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展晚一步进城,当他回来的时候,给刘萧送礼的胡伯快步走过来对他说道,“庄主,慕容将军来了,还带了三个人和个人用品,看来是要住在咱们这儿的意思。
胡伯话才落,就听到一个懒散的声音道,“胡伯不用告状,慕容来给妘兄说。”
妘展寻声望去,慕容明磊正坐在亭子里吃花生米,旁边站着罗横和两个士兵。他扔起一颗花生米用口接住,嚼完咽下之后方起身,然后漫步走到妘展面前,说道,“妘兄,小弟在你这里暂住几天,麻烦你把后院腾给我。”
妘展看他一付赖皮的样子,皱眉问道,“慕容将军为何突然惦记上了寒舍?”
慕容明磊笑道,“妘兄不必过谦,你的院子大得很,又没住几个人,安排个小院给我应该不成问题吧?别太远了,就后院里靠墙边的就行。你看,我的东西都带来了,赶快帮我腾个地方,明天还有一堆事呢。”慕容明磊指指身后的两个大箱子。
妘展见他说住就住,势不可挡,只好先对胡伯道,“胡伯,帮慕容将军把东边的院子腾出来。”
“是,少爷。”胡伯才要去安排,慕容明磊叫住他,“胡伯,等一下。”他转身对妘展道,“妘兄难道没听清,我要住在后院。”
妘展横在他身前抱胸而立,不悦地道,“将军不请自入,这叫擅闯民宅。还有,事情总得说清楚,为什么突然大张旗鼓地要住这儿?”
慕容明磊理亏,赔笑道,“以咱哥儿两个的交情,借住几天而已,妘兄不会不答应吧?”
妘展皱眉,“住可以,为何一定要在后院,你知道,后院是我的禁地,一向不准任何人进入。”
慕容明磊真的忘了这个茬,恍然大悟地道,“你看看,我都急昏头了,真的给忘了。”他搓着手转了两圈,祈求地问妘展道,“怎么,不能通融么?”
妘展看着他没说话。
慕容明磊看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皱眉道,“萧儿的后院不能进,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你又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秘密两个字妘展心中一惊,暗生警惕,口中却不以为然地道,“纯属个人爱好,将军多虑了。”
慕容明磊蔫蔫地问他,“知道金起吗?”
妘展不无奇怪,“当然知道,和这有关吗?”
“当然有关。你应该知道,萧儿现在住的宅子,就是当年的金府。”
他说得煞有介事,认真地盯着妘展。
妘展焉能不知道,心中又是一动,问,“知道,那又怎么样?”
“十年前,那时他十五岁,打遍京都无敌手。我曾经不顾一切找他挑战,在他手上没走上三招。”
妘展失笑,“十年前,你才十一岁啊,能走上三招已经不错了吧?”
慕容明磊有点脸红,“是啊,我那时发誓十五岁时再向他挑战,可惜他在第二年便离家出走了。据说八年前他父亲出事被斩后他回来了一次,在墓前跪了一日夜,临走时扬言谁要入住金府,他便要此府再见血腥。”
妘展有点明白了,“那你住在我这儿,是为了就近保护萧儿姑娘?”
慕容明磊苦笑,“萧儿被陛下安排了这样一座府邸,京都城里已经有不少人等着看笑话了。虽然金起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出现过,也有传言说他死了,可是我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所以只好在妘兄这里住一段时间。”
妘展简直无言,“如果那金起始终不出现呢?”
慕容明磊烦心地道,“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你知道我没什么钱,不如你们这些商人阔绰。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每月只能拿出十两银子付伙食费用。”
一阵凉风从妘展头顶吹过。
他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将军要住几个人?”
慕容明磊指指身后的罗横和两个护卫,“就这几个。伙食不用太好,你们吃什么,多做几份就行。”
妘展知道他心意已决,再说无用,不由心中暗笑他的抠门,声明道,“将军住下可以,但是不能住后院。不但不能住,而且不能进。至于银子嘛,那就免了。我可以在西边为你安排一处安静的院子,那院子有个侧门,你出来进去都很方便,离街道近,离萧儿的前院也近些。将军同意便住下,不同意就请自便。”
慕容卓看看他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再坚持,妥协地道,“好吧,西院就西院。喂,你那后院到底有什么秘密,不是违禁的东西吧?”
妘展瞪眼,“当然没有。”
他对胡伯道,“胡伯,帮将军把西边的院子收拾出来,告诉小兄弟们,没事别往西院乱跑,不得妨碍将军办公。还有,把西门的钥匙给将军一把。以后将军的一切用度,照我的来置办。”
“是,庄主。”
他对罗横和两名护卫道,“三位请随我来吧。”
慕容笑道,“就知道妘兄慷慨。放心,不让你白忙,如无意外,慕容军以后三年的军马供应我只要你一家。”
妘展摇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晚膳用过没有?要是没有,那就一起吧。”
慕容明磊嘿嘿一笑,“没用过。不过我动作很快,妘兄在做好晚膳之前,我们一定会准时出现的。妘兄一会儿见。”
妘展盯着慕容明磊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倒眼尖,早看出妘府和刘府只是一巷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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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萧又带唐进去了那个暗室,心中想着是不是要将它改良一下。
当二人进了暗室,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暗室里的桌台上竟然横放着一把剑。刘萧拿起那把剑拔出来,发现竟然是名满江湖的‘腾渊剑’。
”是腾渊!当世六大名剑之一。”唐进欣喜地道,“我有剑,名腾渊,如飞龙,见血还。”
刘萧报怨道,“师父给我的是什么剑?腾渊剑,见血还。明知道我不喜欢血腥,还要给我这么一把剑。”
唐进有点蒙,忙替妘展解释道,“老大,师父定然是知道你不喜欢血腥,才给你腾渊剑。你想一想,以后只要你一报出剑的名字,那些宵小之辈定然先怕了,如非大奸大恶之徒,哪里会和你动手,腾渊剑自然也就不用见血了。”
刘萧想想也对,“若是大奸大恶之徒,喂一点血给腾渊也是自然。”
唐进忙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