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亮看着已经利索的趴下准备钻洞的白歌连忙拉回了人。
“干什么你!”白歌回头不解。
“小姐,别冲动,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这样贸然进去要是三个人都出事了怎么办?”
可以说今天是阿亮说话最多的一天,语气中是藏不住的焦灼。
“那怎么办,我不能放着王爷不管啊!”
“我们这样先回去找沉长老,他是这儿的人肯定知道其中情况的。”
“不行!他要是真出事等我们找人回来不都晚了!”
“可是我们现在进去不是也于事无补……”
“不是什么不是,我现在就要进去,晚了他要是出了事我也不活了。”白歌甩开了阿亮的手,说什么也不等,就要立刻进去。
阿亮低了低眉没有办法,他只是觉得要是里面真有危险,他们三个人就是白搭,何不去找人来帮忙呢,有些受伤的看着眼前一心只有骆言的小姐,他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顺从了。
他是她的侍卫,保护她是他许下的诺言。
“小姐,你等等,我走在前面,你跟在我身后。”
白歌看着突然低落的阿亮许是过意不去,先是站起了身子,随后看着他道,“这样,你回去找沉长老,我先进去看看。”
阿亮抬眸,有些可笑的看着她,“小姐,你?”
她知不知道自己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是啊,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若是他没事我进去也放心,若是他有事,我就陪着他等你找人一起来救我们,这种时候最是能打动一个人了,我不能错过。”白歌说的一脸认真。
阿亮:“……”
他有些无语,不顾自己性命还在想着打动那个男人?
“小姐,他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不会打动他的。”
不知怎得,他口吻突然就有些冲,他不喜欢这样的白歌,也不想白歌这样自降身价,但他知道自己曾经只是一个杀手,是白府的下人,如今也只是她的一个侍卫,没有资格谈喜欢不喜欢,可他心里那股子不舒服让他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懂什么!”白歌没见过阿亮这样对自己,一下子就来了火,别过了身,甩开了他,怒气冲冲道,“我不要你管,你要么回去找沉长老,要么在这等着,别说废话。”
再次伏下身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站着的他冷情道,“玉凝霜我已经做了三年的量,如果我有什么,你带着赤羽环去安魂谷寻老头,他会帮你的。”
说完便再次朝着洞口钻去,但却又再次被阿亮拦住。
“你要是再拦我,信不信我……”
然而没等她说完,就见阿亮已经伏下了身,淡淡道,像是曾经那个合格的暗卫杀手一样,“我在前面开路,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真是谢谢她还想着他的族人们,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无疑更伤他。
“我不要你保护……”白歌弱弱的回道,但眼前的阿亮已经迅速的钻了进去。
洞内依旧狭窄,但是对于白歌倒是没那么难受,空隙绰绰有余,“阿亮,你看到什么了吗?”
阿亮紧紧贴着地面,头都没法抬一下,自然是回答不了她,只能努力的加快速度,朝着眼前那一丝光而去。
先前那声惊吓声再也没传过。
白歌有些焦虑,爬的很快,甚至不断催促着前面的阿亮。
而此时的骆言并无大碍,他看着眼前装在桶内的蓬头垢面的女人彘和一旁靠着墙四肢无力也是邋里邋遢的男人,先前的惊吓慢慢被平复。
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刚刚他刚出洞口的时候,就一眼看到这两个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那眼神不说是人他都以为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虽然恶鬼他也是不会怕的。
“你们是妤族人吗?”他端详了两人温声问道。
此时的骆言还未认出来那女人彘正是昔日折辱过他的云木雪,对于换了副身体的风轩他自然也是不认识的,只觉得这两人奇怪,隐约也觉得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们却是除了沉木以外妤族唯一留下来的,是他的希望,所以他的态度还得温和。
“言王啊,好久不见啊。”风轩眼睛转了转,发出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慢慢悠悠的说话语调无端给人一种毒蛇吐信的阴冷感。
“桀……桀……桀……”
一旁的云木雪开口嗷嗷的发出难听的声音没有说出话来,昔日的云上仙子落入到如今的泥下污秽,个中滋味足以让一个人化为厉鬼。
“你认识我?”
骆言皱了皱眉,走上了前去,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风轩,却依旧没什么印象,倒是对云木雪有了一丝丝猜测。
“别看了,我是风轩,她是云木雪,你曾经最厌恶的两人,看到我们如今这样是不是很痛快?”
风轩一脸脏兮兮,只能依稀的辨别出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一丝狠厉和怨毒,头发像稻草一般,不时有蝇虫飞过,衣衫褴褛,一身的怪味。
听此,骆言站在一步之外视线落在了桶中的云木雪,只见她突然的龇牙笑了起来,但是一口的牙也是七零八碎,随即又见她很快缩进了桶里,然后骨碌碌的转了起来,转到了他的脚边,再次在他跟前露出了那张老妪一般沧桑的脸蛋,脸上挂的笑,格外瘆人。
……他实在看不出这是曾经的圣女云木雪,但说是她,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心中如何作想。
“哇……哇……”眼前的云木雪又咧着嘴笑,盯着骆言哇哇叫,却从头到尾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察觉到她似乎不能说话,骆言有些好奇。
对于云木雪变成这样,他自然也不会同情,真的是单纯好奇,谁能把她变成这样,他自然不相信会是傅清婉的。
但风轩却冷笑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怎么变成这样?自然是现在的圣女赶尽杀绝!”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残忍的人。”
骆言立马反驳道,但这样的话无疑更加刺激了风轩,只见他先是哈哈哈长笑了几声,随即语调更加充满嘲讽。
“她不是残忍的人?那你眼前所见的是什么?”风轩瞪大了眼睛匍匐着凑近了骆言,像是质问,但更多的是发泄。
“我被挑断手筋扔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洞里,每日已虫为生,饥一顿饱一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被砍断手脚,装在了这娃娃般的桶内,每日除了傻笑,便是像个鬼一样到处转!两个活生生的人被这样对待,她还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