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供
但随即一想。
太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可能使唤得动聂远。
除非是···
“爹,我是专门来见你的。”
“住嘴,你赶紧回去,我不需要你来见我。”
叶挽颜焦急道:“爹!”
叶深看向聂远,随即没有好气的说道:“聂大人什么意思,聂大人可是一向不坏规矩之人。今夜是谁让你将我女儿放进来的,我告诉你,把你的那些心思尽管收起来,其余的想都不要想。”
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却看不清聂远此刻的神色。
倒是叶挽颜心里又惊了惊。
她站起身,“聂大人,我想单独和我父亲说两句。”
聂远点点头,“一柱香。”
“好!”
一柱香够了。
聂远转身出去在外面等她。
直到一柱香的时间,叶挽颜才苍白着脸走了出来。
聂远皱眉道:“叶侧妃,叶大人何意?”
叶挽颜抬起已经汗湿的额头,眸子里多了几分星光。
“我父亲,在里面等叶大人。”
聂远神色闪过一丝意外,他本以为,叶挽颜今夜此举是徒劳无功。
他走过叶挽颜身侧的时候,“多谢,门口的人在等侧妃,会将侧妃原封不动的送出去。”
说完他便走了。
而门口等着叶挽颜的人,正是萧决。
叶挽颜身为太子侧妃,岂是深夜能随意出府的。
她今天白日里和安宁约了一个时辰。
安宁直接派人将叶挽颜从太子府里带出来了。
办完事又要将她送回去。
这一刻她无比感谢安宁,也无比感谢她没有太子的宠爱。
因为没有太子的宠爱她才能住在偏远的院子里,今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来。
云层在这个时间不知不觉的变厚了。
到了早晨的时候,直接下起了狂风暴雨。
而第二日一早的朝堂,也是一片狂风暴雨。
众官对叶深的翻供是一片哗然。
前几日叶深在殿前一人将刺杀聂大人的罪责揽下,将徐大人洗的干干净净。
昨日里却突然认罪,说刺杀聂大人是徐相指使。
此刻大殿上在宣帝暴怒后恢复了一片寂静。
宣帝:“聂爱卿,查!”
宣帝一向脾气好,很少暴怒。
最近却因为这些事屡次暴怒,眼中也是带了冷意。
“若是当真,朕绝不姑息。”
宣帝是仁君,也是明君。
绝不错杀,也绝不放过。
重朝臣看着这架势,怕是圣上要动真格了啊。
徐相因有嫌疑在身,圣上便让他这几日多加修养。
待查清案件,再行反朝。
顿时天下百姓也一片哗然。
堂堂丞相竟然因为叶深一夕之间的翻供,就被圣上卸了职。
虽说是修养,但什么能回来,还不是圣上说了算。
此刻将军府也是收到了消息。
早膳间阮倾城问道:“阿宁,为何这一次圣上只单单凭叶深翻供,便卸了徐丞相的职啊?上一次,圣上还没发那样大的火。。”
安宁唇角微勾。
“今日一大早,我就收到了叶挽颜的消息。你以为叶深写的,只是刺杀聂远这一条罪吗?不过是放在明面上的,只有这一条罢了。若我猜的没错,叶深应当是写了两分供纸,一份秘密呈与圣上,一份···落到朝堂。”
阮倾城心一惊。
“叶挽颜竟真的劝下了叶深···”
她原本以为叶深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也要把她父亲的案子埋得死死的。
“叶深一人可以死。但若是全家都死了,他又何必保徐相和太子。他之前认罪,也不过是因为能保下叶家人的命和用自己的命换得叶挽颜的地位罢了。可他没意识到,叶家早就走进死胡同了,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叶家迟早会被···诛灭九族···”
阮倾城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是如此。”
她叹息一声,“叶家也算是盛及一时,如今却落入这样的地步。”
安宁又何尝没感慨呢。
人就是这样,一旦选择错了,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对了!还有一件事,官银!”
阮倾城急切道:“找到了吗?”
安宁摇摇头,沉重的说道:“找是没找到,但是有一些蛛丝马迹了。当时官银交到你父亲手中,过了一段时间说你父亲贪污官银,后来一查,果然少了一半。那么说明,当时官银交到你父亲手中时,其实是齐的。但之后,有人悄无声息的将银子运了出去。”
“我知道我家有人栽赃陷害,当初他们出来指控我父亲时我就知道,但是那些人早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安宁眼神里一片冷意,让人寒颤。
“你有想过,既然官银是到了你父亲手中才出的事。那为什么太子要处心积虑的杀了运送官银的人吗?”
是啊,为什么,这根本说不通。
太子冒了那样大的风险,将运送官银的人杀干净。
可是明明官银是到了她父亲手里才出的事,他何必多此一举。
几乎是瞬间,阮倾城站了起来。
“除非官银,从始至终都是假的!我想起来了,出事前夕,我家着过火!定然是那场大火将假官银少的一干二净!而太子要除掉运动官银的人,是因为银子的重量不对!这件事只要他们一查就能查出来!”
阮倾城瘫软的坐了回来。
太子!
害了他满门的人,当初竟然还差点委身于他。
如今想起来,觉得恶心至极!
安宁起身轻轻的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会将他绳之以法的。他配不上这储君之位,更配不上天下之君的位置。没事的,倾城,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过了好一会儿,阮倾城呼吸才变得平稳下来。
她拉着安宁的手,一双眼睛里满是星辰大海。
“我没事了,阿宁,别担心我。”
“好。”
“阿宁,你接着说,官银的下落。”
安宁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既然官银是假的,那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天换日的?而且还能在你父亲被栽赃时,在不远处的山洞里再藏了一部分。”
“盗走一半,还回来一半的一半,那剩下的,就说是你父亲自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