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蕴用力将手中的马鞭抽在桌案上,上等的红木被啪地抽出一道印子。他气极败坏地吼道,“慕容明磊,你欺人太甚。”
那两个跟踪刘萧的卫士一个叫李五,一个叫段西合,两人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
李五道,“公子爷,慕容明磊不但纵容手下打伤了奴才说那个女人是他的。他还说,还说.....”
不敢说自己伤在一个小子手里,二人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慕容明磊身上。
谢中蕴的脸顿时气成了朱红色,额角青筋暴起,眼睛喷着怒火。
“他还说什么?”谢中蕴咬着牙问。
两人磕头如捣蒜,“公子爷恕罪,他还说,如果公子还要惦记那个姑娘,便,便对您不客气。”
谢中蕴脸上的肌肉跳动,面目狰狞,牙齿咬得咯吱响。他猛地一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散架,木屑散了一堆。
他目呲欲裂,恨声道,“好个慕容明磊,为了一个女人,竟敢如此羞辱我,羞辱我谢家?公子爷我还真不信邪了,倒要看看那个丫头,我谢中蕴到底是动得还是动不得?!”
徐幔劝他道,“谢兄算了。那个慕容明磊是块又硬又臭的石头,做事从不计后果,愣得很,谢兄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去触霉头?真惹恼了他,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呢。”
罗松也道,“是啊谢兄,慕容明磊一介武夫,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谢兄要女人还不容易,兄弟请谢兄去玉香阁消遣。那里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知情识趣,比那个青涩的小姑娘好多了。”
谢中蕴眼的气倒是消了点,眼里的戾气也消退了些,仍是凶狠地道,“慕容明磊算什么东西,少爷迟早让你知道,我谢中蕴看中的,必须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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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的书房的暗道中,刘萧正为慕容畅行针,慕容畅痛出一头冷汗。慕容夫人心疼地搓着手。
行完针,刘萧小脸煞白,显是费了不少的精神。慕容夫人不去看慕容畅,先扶着刘萧,“萧儿怎样?”
刘萧强笑着摇头,“薛姨,我没事。倒是慕容伯伯骨上拔毒,必巨痛难当,请薛姨好好照料。”
慕容夫人早就看出来了,在慕容明磊大手扶住刘萧羸弱的肩膀的时候,她松开手去看慕容畅,心疼地用丝绢为他擦试。
刘萧打开桌子上的小瓷瓶,倒出一粒莹白的丹丸,丹丸散出清凛的香气。她看一眼慕容明磊,慕容明磊急忙递上一杯温开水。
“慕容伯伯,这是龙胆雪参丸,能清除您体内久积的热毒。”
慕容畅感激地一笑,接过丹丸服下,果然清心净脾,浑身舒泰无比,奇道,“萧儿,此药之神奇真是前所未见。才一服下便觉神清气爽,身体轻松好多呢。”
刘萧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慕容夫人比慕容畅还要高兴还要感激,直拉着刘萧的手道,“萧儿,这次如果不是有你,薛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萧道,“薛姨何必和萧儿客气。两位是萧儿的长辈,又是阿公阿婆的朋友,萧儿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薛姨又何必放在心上。”
慕容夫人看看刘萧,又看看慕容父子,只觉此刻真是幸福时刻,拍拍刘萧的手说道,“是啊,这两日如何这么多感伤?萧儿说的是,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感激的话说多了便是见外了。”
刘萧一笑,也拉紧了慕容夫人的手。
慕容畅问慕容明磊,问,“这件事要如何处理?”
慕容明磊道,“儿子想过了。既然对方安排了翠儿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慕容府当细作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被发现,以儿子的经验,他一定还安装了其他人与翠儿接应。
慕容夫人道,“不错,从今日起,府里所有人都要暗地详查。”
慕容明磊接道,“对方既有心加害父亲,又如引大费周章用这种隐密方法让父亲慢性中毒,他一定在等待一个时机。所以以儿子的意见,我们不能贸然出手,一定要抓住翠儿这条线索,进而查出这个幕后指使人和他的阴谋。”
慕容畅点头道,“不错。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不动声色暗中寻访,才能知道这批人到底想干什么。”
刘萧又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递给薛晴儿,道,“薛姨,这只是一种普通药丸,寻常人吃了只有治腹泻的作用。但是此药和慕容伯伯每日喝的药有点相冲,慕容伯伯吃了,面色便依然暗淡无光,气色看起来还会和先前一样,丝毫看不出来身体已经逐渐恢复。。”
慕容畅眼中露出光采,赞道,“萧儿,你这招好啊!这样我们就可以来一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对方露出破绽。”
刘萧道,“是的,慕容伯伯。只不过有一样,我这颗药丸对付普通大夫还可以,诸如朱太医等医术高深之人,萧儿怕瞒他不住。”
慕容畅想了想道,“我若没有强烈的病发,朱太医便不会来了。即使朱太医真的来了,以我的功力暗中施展,足可以假乱真。”
刘萧释然道,“这便好了。”
等刘萧走后,慕容明磊问,“父亲心中可有怀疑对像?”
慕容畅摇摇头,面色沉重,说道,“不论如何,你半路遭遇刺杀,我又被人下毒,这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父子而来。”
慕容明磊面色一凛,“我们父子在朝中不涉党争,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我们?”
慕容畅冷声道,“怕是有人耐不住寂寞,想觊觎慕容家的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