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蝉声雀跃,宫宴繁华。
冰冷的宫墙,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永远的深池海底。
御花园中,端着酒水的小太监弄权舞弊之事,屡屡得逞。办事叫人放心,深得李公公的欢心。
可不是,这次宫宴少不了的这小太监的影子。
……
宫宴内,差不多的贵族功臣都到齐了。这次宫宴可为余国使者沉央准备,当然要盛大隆重,这才方显昌隆国的气度。
邢后为此还费了不少财力,可她倒是觉得钱财耐身外之物,不毕理会,自从梅皇后殡天,王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清政爱民的天子早已不在。邢后现在不仅掌管着后宫事宜,就连朝中也略有一足之地。
不得不说,这宴会是办的不错,加上邢后和顺的面容,周身华贵的气质。到使出席这宴会的人少了几分畏惧。
这宴中,难免不会有嚼舌更的妇人,安邹没有妻室却待了个小女孩在身边,这无疑是她们的嚼头。
一尖嘴妇人笑着调侃了几句:“呦,今儿终于见到将军府的千金了。”
女子的嫉妒是旁人也道不出的,你一言我一语,到是像给人判了死刑一样。
溥氏见不得安卉迟,她膝下无子,老天有眼给了她三个女儿。可她恨溥悦心霸占了嫡女的位置,要不是安卉迟,她早就把溥悦心给弄死了,现在还让那个小蹄子在她眼皮底下活了这么多年。
她轻而易举的挑开了话题,一位头戴金钗的妇人说:“怎不见你家女儿,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娟娟秀丽?”
另一妇人可听准了溥氏与溥家嫡女不和的消息,挪揄着说:“坊间都传遍了宰相府的嫡女不知检点,公然在聚茗轩读那些不要脸的诗句。”
坐在安邹首位的安卉迟今天可是簌起了脸颊旁留下的小卷发,冰肌玉骨,粉面酥胸。非常的特别,与平常打扮天差地远。安卉迟心里不服,要不是安邹爹爹这样的盯着她,她才不会打扮这么繁琐。揪着粉色的裙摆一甩,她能怎么样?
还不是生着闷气跟在安邹身后,看着堂内的人,听着她们是怎么诋毁她的。安卉迟不顾及这群妇人,可这些人越说越烈。
安卉迟正要起身斥责这群妇人时,高堂坐上的人声音传来:“放肆,这宫宴中总会有如此污言秽语。”居高临下的气势,凌驾于世人之上。
坐下的人都赶忙低着头,不敢讲话,平常温雅的邢后,变了样。敢问在座的人谁不怕?这一国之母。
冰冷的宫殿,气氛更加低沉,没有人敢打破这份寂静。
可正在此时,门外的太监拉长自己无比刺耳的声音叫道:“王上驾到。”外面交谈甚欢的一部分大人们也随着王上一同进了去。
众人向王上拘了礼。
王上穿着像平常家常一般,上面绣满了紫色的蟒,今天儿的王上也破了天荒没把自己喝得迷天大醉。
这时候的王上,邢后看的愣住,邢后少女时,就想要嫁给眼前面如红玉的男子,可她那时只是个卑微的婢女,常常躲在缝隙里看着他,却丝毫不敢越矩。回想往事,她眼中闪过一丝异常,带着浅笑,是……如今不同了。
王上仔细的打量这众人,如今朝中局势变化多端,他也不想管,他也无力去管。他已经没了心,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
他记想起来今儿是梅皇后的生日,不想让天上的她看到他浑浑噩噩的模样,才特地梳洗了一番。
他接受百官的朝拜,坐在了那最高的位置,眼里露出的皇家气势凌厉锋芒,让人产生一种畏惧。
他认真打量着下面的沉央,那些年和余国征战两国伤亡惨重,若昌隆国与余国交好也是不错的,王上表情惬意的说道:“我昌隆国速来与余国征战不休,现在这情形也是少见,你余国此番举动是民间之大福。”
这穿红色衣服的少年,到出乎他的意料,处事不惊,笑着说:“余国愿与昌隆国百年交好。”
王上虚礼了几句,高声扩道:“好呀,好呀,英雄不枉出少年。”
群臣注目现在的王上,心中欢喜。以前那个贤明的王上又回来了。
可此时的王上却出人意料,抚了抚衣摆走出正殿,身为君之臣子的安邹看着如此痛心,他效忠的王上,曾经权衡利弊,拿捏得当。就连如今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看了看席中的珍妃,眼神灰暗,悠悠不乐。
他起身言:“王上这般如此快活,恐怕有不妥。”
众人看着安邹这般举动,何不为其捏了把汗,到是溥殊对安邹这自找死路的举动颇为高兴。
王上看着眼前恭恭敬敬的安邹,他安邹何尝不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若不是他为昌隆国常年出征,昌隆国也不会有今天的繁华。
片刻后,王上皱着眉头说:“安邹将军劳苦功高,若你要什么赏赐,朕允了。包括朕后宫的佳丽三千。”这无非是对安邹的恩典。
殿中的珍妃惊了下,手中冒起了虚汗,但她很是庆奋高兴。她知道天子的话一言九鼎,只要安邹向王上请命,她就可以和她那个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安邹立刻谢恩道:“老臣只要留京数月,与小女安卉迟共享天伦之乐。”
王上眯着眼睛,探看着眼前的安邹,他征战沙场,却还是这般意气风发,道:“朕准了。”
安邹再拜谢恩,王上走出,将这番天地让给了众人。
溥殊震惊不已,他知道安邹与珍妃从小青梅竹马,珍妃更是安邹的心上人。可如今是变了吗?
他上前恭贺深谈,可安邹哪可见这般奸佞小人,怒的不理睬。对着安卉迟说了句:“你在这宴席中好好欣赏歌舞,爹爹我出去透透气,怎么闻见了一股子臭味。”
说罢,安邹急匆匆的离了去。
羽扇下的邢后将珍妃这愤怒的表情看在眼里,又若无其事的张拢着殿中地气氛。
虽说王上不老,可朝中的依旧险恶,安卉迟看着入座的大皇子霖王,道不由的叹息。本来太子只位传长子。可偏偏生母不受王上的喜爱,旁人也未放在眼中,再怎么优秀谦逊,也没有出彩的地方。
反而是那殇了的梅皇后,所生下的儿子,三皇子启祁,更得喜爱。