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贤听着清雅公主第一次这般直呼自己的姓名,有些错愕,清雅公主的质问,让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
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不再言语,周围的一切好似静止了一般。
片刻之后,路子贤才反应过来了,想起刚刚清雅公主和林玉瑶那般亲密的走进来,想来清雅公主并未对林玉瑶做什么过分的举动,难道是自己冤枉了清雅公主?
一想到这个可能,路子贤心中感到十分的愧疚,倒是他小人之心了,他一直担心林玉瑶,担心她与清雅公主之间的身份悬殊,会吃亏,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公主,刚刚是我的不是,我也是一时情急,你就不要生气了。”
路子贤想通这一点后,主动向清雅公主道歉。
“一时情急?原来驸马也有一时情急的时候,但这一时情急却是为了你的瑶儿,对吗?”
清雅公主这话不是在询问,而是肯定,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答案。
“公主,刚刚是我的错,,,,”
路子贤自知理亏,但也不能承认清雅公主所说,只能一个劲的认错。
“驸马,你没错,错的是我,三年前我便错了,本以为将你绑在身边,日子久了,你总会对我改观,如今看来,一切都是枉然,今日我只要你一句话,是不是你的心里只有林玉瑶,此生不变?”
清雅公主此刻对着路子贤的称呼从本公主变成我,眼含期待的看着路子贤,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此刻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心中纠结万分。
路子贤听闻这个问题,心中竟有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措,他此刻内心也是很矛盾,三年的相处,他不是对清雅公主没有好感,他也说不清这样的好感算不算是喜欢,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讨厌清雅公主。
“这个问题让你这么为难吗?”
清雅公主看着犯难的路子贤,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希望算是破灭了,语气幽怨的说道,随后不再看向路子贤,随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的同时,眼角一颗泪水不经意的流下。
路子贤看到了清雅公主眼角的那一滴泪,心竟然莫名的有些痛,却不知是何缘由。
宴会依旧进行着,清雅公主则是一直自斟自饮,偶尔转头看向路子贤痴痴的笑着,直到喝醉了,都未曾与路子贤言语半句。
路子贤从未见过清雅公主喝酒喝的这般醉过,中途几次阻止她,却都被清雅公主打断,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干着急,直到清雅公主醉倒在路子贤的怀中,路子贤提着的这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看着怀中醉的不省人事的清雅公主,路子贤顿时百感交集,竟有一丝的心疼清雅公主。
路子贤与殿中几位交好的大臣打了招呼,随后便抱着清雅公主离开了宫宴。
众人只当是清雅公主高兴贪喝了几杯,见路子贤这般紧张的模样,更加羡慕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林玉瑶自打回到座位上,隐隐的感觉到慕容浩轩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索性不再理会他,清雅公主与路子贤之间的互动,被林玉瑶一一收在眼底,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罢了。
直到路子贤抱着清雅公主离开宫宴时,林玉瑶的眼神也是追随着路子贤离开的方向。
慕容浩轩在一旁看着林玉瑶盯着路子贤离开的方向,那般依依不舍的眼神,心里感觉堵得慌,眉头也微微皱起。
此刻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林玉瑶不再盯着路子贤看。
慕容浩轩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握着酒杯的手,用力的放在桌子上。
酒杯与桌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将林玉瑶吓了一跳。
林玉瑶很是不解的看向慕容浩轩,只见对方脸上阴霾的很,一时间林玉瑶也不知慕容浩轩为何这般生气,直觉慕容浩轩性情不稳,脾气暴躁,自是不敢招惹的,只好低着头,默默的吃着桌子上的美食。
慕容浩轩眼角余光看了看林玉瑶,见她低下头,不再看着某人,心中这才稍稍舒服些,脸部的线条不知不觉中也变得柔和一些了。
宫宴午时过后便就结束了,众人互相招呼完,便三三两两的各自出宫回家。
慕容浩轩起身的时候,特意站了一会儿,有意等着林玉瑶。
他虽在宫宴上多喝了几杯,但未见醉意,倒是瞧见欧阳清醉的有些厉害,邵雪儿一个人搀扶着醉酒的欧阳清,属实有些艰难。
慕容浩轩便主动上前替了邵雪儿。
邵雪儿瞧着慕容浩轩扶着欧阳清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玉瑶见慕容浩轩扶着欧阳清离开了,自己只好走到邵雪儿身边。
邵雪儿看了看林玉瑶,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林玉瑶自是恭敬的行礼。
“显成这孩子长大了,他虽外表看着冷淡,实则内心热忱,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邵雪儿看着慕容浩轩的背影,对林玉瑶感慨道。
二人就这般肩并肩的朝着宫外走着,与慕容浩轩他们二人始终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显成?欧阳夫人说的是将军?”
林玉瑶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别人这般称呼慕容浩轩的,想来这个便是他的字了吧,心中便也暗暗记下了。
“怎么?你与显成成亲这么久,竟不知他的字?”
邵雪儿停下脚步,疑惑并惊讶的询问道。
“我与将军成亲时日尚短,不知也属正常。”
“我初次见你时,便觉得你甚合眼缘,你虽比我家辰儿年岁小几许,但我看得出,你比一般女子更有主见些,今日我便以长辈自居,与你说几句体己话。”
邵雪儿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玉瑶说道,她知道林玉瑶如今双亲都不在了,打心里心疼林玉瑶。
“我出身低微,何德何能让欧阳夫人做长辈。”
林玉瑶说这话并非自卑,而是她此刻不太清楚邵雪儿的为人如何,如今的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会轻易的付出真心。
“你莫要这般自轻自贱,旁人这般说,便罢了,你可不能这样认为,否则显成该如何自处,这世上人人生而平等,何来高低贵贱之分,以后莫要再说了。”
邵雪儿自是听闻了外面对林玉瑶的那些不好的传闻,心中自是愤怒,所以当林玉瑶这般说自己的时候,邵雪儿是不认同的,便佯怒道。
“人人生而平等,何来高低贵贱之分,这欧阳夫人怎会说出这般天真的话,按理说欧阳大人身处官场,自是懂的人分三六九等的,从来都不平等,莫不是欧阳清将她保护的太好了,从未接触过这些肮脏黑暗的一面?”
林玉瑶听着邵雪儿的一番言论后,心里不禁这般想着。
不过瞧着邵雪儿的神情,倒是有几分的真心,林玉瑶这一刻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
“是,晚辈今日受教了。”
林玉瑶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有些俏皮的说道,俨然已经承认邵雪儿是自己的长辈了。
“嗯嗯,你本就貌美,如今这一笑啊,当真是倾国倾城,你这般的年纪,性子本就该活泼些,太过沉闷了,不好,你嫁与显成,倒是显成有福气啊。”
邵雪儿瞧着林玉瑶脸上那一抹俏皮,听着林玉瑶自称晚辈,心中更是欢喜,说出的这番话更是发自内心的情感。
邵雪儿握着林玉瑶的手,满脸慈爱的说道,二人继续并肩走着。
林玉瑶竟也不排斥邵雪儿的举动,反而觉得邵雪儿的这般举动甚是暖心,想来是从小没有娘亲的缘故,林玉瑶有那么的一瞬,将邵雪儿假象成自己娘亲若是在世时,应该也是这般温柔似水的吧。
“玉瑶,你如今既已嫁给显成,日后也多关心关心他,他这个人啊,外表看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实则内心温柔善良,就因为身边没个贴心的人,导致他的性子孤僻了些,你们处的久了,便会了解他的为人,我也相信你是个好姑娘,显成能娶到你,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日后他若是欺负了你,你尽管来告知我,我与你欧阳伯伯定会给你做主的。”
邵雪儿说到最后,握紧林玉瑶的手,温柔的笑着,意思像是在告诉林玉瑶,让林玉瑶不要害怕、担心,她和欧阳清日后就是林玉瑶的后盾。
林玉瑶也感受到邵雪儿的善意和关心,笑着点点头,并未开口,算是默认了邵雪儿的话。
慕容浩轩将欧阳清安置到欧阳家的马车上后,便走到自己的马车旁,站着等林玉瑶,好在两家的马车是并排停放着的。
远远的见林玉瑶和邵雪儿相谈甚欢的样子,慕容浩轩心中欢喜,好像有一种自家媳妇被长辈认可的感觉。
邵雪儿和林玉瑶走近后,邵雪儿见慕容浩轩等在一旁,很是满意,嘴角上扬。
“快去吧,显成怕是等急了,日后若是没事,多来走动走动。”
邵雪儿握着林玉瑶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嘱托道。
“好,就怕到时走的勤些了,夫人会嫌烦。”
林玉瑶笑着玩笑道。
“只要你想来,愿意来,我欧阳家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随时。”
邵雪儿知道林玉瑶与自己玩笑,但此番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皆是发自肺腑。
林玉瑶听闻此言,有片刻的震愣,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
自林家出事,而后仓促决定嫁给慕容浩轩,林玉瑶从未想过这世上会再有人像家人那般对自己呵护备至,也从未奢望过。
但是邵雪儿的这番举动,这番话,不禁让林玉瑶有些动容、感动,渐渐的眼眶也湿润了。
“如此,日后就叨扰了。”
慕容浩轩没有放过林玉瑶的任何一个表情,心知林玉瑶此刻的心境是出于对邵雪儿的感激,这才买有反应过来,也知道邵雪儿是一片好心,便上前替林玉瑶谢过邵雪儿的心意。
林玉瑶听到慕容浩轩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发觉自己刚刚失态了,感激的看向慕容浩轩,奈何慕容浩轩并没有看向林玉瑶。
只有慕容浩轩自己心里清楚,他虽没有正眼回应林玉瑶,但是眼角余光接受到了林玉瑶这感激的眼神。
“甚好甚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要照顾我家那位,就不打扰你们了。”
邵雪儿见慕容浩轩的举动,心中更加确定林玉瑶在慕容浩轩的心中是不一样的存在,想来慕容浩轩应该是动心无疑了,邵雪儿心中甚慰。
反观林玉瑶,好像并没有对慕容浩轩动心,邵雪儿又有点替慕容浩轩担心,不过来日方长。
邵雪儿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日后一定要在林玉瑶面前多说说慕容浩轩的好,好让林玉瑶敞开心扉,接受慕容浩轩,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成全了一对佳偶,邵雪儿心中高兴,嘴角亦是止不住的上扬。
邵雪儿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向着街上驶去。
“走吧”
慕容浩轩开口说道。
“嗯”
林玉瑶见欧阳家的马车已走远,听见慕容浩轩开口,想着宫宴上慕容浩轩的脸色,只好乖顺的点头应和着,生怕自己惹恼了他。
慕容浩轩并没有率先上马车,而是等在一旁,等着林玉瑶,眼神示意林玉瑶先上马车。
林玉瑶看着慕容浩轩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慕容浩轩则在林玉瑶身后护着,见她进了马车,自己随后便也上了马车。
两人坐定后,相对无言,马车内的气氛也有些尴尬。
林玉瑶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刚刚邵雪儿说的话,她说慕容浩轩只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要自己多了解了解。
林玉瑶小心翼翼的用眼角余光瞥向慕容浩轩,见他正襟危坐,闭目养神,发觉他周边的空气好像都冷了几分,刚刚鼓起来的勇气,瞬间消失殆尽。
“你有话就说,不用这般小心翼翼的。”
慕容浩轩虽没有看向林玉瑶,但是习武之人的警觉性还是有的,也能感受到林玉瑶的害怕,怕自己会吓到林玉瑶,所以说这话的时候,有意降低了声调,睁开双眼看向林玉瑶。
“没,没有。”
林玉瑶被慕容浩轩这突兀的一句话吓的犹如惊弓之鸟,矢口否认道,自己明明是偷偷的用余光看他的,而且他还闭着眼睛的,这样也能被发现了?
慕容浩轩在得到这个回答,多少有些失落,他以为林玉瑶会主动和自己解释与路子贤的关系。
既然林玉瑶不肯说,那他也不会主动去询问此事,但这件事在慕容浩轩的心中始终是个疙瘩,让他很不舒服,至于这不舒服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
慕容浩轩不喜欢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给牵制住,于是继续闭目养神,以此试图将自己脑海中,心中的这些杂念给摒除掉。
马车内的两人再次沉默不语,气氛又降到冰点。
林玉瑶此刻坐在马车内,有如坐针毡,马车内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些窒息,只希望马车能快点到达将军府。
“去如意楼。”
马车内突然响起慕容浩轩的声音,车夫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慕容浩轩此话是说与自己的,便驱赶马车向着如意楼的方向驶去。
“将军,为何要去如意楼?”
林玉瑶疑惑的看向慕容浩轩,见对方依旧闭着眼睛。
“饿了。”
慕容浩轩没有睁眼,只是丢下这两个字,语气中亦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林玉瑶一时无语,但也不敢有过多的意见,总觉得慕容浩轩今日有些阴晴不定。
“京城中那么多的酒楼,将军为何偏偏选择如意楼?难道不知这如意楼的真正的主子是谁?”
林玉瑶知道慕容浩轩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口腹之欲的人,可为何却选择如意楼?
“你都知道的事情,为何认为本将军不知道呢?”
慕容浩轩此刻才睁开眼睛,淡漠的看向林玉瑶。
林玉瑶被慕容浩轩看得心中有些发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既然将军早已知晓,不知此举是为何?”
“本将军都说了,饿了,去那里,自然是吃饭,至于旁的,本将军没空理会。”
慕容浩轩见林玉瑶在宫宴上一直盯着路子贤,都没有好好吃饭,自己给她准备的糕点,估计此刻都已经成渣了。
他可不想让林玉瑶饿着肚子,让别人误以为他慕容浩轩虐待自己的夫人,只是他也不愿意告诉林玉瑶这些罢了,只好说自己饿了。
林玉瑶听闻此言,观察慕容浩轩的神情,隐隐察觉到慕容浩轩有些怒气,只是这怒气却不知从何而来。
林玉瑶自是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只好缄默其口。
林玉瑶原本倒还没有感觉到饿,只是听慕容浩轩刚刚这么一说,倒有点饿的感觉了,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袖袋,那里放着慕容浩轩给自己准备的糕点,可此刻一摸才知道,糕点早已碎成渣了。
林玉瑶有些失落,但一想到慕容浩轩给自己准备糕点这件事,心中竟有几分感激,对慕容浩轩的惧怕倒也少了几分。
马车内再次安静了,不过好在马车很快就到达了如意楼。
“吁,将军、夫人,到了。”
车夫将马车停稳后,恭敬的说道,随后就去准备马凳了。
“嗯”
慕容浩轩率先下车,下了车后,便站在马车旁,等着林玉瑶。
林玉瑶亦是起身下了马车,掀开车帘,见慕容浩轩等在一旁,看着自己,并向自己伸出手,林玉瑶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她也不好拂了慕容浩轩的好意,有些羞涩的将自己的手搭在慕容浩轩的掌心中。
双手触碰的那一刹那,林玉瑶觉得心跳比平日里快了几分,脸上的皮肤竟也莫名的滚烫起来。
慕容浩轩握了握林玉瑶的小手,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此刻慕容浩轩心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只想与眼前之人共赴白首,不离不弃。
林玉瑶感觉慕容浩轩的手掌宽厚有力,许是常年手握兵器的缘故,慕容浩轩的手掌心有很多的老茧,握着并不是很舒服,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林玉瑶下了马车,站稳后,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慕容浩轩并没有松手,林玉瑶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将手抽回来,表情诧异不解的看向慕容浩轩。
慕容浩轩并没有理会林玉瑶的眼神,只是握着林玉瑶的手,又紧了紧,随后便牵着林玉瑶的手踏进了如意楼。
林玉瑶见状,只能任由慕容浩轩牵着自己的手,进了如意楼。
两人刚到大厅,便有楼中伙计笑脸上前询问。
“二位客官,是否用餐?”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如意楼中的客人也是寥寥无几,剩下的客人,估计是午膳还没有结束之人,依稀能听见几个包间中传来客人说的酒话,想必是酒喝多了。
“找一间安静点的包间。”
慕容浩轩面无表情的提出自己的用餐要求。
他之所以选择如意楼,就是这家酒楼是包间形式,用餐的时候,没有人打扰。
“好嘞,小的带二位客官上三楼的雅间。”
这伙计听此,眼睛看了一眼他们二人手牵手,心下了然,想必是一对新婚夫妇。
“嗯”
慕容浩轩对于伙计的提议,没有异议,牵着林玉瑶的手,跟着伙计上三楼。
就在慕容浩轩与林玉瑶上了二楼,正准备踏上三楼的楼梯时,二楼包间出来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玄祺。
“林姑娘,这么巧啊。”
玄祺一出包间,便看见了林玉瑶,脸上的表情惊喜大于震惊,熟络的上前打招呼,故意忽略掉一旁的慕容浩轩,一双眼睛直直的看向林玉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若是有熟悉玄祺的人在场,一定发现平日里,玄祺即便面带微笑,那也是皮笑肉不笑的,但此刻,玄祺脸上的笑容确实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
“玉公子?”
林玉瑶听闻身后有人唤自己,便转身看向玄祺,对于玄祺出现在如意楼,很是惊讶,她心中清楚玄祺的身份,所以能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
只是林玉瑶面上表型的依旧淡定,未让人看出端倪。
一旁的慕容浩轩看着玄祺这般肆无忌惮的盯着林玉瑶看,心中甚是恼火。
“相请不如偶遇,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邀请林姑娘吃饭呢?”
玄祺上前几步,眼神灼灼的看着林玉瑶问道。
“玉公子不是刚吃完饭吗?怎么?还能再吃?也不怕撑死。”
慕容浩轩见玄祺走到林玉瑶面前,还当着自己的面邀请林玉瑶,真当自己是空气吗?一时气愤,直接将林玉瑶拉到自己的身后,挡住玄祺的眼神,一脸杀意的看着玄祺。
“慕容将军也在啊,恕在下刚刚眼拙,没看见将军在此,失礼失礼。”
玄祺见慕容浩轩这般护着林玉瑶,也不气恼,故意假装一脸惊讶的模样说道。
“既已知道失礼,就不该再作出如此逾矩之举。”
慕容浩轩没好气的说道,他此刻恨不得让玄祺立刻消失在自己眼前。
“将军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在下不过是邀请林姑娘,怎的就逾矩了?将军若是不放心林姑娘,那就一起,如何?”
玄祺依旧笑容满面,好像他无论是面对何人何事,都是这般笑容。
“本将军与夫人用餐,玉公子若是还没有吃饱,那便再点一些吃食吧,今日玉公子在如意楼的消费,本将军替你付了。”
慕容浩轩看了一眼玄祺刚刚出来的那间包间,意味深长的说道。
“在下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在下想邀请的是林姑娘,将军若是不愿同行,在下也不好勉强,但是此事要问过林姑娘才是,将军您说是与不是?”
玄祺怎么说也是冰雪国的二皇子,何时轮到别人替他买单了,他自是不愿接受慕容浩轩的提议,只好将问题抛给一旁的林玉瑶,他想知道林玉瑶作何选择。
慕容浩轩听此言,握着林玉瑶的手,不知不觉紧了紧,他此刻也想知道林玉瑶的决定,上一次,玄祺提的要求,林玉瑶不假思考便答应了,这一次,他不知道林玉瑶会怎么选。
林玉瑶在慕容浩轩将自己拉到他身后的那一刻,看着慕容浩轩高大宽厚的背影,心中竟有一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此刻问题被抛向自己,林玉瑶看到慕容浩轩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复杂,有期待、有害怕。
林玉瑶挣开了慕容浩轩的手,从慕容浩轩背后走到前面,直面玄祺。
慕容浩轩看着林玉瑶挣开自己手的那一刻,不仅手中空落落的,心中的某一处也是这般的空落,顿感失望。
“玉公子,救命之恩,我想我已经报答完了,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是两清了,此后应该是互不打扰,今日相遇,我家夫君也说了,玉公子今日在如意楼的消费,我们付了。”
林玉瑶客客气气的说道。
慕容浩轩原本失落的心情,在听到林玉瑶说的那句“我家夫君”时,脸上竟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心情瞬间大好,看向玄祺时,更加的轻蔑和骄傲。
“林姑娘当真要这般无情吗?”
玄祺见林玉瑶这般与自己划清界限,一脸受伤的表情。
“玉公子,这林姑娘的称呼属实不太妥当,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称呼我为将军夫人,我与玉公子本就没有情缘瓜葛,所以这无情二字怕也是不妥的。”
林玉瑶才不管玄祺是否受伤,她只是不想与玄祺这样的人有任何的瓜葛,正好趁着此次机会,把话说清楚。
慕容浩轩此刻的嘴角恨不得列到耳后根了,突然觉得这个将军夫人的名衔,听着很不错,也喜欢林玉瑶在外人面前,以将军夫人自居。
慕容浩轩走到林玉瑶身边,主动握住林玉瑶的手。
林玉瑶不知慕容浩轩会作出此举,一脸错愕的看向慕容浩轩,却发现慕容浩轩此刻正一脸笑意,温柔的看向自己,林玉瑶像是被慕容浩轩的笑容感染了一般,下意识的也笑着看向慕容浩轩。
玄祺看着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彼此,竟有种被人挖墙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