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错在哪
听着这句话,顾如蓁突然觉得不妙起来。
前几次?她怎么都不知道的?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宫人也会告诉她才对,除非有人刻意将这事瞒了下来。
顾如蓁不免缓缓的将视线放到了男人身上,质疑的嗯了一声。
上扬的语调带着疑惑与奇怪,叫天秦帝听了轻咳了下,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哥哥,母后用的胭脂颜色可好看了,还有很多珠花我们也拿一些。”
秦雎开始分配任务,“我去拿珠花,哥哥你去拿胭脂,到时候我们一定把黑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顾如蓁:“……”
“事先说明,这可不是朕教的。”天秦帝举起手摊开,眼神很是无辜。
其实确实与他无关,雎雎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蒙上个毯子就在盛宁宫里肆无忌惮的到处玩闹,几次将胭脂盒洒了一地,还将梳妆盒里的首饰都染上了红色。
最过分的时候,她拿着一个小发冠戴在了黑豆的头上,强迫它不准动。
黑豆,就是当年顾桾琰送过来的那条小黑狗。
从远处而来的天秦帝在看到雎雎一边强迫黑豆戴上小发冠,一边在黑豆两边脸颊的黑毛涂上胭脂,愣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之后他就立马将一人一狗拎着去沐浴洗去痕迹,随即又命宫人迅速将盛宁宫内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顶多,算个从犯。
顾如蓁冷笑了几声,不过没立刻出去,而是在里面看着两个孩子十分忙碌的四处跑。
她前几天新得了两样缠花,都是十分精细的乍一看会觉得像是一幅画那样美,顾如蓁因此很喜欢。
所以她此刻捏紧了拳头,直勾勾的看着笑得很是可爱的秦雎。
天秦帝面无表情的往后挪了挪,以防一会蓁蓁生起气来看见他怒火烧的更烈。
秦雎两只手还很小,所以在发现自己只能拿两个珠花后很有些为难,毕竟她今日是准备将黑豆好好打扮一番的。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等会她再来这里一趟也是一样的。
于是两个孩子一个拿着胭脂一个拿着珠花,蒙着毯子欢喜的跑了出去。
顾如蓁从里间走出来,冷冷的瞥了男人一眼。
“蓁蓁,你先别生气,阿阆难得这么大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
顾如蓁拧了一下男人胳膊上的肉,见他不禁倒吸着凉气也没松开。
咬牙切齿道,“我刚才可听见了,阿阆这是被带着头一回,雎雎之前可做过不少次了,所以前几次都是你帮着她收拾才不叫我发现的。”
天秦帝:“……”
他这回自身还难保,至于雎雎和阿阆,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薛隐等会过来给这两孩子准备金疮药。
秦雎将珠花放在黑豆耳朵两边,因为一直容易滑落在地上她还拿了两根发带各绑在黑豆耳朵两边。
就在秦雎挖了一大坨胭脂准备往黑豆脸颊的黑毛上抹时,顾如蓁走过去,一手拎起一个孩子。
“咦?”
秦雎不解的蹬了几下腿,然后缓缓抬头。
秦阆则老老实实的待着,只是疑问道,“母后,我已经蒙上了毯子,你是怎么发现我和妹妹的啊?”
还没等顾如蓁回答,秦阆就已经找到了“答案”,恍然大悟道,“母后一定是神仙,所以能看见我们。”
“呵呵——”顾如蓁将两个孩子放到一边,叫宫人按住他们的肩膀,然后蹲下身给满脸委屈的黑豆把珠花取下。
一朝得以解脱的黑豆奋力甩着尾巴,开心的直在顾如蓁身边晃悠。
“将两位小殿下的脸抬起来,顺便再取来一盒胭脂。”顾如蓁说完之后又吩咐若桐,“去库房里拿些大红大绿的珠花过来。”
秦阆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秦雎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正朝这边她的父皇看去,希望向来宠爱她的父皇能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而很显然,天秦帝自身难保,随时都有可能被翻旧账,所以此刻他哪里还能开口,只能缓缓的移开视线。
顾如蓁先将两人的脸洗净,随后将手上的两大盒胭脂都挖了出来。
一人一盒全部涂满了脸颊,谁也不偏颇。
等若桐将珠花送来,顾如蓁又将这些珠花分配着全部戴在了这两个孩子头上。
平均下来一个人头上就有七八朵珠花。
“母后,都是阿阆的错,是阿阆没有带好妹妹。”秦阆虽然已经将头埋得极低,但此刻却忍着害羞站出来开口。
顾如蓁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摸摸他的小脑袋,甚至脸色都没有变的和缓。
“你和雎雎几乎同一个时辰出生,虽然是兄妹,但年纪上其实也没有差别。”
“所以阿阆不需要因为占了一个哥哥的名头,就要替妹妹承担错误。”
秦雎起先还想撒娇蒙混过关,在看到顾如蓁的脸色后心中生出怯意。
自从这两个孩子出生到现在,顾如蓁一直都表现的极为温和,还从未在他们面前发怒过。
“母后,阿阆知错了。”
秦雎也眼巴巴的抬起头,“母后,雎雎也知道错了。”
“雎雎,你错在哪?”顾如蓁坐在石凳上,对着这两张抹了胭脂显得乱七八糟的脸,她还能保持着镇定,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秦雎歪了歪脑袋,然后举起右手,“以后雎雎再也不会乱拿胭脂和珠花。”
“还有呢?”
“还有……还有……”秦雎回答不上来,只能摇了摇头。
顾如蓁看向秦阆,秦阆自然也不知道还有哪错了,所以也跟着摇摇头。
“爱玩是天性,你们想玩这些胭脂珠花或者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但在这之前,都必须要得到母后的允许。”
两个孩子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懂,只顾着重重点头。
顾如蓁找人拿来了一面镜子,给两个孩子轮流照了照,问道,“好看吗?”
“不好看。”两个孩子表现的都很不自在。
一个伸出手擦脸却将手上也沾满了胭脂越擦越显得狼狈,另一个则头埋得低到几乎要碰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