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众生皆有缘,我诚心入佛。带我一程如何?”
主持慢慢地探头看向亭子外面不停下着的大雨。接着主持慢慢的起身,拿起了旁边的油纸伞。
“禅师,我真心入佛,请你收留下我吧!”那个人还是不甘心。
主持由上而下仔细的看着这个避雨的人,持着伞走到了亭子下。
“现在我在雨中,你在亭子下。亭子下面无雨。你不需要我度。”
那人一听,心中很是疑惑。赶忙随着跳下亭子去。“好啦,你现在可以度我了。”
“你在雨中,我也在雨中。但是我有伞,没有被淋湿。可是你没有伞,已经全身湿透了。现在的你不需要我度。”住持单手作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是我度你,而是伞度你。你要度,不必找我,你自找伞。”
说罢,主持打着伞。慢慢的消失在那人的视角。
高南像说一个平常的故事,慢慢的抬起一头。一脸苦笑的看着净空。“还好,现在不是雨天。”
净空听了这个故事,竟然无动于衷。“世界万物之法,不能坏了规矩。”
“施主能够放下就好,我相信尚书大人从明日起也会退出朝廷。”
高南听到净空放下的话语,他明白。净空就这样帮他。
高南的父亲本来就执拗,现在有了元清寺的大师。恐怕真的会好好的退出官庭。
心中难免触动的高南,“谢谢大师。”
净空晃动了法杖,头上通红的朱痣显得光彩。周围事物都变得模糊。
突然高南听到不寻常的声音,他略皱眉头。“你说人能够从死回生吗?”
净空长得特像桃花一样的眼,认真的看向高南。“无论怎样,万物都会归于平静。”
“大师,我最后再求你一件事情。你可以带我去参加余国的比赛,我知道你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每个人所遇见的都是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净空轻轻地扣了一下禅杖。“贫僧告辞。”
高南渐渐露出笑容,口中轻轻的说。“每个人的遇见,都早有安排。”
……
一个斜歪着的树枝,刚好能够斜躺一个人的位置。树枝上还挂着两坛酒。
“兄弟,在上面舒服吗?”
高南打着折扇亮堂地摇摆着走过来。
树枝上的人一听声响,随即拿了挂在树上的酒,扯了上面的布条。
一个措不及防的酒坛,随之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快速凶狠地落在了高南的手上。
“出征了这么久,这臭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高南无奈的摇摇头。看着连着折扇捧着的酒,高南似乎心情还不错。
打开酒坛,高南突然睁大了眼睛。“好酒呀!这是什么酒?”
“你不都说是好酒了吗?”树上斜躺着的晨铭。“你这鼻子灵是灵,但是你不知道。这酒是女儿红。”
“啊!”高南刚递到嘴边的酒,立马停止了下来,要知道女儿红可不是随便能喝的。“这可是大婚之酒呀。”
惊讶之气显得高南难以相信,不苟言笑的晨铭竟然会搞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虽然此事可大可小,但毕竟是与自己一生一世的人才可以开的酒啊。
光明正大的喝女儿红,这是高南的性子。完全与晨铭是勾搭不到边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晨铭你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不是还有兄弟我吗。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要直说。现在启祁也没在我们身边,我们要撑起一片天。”
“你站在树下不累吗。”晨铭独自的喝了一口闷酒。
高南了解到了晨铭孤僻的心理,起身踏着树干,三下五除二。稳稳的坐在了晨铭的旁边。
“哥们儿,你有心事。”
晨铭直接抬起酒坛,烈酒一口一口的被晨铭吞下肚子里。终于,晨铭放下酒坛。
可是现在的他,脸上已经渲染上了红晕。
“启祁才没在几天,安卉迟就要嫁给了余国的使臣沉央!”晨铭脸上很平静,但语气全部都是气愤。“并且还是在醉花楼定的亲。”
高南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才找过安卉迟呢。”
“她那个样子,也不会与沉央相干。”
“安卉迟心思沉重,表面嘻嘻哈哈。你我可曾了解过她,恐怕联启祁也被她迷得鬼迷心窍。你仔细一想,她三番两次叫你出家,可曾有什么方法另高家脱身。”
高南正要张口说话,晨铭立马阻止高南的话语。
“不仅如此,她还挑唆你去追那出家的苏开月。她这样的蛊惑人心,难道你还要帮她赢得这次比赛吗?”
“你喝醉了。”高南不得不多嘴一句,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酒坛里的酒。“说实话,这女儿红确实不错。”
晨铭又喝了一口酒。“你可知道,就是竹叶青。根本不是女儿红,实际上你也不经常喝酒。整天装出花花公子的模样,不就是想逃离京城吗。”
晨铭醉醉的伸手点了一下高南的头,“我很了解你的性子。”
高南简直是非常无语,平常话少的晨铭,这几天在喝醉酒总是疑神疑鬼的神叨叨地说些话。“谁像你一个酒鬼一样,冷冰冰的性子。喝醉酒后简直是一个话唠。”
晨铭摇了一下头。“才不是。”
“我可告诉你,在启祁面前。可绝对不要说安卉迟与沉央了亲,知道吗。”
高南回过头夺下了晨铭手里的酒坛子。“你还是省省吧,恢复你的高冷的样子去。”
“这样让我怪不习惯的。”
被高南这样一打岔,晨铭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难过的嘟着嘴,“高南我告诉你!还我的酒来。你再喝我的酒,我是会骂过你的。”
“你快骂,我听着。”高南抬起晨铭的酒坛子喝了下去。
“你很可恶,但是你更遭人狠。可是你又是这么的让人唾弃。”
高南晃了晃晨铭的脑袋。“你这个骂人的方式可真特别,还以为你会夸夸我呢。”
晨铭烦躁的捏了一下高南的肩膀。晃晃悠悠地挂在了树枝上。带着酒气说,“这挂树的功夫还是启祁教的。”
高南还是很无奈。“真是个话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