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卒被北军围在城内,钟吾列只能带着骑兵先走再会一次管衡。
钟吾列来势汹汹,管衡避其锋芒不去与他缠斗:“我还有急事,这次先放过你!”说罢马鞭一挥领军撤退:“得意吧小子,一会儿有你受的!都别看了回城,崔将军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
楚军一下也泄了气:“公子,这虞军搞的什么名堂?”
“抢矿去了呗,终归是我们大楚的,走!”
钟吾列正为这一发现欣喜,不远处的秦固早已布好了口袋等他迎面就是一阵箭雨:“小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人不是该在攻打顺泗吗?钟吾列咬腮领兵冲到近前稳住情绪笑道:“洮漳的矿被北军已经占了,秦将军竟还有空在这等我?”
楚军援军据此不足百里,秦固可没时间陪他耗:“不劳钟吾将军费心,我先收拾了你再去不迟。不许放掉一个楚军!列阵,杀!”
只等这一声令下,虞军士兵搓了搓刚焐热的手,后队换刀随前排的长矛兵带着满腔愤恨压了上去。
战不多时,钟吾列也得偿所愿与秦固交手,只是不敢信输的如此快右臂受伤险些被挑下马,亲卫自顾不暇无法回援,秦固却收了枪等他稳住:“我没有纳降的习惯,可你还年轻,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
事已至此钟吾列心中反倒踏实,撕下一条披风从容勒紧伤口重新拿起双鞭:“我爹教我这一身本事就是用来杀你的,再来!”
秦固心里改了主意攻势更猛,纵使对方武艺不俗面对这个凶神也只能被迫防守,二马一错秦固看准时机枪杆突破双鞭防御直取肋下生生将人扫下马,这一击到底还是手下留情只用了七成力。
那明晃晃的枪刃离他只有两步远,又好似贴在他脸上,钟吾列试图站起来,一用力只觉身子发麻胸膛内火灼一般,鲜血控制不住涌上来,他努力坐好擦着嘴角的血迹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我输了,拿着我的头去找我表兄吧!”
秦固懒得多费唇舌直接将人打晕,巡视四周楚军也没剩多少站着的,下马探了探地上这小子的鼻息:“周什长,南时!”
南时正追的起劲儿一时没顾上他,还是一旁的飞骑老兵提醒她:“将军唤殿下一定是有要紧事,这几个楚军就让给兄弟们吧。”
南时何尝不知道那家伙的脾气:“也好!辛苦你们了!”说罢忙过去寻他:“将军有何吩咐?”
钟吾列的坐骑很是护主不肯让人靠近,秦固怕它发狂伤了南时,忙上前扯住缰绳将躁动战马制住:“来人,将这马牵走!谁能驯服就归谁!”
一个老兵自信上前不成想竟没拉住,还差点挨了一蹄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帮忙终是将马拉走。
途中那马不断试图挣脱束缚又被赶了回去,南时的心也提了起来:“你们小心些!”
老兵们却像捡了个宝乐的合不拢嘴:“没事的殿下。”
见她如此紧张,秦固笑着扶她下马:“让他们收拾就好,歇会儿,帮我把他捆上。”
“活的?”南时不可思议的伸手去探,不由得面露喜色,稳住情绪小声问道:“你说我们能用他骗开顺泗的大门吗?”
秦固也没隐瞒计划:“顺泗不行,归凤可以。”
“看来还有点用可不能让他跑了。”
南时懂了个大概忙找来绳子:“还吐血呢,伤成这样不会死在半路吧?”
“放心,我手上有准,咱们先去洮漳把你那药给他灌上一碗这条命就算保住了。”说罢秦固动手卸下钟吾列身上的装具,干净利落的搜身,绑起手脚。
跟在他身后收东西的南时有些看不下去:“你还让不让他活,再折腾洮漳都到不了!”
秦固听后放慢动作又收了几分力气,将人放平,还验了下伤:“没什么大碍,就是肋骨断了三根,叫人找块布担着他走。”
南时从包袱里掏出楚军的旗子:“现成的,楚军援军可快到了咱们要设伏吗?”
“不了,这么冷的天谁等他们。”秦固起身抓了把雪搓手,还不忘拉过南时那只好手哈着气擦了擦,没等她表态立马放开,整个人都严肃起来:“整队!去洮漳!”
城中早就收拾了住处备好饭菜等着他们,崔喜元在城东值守正当午时泛起一阵困意,看到城下的旗号立马打起精神:“大哥,秦将军他们来了!”
“这么年轻啊!老三,叫伙房准备开饭,我得下去迎迎。”
“是!”
“末将尽野营崔喜祥见过秦将军。”
“崔将军无需多礼,将来西北之事我们免不了要多打交道,况且我与喜元兄弟也算相识,您不必如此客气。洮漳是你们北军浴血收复的就该归你们,我那信不过就是糊弄楚军的小伎俩,崔将军不必当真。”
“秦将军为人末将早有耳闻,您就是真临洮要我崔大二话不说带兄弟们撤出去。临行前我们将军特意嘱咐到了西北一切听凭秦将军调遣,秦将军有事尽管吩咐末将。”
秦固刚想为南时引荐,不想她先开了口:“崔将军别来无恙!”
崔喜祥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眼花忙跪了下去:“臣眼拙一时竟没认出来,万望殿下恕罪!殿下……受苦了。”
南时忙将人扶起来:“什么罪不罪的,说起来是我该谢你们,大伙都累了还饿着肚子,咱们入城再叙!”
“臣早就准备妥当了,来!兄弟们先进城。”崔喜祥收起感慨带这一众人马去驻地。
南时牵着马要走,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觉得肩膀一沉:“怎么?除了你我还不许认识旁人了?”
秦固也觉得自己过于心急,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去拉雨土的缰绳:“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想帮你牵马。”
南时心知不说清楚,这人保不齐会乱想些什么索性全交代了:“去年宇文将军回京述职的时候带了崔将军,我与他也算有两面之缘。
除去你知道的,北军我还认得孙校尉,还有朔宁大营的主将卢豫将军。放心吧我拎得清,你跟他们不一样。”
“我倒不担心这个,只怕哪天一起来就找不到你了。”
南时负手走在前面猛的回过头:“嗯?你倒是提醒我了,再等等吧,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