变成了迷香?”慕容明磊还在往前逼近,罗横贴着墙,退无可退。
罗横喉结直抖,两手掌扒紧墙面,两腿直打哆嗦,“属下失职,请少将军责罚。”
慕容明磊霍地一拳打出,罗横两眼紧闭等着挨揍。拳带着风声从他耳边擦过,慕容明磊的拳打在头边的墙上,“咚”地一声,打出一声闷响。
罗横的心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身子动也不敢动。
果然是刘萧才能干出的好事!
“什么叫我怎么睡得不安稳?”
“嗯,也,也没什么。”罗横被他挤在墙间,紧张而害怕,“那孩子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少将军昨晚上睡梦中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属下,属下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不过除此之外,属下也不知道还发生了什么事。”
“名字?谁的名字?”
“呃,就是那位的名字。”罗横的心都给吊在嗓子眼了,因为每个问题都很难回答。
是了,就是这么回事。罗横终于想到所有怪事的真正起源,肯定就是少将军叫了那位的名字,这才让刘萧生气。
不用罗横说,慕容明磊也猜出自己叫了什么人的名字。俊脸一红,人也退开一步,问,“就这样?”
罗横见他退开,松口气的同时直点头,老实地道,“就这样。”
轮到慕容明磊奇怪了,低语自问,“我不过就是在梦中呓语了素儿的名字,那小子发什么疯?”
罗横直想翻白眼,头也嗡嗡响,感觉有几百个蜜蜂在围着脑袋转。看来不得不说明刘萧的身份了,虽然不是他故意要瞒少爷,而是根本就是这个少爷太迟钝,可是看慕容明磊的表情,是真的脑袋一锈到底了。
“少爷,那个......”罗横嗫诺着,用眼偷瞄着他。
“说,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婆婆妈妈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有什么鬼事?”慕容明磊瞪他一眼。被刘萧折腾得够呛的慕容明磊早没了耐心,很想抡拳揍人。
“刘萧可能是个女孩子。”罗横豁出去了,一口气把堵在心头几天的一句话说完,然后长出一口气,呼吸顺畅多了。
慕容明磊没说话,只是盯着罗横看,死盯的那种,有点被雷劈到傻了的感觉,看得罗横直发毛。
罗横紧张地咽口吐沫,身子微往边上退,准备开溜。
慕容明磊当下愣住了,感觉突然间天地好像翻了个个儿,找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要什么。把这句话消化了好一会儿时间,慕容明磊才傻傻地问出一句话,“你说,刘萧是个女孩子?”
“我也是猜的,做不得太准。”罗横心跳得厉害,“陈庄主可能比较清楚。”
慕容明磊震惊地后退两步,咚地一声坐在床上,脑子就像空白了一样。慢慢地,刘萧的样子又从脑子里跃了出来,是两人在落雁崖上刘萧对他附耳说话的软玉温香,还有刘萧拉着他的大手时阳光般的笑容,然后就是他骂女人冷血时刘萧的怒目相向。
“怪不得,总觉得这小子别扭。”慕容明磊直挺着摔倒在床上,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少爷?”罗横有点担心,“要不要去问问陈少庄主确认一下?”他小心翼翼地问。
慕容明磊挫败地摇摇头,“不用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罗横也知道这种事自己起不了多大作用,轻手轻脚朝门外走,才刚打开门,就听后面嗡地一声砸过来一个东西,他飞快地躲开。骇然回头,就看见慕容明磊吓人的眼神。
“怎么不早告诉老子?”慕容明磊怒吼。
罗横果断地并迅速地出门,关门。门才关上,又有一个东西桄榔砸在门上落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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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罗横仓皇地逃出房间,伏在屋顶上的修罗王咧开嘴巴笑了,暗神的麻子脸更深更长了。
修罗王为了避嫌,带着暗神日夜兼程三天三夜从浔阳城来到潼关城,一路上提心吊胆,还真的担心看到的是一具尸体或一座坟墓。不过现在从屋里人的火力来看,慕容明磊精神得很。
虽然不免有点遗憾没有杀死慕容明磊,不过他自我感觉看到他还活着的时候,庆幸的成份居多。看着他暴跳如雷,心下奇怪地想,“这个打不死的蟑螂,又是什么事能让他气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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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消息的温于终于收到了来信,展开纸条看了看,脸色忽明忽暗。
他不太能看懂信的内容,什么叫慕容明磊中了剧毒生死不明?
他不理解慕容明磊到底是死是活,可是有一件事他得立刻就做,那就是代表金狄国去九州朝贺。
这是他们金狄国上上下下的耻辱,他发誓,一定要挥师南下,将这个耻辱雪洗回来。
对乌每焘招招手,沉声道,“带话给海台将军,准备启程去九州,还有,派人再去打听慕容明磊的消息,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死还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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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敞惊慌失措地跑进谢江的书房,来不及把气喘匀,直说道,“大哥,不好了,秦芳和二十几个人都死了。”
谢江放下手中的书,大惊问道,“怎么回事,说说清楚。”
谢敞喝一口凉茶顺顺气,这才道,“秦芳去杀薛秉熙迟迟不归,愚弟派人去寻,发现了二十几个人的尸体,一个不少,全死了。”
谢江眼睑抽动,沉声问,“怎么死的?”
谢敞眼里出现惊惧,颤声道,“去看的人说,二十几人全是一刀毙命。刀口极为整齐,应该是很快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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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罗城境内,
妘展看看前面的大山,把目光锁在最高的断日峰上。
根据几天的追踪,塞外毒魔应该就栖身在断日峰的深处。
他习惯性抚抚爱马的脖子,享受片刻马儿的不舍轻蹭,将马放在山下的林中,只身上了断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